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敛干笑了几声,唐美人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大了,肯定是叶医生宠出来的,绝对:“师兄,是这样的……”
絮絮叨叨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但是还没等他说出要做什么的时候,唐飞白阴测测的声音就传到了他的耳边:“小师弟真是不容易啊,我还在想小师弟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这个不中用的师兄呢。”
饿……难道师兄知道?白敛被唐飞白的声音吓了一跳,心肝都在一起打颤。
“果然是嫁出去的师弟泼出去的水啊?比黄花闺女还羞涩的师弟,当年是怎么胆敢在我面前喊我唐美人的呢?”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好像刚刚他还在那么喊师兄,算总账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啊。
唐飞白在那边也能预料到白敛的模样,所以很不给面子的嗤笑了一声。
叶知秋看着自家夫人这么欺负孩子,也无声的笑了笑:“女王,饶过了这个可怜娃,你的骑士还等着你喂饱呢。”
唐飞白撇了叶知秋一眼,美丽而危险。
☆、74司机与撞人
白敛听到叶医生在帮忙,赶紧骑驴下坡:“是啊,师兄,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叶……夜还很长。”差点说漏嘴又把“叶医生”说出来了,他还清晰的记得当时唐美人那句彪悍的话,不能喊叶医生为医生……
“夜还很长?某头熊喂饱你倒是有可能。行了,你在家里安安心心等着消息吧,如果我再听到任意一点风声……”
“绝对不会有。”斩钉截铁的保证,白敛还记得他自己是个病号。
唐飞白满意的挂了电话,然后一推黏在他身边的叶知秋,压了上去:“我亲爱的骑士,本王似乎纵容的你太放肆了。”
叶知秋环住唐飞白的腰,在嘴角轻轻触碰了一下:“为女王大人办事,骑士自然好尽职尽责。”
确实,夜还很长,还有很多事情能够做!
白敛这边放下电话,却是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唐飞白话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某头熊……喂饱你……
其实唐美人,真的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也不是每个年轻医生都喜欢男人的。比方说……这次给他主治的那个医生,虽然是个西医,但是别人一定是直的。
而他,从来不曾弯过,也没想过要弯!虽然重泽是个弯的。
想到这个地方,白敛才发现,他好像还没有见过重泽发泄……那么重泽这些时间到底是怎么做的?
思绪越跑越远,等白敛自己发现的时候捡都捡不回来了,只能飞快的跑到厨房,开始做饭!
做什么呢?就做五味子桂圆粥吧,安神均衡,减少火气!
还没过几天,白敛就接到了唐飞白的电话,告诉他,那边已经完全解决了,他可以随时去医院接收他的劳动成果了。
愉快的放下电话,已经把头上的纱布取下来的白敛决定立刻就去医院,以免出现什么变故反而糟蹋了唐飞白难得的友情帮助。
走到家门口,一辆熟悉的牧马人就停在门口,看到他出来,里面的司机伸出头,对着他灿烂一笑。
“白先生,去哪儿?”郭文安从车上下来,打开后面的车门,笑的那叫一个见牙不见眼。
白敛疑惑的打量了一下郭文安,他记得郭文安应该是重泽的属下,怎么到他面前来了?想不通的白敛直接问了出来:“你没跟着重泽?”
“副团长让我做白先生的司机。副团长说白先生最近会很忙,他那边事情要收尾,没办法陪着白先生,就让我来帮忙了。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副团长这么关心一个不是他的兵的人。”就好像白先生是他媳妇一样。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很流行的东西叫做耽美的郭文安没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他觉得,说出来一定会惹祸。
白敛一直紧紧盯着郭文安的眼睛,他只看到了郭文安眼里对重泽深深的崇拜,便知道了郭文安没有说假话,也没有遗漏什么,这才放下心来:“我要去一趟那边医院。”
“好的,一刻钟准能到,白先生你在车上休息会儿。”坐到驾驶室里,郭文安扭动了钥匙,牧马人便稳稳地向前开去。
其实作为军人,郭文安喜欢开的是疯狂的快车,但是副团长交代了,只要是白先生在的时候,车就要稳,速度可以慢点,但是绝对不能让白先生感到任意一点儿不适。
不过副团长还说了,会开慢车的军人,才能在出任务时适应更多的角色,若是上了战场,说不定还能在前线吃紧的时候被调去开坦克。
郭文安一想到副团长说的话,全身就是使不完的劲,慢车算什么,就是让他去拉黄包车都没问题!
