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阳太大了么?
维恩不死心的加大感应范围。
终于,在数十公里之外,他再度看到那量黑白相间的大巴,开车的竟然还是上次那个长的很白但不是很帅的白制服。
他正从闹市的下水道里旁若无人地爬出来,怀里抱着一窝小猫的魂,把它们放进车里。
他身上的制服似乎有着特殊能力,可以让光线与他的身体保持完美的折射率。
周围好像都没有什么可以拉过来还不死的鬼了,试试吧。
他闭上眼睛,试着如同上次一样,想着让他到手里来。
不过不知道是太远还是怎么着,对方没有直接到他手里,而是他背后猛然伸出一根白骨般的锁链,仿佛在一瞬间直接跨越空间,不过结果还是一样的,对方掉到了他手里。
“我艹!怎么又是你,我承认你是华国人还不够吗?难道还要我给你办绿卡?”白制服大怒。
维恩确定监考老师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后,迅速在纸上写道:帮我去外边翻书,找下这上边的题,说给我听。
“这个考的什么,我看看?”白制服凑过去一看,“马列,这里?我去,原来你也是F大的啊。”
“还有十八分钟考试结束。”维恩压低了声音。
“哪用这么麻烦。”白制服掏出一张黄表纸,一只小毛笔,唰唰唰地在旁边开写,不到五分钟,巴掌大的纸片上已经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然后在手中点燃,那张黄表纸就已经完全出现在他的桌上,和普通黄纸一般无二,“当然我可是当过马列协会会长的,全部写好了,没事不要再拉我,耽搁鬼投胎时辰那是人家一辈子的事。”
维恩解了燃眉之急,一时有点感动:“算你帮了我一次,以后需要可以找我。”
“真?那太好了。你先考试,我换了班再来找你,在这不要走啊!”白制服欣喜地走了,走的还很快。
维恩看了下时间,抓紧时间猛抄。
抄毕。他重重松了一口气,但猛然觉得不对,一转头,发觉老师在身后!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维恩开始考虑灭口的可能性。
只见那年轻老师温柔地说:“抄完了吧?抄完了收起来,有摄像头。”
说完,又缓缓走上讲台去了。
维恩回头一看,终于把右后方的黑色小圆圈认出来,原来老师一直站在他背后帮忙挡摄像头。
T-T,好感动,想灭口的我真是太黑暗了……
维恩一时竟然有一种羞愧的感觉,匆匆交卷后出门了。
不过答应了那白制服在这等他。
维恩看了看时间,决定给他一小时的时间。
无聊之下,他走到教学楼入口的台阶上,安静地坐着,现在是寒假刚过,春日刚至,雨还在下,树木都在努力冒出新芽,依然是靠近冬日的景色。
他略一低头,发现这老旧台阶的缝隙里,也抽出一丝嫩芽,带出温暖的感觉。
和他好像……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嫩芽在一瞬间枯萎,那是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灰白色。
……
他缓缓将手伸到眼前,静静地凝视着指尖。
……“坏蛋!把我妈妈还给我!”
……“我是该叫你维恩,还是止息君主?”
……“杀死所有活着的人!”
……“你跟不跟我走?”“抱歉,维恩,责任与正义,并不比爱情更重要,但也不比爱情要更低。”
……“我可以为你去死,但不能为你杀人。”
…………
掠过脑海的记忆稍纵即逝,他记不清说话人的模样,但他总觉得不对。
看来我忘记的东西,还真是不得了呢?
他抬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
天空太亮了,还有周围有生命的东西太多了。
死去的东西都是最好,永远是那个样子,安静不会吵闹。
他摩挲着手中的指环,只有一个人例外。
……
就在他等到第五十一分钟的时候,那名白制服终于匆匆赶过来。
“抱歉,让你久等了。”对方喘着粗气,停在他面前,“枉死城的门有点远,不过还好你在。”
“你……”维恩奇怪地看着他,“好像一点也不计较我揍过你。”
“又揍不回来。”对方清秀的眉眼间一片坦然,“有句话不是说,事有轻重缓急,当年我也被马列折腾的很惨的,有机会当然要帮一下校友。其实做我们这行和城管一样,已经被揍习惯了。”
“你不是找我有事?速度快点。”维恩对于出门这种事情向来是深恶痛绝,今天已经出门快3个小时,再不回去他就要狂暴了。
“事情有点麻烦,这所学校女生的802号宿舍你知道吧?”
