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尧光顾着高兴了,这会儿也粗枝大叶了起来,没顾得上花斐君的小情绪,从他手里拿走相片看了看,自我赞美道:果然帅出了精神帅出了成绩。然后一转身把照片粘在了他昨天订在墙上的那块板上。他拿过相机递给原城,“帮我们照一张。”
花斐君刚刚因为嫉妒而倒流的血液终于肯一点点往回涌了,他抿着嘴从柜台下面的小门钻了出来,站到莫尧身边,心里一阵莫名的兴奋,除了一寸照片和初中毕业照他还没有一张像样的照片呢,莫尧轻轻搂过他的腰在耳边叮嘱道:媳妇儿你要开怀大笑噢!切记。
花斐君抿嘴笑笑,“好,那你也是。”
原城举着相机光看这俩人忙乎了,“别乱动了,照了!”
莫尧原本想着花斐君对着镜头傻笑的时候他飞快的转个头,一口亲在他的脸上,那这照片多甜蜜啊,没想到花斐君动作比他迅速,他心理准备刚提上纲感觉脸颊被他用嘴狠撞了一下,他一脸诧异的听到相机“咔嚓”一声。
原城看着照片乐了半天,花斐君凑过去看也笑的肩膀发抖,莫尧还处在被花斐君如此甜蜜偷袭下没缓和过来,半天才伸手去拿照片,“我这什么表情,跟看见外星人在拍照似的。”
“你见过这么活色生香的外星人吗?”原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用活色生香,别样的我也没见过,再给我们拍一张,”他转头看花斐君,色厉内荏道:“不听话呢,让你开怀大笑呢,露出你那8颗小白牙啊!”
花斐君郑重的一点头,就跟要背着炸药去炸碉堡一样严肃。
其实他们俩会不会摆拍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原城太会抓拍了。莫尧这次准备直接亲着照,不搞突袭了,可是他刚一嘟着嘴过去,花斐君立马转头面向他,也嘟着嘴亲过去,俩人像接吻鱼一样粘在一块,原城在瞬间按下快门。
虽然花斐君不配合,但这张拍的还不错,莫尧摆摆手大赦一般,将照片粘在白板上,“媳妇儿我和你说啊,以后咱没事就照,完了就贴这小板子上,老了都是回忆啊,多美好,是不是原城?”
原城对着板子看了片刻,“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粘墙上,板子粘不下了怎么办?”
莫尧一乐,拿过相机装进盒子里,“不行,这墙的涂料一蹭就哗哗掉白灰,粘不住几天就得掉,我这板子背过PVC的,就和胶布亲呢。”
其实他想说原城你还有没有准备弃暗投明的朋友长的按着你的标准来就行给我们介绍介绍,来我们店里工作,虽然和你们那行没法比但是在这大学门口多少能洗洗风尘气,将来又是阳光少年一枚,但转念一想就算了,一是怕花斐君会多想,弄得店里跟卖人的似的,二是大学门口也不见得就能帮他们洗尽铅华,这大学里的风俗早就日渐败落了还洗什么洗,大家都在海上漂,就看谁坐轮船谁坐竹排了。
可能因为自己喜欢上了男人并且在成长的过程里没对自己喜欢上男人这件事感到太纠结,莫尧接受任何事物的能力都比较强,他也没觉得原城卖过身就泥里拔萝卜,就算是泥里拔的萝卜,花斐君这个萝卜能被洗干净那么原城也能,事在人为,你要你想,生活总能往阳光的方面过度。
☆、133:守得云开见月明1 ☆
莫尧曾和花斐君一起在奶茶店的门口看见一辆豪华跑车从科技大接走一个小姑娘,开车的男人有四十几岁,他很不理解,爹妈供到大学不缺你吃不缺你喝哪个份子想不开,难不成是女版花斐君吗?天下哪那么多花斐君啊!
他问花斐君,大学生和小姐的区别是什么?一个高端?一个下贱?
