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凤霞一见自己儿子被抓花的脸就生气了,对着韩翠翠吼道:“你哪家孩子啊?怎么竟抓我儿子的脸啊?多大仇啊这是?”
韩翠翠吓傻了,但架不住她能哭:“呜呜……,他打我弟,嗝,打我弟弟……呜……”
饶是杨凤霞心疼儿子也不禁心虚了,自家儿子那可是调皮捣蛋样样行,还真没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于是转身严厉的问林德伟:“说!是不是你又欺负人家了?”
林德伟挺委屈,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就推了他下!”
杨凤霞听了松了口气,又看了看韩棋也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也就放下了心,但还是上前带着歉意说:“小同学你怎么样啊?还疼不疼?都是我们家大伟不好,婶回去帮你揍他啊!”
韩棋知道自己发挥的时候到了,何况他确实很疼,于是眼睛眨巴眨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疼……婶,好疼好疼……呜呜……”
他不哭还好,一哭韩翠翠也跟着哭。
杨凤霞忙走过去问:“哪儿疼啊?我看看摔哪儿了?”
韩棋抬起右手可怜兮兮的说:“胳膊疼……”
杨凤霞拉过他的手臂想撸起袖子看看摔的怎么样,可刚拉过来还没碰韩棋就“啊”了一声,一张小脸变得煞白。
杨凤霞也觉得不对劲了,一般跌破皮也不会疼成这样啊!赶紧就把林德伟的父亲林淮忠叫了出来,林淮忠见了就说:“你送这小姑娘回家,我带他去诊所看看。”
回头又对吓傻了的林德伟说:“滚回家好好呆着!一天到晚就知道闯祸!”
李淑梅知道时着急的要死,把韩翠翠狠狠地训了一顿。韩国文把韩翠翠拉到身后挡着,道:“行了!大丫她知道什么?你说她干什么?”
李淑梅喘了口气,本来也没给杨凤霞好脸色的,但人家道歉实在诚恳,她倒不好说什么了。
韩国文推出家里那辆带大杠的凤凰自行车,就和杨凤霞一起往林树村赶,才走到一半时就遇到了林淮忠和韩棋。
韩国文忙问:“怎么样?没事吧?”
林淮忠很愧疚的说:“对不住啊大兄弟,大夫说恐怕摔着骨头了,叫我带到镇医院拍个片查查!”
杨凤霞听完脸就白了几分,咬牙切齿的说:“回去非得狠狠揍他一顿,死孩子真是无法无天了!”
韩国文叹了口气抱过韩棋说:“要不大哥大嫂你们先回去吧!我带他去就行!”
林淮忠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就反驳道:“那可不中!毕竟是我们家大伟推的,怎么着医药费我们得给!”
说完又对他媳妇说:“你先回去,我和大兄弟去一趟镇医院!”
韩国文又叹了口气,摸摸韩棋的头发说:“那也行,我们这就走吧!再晚医院恐怕就下班了!”
说完想捏捏韩棋的手臂又怕他疼,转而拍拍他的后背问:“还疼么?”
韩棋本来已经觉得不是那么疼了,可一见了韩国文眼泪反而掉的更凶了,止也止不住。韩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把头埋到父亲的脖颈闷闷的说:“没刚才那么疼了。”
韩国文有些心疼,抱着他放到车子前面的大杠上:“别怕!阿爸带你去医院,一会儿就不疼了啊!”
林淮忠见了心下更是愧疚,也跨上自行车。两人紧赶忙赶的到了镇医院,结果拍完片说是骨头摔断了得上石膏,两人又是忙上忙下的跑。
上石膏时韩国文抽空跑去找了以前给李淑梅接生的那个刘医生,想问问给韩棋做手术的事。
刘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听了他的话有些为难的说:“你家那个孩子的情况我也了解,七年前做血液检查时我就建议你早做手术。其实决定最终性别的因素很多,比方说染色体、生理性别、心理性别、第二性征发育等等。虽然你们一直把他当男孩子养的,但最好还是去做一下染色体检查,看看到底是偏男性些还是偏女性。”
韩国文听完就懵了:“这、这、这他还能是女娃?”
刘医生神色有些复杂的说:“这个不好说,还是要查一下染色体。事实上他是有子宫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韩国文整个人都懵了,他一直以为二儿子只是病了但还是他儿子。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个儿子可能会变成女儿!这要他如何接受得了?如果真的得矫正成女孩 ,那孩子接不接受得了?
看到他的神色刘医生叹了口气,也明白他在想什么,就说:“所以当时我才劝你早点给他做手术!”