白敛对此完全不知情,但是坐在牧马人上,完全感受不到普通越野车那种颠簸感,让他对郭文安的驾驶技术非常满意。不愧是重泽专门要过来的警卫员!
也不知道白敛最近是不是真的被霉神眷顾上了,就在临近医院的地方,郭文安竟然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个人。
说是撞到了可能有些过,因为车里面没有听到闷响,就是车前的那个人突然一下子倒了下去。
“白先生,我没有撞到他,而且那么长的距离,他如果要躲,是绝对躲得过的。”车一停下来,郭文安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过头,对着白敛解释情况。
白敛点点头,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也看在眼里,虽然应该不是郭文安的责任,但是看到有人出事了,如果不想被舆论指责,就必须去看看。
而且他也怀疑,这个人突然倒下不是因为被车差点撞到了,而是有什么疾病突然犯了。
在这样的想法的催使下,白敛打开车门,走到了那人躺着的地方。
那是一个大概十三四岁的少年,因为长着一张娃娃脸,也看不出具体的年龄。唇红发黑,皮肤白腻,就好像是一个放在橱窗里面售卖的精致娃娃,紧紧闭着的眼睛上,纤长的眼角毛因为微风的缘故微微颤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是白敛不是颜控,但是看到长得好的孩子,还是会偏心一些。
将少年落在地上的左手牵起来,食指、中指、无名指一起放在少年的手腕上,细细的感受着少年的脉搏。
脉象虚浮、生涩,行而多碍(《脉经》),如果他没有诊错的话,少年应该是反复受伤,旧伤未愈,新伤不断,使少年坏了内里,昨天晚上少年应该经过人事,内火上冲,身体虚寒,所以才会突然倒在这个地方。
白敛将少年的手放下去,眉头皱起,如果他的判断没有错的话,这个少年应该在二十岁左右,但是他的身体却被人用药强行停止在了十六岁的年龄,这种药虽然有用,但是对身体伤害极大,少年这次受伤这种药也是一大主因。
站起身来,白敛准备招呼郭文安把少年送到医院里面去,能够给人喂这种药,少年后面的人他自己是绝对惹不起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把症状详细的告诉科室的医生,把这人送到医院去,也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岂料白敛还没有走动一步,就感觉他的裤腿被人拉住了,低下头一看,那个少年的手正牢牢的拉着他裤腿,好像是不想让他走。
少年的嘴在不停的动着,白敛细细听去,却是在说“哥哥……会听话”、“哥哥,不要丢下……”、“哥哥……”。每一句话里都有模糊的地方,但是却莫名的触碰到了白敛心里的柔软的地方。
如果只是救人,应该没有问题吧。
思考了不到十秒钟,白敛就毅然决然的抱起了少年,少年在白敛抱起他的那一刹那,原本抓住白敛裤腿的手也松了开去。
“白先生,白先生……”原本坐在车里的郭文安看到白敛突然抱起少年就往医院的方向跑去,立刻从车上跑了下来,追了上去。
“一间病房,有病人。”站在服务台前,白敛气喘吁吁,急不可耐。
护士第一次看到白敛这样的人,虽然有些呆愣,但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抱歉,病人入院需要……”
“白敛?”
“医生。”看到一幅无所事事模样的医生从旁边过来,白敛直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最重要的是嘱咐医生帮忙弄个病床出来。
医生听到白敛的话,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里面的紧急,也不多说,直接走到服务台后面,从抽屉里面抽出了一本崭新的备用病历:“一起过去,我的面子在这里比你好用。”
“这是违反规定的,你们不能这样做。”站在柜台后面的小护士从里面冲了出来挡在了白敛他们的门口。
医生把病历放在手心敲了敲,不以为然:“全部记我头上,我就不知道了,什么时候规矩比病人还大了。放心,我旁边这个是中医白家的,不会亏欠医药费的。”
说罢,医生就带着白敛大大方方的往电梯所在的地方赶去,医院没有专门的急诊住院部,普通住院部没有齐全的手续根本进不进去,只有急诊科和骨科所在的楼层才有病床能够提供给病人休息使用。
也不知道那位护士是被医生的名头吓到了,还是因为知道了白敛会支付医疗费而放心,这一次完全没有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