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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养 (无尘怀念)




☆、第三十六章

  擎东当时被枪击中了腿,后来抓住之后不敢送去医院,直接在监狱里找来医生挖了子弹。
  因为擎东是重犯,若是能证实这些奸杀之后碎尸的事件都是他做的,那他就绝对会被枪毙。
  只是现在发现他还有同党,警察们又不敢对他轻举妄动了。只是平日里审讯他,无论用什么手段,他都不开口说话。并且,看管他的警察们发现,他腿上的伤已经好了。
  被挖出子弹的地方,已经长出了一片粉嫩的肉覆盖住那个伤口,估计再一天就完全长好了。
  为他检查的医生惊愕不已,抽了他的血就匆匆离开了。
  “最后再问你一遍,这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的同党在哪里。”警察透过那道铁围栏恼怒的看向他。
  目前医生还在化验他的血,现场的血样也已采集完毕,只是那现场除了被害人的血之外,就只有一个凶案现场中发现了别的血,那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血型。
  在他们找来刘光和步天之前,医生已经化验了擎东的血,与现场发现的血不同,完全不同。就是说,擎东有可能是无辜的。
  只是当时摄像头拍到的模糊的背影,又让他们不能放掉擎东。
  警察们很焦急,好容易找到一点线索,有可能会泡汤,这让他们特别不甘。一起一起的案件,已经让民众们非常不满非常恐慌了,一个月之内,投诉他们的信件犹如雪花一样多。
  开了多次会议商讨不出结果之后,步天和刘光就被他们拉了过来,这是唯一接触过擎东的两个人,并且这两人居然没有被杀害。
  “这个我们真不知道,都说了我们认识也才几天而已。”
  “先看看这个再说。”一个警察拿着一张照片放到步天面前。
  那明显是人在屋里不经意间拍到的,照片上的野鬼只有一个侧脸,辫子甩在脑后,半张脸看着特别特别冷峻,他正微微斜着眼睛看身边的人,神情有些微柔和。
  步天一看到照片,心里就一惊,只是面上依旧平静:“哦,是他啊。”
  “他叫什么,在哪里认识的,他家在哪里?”
  “我只知道叫步天,就在附近认识的,别的都不知道。”步天手指缓慢的挠着,
  “真的?希望你们实话实说,要知道知情不报也是要坐牢的。”
  步天沉默,事情到底怎么样,到现在他都还一头雾水,说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有,有一件事。”沉默了很久,询问他的警察都快不耐烦了,步天才突然开口了,连刘光都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什么!”
  “新闻上说发现一只奇怪的动物,我见过,有笔么,我画给你们看。”步天低着头说着,谁也看不清楚他的脸。
  警察忙将手中的水笔和纸递过来。
  步天是学幼师的,自然学过简笔画,虽然只是最简答最幼稚的画法,但是轮廊却对能画的很像。
  “这。”询问的警察拿着他画的画像盯着看了好长时间,才恼怒的一拍桌子“请你放严肃点,不要拿这种东西唬我们。”
  步天看着被拍在桌子上的东西,伸出手指指着那东西:“它的牙齿非常尖利,脚抓跟它的牙齿一样尖利,它的速度奇快,我骑着电动车都跑不过它。他头上的角很难看,但是也跟刀一样锋利。我遇到他的时候是在半夜,他好像不喜欢亮光,我跑到路灯下才甩掉它。这怪物,应该会吃人。”
  刘光原本还很注意的听着,可是听到最后两句句,就怀疑步天在说谎了。
  他问起过他的电动车,当时步天只是含含糊糊的说丢了。
  如果说那种动物是真的,那么步天绝对跑不掉,电动车肯定是那时候丢掉的。又想起那天半夜见到两人时,闻到的浓郁的带着腥臭的血腥味,那怪物是被野鬼杀掉的?
