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听见他妈这样说,嗤笑了一声,在他看来,认准了就是认准了,他儿子还在外头看着电视吃西瓜呢,心思再偏也还是围着豆包打转。可是他晓得,他妈应了大婶,就不能让南书娥为难,他妈妈从来都是这种人,太过于随和,最后反而会过于麻烦。
“嗯,行,我这回带着我婶儿的侄女去吃顿好的!”南方笑呵呵的,走过去给南书娥按肩,他早看好了,他和豆包这事儿,不至于不管不顾,最起码他们家这一大家子人就是个事儿,还是个很大的事儿,如果将来真的走到了这一步,那最好入手的就是他妈南书娥。
“妈,你还记得王明,就那个王胖子,记得不?”南方手下没听,不重不轻的手劲儿按的南书娥全身都放松下来,一瞬间还真没想起来这王明是谁,等南方说到王胖子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人是他儿子打小在一起长大的朋友。
胖子对南方动心思这事儿南书娥是知道的,也就是她一个人知道,还是无意间听见自家儿子躲在屋里给另外一个在一块玩儿的朋友打电话说起这事儿才知道的,她当年没说什么,甚至连找南方给那么一两句的意见都没有,只是对南方说了一句“好好想想”,既保全了什么东西也给与了信任和尊重。
南方觉着当年这事儿他妈做的实在是太有智慧了,不过经过他自个儿分析,他当年的选择绝对是跟他妈一个方向走的,绝不会有母亲愿意看着自己儿子跟个男的在一块儿,如果是将来,他把对豆包这心思放在台面上,不知道南书娥还会不会是当年的反应。
南书娥被他按的舒服,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记得。
南方按完了肩膀,又给南书娥揉了揉眉心和太阳穴,连带着头上的穴位做了个全套的,一边动手一边和南书娥说:“胖子跟我是最好的兄弟,前些日子出车祸了,搁医院躺着,我前两天去看了一趟,还是那个样。”
还是那个样,哪个样?还跟以前一样,还对她儿子有心思呢?还是南方真的在暗示什么?
南方这句话说的有点儿不清不楚,不过他相信南书娥是能听的出来的,不然怎么说母子连心呢。
果然,南书娥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随即又迅速舒展开来,伸手拍了下南方手背,说:“多去看看他。”
南方得了这句话,似乎有点儿明白了他妈/的意思,还是和当年一样,任他自己选择。就跟今儿他大婶来说田玥辰的事儿一样,南书娥从来都温温和和的,有什么事儿全凭南方做主,偶尔带点儿自己意向的话,也从不明显,她从来不左右自己儿子的想法,尤其是感情。
南方觉着他妈这时候的眼界简直比一般人开阔太多了,说的话不多,可句句都跟哲人似的,简直让他想起一句话来:上善若水,厚德载物。
其实南方后来才知道,这么想他妈妈,还真的是有点儿过于拔高和美好了。南书娥其实没怎么载物,他只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儿子,以至于后来,他又连带着想自己孙子。那么大点儿的一颗心,能把家人都装进去,像南方这样儿的,还不停的折腾,撑着撑着就大了,大着大着就觉着没什么是不能接纳和原谅的,那是她的儿子,也是她疼了那么多年的孙子,今后还是一样的,看似变了很多,其实什么都是没变的。
豆包晚上跟着南方回小楼,洗完澡被塞进被窝里的时候正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突然觉着近在咫尺有人盯着他,一睁开眼睛,果然南方两只手撑在他脑袋上放瞅着自家小孩儿。
豆包抿了抿嘴角,微微侧了□子,被他爸这么看着突然还真有点儿紧张。
南方先是轻笑了一下,然后在小孩儿身边躺下,一只手把人搂过来,另外一只放在小孩儿头顶,轻轻叫了一声:“豆包……”
“你还记不记得爸爸在宏村的时候问你的一个问题?”豆包发上还是有淡淡的奶味儿,南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
“嗯。”小孩儿想点头,奈何被南方这种姿势抱着,最后还是只能轻哼出声。
“那你觉得呢?”南方又问。
小孩儿半晌没吭声,俩眼睛忽闪忽闪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南方也知道自己这急性子,一旦想了就非要确认不可,小孩儿这么小,他拼命拼命告诉自己再等几年再等几年,可今儿晚上一把人抱进怀里,就还是忍不住非得要个答案。豆包还小,这答案现在得了也不一定作数,可聊胜于无,总能让这歪了心思的孩子他爸好受那么很多很多。
“唔……”豆包沉吟了一下子,突然回手抱住他爸爸,南方肩膀很宽,小孩儿两只手有点儿环不过来。
“你别去相亲我就答应你。”小孩儿说得一本正经。
