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依言而行,不过他也不知道怎样的力道才比较合适,所以一边轻轻捶打老爷子的大腿一边轻声问道:“爸,这样的力道可以吗,还是再重一点?”
“这样就可以了,呵呵。”老爷子笑眯眯地答道,然而说完,却忽然抬起头微眯着眼睛,静静地盯着上空的某一处出神,仿佛在思考什么事情一样。
景初见状便不敢打扰,只是安静地蹲在老爷子脚边服侍。早在三天前第一次跟老爷子碰面,简白就趁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告诉过他,在老爷子面前必须谨言慎行,少说少错。
景初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简白在自家爹面前竟然全身戒备得好像面对大敌一样,但这三天来都谨遵简白的教诲,在老爷子面前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过他觉得老爷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可怕啊。
不一会儿,老爷子终于回神,低头盯着蹲在脚边低眉顺眼伺候着的景初,忽然开口问:“你这三天来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回来吗?”
“嗯?”景初不解,“您回来难道不是为了看望简白的吗?”
老爷子被景初这么一反问,倒是愣住了。
像他们这样的百年世家,无论是哪个人每天都在忙着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务。所以即使血缘亲厚如他们父子这样的,感情相当淡漠。他们这个阶层的人这么多年来一举一动都牵动了外界的眼光,于是他们也习惯了每一举动都经过深思熟虑,这也导致了简白昨天晚上竟然不相信老爷子回国只是单纯想看他一眼。
但景初不是他们这个阶层的,亦没有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污染过。所以他只会用跟自家爹的相处模式来揣度别人家的,不会多想。
老爷子忍不住感慨,这孩子心性纯澈,难怪简白宁可放弃大好前程也要与之长相厮守。其实这也没什么错,不过是每个人的选择和追求不同而已。
“你是个好孩子。”老爷子忍不住伸手摸摸景初的脑袋,“明年家族聚会的时候你跟简白一起过来吧。”
“好啊。”景初爽快应答道。
半个小时后。
简白紧紧牵着景初的手,站在通道外目送老爷子和简伊慢慢地走了进去。知道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简白才淡淡地收回目光,如重释放地长吁一口气,然后转头对景初温柔地笑说:
“好了,我们回家吧。”
这三天来简白一直提心吊胆,怕老爷子又像十年前一样用强硬的手段要求他与景初分开。他已经经受不住第二次这样的打击,所以如果老爷子真的那样做,或许他会被逼得干脆跟简家断绝关系。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然而没料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时候景初却忽然露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就好像捡到什么绝世珍宝的小孩一样,洋洋得意地说:“我说简白,刚刚老爷子邀请我参加明年你们家的家族聚会,这是不是代表了他已经认可我们的关系?”
“什么?!”
“我说,老爷子邀请我参加你们家的家族聚会哎。”景初很兴奋,“话说你们家族聚会的地点在哪里?不要告诉我是芒城,你瞧老爷子常年住英国,所以家族聚会好歹得在国外对不对?”
“……”简白一脸不敢置信,似乎还没消化景初刚刚的话。
景初见状终于有些不高兴了:这老男人傻了么?!
过了好一会儿,简白才回过神:“你好像很在意聚会地点是不是在国外?”
“废话!”景初愤愤不平,“我原本有一个出国名额的啊混蛋,话说我还想出去见识见识36D大胸脯金黄头发的外国美女呢!”
“哦?”貌似某人欠教训的属性又开始暴露了啊。
“咳咳,我只是看一眼又没怎样。”景初心一横,咬咬牙说,“我好歹只是想看美女啊,又不是想看有八块腹肌的外国帅哥!”
——糟糕,说漏嘴暴露真实目的了!
然而诡异的是简白只是静静地盯着景初许久没有说话,然后猛地拉着景初往机场外面走。然而他们刚一出机场,早晨明媚热辣的阳光却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机场外的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这座城市仿佛在这样金灿的光芒中逐渐苏醒,仿佛一下子所有人都开始为了生计忙忙碌碌。是这样庸碌无为又岁月静好的时光。
“阿初,”简白拉着景初往停车场方向走,然而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站住,回头,“要不这几天你跟你家老板请个假,我们先出国把证领了。”
“为什么?”喂,这也太快了吧?!他们才复合没半年啊!