花斐君当时摇了摇头,说:前者背后收钱,后者当面收钱,也有可能大学生是免费的,小姐是收费的,弄不好还有大学生倒贴的,但是小姐一贯收费的,所以前者是感性的,后者是理性的,她们是感性与理性的区别。
自从原城来了以后,连面试和装修后期这种活都不需要花斐君亲力亲为,他以为像原城这样在夜总会待了十来年的青年除了会卖弄风尘就只剩会喝酒了,可是他能把每一件事做得条理有序,就算有什么麻烦事也不来烦自己,问问莫尧该怎么办,没有工人干的活他们俩就一块儿伸手去干,把花斐君像老佛爷似的供着,原城说:谁家老板都要摆个谱,不干就对了。
有一件事莫尧有些费解,就是花斐君变得越来越粘人,不黏别人只粘着他,如果店里没什么人的时候哪怕原城在场他也会主动勾着他的手,也不怎么说话,看看风景发发呆,晚上回家也不睡他自己的房间,洗完澡就钻进他被窝,给他缠个山路十八弯,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这绝对是好事,忽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
二号店装修完毕,所有人员到位,除了原城还有一个厨师一个帮厨三个帅气逼人的服务生,只有厨师大哥长的稍微有点寒碜,他自己无法越过肚皮看到脚尖。
莫尧和原城买了几挂鞭炮仗,热热闹闹的开了业,小餐馆的前景无限美好,翻台率相当的高。
花斐君让原城找了几个大学生到周边学校寝室和小区去发外卖单,买了几台二手自行车,雇了几个勤工俭学的学生做中午和晚上送外卖的临时工,每一份盒饭收一元外送费,一元外送费全部给学生,没有底薪,薪酬日结,他们只要挣原有的利润就好。
平时可以接几个团购,哪个学校有活动了会从他们这定吃定喝,当然他们会给负责人点小回扣,学生也精着呢,哪有那么多免费为人名群众服务的。
偶尔闲暇时刻,莫尧会让原城看奶茶店,亲昵的搂着花斐君的腰:媳妇儿,转一圈去。然后蹬着那辆每日被学生虐待千百遍的自行车围着整条街瞎转。
或者拿着拍立得和花斐君俩人跟几辈子没照过相的自恋狂一样自拍,偶尔也让别人帮着拍,一水儿是大头娃娃照也不好看。有他们吃饭的聊天的,花斐君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花斐君坐在门口发呆的,他们俩骑着车子傻笑的,原城端着盘子对着客人春风般温暖微笑的,原城和花斐君靠在一起的,所有员工一起的合照,小黑板很快贴满照片,每每有客人来都会驻足观赏一会儿。
花斐君的话依旧很少,这几年来他的话越来越少,只是脸上常常挂着笑,那种享受安逸的知足的笑容,平和而从容,好像他天生就是这副喵咪一样慵懒却怡然自得的样子。
连续很多天,花斐君睡觉的时候是抱着莫尧的腰,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趴在他的身上,莫尧觉得这样花斐君越来越像一只宠物猫,不吠不叫,安静乖巧,帮他准备衣服帮他挤好牙膏,把这专属的温柔送他一人,当然俩人天天这么抱来抱去,作为一名正当年的青年,常常会擦枪走火,如果花斐君也有反映他就会立马跟见了肉包子的大狼狗似的扑过去,如果花斐君只想睡觉,他就假装自己是残疾人。
某个夜晚,在花斐君去洗澡的时候,莫尧接到一条信息,还是彩信,发件人是原城,他发了一张照片,原城的额头上敷着冰袋做了一个很衰的表情:我明天要请假,并且要公费医疗,发烧了。
--怎么会发烧?
--吹空调。
--靠,店里吹空调也没见的多凉啊,你在家吹发烧了还要求公费医疗,你比资本家还会吸血。
尧一起到不。--我为资本家操劳还不能吸你两口血。
--不能!睡你的觉吧,吃点药好的快,不行就戳一针。
--知道了。
原城看着手机上戳字,不由的打了冷颤,听起来怎么狠叨叨的呢,狠就狠吧,反正是关心,这么多年都没听人说话这话了,他早学会了冷暖自知,生了病不会等到起不来再去看医生,因为不会有人敲开他的门强行的拉着他活着抱着他去医院,哪怕是霸道的温柔,也没有。
花斐君从浴室水淋淋的出来,屋里开着空调,莫尧想到原城就是吹空调吹发烧了,猛的跳起来扑到他身边,“祖宗诶,怎么裸奔出来的,不擦干啊!”
“我早上洗了毛巾都挂在阳台了,忘记拿回来。”对着空调花斐君打了一个喷嚏。
莫尧跑去阳台把毛巾都收回来,拿起浴巾给他裹住,再用小毛巾给他擦脸上和头发,“你别感冒了啊,怎么不喊我一声,我就给你拿来了呗,傻蛋一个,你这样的就没办法离开我独闯江湖知道么,你就得一辈子乖乖给我当媳妇……”
花斐君听着他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单口相声有开始了,不觉得烦躁反而很安心。给他吹了头发莫尧才去洗澡。他钻进被子里调高了空调的温度,顺手拿起床头柜上莫尧的手机玩游戏,按开屏幕是没有退出的信息中心,他心下一沉,顺着原城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往回看。
原城发烧了?他发烧为什么不给自己发信息请假而是给莫尧发信息?发烧请假为什么要发照片?除了这几条信息外信息记录全部是自己和花逸的。他们会经常背着自己发信息吗?在他睡着的时候,甚至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他们在他的身后偷偷的发信息?莫尧很关心他,他叮嘱原城吃药,让他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