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储摇头,艰难的站起身,僵硬的走了两步,脸上一阵难看,“操,你怎么下死手。”
王梓予掐着腰,哼了声,“我这才到哪,跟你哥打你可差远了。”
周储脸色顿时黑了,瞪了王梓予一眼,没出声,就要出门。
王梓予突然想起了什么,带着点嘲讽的口气道:“对了,我听说,你哥要跟白倍他妹订婚?哎呀,你哥这心思可够深的,叶之雅的名声可……啧啧……”说着一停顿,啧啧了起来。
周储一下子站定了,回身瞅着王梓予那低俗的八婆嘴脸,很严肃的问:“你听谁说的?”
“反正是可靠消息,你不知道?”
周储摇头,忽略了王梓予之前的嘲讽口气,道:“跟叶之雅?靠,她不跟孙言言相好吗?”这词用的有点难听了。
“是啊,你自己说说,你哥找这么个主儿,还说没别的心思?”王梓予逮着机会就讽刺周淳一番。
周储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他被周淳即将订婚的消息给惊住了,听了王梓予的话没丝毫反应,片刻回过神,说:“我先回去了。”说完就出了王梓予的房间,下楼,跟王家长辈告了辞。
一路慢慢走回周家,脸冻得没了知觉。
一进家,就见周父周母神色喜悦的在说着什么,周淳则坐在一旁,见周储回来,正转头看他。
他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周淳,好半响没动,直到周父周母察觉出异样,才拖鞋进屋。塔拉着棉拖鞋,一句话都没说,就径自上了楼。
周淳随后也上了楼,进了周储的房间,见人和衣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瞅着房顶,便走近,坐到床畔,问:“怎么了?”
周储目光投向了周淳,心里思量着,是挑明说,还是当不知道。片刻觉得还是挑明了痛快。道:“我刚听王梓予说,你要和叶之雅订婚?”
周淳目光坦荡的点头,手移到周储的耳畔,捏了捏,道:“嗯,有这想法,不过还没谈拢,过过才能定。”说完心里骂了句王梓予多嘴多舌。
周储初听王梓予说时很震惊,稍后便觉得也是早晚的事情,心里理解却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吃醋谈不上,只觉被瞒着的感觉很不爽。不快道:“你是要等定下来,才通知我?”
周淳挑眉,掐着周储耳垂的手指一用力,道:“告不告诉你有用?你只要知道我想让你知道的就好,没那脑子就别装那么多东西。”
周储被掐的难受,伸手要去扯,道:“哪天你生孩子了,是不是也不告诉我?”
周淳好笑的摇头,有些事,就是想瞒也瞒不住的,他不说,周储也总会从亲人朋友口中听到的。“费脑子的事我来就好,你只要乖乖的听我的话,我养着你,给你最好的,你只管安心的玩乐。”
周储只觉得都是屁话,玩乐?他都多久没出去玩乐了!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你都要结婚了,我也是该考虑考虑以后了。”
周淳神情开始阴沉,手掐住周储的下巴,往上微抬,“别气我!我是为你好,别跟我耍性子,以后,什么都不会改变,你只要听话。”
周储再笨也猜的到,周淳跟叶之雅之间估计有什么协议,目的都不言而喻。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周淳打断了,“好了,这事以后在说,下楼吃饭了。”
这事就这么被岔了过去,吃饭的时候,周母突然提道:“周淳,找时间请叶之雅来家里坐坐吧,怎么我们也得见见。”
周淳点头应了。“知道了。”
周储忍不住呲牙,顿时腻歪的不想吃了,撂了筷子,起身就要出门。
周淳叹了口气,问他:“去哪?”
周储换好了鞋,“找孙彦恒喝酒去。”搁了句话就出门了。
周母插话,“别管他,吃咱们的。”
☆、65 客人
周储才出门十几分钟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周淳和周母刚吃完午饭,坐在客厅喝茶,见人回来,就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周储换好鞋,有气无力道:“没人,孙彦恒一家子都去他大伯家了,今年他爷爷奶奶跟他大伯过年。”说完进屋,就要上楼。
周母见状跟周父念叨着,“哎,生来就是讨债的,过年也不知道说句吉祥话,陪咱们坐坐,看看电视说说话什么的,哎……”说着又叹了口气。
周淳赶在周父开口前,宽慰道:“妈,周储还小,过几年懂事了,就好了。”说着岔开了话题,问:“什么时候去看看外婆他们?”
