“没有,真没,不信你看,我这刚多喝了两口磕了一下,豆包你看,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南方拿拇指按了下嘴角,刚好碰着那青紫的地方,这回不但没呲牙咧嘴,反而一脸淡定。
“真的?”小孩儿也拿手指头碰了一下,然后想下地开把大灯打开仔细看看南方,结果被他爸一下打横抱起来扔到床中间。
“你还不相信我嘛,爸啥时候骗过你是不是?我这真是磕的,我没好好听你话少喝点酒,我承认错误还不行么我。”
南方咕哝了两句,猛的扑上床把自个儿儿子拿被子兜头罩起来搂在怀里:“还想光脚下地呢?爸都给你说过多少遍了?这回做坏事儿而未遂,该有点儿惩罚不?”
所以说倒打一耙就是这样儿的,可偏偏还挺管用,小孩儿被南方俩胳膊铁圈儿似的箍在怀里动弹不了,孩子他爸身上的酒气一阵一阵传过来,臭的。
豆包犟了犟鼻子,抬了眼看他爸:“爸爸,你臭死了!”
“唔,哪儿臭啦?”南方扑过去冲着自个儿儿子滑溜溜的小脸蛋香了一口:“这儿臭啦?”
豆包抿了抿嘴角,声音有点儿嫌弃:“嘴巴臭,你快去洗澡刷牙。”
孩子他爸一听见这话,突然有点儿不服气,更近的蹭到自个儿儿子旁边儿,拿脸颊在豆包脸上蹭,一天下来下巴上还带着胡茬,朝着小孩儿就是一通乱亲:“你居然敢嫌你爹臭!行啊你豆包!”
小孩儿烦不胜烦,伸手去推南方下巴,一边儿推还一边儿退,背后刚抵住床头,却被一口咬在指肚上,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激出一阵细细的寒战。
小孩儿在怀里细细地打了个哆嗦,南方自然感觉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突然仰起脸冲豆包一笑:“挺香的啊,怪不得嫌弃我。”然后低着头跟大狗似的使劲儿往小孩儿怀里拱:“要么就我把你醺臭了,要么你就把我也熏香了,看看你还嫌弃我不。”
豆包本来就怕痒,被南方这么一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这会儿是彻底忘了刚才要问的事儿。父子俩逗了一会儿,南方看小孩儿实在是困了,就给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心里还暗自庆幸今儿打架这事儿没叫小孩儿发现,不然辛苦维系这么久的光辉形象就倾塌了。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的,南方一边儿哼着小曲儿一边儿洗澡,身上有好几块儿青青紫紫的。他一边洗脸一边庆幸多亏张小年出拳都打他身上了,盖在衣服下头看不出来,不过就是这两天不能跟小孩儿一起洗澡了,他可是实实在在招呼在人家脸上好几下子,张小年家里要是也有人管,现在一定比他精彩。
南方洗澡的时候,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的小孩儿睁开眼睛盯着浴室的方向若有所思,过会儿翻了个身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头不动了。
其实今天到了最后,张小年到底还是把自个儿知道的关于白正森的事儿说给了南方,或者说是南方自个儿问的。白正森喜欢小男孩儿这事儿他刚听到其实就上了心,俩人打完架,南痞子打赢了,自然有的是方法把人逼到墙根儿行那猥琐之事,逼的人把他想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不想知道的也说了一点儿。
说实话,南方刚听着白正森这人的作为实在是有点儿恶心,何况他自个儿还带了个小男孩儿在身边儿,他现在心里自然只有那么一个念头,防火防盗防白正森。
白正森这个人,玩儿小男孩儿也有些年头了,后来路数花样儿越来越多,不过都不会强迫,就连周老爷子以前见到的那些,也都是你请我愿的。白正森以前手底下没个轻重,虽然也出过事儿,不过都不是什么大事儿,拿钱就能摆平,何况以他现在的手段身份,出了事儿还敢主动回来找的也几乎没人。
南方自从知道了这事儿之后,就连住着的这白家宅子都开始看不顺眼起来。他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还没干,小孩儿窝在床上一角,看着睡的还挺香。南方上床把自家小孩儿搂过来,小孩儿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嘀咕了一句,声音虽然很小,南方还是听清了,他说的是:“爸爸要记得擦头发。”