南方突然哑口无言,没想到豆包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谁都知道这话里很满的不是和他一样的情感,只是很单纯的对于父亲的占有欲,南方还是笑了,他觉着自家小孩儿真的是太可乐了,这么个宝贝在身边儿,还不动心,那绝对是块石头。
☆、37 我很害怕【倒V】
南方领着豆包回来之后,盛岷一家也没再在宏村多待,过了两三天也就回来了。回来这天大包小包拎着的东西,大都是盛岷那同学给的。胡齐在宏村待了几天,该说的话没说出来,这么一来,反而以后就更不好说出口。
俩大人带一个小孩儿从车站下车,因为是夜班车,胡磊昨儿晚上没睡好,打车的时候就靠在胡齐肩膀上睡的挺香,一张小嘴微微嘟起,看起来很饱满。胡磊和胡齐长的很像,也就只有这么一点,胡齐的嘴唇略薄,唇上有痣,看起来面相上就带着桃花。
胡齐又往盛岷那边靠了靠,自个儿也找了个姿势靠在盛岷身上,离家的二十分钟车程,他也想微微打个盹。盛岷的手从下面环过去,刚好绕过司机的眼线,不易察觉的从后面搂住胡齐,一家三口就这么靠在一起。
到地方的时候俩人很默契的都没把胡磊喊醒,胡齐付了钱拎着东西,盛岷把小孩儿从车里头抱出来。胡磊不像小时候说抱就抱,这要是搁他醒着的时候,保证会不好意思,没准得一个打挺就往地上跳。
盛岷动作放的很轻,其实这家人也宠孩子,起码像胡磊这么大的男孩子,很少还有家人能这么抱着上楼。
先进了胡齐家,盛岷把胡磊放在床上,小心盖上被子,然后才悄悄退到门口掩上门,一回头,看见浴室门口的胡齐也回头看了他一眼,手里还拿着件替换的浴衣。
胡齐一边儿解着衬衣的扣子一边儿往浴室里走,还不忘回头告诉盛岷一声让他回家的时候记得锁门。浴室里头水气蒸腾的,衬得人影有点儿模糊。这边胡齐刚把衬衣从身上扯下来,下一刻盛岷就突然在后头贴上来,温热的呼吸扑进耳朵里,带来的净是麻/痒的感觉。
胡齐哆嗦了一下,然后回头一只手搂住盛岷的脖子:“怎么着?几个小时车程你不累啊。”
两个人身高相仿,这么面对面一说话,在水气氤氲里呼吸相闻,莫名就多了一股旖旎的暧昧。盛岷什么都没说,回身把浴室的门推上,一使劲儿把胡齐压在洗漱台上。
浴缸里两个赤/裸的人影交缠在一起,隔着洗漱间和里头的玻璃墙看过去,就好像一场无声电影,直到胡齐高亢地叫了一声,然后照着盛岷的肩膀咬了一口:“你轻点儿!石头搁屋呢!”
盛岷好像是笑了一下,使劲儿摆动着腰身儿往上一撞,再次撞出胡齐一声呻/吟,然后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眼角:“该是你轻点儿还是我轻点儿,嗯?”
胡齐就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和他讲道理,这种人,平日里人模人样的像个谦谦君子,到了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就会是这种性子。他赌气似的使劲儿收缩了一下下面,直夹的盛岷深吸一口气,握着他的腰身儿略微带点儿恶狠狠地看着他。
“别带坏了我儿子!”胡齐摆了下腰线,被他掐的有点儿呼吸不稳。
盛岷这时候却是动作停了一瞬,然后又一个使劲儿顶到最深处:“你儿子?”他极轻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好像刚才的温存都有点儿冷却下来。
胡齐心里一突,知道有些话到底还是得说出来,可到底该怎么开口,那种忐忑真实的叫人发怵。
胡齐拨弄了下盛岷的嘴唇,然后毫不犹豫地吻上去,然后在呼吸相接的瞬间哑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论这句话到底晚了多久,胡齐知道,现在说出来了,就了了一件大心事儿。从当年他从盛岷身边儿逃离,以至于后来被找回来,三年后又抱回了胡磊,一只到如今,他从没和盛岷说过一句服软道歉的话。很多东西避而不谈,一直到如今,慢慢地压抑在他们背后,张着一张满是獠牙的大口等着两个人掉进去,然后就真的万劫不复。
盛岷听见胡齐这句话,略微顿了一下,突然觉着有很多东西砰然间倾塌了,就像是浴室里间和洗漱间中间隔着的那道玻璃门,以前他站在对面看着胡齐,看的清楚却失了声色,如今能再没隔阂地拥着自己的爱人,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反应,只能更加深入的去探索和占有,似乎这些从来都一成不变的东西突然间翻新了,震颤的心口微微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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