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还疼吗?”文渊问。
“疼……”叶环轻声细语,从后搂住他的腰,“网上那些耽美狼好夸张,说什么下不了床,哪有这回事。”
文渊笑:“注意休息,早早消肿。”
“嗯。”叶环温柔道,“我喜欢你做1的样子,往后我们互攻吧,一人一天,好不好?”
“不好。”文渊拍拍他的脸,“我主受,你主攻,周末互攻,喜欢被你疼宠怜。”
叶环甜甜一笑,“我爱你,老婆。”
文渊掐灭烟蒂,长吁一口气,缓缓道:“‘烟雨江南’之所以是我最看重最在意的项目,不仅仅是能赚一千万,后续的商业机会,可以带来全新的事业开局,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做事的平台?”
“记得。”叶环吻着他的脖子,心中爱意浓得化不开,“你要开公司。”
文渊说:“是的,开公司,和小雅合开,交给她管理,我当甩手掌柜,蹲家里做人/妻。”
叶环嘿嘿道:“小雅姐姐好命苦。”
“答应你的事,我想做到。”文渊笑得甚是轻松,坏心情似乎消失不见,“‘烟雨江南’虽然失败了,但你老婆并非穷光蛋,一样是百万富翁。”
叶环一怔,随即明白,“苏州的联排别墅,办下房产证,市值大约两百万。”
“那个不算,不是我亲手挣来的。”文渊自有一股傲气,“你上网查查我的招商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叶环迷惑不解,回到卧室,揿亮笔记本电源。
文渊眼里掠过一丝狡黠。
“卧槽!”叶环大吼,以为自己看错,连数三遍,“卡上怎么整整多出两百万巨款!”
文渊走到他身后,悠悠道:“过完元宵节,我不是消失了七天么,便是去赚这两百万的。”
“你你你……”叶环晕乎乎的,全身燥热,“你个混蛋!”
“华凌项目赚的,本想等‘烟雨江南’的一千万到手后,给你再添惊喜。”文渊笑嘻嘻坐他腿上,笑得又邪又坏。
华凌项目?
叶环彻底糊涂了,不是麒麟公司中的标,他怎么还能赚到钱,一赚这么多?!
世上没有不逐利的资本家,逐利者必贪婪。麒麟老板被文渊逼得以成本价接标,岂会善罢甘休,私底下买通监理,以次充好,偷工减料,在许多非关键环节搞豆腐渣工程。哪料正中文渊算计,麒麟采取低价策略,中过不少工程标,文渊一早就怀疑暗藏玄机,设下诱捕陷阱,引麒麟入局。然后算准工程进度,请干爹张康华出面,到相关政府部门检举揭发。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适度豆腐渣,一来难查,二来勒令改过,麒麟权当亏本,推翻重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奈何文渊铁了心要将麒麟置于死地,张康华亲见市委市政府高官,一纸彻查到底绝不姑息的指令发下,麒麟和肖立群顿时倒了大霉。
国内对引进外资的项目非常重视,华凌是美商投资企业,败坏苏州形象,破坏投资环境,两顶大帽子一扣,再审查出过去劣迹,足以给麒麟点根蜡烛。何况文渊毒辣无比,一封电子邮件发给美商,美商震怒,迫使苏州市政府不得不从重处罚,麒麟老板纵然有关系,也扛不住这般压力,司法机关介入,公司关门大吉,肖立群遭到羁押,面临受贿起诉。
麒麟出局,设备安装工程却不能半途而废,按惯例将在参加最后一轮议标的两家企业中选取一家。文渊报价3000多万,本来没希望,但第二轮议标的报价2750万,比另一家企业低了15万,加上张康华何等身份,美商久慕其名,文渊在干爹的陪同下亲自与美商大老板商谈,宾主尽欢,当场拔下头筹。为保障工程质量,美商另行追加百万工程款,并且二期、三期工程,从土建到设备安装都给文渊优先中标的待遇。文渊等于一举吃下整个华凌项目,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银行卡上的两百万不过是开始。
先以掘坑待虎之计诱敌,再以借刀杀人之计反败为胜,一计累敌,一计攻敌,将计就计,计中有计,是为三十六计败战计中最莫测的连环计。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文渊对麒麟老总说的这句话,可不是文绉绉掉书袋,武侠小说里的江湖切口,正是他卷土重来的信号。
叶环气急败坏:“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公么,瞒得我好苦,恨死你了混蛋……”
不等他骂完,文渊跳上床,双膝跪倒,屁股朝天,浪/叫:“求操骚菊,爆/操。”
叶环岂能轻饶,举起硬棍狠狠插入,谷/道滑腻,股肉饱满,仰天长啸:“真是一口好屁股!”