南方笑了一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好像是自个儿生活不能自理了一样,自家小孩儿似乎总在提醒他要干这个干那个,有点儿啰嗦专/制甚至颐指气使,而且他觉着越是这样,他就不能自理的越厉害。
不过,南方笑了一下,又下床去拿了毛巾胡乱地在头上揉了记下,觉着不再往下滴水了才又上床挨着自家小孩儿。
“豆包。”南方贴着自己家小孩儿的耳根喊,豆包没理他,反而伸手推了他一下,似乎是被打扰了睡眠很不耐烦的样子。
南方瞅着自家小孩儿的动作笑的眉眼儿弯弯,还是不停地骚扰自家小孩儿,或是在那片小小薄薄的耳垂上亲一下,或是鬓角,要是豆包伸手来推,他就抓着人家的手不放。
床上这个小孩儿,就是怎么看怎么是该死的好看,怎么看怎么是没法形容的爱不释手,不管南方怎么弄小孩儿都不睁眼,可能是被他爸这么着烦习惯了,依旧睡的呼吸平稳。
“豆包,豆包豆包,宝贝乖乖,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稀罕你呢!”孩子他爹不知道是自个儿吃错了药还是酒精兴奋劲儿还没过,抱着自家小孩儿嘴里头还不停的嘟嘟囔囔:“我到底是想让你快点儿长大还是永远长不大呢,宝贝你说说,爸爸快纠结死了……”
***
自南方出去那天隔一天就是画展,孩子他爸这两天跟神经了一样粘在儿子身边儿,豆包走哪儿跟哪儿,一步都不带离开的。小孩儿也跟没发现似的,总之现在这父子俩的状态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或者可以说是,一个愿缠一个愿带着。
周老爷子这两天话很少,基本上都是呆在屋里,有时候跟小徒弟说两句谈谈画儿,有时候和南老爷子下盘棋,表面上看着挺淡定,其实内心焦躁的不行。白正森在宅子里的时候不多,可一旦他出现,孩子他爸就很恨不得贴到自己儿子身上去。
周老爷子不知道白正森这回非要找他回来还非要他一起参加画展的目的是什么,他心里头急的抓耳挠腮,可白正森对着他依旧一副毕恭毕敬却啥都不说的模样,就是老爷子不给他好脸,他也一笑置之。
白正森闭口不言,周老爷子却渐渐憋不住了。他问白正森要那十二幅画,本来以为要废一翻周折,结果白正森居然允诺画展过后就把画儿还给他,老爷子这回更纳闷儿了,这两天疑神疑鬼的看宅子里的谁眼神儿都不对。
豆包私下里问了自个儿师父几次,可老爷子依旧是闭口不言。终于画展头天晚上,白正森从外头回来,周老爷子一股脑冲到他面前,面色里有点儿焦虑还有点儿急不可耐,一出口就非要让白正森跟他说清楚。
☆、62
第五十九章
白正森自从回来之后就是微微笑着的,似乎是知道周老爷子会忍不住主动来质问他一样,也可能他等的就是周老爷子捅破这层窗户纸。
周老爷子看了站在旁边儿的南方等人一眼,叹了口气,冲白正森说:“咱们进屋说。”
白正森冲老爷子笑了一下耸耸肩,也没说什么就跟着周老爷子身后进了屋,俩人进屋之后还把门锁了起来,南方倒是无所谓,豆包更是不关心,因为不管怎么样,白正森也不会在自个儿家里把周老爷子怎么地,置于事情到底怎样,那关乎周老爷子,他如果不想说,那他们自然不会问。
不过南方看着自家老头坐立不安地在大厅里走动,晚上吃的那点儿粮食都快被他溜干净了,赶紧站起来压着自家老头肩膀坐下,完事儿还拼命给豆包使眼色。
“爷爷,你别担心了,老师说了,我们这次来就是参加画展的,等画展完了我们就走,不会跟这些人搭上什么关系的。”
其实小孩儿对于自个儿老师和师兄之间的关系也看不明白,不过他知道,周老爷子不喜欢白正森,不是那种彻头彻尾的厌恶,而似乎是躲避里带一点儿后悔,甚至还有一些惧怕,甚至连南方这两天对着白正森的抵触小孩儿都看得清楚。
豆包从来都是个心思不淡的孩子,表面上云淡风轻,那是他对于一切无关于自己无关于自个儿爸爸的事儿都不关心,可是一旦有事儿侵入到他的小圈子里来了,小孩儿也会拼命想,千回百转。
小孩儿不知道白正森对于自个儿意味着什么,可是似乎孩子他爹一碰着白正森就像只护崽子的母鸡,或者这比喻是有点儿对不起自个儿爸爸英武伟岸的形象了,可是仔细想想,南方最近似乎还真是这样儿的,不说惟妙惟肖,起码也像个八/9成。
甚至连周老爷子都在有意无意地提醒自个儿远离白正森,可那种提醒和防备似乎又和自个儿爸爸不一样。
如果说南方是全神戒备里头还带着点儿厌恶甚至恶心,虽然十面埋伏有点儿全城戒备的意思,可是与周老爷子那点儿防备的情绪比起来,又好像要轻那么一个层面。周老爷子好像总有一种危机感,好像白正森总要蓄势待发抢夺他点儿什么或者欺骗他什么一样儿。豆包虽然小,可他看得清楚,南方和周老爷子最近这些情绪的源头,全都系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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