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丽姐怎么想的?非得找个那么黑的!上次她俩回国让我碰见,我滴个天,墨刷的一样!还穿身白西服,我都担心他那身肉掉色把衣服染黑了。”
郭城宇哼笑一声,“黑人JB大。”
“这倒是。”
车从乐园开出上了马路,李旺突然想起一件事,朝郭城宇说:“前两天那个小医生跟我打听你,问你这程子怎么没去,瞧那样是惦记上你了。”
郭城宇的舌尖在虎牙上蹭了蹭,“他没顺带打听池骋的事?”
李旺一想,貌似还真问了几句。
“就问问你和池骋之间有没有瓜葛,随口提的,也没多问,主要还是打听你的事。”
郭城宇斜眯着眼睛看向车窗外,“他真正想说的,就是随口提的那两句。”
“你的意思是他瞧上池骋了?”
郭城宇说,“诊所里不是还住着一位么?”
李旺这才想起上次在诊所碰上池骋的事,难道他不是奔着姜小帅去的?
郭城宇不经意说了句,“那个小和尚,精着呢!”
“你说那个大大咧咧的吴所畏?”李旺强烈质疑,“他哪儿精啊?我怎么看不出来?!”
“那是你傻。”
李旺,“……”
郭城宇又说:“你信不信,这车从诊所门口开过去,姜小帅肯定得把咱俩劫住?”
有时候,郭城宇的话说得跟闹着玩似的,可李旺不得不信。
车一到,姜小帅像变戏法一样的出现在二人面前。
郭城宇一记漂亮的刹车,车头擦到了姜小帅的白大褂。
“下来!”姜小帅敲敲车窗。
郭城宇摇下车窗,玩味的视线在姜小帅脸上刮蹭着。
“姜大夫这是怎么个意思?我还有事呢,您别挡道啊!”
这次,轮到姜小帅主动开口。
“你得了很严重的病,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回光返照的味道,想保命,跟我来。”
……
进了诊所,姜小帅就摆出一副热聊的架势,“听说你开了一个宠物蛇乐园?可以进去参观不?我哥们儿也养蛇,想和你学学经验。”
郭城宇把手伸到了姜小帅的大腿内侧,幽幽地说:“别说参观了,捎走两条都没问题。”
姜小帅强忍着心头的怒意,不动声色地将郭城宇的手撬开。
“你那个蛇园建在哪了?多大啊?里面都有什么蛇啊?那些蛇是纯观赏性的还是可以出售啊?……”无关紧要的话扯了一大堆。
郭城宇特别有耐心的等着,等着姜小帅把话题绕到池骋身上。
☆、74谁那么不要脸? (1802字)
“我发现现在养蛇是一种时尚,像你这样的富二代,是不是挺多人养这个的?”
郭城宇挺善良地帮姜小帅缩小了圈子。
“也没有几个,大部分人还是养猫养狗,南方人养蛇的比较多。很多蛇种适应不了北方的气候,养不了几天就死了。”
姜小帅挺满意郭城宇的回答,只有几个,那就省事多了。
“他们都怎么养?放在家里养,还是像你一样,特意弄个园子,一养养这么多种?”
“大部分都是买一两条放在家里养,除非真的痴迷这个,才会养那么多种。养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蛇跟蛇的生活习性不一样,很多都是无法共存的。成规模养殖的都是那些蛇农,靠蛇赚钱的,不以盈利为目的的大规模养殖,那得需要足够的资金支撑。”
说着,郭某人的手又伸进白大褂里。
眼瞅着就要把话题兜到池骋身上了,姜小帅只能拼命忍着。
“听你这么一说,为了养蛇特意建个园子,不惜血本的人就你一个呗?”
郭城宇的手按在姜小帅腿间的山丘上,淡淡地回了一个字,“俩。”
“还有一个?”
姜小帅忍得眼珠子都红了,好不容易熬到头了。
“那个是谁?”
郭城宇叹了口气,“不提也罢。”
姜小帅一把按住郭城宇乱动的手,后槽牙都磨短了一截。
郭城宇话锋一转,“你要感兴趣我就说说。”
姜小帅僵了片刻,又把手松开了。
“说吧。”
“以前呢,的确有俩,那位除了养蛇什么都不干,租了个小园子在郊区养老。现在就剩我一个了,他的蛇都没了,就剩一条带在身边。”
姜小帅的脑门浮起一层汗,“你说的那位是谁啊?”
