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笑了一声过去从后头握住小孩儿的手,一笔一划地正写到最后,南睿贤突然搁后头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什么,这南字儿,他也愣是有点儿写不下去了。
南睿贤说:“我媳妇儿制假药东躲西藏进了局子,前几个月还把儿子给丢了。”
南方手头一顿,睁大了眼睛使劲儿看了南睿贤一眼,南睿贤也严肃地抿着嘴角。他心跳有点儿快,握着豆包的手指头都微微颤抖。他突然有点儿听不懂南睿贤在说什么,什么儿子什么媳妇儿的?他还从来没听说过南睿贤有过女朋友,怎么连儿子都有了?
南睿贤就比南方小一岁不到,说起来比南宜君还大一点儿,初中毕业就跟着他爸经商,最近甚至连他大伯都看上了这小子的手腕儿,想带着进官场混几圈。他从小就是家里唯一不用操心的人,长着一张狐狸脸,做着狐狸事儿,个人的事儿上家里从来不管不过问,南方自然不知道他私下里如何。
初中那时候南宜君被家里压着去打胎,全家脸上都带着苛杂和无奈,连南方都没法儿再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瞅这一家出丑,可偏偏就南睿贤脸上一派云淡风轻。如果说南方这时候十九岁了有时候还像个孩子,那南睿贤就活脱脱一个少年老成,手腕儿心思都沉得很,知道对付什么人该用什么手段,才能在商场上官场上都混的风生水起。
南方有点儿不知所措地回头看了一眼,南睿哲还趴在边儿上,把扎着牙签的水果送进嘴里。南方就这么一晃神儿,突然就想起来自己刚见着豆包的时候,总觉着他面熟,可不待细想这事儿就被他揭过去自行忽略了。如今看起来,豆包那张还带着点儿婴儿肥的小脸儿,居然真的和此时的南睿哲有几分相像。
南方这时候突然就特排斥回头再看南睿贤那张脸一眼,他觉着有点儿可笑,他和豆包儿子这小日子刚开始过没多久,而且过的舒心的不得了,偏偏就有来和他抢儿子的人了,他觉着这就是生活啊,早知道就应该早弄盆黑狗血避避邪,免得尽是遇见这么多邪乎的事儿。像是上次豆包搁一中门口叫妈妈,把他吓一跳,这回这惊吓来的可和那时候不是一个段数的。
他正想着,于是低低笑了一声。
“爸爸?”豆包听见他笑,抬起头来拿亮晶晶的眼睛瞅着他,看见南方笑了,不管是为着什么,自己也举着半截铅笔笑的眉眼儿弯弯。
☆、19 亲爱的小孩
第十九章亲爱的小孩
“爸爸?”豆包听见他笑,抬起头来拿亮晶晶的眼睛瞅着他,看见南方笑了,不管是为着什么,自己也举着半截铅笔笑的眉眼儿弯弯。
南方这才回了神儿,才觉着刚才那一瞬间就像是被蛊惑了心神,满心满脑子都是那么点儿似乎就要失去的忐忑,这会儿仔细一想,才觉着有多可笑。
南睿贤哪怕真是十四岁生了儿子,真是前些天丢了个四岁的儿子,那又怎么着了,跟他和豆包有那么一点儿关系么?他丢了孩子,总不至于从小到大一面儿都没见过,可南睿贤见过豆包不止一次了,也没一次表现出豆包是他孩子的该有的表情来,怎么反倒这会儿说出这番话来吓他,当好玩儿么?