  而步天此时想起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那晚碰到擎东时,他正在巷子里吃什么东西。当时他没看清楚也没敢看,他那会听到了什么动物微弱的咕噜声,觉得大约是野狗。
  可若那也是怪物呢。
  难道这东西不止一只?那么那些被吃掉的人就好理解了,是被怪物吃掉的。可是,警方的验尸报告却说,每一个尸体都有被侵犯的痕迹。
  这又说不通了,怪物只会想着吃人,绝不对侵犯人。
  呆呆的转着脑袋,步天也开始想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那种怪物要是多的话,不早就被人发现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况且看那怪物的凶残程度,连野鬼都能斗上一阵,又有谁能指挥这种怪物袭击别人。
  “你是说,最近的案件都是这怪物做的?”警察好笑的问道。
  步天不点头也不摇头:“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别的我什么都没说。”
  警察不能无故拘人,问完话两人就被带去见擎东。
  监狱比步天想象中的要干净和舒适,并没有小说和电影中讲的阴森可怖,透过铁门可以看到,一间里面好几个干干净净的上下铺那种床。看到的犯人也很普通,完全想象不出来,他们犯了什么过错。
  当然,那只是普通犯人住的地方。
  带路的警察带他们去的是更里更深处的地方。越往里走防卫的越严密,铁门锁了一层又一层,摄像头到处都是。
  牢房没有窗户,只留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洞。里面传来呻吟声和嘶吼声还有不知什么东西的哗啦声。
  很快步天就知道那是什么哗啦声了,是铁链碰到墙上地上发出的声音,擎东正被这铁链锁着。
  刘光瞬间就恼怒起来:“你们不能这样做,凭什么锁住他,人权呢。”
  “抱歉,我们也没办法,他力气太大又太厉害,除非打麻醉和肌肉松弛剂,否则我们根本关不住他。就这铁链,他已经挣脱三条了。”那小警察倒是对擎东非常敬畏的样子,趴在门上看了一下,刚巧看到擎东伸过来被面具遮掩下狰狞的眼睛,他不由得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刘光也趴在门上往里看,里面只有一张铁床靠在墙边。擎东四肢被铁链缠住动弹不得,但是他还是挣扎着往门边挪去。
  看的心里有点难受,擎东看到他的眼睛,立马挪到门边与他对视,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与焦躁,铁链被他甩的哗哗响。
  刘光瑟缩着脑袋看着他,安抚了一句:“擎东,别急很快就会放你出去的。”
  擎东勉强能听懂他的话,但是他不会说,只能含糊不清的说着一些完全听不懂的东西。他硬是挣扎到门边,对着门含糊的说了两个字:“危险。”
  这次两人听懂了,刘光点点头表示明白,他们确实很危险。
  擎东紧抿着唇,脖子上的青筋都露出来,好像下一秒就要使力挣脱出来。
  小警察见此情况,很快就请他们回去,因为铁链又需要换了。
  彼时步天画的那张画被交了上去。一部分人认为步天在骗他们,可是另一方面,那种怪物尸体,是种从未发现过的物种,他们又没办法证明这种动物长什么样子。
  拿捏不定步天说的是真是假,他们又陷入了两难之间。
  “既然他说这东西这么厉害,那又为什么被杀死了,是被谁杀死的?”
  “这个,还要慢慢调查。”
  这次出来的心情比上一次还要沉重,两人默默的走在路边,不知道要去哪里。
  “妈的,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破案。”刘光焦躁不安的道。
  步天手插在上衣口袋里,还在想野鬼到底去哪里了。
  “现在先回家,晚上再出来找。”步天拉住刘光,两人快速的跑到公交车站台上。
  “找什么?”
  “找人。”
  若他想的真的没错,那种怪物不止一只,野鬼一定会去捕捉。最简单的原因就是,那是最美味的食物。
  在这城市中,半夜就是最好的捕猎时机。
  可是夜间要出去的时候,他却被刘光阻拦住了。
  “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
  “危险。”
  “我知道,可是不出去就弄不清真相。”
  “擎东说危险,夜里很危险。”刘光瞪着眼看他。
  步天心里一惊,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出去了。
  “我想安安稳稳的生活,想把我的幼儿园好好办下去。所以这件事一定要解决。”步天的表情很正经很凝重,刘光根本就没有阻止他的可能,况且步天现在的力气,刘光也绝对阻止不了他。
  “一起去。”
  天一天天更冷起来,刘光开着车出来。夜晚使得世界像一个巨大的怪物,无数小怪物躲在这个大怪物身下,潜伏在黑暗中虎视眈眈的瞪着行人。
  两人每人身上都别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刘光突然从腰间又掏出一把大砍刀,递给目瞪口呆的步天。
  “拿着,千万别出事。”
  “不是,我说你什么时候带着这个的?”
  绕了大半个城也没有任何动静,刘光打个哈欠,步天目光炯炯的盯着路两边的黑暗角落。这种时候要是找什么东西,骑电动车在偏僻的巷子里穿行才能最快找到,可偏偏他们两人武力值太低,不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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