“你还不知道么?”郭城宇促狭一笑。
姜小帅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白兜了这么大圈子,还让人摸了这么久,今儿这亏吃大了。草,真特么阴!我咒你将来生孩子满身是屁眼儿!
“他的蛇为什么没了?”吴所畏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冒出来。
郭城宇摆弄着一个打火机,漫不经心地说:“让他老子收了。”
吴所畏又问,“他爸爸为什么要没收他的蛇?”
“儿子不务正业,老子不得管管啊?”郭城宇像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吴所畏那条敏感的神经突然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照你这么说,他不是自愿出来工作,而是他老爸强行安排的?”
郭城宇没回答,只是朝吴所畏笑笑,就迈着轻健的步伐走了出去。
屋子里陷入一片沉寂,好一会儿,姜小帅才开口。
“我觉得这人太精了,你想从他嘴里撬出话来太难了。”
吴所畏径直起身,“我出去一趟。”
……
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子正坐在马桶上玩手机,一瞧这号码眼熟啊,这不是成天和池骋闲聊的那位么?丝毫不敢怠慢,麻利儿擦屁股出门。
“你是他的保镖?”吴所畏问。
“我可没那个本事。”刚子笑笑,“人家是散打七段,赤手空拳挑三四个老爷们儿都没问题,哪用得着保镖啊?”
怪不得一身的腱子肉,拳头还那么硬……吴所畏忍不住想。
“我就算是他的跟班吧。”刚子说,“他要有什么事,身边多个人方便点儿,我这人又好自由,在正规单位待不住,就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
“那他就在正规单位待得住么?”吴所畏问,“我看他换了好几次工作。”
“换工作也是老爷子那边强行安排的,他的那些宝贝疙瘩全在老爷子手儿,老爷子让他往东他就得往东,让他往西他就得往西,不敢不从啊!”
吴所畏的心窝里就像扎了根钉子,滋味特别难受。
原来催使他报复的那个引子就是根虚捻儿,池骋真的不知道他是岳悦的前男友,那些所谓的刁难也不是受岳悦怂恿,而是纯粹特么的凑巧!为什么现在才意识到?早该看出来了,像池骋那种我行我素的人,怎么可能受女友摆布?
吴所畏刚一走,刚子手机又响了,一瞧是岳悦打过来的。
“你出来,我有事问你。”
刚子莫名一笑,我怎么变得这么抢手了?
俩人刚一见面,岳悦就连珠炮似的审问了一大串问题。
“你告诉我,池骋是不是又让哪个小骚货勾搭上了?他一天到晚给谁打电话啊?手机总是占线!你把那个人告诉我,放心,我不会把你兜出来的!我就想知道知道,谁特么那么不要脸?!!”
刚子,“……”
☆、75碰钉子。 (1356字)
晚上,忙完蛇房的事已经十点多了,吴所畏一个人游荡在马路上,想起一箱子的野灵芝,想起冰柜里的糖人儿,想起“我只去过三次超市”……太多太多可想的,越想越特么的纠结!
还要不要继续?这是摆在吴所畏面前最严峻的一个问题。
如果就这么算了,要不要和他摊牌?
两只脚不由自主地朝池骋住处的方向走。
站在门口,吴所畏又想:池骋为了一个小醋包,就能委屈自个儿整天待在这个蒸笼里。那他同时失去那么多蛇宝宝的时候,心里得多难受啊!
推门之前,赶紧吸了两口凉爽的空气。
结果进去之后,迎接他的不是热浪,而是丝丝凉意和浓浓的酒味儿。
卧室里一片狼藉,床单扭曲着耷拉到地面,上面有清晰的血渍和未干的精·液,小醋包无声无息地蜷在玻璃箱里。很明显,这里不久前刚经历一场激烈的性爱。吴所畏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岳悦,但他知道,这个人不是自己。
池骋正在卫生间洗脸。
“我来的是不是挺不凑巧的?”吴所畏倚在门框上瞧着池骋。
池骋没说话,宽厚的脊背四周笼罩着一股阴气。
“你这都完事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吴所畏问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
池骋狠狠胡噜一把脸,扭头看过来,两道利剑般的双眉沾着水滴,瞳孔发黑,眼球赤红,刚毅的双唇闭得严严实实的,满脸的肃杀之气。
端详了吴所畏许久,池骋面无表情地开口。
“走吧。”
吴所畏心一横,突然有种狠狠刺激池骋一番的冲动。
“我告诉你,其实我今天来……”
“我没空听你磨叽!”池骋突然厉声怒吼,硬生生地截断了吴所畏的话,“老子心里不爽,我劝你麻利儿从门口走人,省得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