“呦!怎么儿子媳妇儿都有了还瞒着家里不说,要我到所里给你备个失踪案吗?”南方话里带了点儿毫不掩藏的火气,这南睿贤没事儿吓着他玩儿是怎么着,他就是不待见这么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那倒不用,媳妇儿之前养了只京巴,宠的厉害,老是一口一个儿子的叫,我一不小心说顺嘴儿了,对不住。
南方哦了一声,继续拿着豆包的手写字儿。
“我就是个小民警,没钱没权的,连审犯人这活儿我都不参与,平常也就是帮门口那老太太过个马路啥的。”
南方以为这南睿贤是要他帮着捞人,别说他这忙有点儿使不上劲儿,就是能使上他也不想趟这浑水啊。
“哦。哥啊,我就想搁你这儿递个证据上去,这姑娘他还不止捯饬假药来着,还拿药当幌子碰过那东西……”
南睿贤说话欲言又止,这一下可让南方有点儿迷糊不过来了,这人刚才还一口一个媳妇儿的叫着,怎么转眼就能递证据把人再往深里送呢。
南睿贤说他媳妇儿还碰过那东西,他还有证据,这简直有点儿匪夷所思了,不过局子里之前是这么怀疑来着,可惜这事儿都不归他们管,他们就这么个派出机构,平常也就罚罚500块钱以下的款,这号儿的事儿他一般不过问。
南方想来想去想了半天,心说跟这小子说话还真累,他连意思目的都表达的不清不楚的,全凭你猜,猜着猜着就差么点儿绕进去。
“到底怎么回事儿?”南方也不跟他打马虎眼,干脆直接问。
南睿贤眨眨眼睛,面上一脸坦荡荡:“公为公私为私,我也不敢说大义灭亲,就是协助执法机关尽点儿义务。”
南方当下就想一口吐沫呸他脸上,瞅见他那狐狸眼儿一转 直把老婆往里头送,还说的大义凛然,还拿个破农场利诱他,真是够了。
“这事儿我可管不了,我们那儿就个小派出所,平常连扣押个小偷小摸的还得局子里批条,我把这东西递上去还得层层审核,还不如你直接去局子里递强呢。”
南方稍微夸大了一下事实,反正他是真不想搀和南睿贤这事儿,这货今儿不知道为啥拿个这事儿非要来招惹他一下,原本估计也不是啥大事儿,可能那姑娘根本就不是他媳妇儿,他是看着这大过年的不喜庆,逗乐来的吧。
南方拒绝的词儿不管是委婉的还是直白的都在肚子里准备了一大堆,结果这南睿贤直接呵呵一笑,再不提了。
“也是,那就不麻烦了。”
南睿贤起来走远了,继续坐在一边儿扔花生米吃,南方就当是他突然范抽抽,继续逗着豆包没怎么理他。
其实这个事儿,南方还真猜对了,那姑娘跟南睿贤还真是没啥关系。他之前说那句丢儿子的话,也就是抓抓南方的注意力,没想到效果不错。
南睿贤搁外头跟他爸经商,有头脑有手段,还懂得怎么跟人结交,就是他爸以前胆子太小,做什么都不敢往大了玩儿,更不敢走偏门儿。其实这世上无商不奸,走偏门钻空子的还少么。
南睿贤有心放开了干,可惜有点儿束手束脚的,碍着他爸搁前头不知道怎么迈过去。刚好他大伯带着他混官场,人都说官商不分家,这点儿南睿贤懂,要么他爸和他大伯这么些年兄弟感情也没真要好到血浓于水的地步,怎么就一直分不开呢。
他跟着大伯搁那些人精里混,几个月也稍微混出了点儿道道来,无非明里头暗里头全是利益纠葛,谁跟谁好那都是一时的,利益散了关系也就散了,像他爸和他大伯这样儿的,散了利益还有亲戚关系在的,还能稍微牢靠一点儿。
那姑娘原本是他商场圈儿里一个朋友的小情儿,那人本身就是倒弄药的,能搁外头拿出来众人看的部分自己管,那些个暗地里的部分就给他小情儿管,那女人也算有本事,一直没出什么事儿。
结果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也是她,拿着他那朋友的钱不知道多少回往自己腰包里装,最后干脆把这东西一锅端了想跑,他那朋友一气之下干脆釜底抽薪,连人带着个空壳子给送进了局子里去。
本来这事儿南睿贤过问了也是多管闲事儿,可惜经了这么个事儿,他就想着要是将来两个老家伙都干不动了,他自己在这里头浸淫着,倒不如拉个人进来,最好还是像他爸和大伯这样儿的关系最靠谱。南宜君是女的,自然不作考虑,南宜伟更不行,最后目光干脆就盯在了南方身上。
刚才那几句话,南睿贤有点儿探路的意思,南方其实不是心思不深,他是懒得深,对着他根本不用千回百转,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决定的也颇为干净利落。南睿贤眼珠子转转,觉着如果真要把南方扯进来的话,就先从那农场入手吧,由浅入深,再慢慢儿地往这条船上拉。
中午吃饭的时候南老爷子本来规矩就多,到了老太爷这儿更多,南家吃饭要分两桌,男的大桌,女的小桌。南方一向对此嗤之以鼻,女的不让上大桌这习惯他从小就不怎么待见,连豆包都能搁大桌上蹭着一席之地,可他妈却非得窝在那小桌上吃饭。
南睿贤就坐在南方的左手边儿,南老爷子开了瓶白酒,桌子上除了豆包和南睿哲人手一杯。豆包没在家里那种高椅子,坐着的那凳子有点儿不得劲,小孩儿抬手不太够得着桌子,南方拿垫子搁小孩儿屁/股底下垫了好几层,看着小孩儿动作才稍微利索点儿。
晚饭桌上有虾,南方一看就知道那是他们家老太太的手艺,空着手给豆包剥虾,小碗儿里堆的跟小山似的。
南方这头忙着豆包,桌上的酒除了第一轮满桌一块喝了一轮之外一口都没碰过,南方拿筷子头沾了点儿沾豆包嘴皮儿上,一下就把小孩儿辣的眼泪汪汪的直喊爸爸。南方瞧着好玩儿,却不敢再给沾了,给弄了一大杯果汁儿搁旁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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