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个小时了,那传说中的客人依然未到。
沈蓝虽然神情庄重,但心思早就跑到天外去了。
她打小就知道自己不同,从三岁起,其他孩子还在睡懒觉,自己就要起来在山顶上打坐练功;日上三竿,其他孩子们在游荡玩耍,自己却在家里啃书抄写(字写得不规整还要挨戒尺);下午要练武术,晚上要念经文,月亮出来后还要打坐直到深夜……一直到高中开始,自己的太一道法小成,才稍稍有了点喘息时间,可是她的自由依然是没有的,只能在自己的房间玩下电脑,打下游戏。
小楼是他第一个交到的好友,对他是不是爱情,她也说不清,但也许就是认定了,不试试,她不想放手。
现在这场动荡她并不太在意。九鼎大难,华国政府虽然紧急调动军队,但冰冻三尽非一日之寒,别的不敢说,就华国整个修道界而言,对于九鼎破碎这事,无一不是暗自叫好。
九鼎在限制了大妖上魔,巫道佛教威力的同时,对于高级的强者一视同仁,若非九鼎,华国宗教如何会衰落至此。
当年太平道设“方”为教区,全国共设三十六方,各方设渠帅总领其事。而天师道设“治”为教区,设二十四治,用道籍取代朝廷的户籍,用道米税取代了官府税收,道民称鬼卒,道官称鬼吏,治首称祭酒。完全就是和天主教伊斯兰教无异的政教合一模型。
若非九鼎限制,道教如今成为世界第一教派也未可知。
但就因为九鼎,强大的修行者要么离开华国故土,要么盾入“昆仑”,无力对抗军队,最后更为了生存取消二十四治教区,废除教团管理体制,使道教变成了完全依附在皇权上的散沙,生杀予夺尽在皇权一念之间。
这种情况下,上边派人来组织道者对抗外族,真的只能说是可笑无知。
沈蓝又看了看旁边的少年,对方头上的绷带还在,听说他在七日前的一场大战中被人差点在脑袋上开了天窗,还在申城的一家三甲医院住了三天。
那少年名唤张元青,是正一道的当代传人,如果自己二十三岁不结婚的话,那他就会是自己的丈夫。
比我小三岁的丈夫……沈蓝暗下决心,实在不行,就把小楼抢回来结婚!就在申城的整个道协主办方对于前来统治道协一统对敌的上级翘首以盼时,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却迟迟未至。
日头渐西,沈蓝不留痕迹地弯了下站僵的腿,估算了一下时间。
已经等了一个下午了,至少四个小时。
真TM的是领导!
这时,一辆军车吉普飞快停到沈家大院门口。
一名梳着真人发髻的十九岁少年跟在一名中年军人身后行来。
中年军人似乎与沈家长辈熟悉,交流之后,对方向沈家介绍了这位少年。
“这就是这次任务的道协统领,他是龙虎山当代传人,张旭延。”
少年高傲在立于一旁,对于众人的见礼只是微微点头。
“为何不是龙虎山的张景枢道长?”沈家母亲微微讶异。
中年军人苦笑:“张真人年势已高,自驻地去京都商议时,却不曾想因雾霾浓重,诱发了脑溢血,正在京都医院抢救。”
“……”
“不过这位张旭延道长是张真人的亲传弟子,本身已经是华国修行界属一属二的高手,本身更是多次在涉外任务中立功,所以这次事宜,由他指挥。”
14暗潮
维恩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
既然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急也没有用。
他用自己的感应力搜索了一下,几乎是本能的,周围的一切东西似乎都在他的大脑里纤毫必现,他很容易在就感应到数百个比较奇异的存在。
他们比普通人强大数百倍。
却在外貌上与普通人无异。
其中最强大的是一名道袍少年……
就在他准备仔细观察的时候,少年似乎感应到什么,“何方妖孽,胆敢窥视我道门重地!”
语毕,右指一竖,凌空划出一道符咒。
“天道煌煌,敕令神封!”
维恩感觉到不对,本能地一收,但还是有一股奇异的力量仿佛在脑中的画面泼了一桶水,那一块的地方都模糊了。
维恩伸手摸摸脸,仿佛感觉被人泼了一脸水。
但他放下手,就感觉到手上有一点暗色的水痕一样的污渍,不会是诅咒什么的吧?