“嗯……好歹有个保障。”偶尔小肚鸡肠的简大教授才不会承认他是为了防止自家小受看到国外八块腹肌的帅哥就毫不犹豫地把自己踹掉呢!婚姻才是保障什么,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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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温番外】关于【哗-】的讨论
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话说有一天江乔欢脱地参加家族会议回家,打开家门,忽然发现家里边竟然没有人!
我们可怜又虚弱又无耻的脑残忠犬攻震惊了,继而泪眼汪汪地狂奔进屋子里从主卧到书房到储物间到厕所到厨房……他甚至连装杂物的箱子都找了一遍(……),可是就是看不到自家冷淡女王受的踪迹!
他和温和在一起已经快二十年了,尽管当年温和是心甘情愿地到疗养院照顾他,但江乔一直以来都活在自家小受其实没有爱过自己,而只是出于同情才跟自己在一块儿的阴影中有木有?!
尼玛为了留住自家小受,连节操都可以丢在一边,他一四十好几的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整天装可怜扮脑残卖萌以博取众人眼球容易么他?!
江乔颤颤巍巍地缩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座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给简白他们家打电话,不过接电话的是景初那小孩(如今似乎已经不能称为小孩了?)。
景初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似不耐烦地翻白眼,问道:“江大叔你不跟在温大叔身后求蹭脸求投喂,有这等闲情雅致给我们打电话?”
“嘤嘤嘤……”江乔哭得很伤心,“回来看不到我媳妇,伦家显然被抛弃了……”
景初一脸嫌弃:“该不会是温大叔受不了你这一夜N次狼,于是欢脱地奔向没有饥渴攻的幸福森活了吧?诅咒你这个没有蛋蛋的!”
简白在沙发的另一端随意地一边跷二郎腿一边看一本德文的小说,白皙纤细的手指夹着书页轻轻翻过一页。忽然听到景初最后一句,不禁抬眸饶有深意地看了景初一眼,然而对方依旧对着电话那头骂得滔滔不绝。
景初骂道:“我告诉你江乔你个猥琐老男人!渴求无度神马的最邪恶了!白日宣淫神马的不是正常人能干的事!一夜N次?泥煤一个星期一次才科学有木有?泥煤像你们这种夜夜【哗——哗——】的色狼迟早有一天会精尽人亡的魂淡……”景初越骂越气愤,最后简直义愤填膺!
简白终于忍不住挑眉:小破孩这是含沙射影?
于是他放下书,忽然欺身过去。
然而景初骂到最后很悲愤,完全陷入对话中无法自拔,完全没有意识到某种危险已经悄然靠近。
而当他发现某只危险动物靠近身边的时候,已经被某人猛地扑倒在沙发上。他手中的电话脱手而出,掉在地板上,之余听筒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隐约传出江乔在电话那头焦躁的声音:
“喂?!不会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吧?伦家知道错了喂!伦家以后再也不敢了嘤嘤嘤……”
而在沙发上,景初被简白压在身下。
简白似笑非笑地盯着身下某只受的眼睛,问道:“你似乎对我很不满,嗯?”
☆、【江温番外】女王大反攻
脑残又虚弱的江小忠犬还在对着电话那头大声嚷嚷诸如“银家尊滴知道错了嘤嘤嘤”“伦家以后一定不会再一夜N次狼了嘤嘤嘤”的话,然而嚷着嚷着,他就发现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头了。
——尼玛,那不河蟹的喘-息和呻-吟是肿么回事?!
江小忠犬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勃然大怒:他正在可怜兮兮泪眼汪汪地跟那俩至交好友诉苦哭泣好咩?那俩没节操的货竟然连电话都没挂就给他听现场版的肉是要闹那般?!
小忠犬气呼呼地摔了电话——很不幸,他们家用了两年的座机在这天终于光荣下岗了!
摔完电话江小忠犬气鼓鼓地蹲在沙发上生闷气,心想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交了陈昔和简白这俩魂淡作朋友有木有?!
然而不一会儿,小忠犬却忽然听到大门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人掏出钥匙打开门!
嘤嘤嘤!一定是女王回来鸟!
江小忠犬那瞬间被一种难以用普通言语描述的幸福和快乐充斥全身,他高兴得连每一寸毛孔都叫嚣着:嘤嘤!女王木有抛弃伦家!
于是乎,江家的大厅内就出现了以下一幕:一只跟人一样高的毛茸茸的大型犬类生物,欢实地撒着他的四只小蹄子,从眼角飘出两行泪,在他的四周瞬间开满金黄灿烂的小菊花——他欢脱地奔到了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