周母是南方人,受她影响,周家俩兄弟一直都是外婆外公这么喊的。
周母被转移了注意力,提起自己娘家,脸上顿时扬起了笑意,说道:“今天给你外婆打电话了,她念叨你和周储了,你要是有空,元宵节前一起去?”
“嗯,好,我来定机票。”
周母心情一好,就说起了娘家的事情,这些年没少得周家的帮衬,兄弟都有好工作,侄子在外留学,两老身体健康,弟媳孝顺,家庭和睦。这样的外家虽帮不上周父的仕途,却也一直安分守己着,没影响半分。
周淳的两个舅舅也都是本分人,对周父尊敬有加,亲近不足,都是靠周母两边撺掇,倒也不是太疏远。
事情敲定下来后,过了一会儿,周淳找了个借口便上了楼。
二楼卧室里,周储刚睡着,就被周淳开门的动静给弄醒了,脑袋清醒了,眼却没挣,躺着装睡。
周淳关好门,上锁,脱了鞋,撩开被子躺上了床。
周储懒得跟他搭话,闭着眼放空脑袋准备继续找感觉。
周淳也不做声,搂着人,闭上了眼。
渐渐地两人都睡着了。
下午三点多,周家来了拜年串门的,是周父战友家的小辈。周母陪着寒暄两句,就说:“我去叫周淳下来。”说着招呼客人吃水果后,就上了楼。
周母今天穿的是一双软底家居鞋,走在木地板上只会发出轻微嚓嚓声,她一路上了楼直奔周淳房间,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就推开了,边往里走边要喊周淳的名字,才喊出一个“周”字,声音便乍然而止了,屋里空荡荡的根本就没人。
她自言自语道:“人呢?”原地转了一圈,确定真没人后就退了出来,敲响了周储的房门,然后就开始拧门锁。
周淳听见动静顿时清醒了,眼立刻睁开,快速起身,整理好衣服一把拧开了门,打开,见门外是周母,道:“妈,有事?”
周母打量着周淳,道:“怎么在你弟弟屋睡?周储呢?干嘛锁门?”说着往屋里探了探头。
周淳不动声色,自然道:“我昨晚睡觉闻到被子有味,储储睡着了,门锁了?没注意,可能不小心带上的。”
两兄弟睡一起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周母并没多疑心,只道:“你爸爸战友老余家的孩子来了,你下去陪着坐会儿。”
“嗯,好,我洗把脸就下去。”说着走出了周储的房间,手从身后把门带上了。
周母见状,有些不满,“还让他睡,这都几点了。”
“让他睡吧,省的出去瞎玩。”周淳说完轻轻拍了周母的背,自己进了卫生间。
周母下了楼,热情的招呼着客人吃水果,没一会儿周淳就精精神神的下来了。
周父的战友老余,现在在东北,儿子余少群在发改委的资源节约和环境保护司谋了个职位,每年都会来周家拜年。跟周淳算是同龄人,因父辈的关系,自小就认识。
这几年能源比较热,余少群所在的单位正好管辖这一块,周淳曾经投资了一个新能源项目,还找过余少群帮忙拿审批。所以见面并不拘谨,男人见面聊得话题无非两个,政治和事业。
三个男人聊得起兴,周母一旁坐着,颇是无聊,不过这些年经历的世面多了,底蕴也深了,外人前一举一动,挺有高官太太的风范。
傍晚,余少群要告辞,周母周父自然挽留,晚饭也就顺理成章了。
开饭前,周储终于睡醒了,脑袋晕晕的下了楼,见有客人才连忙收起倦怠的神情,恢复了些许精神,对余少群喊了声,“少群哥,你来了,过年好。”
周储小的时候,余少群已经懂事了,每年都见,倒也不生疏。
“过年好,刚睡醒?”
两人随便聊了两句就住了话头,周储睡得头疼,说出去溜达一圈。
周淳没让,说:“要开饭了。”
有外人在,周储还不至于没眼色到跟他哥拧着干,听了这话,只得乖乖坐进了客厅。
晚饭的菜色是周母从外边订的,挺丰盛,周父坐上座,周母坐他下手,依照以前的习惯,周储是坐周淳下手的,但来了客人,他就挪到了周母的下手,对面坐着周淳和余少群。
一顿饭,周母一个劲儿招呼余少群,让他别客气,别见外。
周父见着好友的儿子,心情很不错,还开了瓶五十年的茅台。
中午周储就想喝酒,因为孙彦恒不在没能喝上,这到了晚上,一见着酒了,整个人就坐不住了,咽了口唾沫,主动拿起酒瓶给诸位都满上了,才给自己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