东方不亮西方亮,文渊以其过人的头脑、强硬的手段,艰难挨过命运之神的考验,最终捞到第一桶金,获得足够的发家资本。
比肩劫财之局,既代表被劫财,又代表劫他人之财。玄学术数之理,玄之又玄,妙之又妙,谁解其中三味?
70幸福
文渊彻彻底底放松神经,进入暗无天日的休闲时光,计划等叶环拿到学士学位,两口子去欧洲玩半个月。不过,他忽略了一件事,未来婆婆并不接受小老公的性取向。叶母私下打来电话,要求与他单独会面,他这才醒悟仍未到轻松时候,尚有一根硬骨头待啃。
相当棘手的问题,可怜天下父母心,文渊不认为叶母的排斥有什么不对,她是名医,对同性恋不存在抵触观念,但叶环毕竟是她的亲骨肉,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怎能眼睁睁见他堕入边缘之爱?为人父母就是这样,别家孩子发生类似变故,说不尽的理解,道不完的体谅,轮到自个儿身上全然两回事。将心比心,文渊的孩子若是同志,他也难以释怀。
然而,此事必须解决,叶母必须接受,接受叶环,接受他。文渊可没有放手的打算,天王老子下凡也不容商量,苦思冥想各种说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万一叶母铁了心如何是好?
对讲道理的人讲道理,对不讲道理的人动拳头。此为文渊一贯保持的行为准则,但叶母不讲道理的话,他有拳头可动么!
一个炎热的午后,上岛咖啡包厢,两人面对面而坐,俱是看起来平静,内心沉甸甸的。
叶母很漂亮,四十五、六岁年纪,仍像三十出头的女人,身量苗条,皮肤白皙红润,和叶环并肩走在大街上,常常被误认为姐弟俩。
文渊装作泰然自若,暗暗嘀咕:以后叫妈妈怎么叫得出口哟!
“环环说你非常成熟,特别能站在对方角度考虑问题,我想我们不妨开诚布公。”叶母不卑不亢,态度诚恳,“作为一个母亲……”
文渊点头:“我懂您,也支持您。”
叶母愕然。
文渊说:“同性恋不是变态,这个观念逐渐深入人心,但不代表中国社会的伦理、道德、法律能够接纳它。尤其是两个男人在一起生不出孩子,缺少生殖责任,家庭稳定性极差。当然,可以领养/孩子,可惜生殖责任以血缘为纽带,父母因为孩子而拥有间接的血缘关系,这是养子养女带不来的。况且,现行的法律法规对领养有要求,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具备领养资格。还有一点很重要,孩子需要父爱也需要母爱,单性的同性恋家庭对孩子的成长不利。”
叶母微笑:“小文,你果然很成熟,让我大有知遇之感。”
“伯母,咱们都秉持客观立场讨论此事好不好?”文渊说,“一桩一桩分开来谈。孩子问题,有一个解决办法,形式婚姻,试管婴儿。不瞒您说,我准备走这条路,女方是相识已久的莫逆之交,环环出柜,按理说不需要用形婚欺骗家长,但我依然打算让他娶我那莫逆之交的女朋友,掩人耳目,对事业发展百利无一害,不结婚的男人在工作单位遭人猜忌,一个不好影响前途,他俩现在是很要好的朋友。我们四个人共同组成一个大家庭,同性之间有爱情,异性之间有友情,生下孩子后有亲情,加上法律上的婚姻关系,您觉得是否可以弥补生殖责任缺失带来的缺憾?”
叶母默不作声,轻轻皱起眉。
“再谈感情问题,我和环环能否相爱相守,白头到老。”文渊继续说,“我们下任何保证无济于事,明天吃什么都不知道,遑论未来数十年的漫长岁月。同性恋之间如此,异性恋之间何尝例外?出轨、离婚等鸡飞狗跳的事,每天在地球上演,每天在千千万万个家庭上演,可我们难道应该据此退缩?有一个成语叫因噎废食,非但不智,而且不是做人的基本。您是过来人,又是主任医师,想必清楚有病就得治,纵然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也非治不可。”
叶母苦笑:“我好像说不过你……”
“客观归客观,人总是以客观眼光看问题,也不能称其为人了。”文渊说,“现在谈主观,您在情感情绪上过不了这个关口,原因是什么?”
叶母直言:“我生的是儿子,受不了他以男儿身服侍男人,我希望他是堂堂男子汉!”
文渊愣了一下,问道:“您的意思是,不忍见他做……额,躺在下面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