“罗兰罗兰!”他果断召唤正在洗碗的男人“你来看,这是什么?”
罗兰擦干净手快速走过来:“亲爱的,怎么了?”
“刚刚我被人暗算了!”维恩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你看我脸上是什么?”
罗兰伸手擦了下一点水渍,轻轻闻了一下:“这个是血,不过不是人血,是某种动物的,而且是放置了一段时间的血。”
“动物的血,符咒……”维恩瞬间想通,整个脸都变成了青色。
“……是黑狗血。”维恩气的手指都颤抖了,“蛆虫般的凡人,竟然敢这样对我!我要去杀了他们,我要用暗影裂缝、邪恶仪式、冥界招来!!”
“别动,我先把这个擦掉。”罗兰转身拿来一条毛巾,一动拉住亲爱的一边小心地擦掉那只有小指大小的污渍,“这东西没有伤到你吧?”
他的声音很温柔,低沉的,宛转的,有如夜风吹过树梢。
维恩奇异地平静下来,愤愤道:“怎么可能伤的了我!”
“吓到我了,这是你们这的法师吗?”
“算什么法师。”维恩冷哼,“就那种水平,一轮群体寒冰箭就够了。我杀他一点也不难。”
“这我知道。”罗兰微笑,“不过你想起来群体寒冰箭怎么施展了么?”
“不用想,这里的法力浓度非常低,我感觉我凭空掉了一百个等级。”维恩看向窗外,“总之我记得他的长相,遇到他一定要把他打的满脸是血!”
“好的,只要不随便杀人就可以了。”罗兰擦干净对方脸颊,但维恩却总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还在,使劲地用手去蹭,几下就蹭出了红印。
罗兰急忙拉住他的手,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吧唧”的亲了一下:“放心,这下没事了。”
维恩呆在原地,用手按住脸。
他刚刚——舔了?
洗完碗回来,罗兰看到维恩鸵鸟地又爬回了电脑上,心不在焉地坑自己的游戏队友去了。
“小楼你搞毛啊!”YY里响彻前深蓝的怒吼,“打个2对2的竞技场你当木桩很好玩对吧,进场就死你脑子做什么去了,我们2400的积分都掉回两千三了!这期的奖励龙你还要不要了!”
维恩一想也对,于是斗志暴起,和深蓝把对方的队伍虐死。
两人排下一场。
不想又是遇到那只牛头人德鲁伊的队伍。
打死。
再排。
居然还是那只队伍。
这次还没开打,对方就主动退出了。
维恩颇感无聊:“我上个厕所,等会回来。”
“好。”
十分钟手,再排。
居然还是那个领队的牛头人德鲁伊和亡灵术士。
对方自动退出。
“今天什么运气,一点难度也没有。”维恩无聊地戳着鼠标。
这时,游戏左下角的聊天栏时猛然蹦出粉红色的密语。
是兽也是受:猎人哥,亲哥,您饶了我们吧,打到2300不容易啊!都等了十分钟了你还能截住我们,孽缘啊!
维恩:我和深蓝要打通宵。
是兽也是受:好吧,十一点了,我们去睡了……
十一点了么,真是一入游戏不知年啊。维恩一边想着一边再排队。
这时,罗兰看完电视,走到了床上,开始脱衣服。
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让维恩手指一抖,回深蓝一句有事下了就退出语音和游戏。
过了一会,才迟疑地回头:“你,今晚还和我睡?”
罗兰这时已经座上床上,他放下手中的报纸,无辜地抬头:“不要吗?”
维恩一时语塞,按理说两个大男人睡一床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一想对方是以他男友的身份,他就有点担心。
“没事的。”罗兰微笑地垂下头,眼神却那样黯然,“我出去……”
“别!”维恩心里猛然生出一股心疼的感觉,“一起睡没事的!”
罗兰“哦”了一声,继续低头看报纸,从头到尾,他连身上的被子都没掀开过。
维恩心中百般纠结,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他用一个最常用的办法。
百度知道:如果我必须和一个对我有意思的男人同床,如何才可以打消他的不好的念头呢?
提问很快有了五花八门的回答。
维恩自己过滤那些防狼用的厉害手段,却看到有人回了这么一条。
于是他转头:“罗兰,你过来看。”
罗兰从床上爬到他背后,脑袋凑过去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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