“不知道。”维恩向来不关心八卦。
“你、你是不是F大的学生啊。”白制服无语,“算了,802宿舍以前是老式宿舍,十年前里边住着六个女生,因为在熄灯后私用蜡烛,引发火灾,点火的那个女生逃出来了,剩下那几个女生都没有出来,这么多年了,那里经常可以听到女生的惨叫,学校也把那周围的几间宿舍锁了。”
“这算什么事?”维恩皱眉。
“这些年下来,有四个女生已经走了去投胎了,但剩下一个女人,在里边成了厉鬼,一直不愿投胎,还多次伤人。”白制服苦笑,“我劝了她几次,他都不走。”还每次都在我的脸上抓出印子。
“杀了就是。”维恩淡淡道。
“那个女生当时怀孕了,那几天本来准备休学一年悄悄把孩子生出来,但是当时就……她一心想把当时失火的女生杀了,不过那个女生已经被关进监狱,判了五年,她找不到人,就一直拖着。”
“你打不过?”
“她没有问题,可是她还有一个孩子。那鬼婴不知是哪方大能转世,天生强大无比,真心打不过。也不是没有道士去帮忙,不过基本都是鬼没捉成,却差点让鬼捉了。”
“走吧。”灭一个小鬼而已,维恩感觉到自己完全没有压力。
“等等,我还没说完。”
维恩皱眉看他。
“前几天她又缠上一个贸然进入那间鬼屋的女孩,今天又有一个女孩去帮忙了,好像是正一教的人的,我们把人救出来就可以了,先不要杀她可以不?”
“正一教?”维恩一愣,突然冷了颜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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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在这等他吧,早一刻,就少一点凶险。”罗兰婉拒了对方的提议,“其实维恩没有那么可怕。”
“……”杨警官沉默了一下,才问,“很明显吗?”
“嗯,你并不像一个热心肠的人。”罗兰微笑道。
“……”杨夏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尴尬。
“不过你能送我到这,真的很感激你,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忙。”罗兰看着旁边的木门,手指从门的锁眼上一划,这旧木门,很简单地打开了。
“……你在一位警察的面前私闯民宅……”
“暂时没够成偷盗吧。”罗兰感应着里边熟悉的气息,不过房间之内,各种衣服杂乱无章地摆放着,桌上还有没吃完的食物,垃圾桶中更是早就悬浮桶口数寸,这里就是杂物间和垃圾堆的集合。他打量了一下,挽袖子开始收拾。
杨夏木然地站在一边觉得这样的事情太考验自己的承受能力了。
不过罗兰的打扫才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他突然间走出门,向天空看去。
一片雪花,悄然飘下,落到他指尖。
“走吧。”他突然一把将警官拉着飞速奔向楼下。
杨夏试图挣扎,但对方的手看似没有用力,但以他的身手,竟然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什么情况?”
“维恩发火了。为了不出大一点的事故,速度是我的弱点,我们开车去。”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杨夏皱眉。
罗兰停了一下,微笑道:“你不会愿意看到证明的,相信我。”
话虽如此,杨夏还是开车在对方的指引下来到维恩所在的学校。
这里的雪花已经有如鹅毛大了。
他平静地走到一栋大楼之前,那里是学校最偏僻的角落,轻易的撕碎虚空中那仿佛看不到的屏障。
在平地之上,维恩身后站着二女一男,似乎都受伤不清,周围有无数婴儿一样的东西在试图撕咬他,却被他的冰块打碎。
罗兰伸手,一道温暖阳光从他手中释放。
那些多余的东西,就如同被阳光切开的乌云。
维恩的目光死死锁在他身上。
金发的男人缓缓走到他身前,微笑之后,单膝跪地,做出最完美的骑士礼仪。
然后,抬头,执起他的左手,在指环上轻轻一吻。
“为你而战,我的所爱。”
8相见
维恩的情况其实并不严重,虽然面前这只鬼怪麻烦了点,但对他来说没有区别,他已经可以感觉到一股在力量在指尖汇聚,在他那模糊的印象里,只要点出这一击,那一大一小两只讨厌鬼就可以永远消失在这天地间,和他们身后已经变成老巢的宿舍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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