韩国文恍恍惚惚的,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那现在手术的话要多少钱?”
“少说也得十万吧!”
“怎、怎么又多了?”韩国文一听心凉半截,这些年赚的就够一半的,还被拿了大半给三弟结婚了!
他有些为难的说:“大夫,不瞒你说我现在就能拿出两万块钱来!当年没给他做手术也是因为没钱啊!你看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先给孩子把手术做了,剩下的钱我肯定赚了就给!”说完又怕她不信,忙说:“现在家里一年能赚七八千呢!”
刘医生听了哭笑不得:“先不说这事我做不了主,就是这个手术我们医院也做不了啊!”
“啊?那哪儿能做?”
“你得上大医院去,到县里或者市里的医院问问。省会的儿童医院是可以做这个手术的,技术也成熟,不过手术费恐怕就要更高了。”
韩国文听了心情有些沉重,又问了她一些事情才说:“那先就这样吧,我回去再和他妈商量商量。”
“好!”刘医生应道,看他心情沉重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劝道:“其实要是查出偏男性的话晚点做也没什么,主要是怕孩子受不了!”
韩国文胡乱的点点头,应了声就走了。
☆、番外一 前世因果
番外一前世因果
周铭涵到达御城会所的时候正是晚上十点,夜生活正精彩的时候。进去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对李维深把这么重要的合作案放在这种地方谈的行为颇有些不满,但也仅仅是皱了皱眉。
引路的侍者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多说,苦着一张脸把他带进了一个包间。
进去后周铭涵的脸色更难看了,李维深正搂着一个男孩激烈的热吻,从侧面可以看见男孩绯红的脸色、颤动的睫毛和被吻的合不上的嘴角滑落的银丝。
李维深的舌头从男孩的嘴里退出来又缓缓从嘴角舔过,一直滑到耳边,轻轻的含住了那白皙小巧的耳垂,怀里的少年轻轻一颤,又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画面瑟晴而又银靡。
侍者苦着张脸,自己是有多倒霉才接了这么个任务,老板实在太能胡闹了。
看来这次的这位确实魅力非凡,这都大半年了还没厌!
周铭涵看了这场景心底莫名的一阵烦躁,敢情他推了那么多工作就是来看这位少爷演活春宫的?
周铭涵重重的咳了一声,李维深还没什么反应,倒是那孩子吓了一跳猛的推了下李维深,惊慌失措的望向门口。有些湿润的眼里满是惊慌,脸红的能滴血,看的周铭涵心底蓦然一动。
李维深抬头见他来了有些玩世不恭的叫了声“涵哥”。
周铭涵不动声色的压下心底的那一丝异样,应了一声走到他们对面坐下!
韩棋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李维深的腿上支支吾吾的说:“深、深哥你要谈事啊!我、我先出去吧?”
李维深不轻不重的在他臀上拍了一巴掌,颇为瑟晴的说了句:“坐好!”
说完又抬头对周铭涵说:“涵哥不介意这么谈吧?”
周铭涵的眼里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语气平淡的说了句:“不介意。”
韩棋坐在对面一阵尴尬,一双眼睛不知道要往哪儿放是好。
谈工作期间周铭涵用眼角瞟了韩棋一眼不由就皱下了眉头。那孩子确实长的好看,面容精致眉目如画。只是褪去了血色的脸庞带着不健康的苍白,倒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瘦弱,眼底也带着淡淡的青色。年龄偏小,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明显还没成年。
本来就对李维深有些不待见,此刻竟生出几分厌恶来,若不是两家还算有交情又是合作期间,他还真不想来见这个纨绔公子!
谈完工作周铭涵起身和李维深握手,韩棋识趣的从他身上站了起来。
李维深一边和周铭涵握手,另一只手却一把拉过韩棋笑道:“怎么这么不识趣?也不知道叫人!这是涵哥!”
韩棋脸色有些难堪,但还是笑了笑,腼腆的叫了声:“涵哥!”
周铭涵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应了一声带着助理就走了。
这就是他第一次见到韩棋的全部过程,他不知道韩棋还记不记得,可他却是把每一分每一秒都记得清清楚楚,刻骨铭心!甚至那时韩棋的每一个神情,拉衣角的动作都历历在目。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人爱的那么深沉!那么刻骨!明明他已经离开自己两年了!
两年了!可是一切却仿佛是昨天刚刚发生一样。
他记得那天回去的时候叶谨笑着对自己说:“周总!李少的那个小情儿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