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吼,顾炎仰直脖颈,雪狼链贴在他胸口,跟着上下起伏。
这要顾少景在旁边,八成就会叫了:“哥!你果然此生只爱打手枪吗?!”
顾炎舒服地眯了眯眼,虽然不太尽兴,但来日方长,他总有一天是要把唐远给吃干抹净盖上戳的。
洗完手,顾炎把裤子卡到腰线上,拍拍精壮的腹肌,想到国庆假一结束,他就能跟唐远天天打照面了,乐得一脸餍足:“狼崽子再硬也是狼,他还能逃出我炎虎的手掌心吗?”
顾炎从洗手间出来,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钻进唐远的被窝。
不给吃可以啊,让我抱着解解馋也行啊。
“下去!”唐远睡得迷迷糊糊,但大脑里的警铃却一直开着。
他揪着被子,伸出腿一脚把顾炎给踹走,翻身把自己卷成个虫,不耐烦地嘟哝道:“黑子在外头挠门,把它放进来,你再干些有的没的,我就一枪毙了你……”
顾炎心里“哈”地一声,立马笑成二百五了,心说,这口气完全就是雪狼嘛,你还跟我装,你就装吧!
他心里嘀咕着各种借尸还阳的传说,准备明天就去香港找个大师问一问什么的。顾炎边想边过去开了门,黑子和闪电一起抬头看他。
顾炎:“……”
黑子估计是气得到处转圈,在地上打滚撒泼了,毛乱糟糟的,东一团西一坨。
闪电“呜呜呜”地用脑袋去拱它,又伸出舌头呼呼的喘,讨好似的摇尾巴。
黑子被它拱得晃来晃去,鼻子周围全是闪电喷出来的狗味,这下更生气,也顾不上和顾炎的战斗了,直接逮着闪电的尾巴疯狂甩头。
闪电立马欢了,就跟以前一样,高高甩起尾巴带着黑子进了屋。
顾炎:“……”
闪电跟黑子闹了一会儿,最后被黑子给胖挠了一顿,才老实地窝到床边羊毛毯里不折腾了,但那表情挺不情愿的。
黑子蹿到床上,蹭了蹭唐远的脑袋,把自己团成个球,挨着他睡了。
顾炎脸都绿了。
无奈,他往床上爬了好几次都被唐远给踹了下来,哭笑不得地站了会儿,酒精蹭蹭蹭地上脑,不得已才去了西边那间卧室,倒头睡了。
唐念睡到大半夜,起来上了个厕所。
他脑子不大清楚,去主卧室瞅了半天才看清那是他弟,唐念摇摇晃晃地给他掖了掖被子,后半夜就跟着唐远睡一张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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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一次喂饱了咩?休息休息,下次再喂哈=V=
那啥,俺新工作找到鸟,但是离家有点远。
明天去宿舍内安顿,还有个网线问题要解决,后天上班,可能这几天比较忙吧,如有不便之处请亲们谅解哈=3=
2929迎新晚会(一)
“听徐说,顾谈恋爱了。”Jason脑后系着金黄长发,五官立体,衣着考究,虽然已经年过四十,话语举止间却总透着一股英国伯爵风,令人无比地赏心悦目。
“大少爷马上就到,请教授休息片刻。”王老管家面带微笑,对于不该回答的问题他从来不多说半个字。
Jason了然地耸了耸肩,端起咖啡,他的五指极其修长,指甲很短很干净。
顾炎从车上下来,脖侧顶着一块发紫的咬痕,被衬衣遮得隐隐约约。
他阴着一张脸,想起今天一早在主卧室看到的情景,顾炎就恨不得把唐念这个弟控给生吃活剥了。
顾炎七点半就准时醒了。
起床后,他先找了片解酒药喝了,洗刷完又去一楼厨房做了早饭,然后才端着热水和药片去了主卧室。
顾炎心想,我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五好男人,结果,一推门,他差点没气爆了,唐念正搂着唐远呼呼大睡呢!顾炎那张脸瞬间就绿了,好歹没一怒之下把热水全给倒唐念脑门上。
早饭气氛很压抑,除了唐念宿醉的头疼难受外,唐远和顾炎身上都透着一股莫名的低气压。
尤其是顾炎,满肚子邪/火没处发,直接给公司秘书科挂了电话,让人把唐远兄弟俩送了回去。他自己则开着牧马人去了一楼训练场,换上作战服,进了10号超强体能训练场。
顾炎在里面待了五个多小时,等他一身泥汗地出来后,技术员们进去清理场地,面对满目疮痍的情景,默默惊叹顾小司令的战斗力。
电话声响,顾炎掏出来看了一眼,接起来,道:“喂,李校长,我是顾炎。”
等挂断电话,他脸色明显好看很多,推门进了客厅。
“顾,你是不是应该陪我去逛逛A市?”Jason冲他招手,打趣道。
顾炎把外套脱了,随手扔到沙发上,挽起衬衣袖口,说:“想去哪儿?爬山、游泳还是音乐会所?我没时间,可以聘个私人导游,让秘书处给你安排行程。”
“这么多年不见,你脾气可是一点都没变。”Jason把咖啡杯放下,突然指着自己脖子,笑得一脸暧昧:“怎么?禁欲多年终于忍不住了?喜欢小野猫类型的?”
“小野猫?”顾炎看他一眼,接过下人端上来的咖啡,走到鱼缸边,拿起颗粒饲料往里面投喂了不少,眯着眼道:“他可不是什么小野猫。”
转身靠在鱼缸上,顾炎喝了口咖啡,唇角翘起一丝弧度,慵懒又冷漠:“那是头不折不扣的狼,会呲牙,会扑咬,而且还有很强的领地意识。”
“哦?居然能得到我学生这么高的赞美。”Jason的兴致一下被提了起来,伸手比划道:“顾,你可一定要让我见一见这位与众不同的小姐。”
Jason是顾炎兄弟俩的音乐启蒙老师,BOF局的特工们,在乐理方面,唯一一位和他们师承同处的便是雪狼。
当年,顾卫国从美国旧街的垃圾桶边把雪狼领回一楼时,他只有4岁,瘦不拉几的跟个非洲小黑人一般,却惟独一双眼睛澄明、黑亮,透着一抹逾越年龄的机警和灵敏。
顾卫国当时还没有孩子,他抱着雪狼交给凌云时,曾经眯着眼睛说:“小狼崽子有股狠劲儿,把你们最好的都交给他,等他十岁的时候,我会让他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从那以后,一楼的大人们就喜欢跟着凌云一起喊他狼崽。
基地里,也总有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儿爱捏着他两边的腮肉,把他提起来老高,然后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大笑着叫他“笨蛋小狼”。
而雪狼每次都会一言不发地爬起来,把衣服拍打干净后去找凌云,跟他学本事。
之后过了三年,雪狼七岁。
他挑在晚上,把那两个小孩叫到地底的3号训练场,一对二,近身格斗以及体能比赛,雪狼用实力狠狠地教训了他们。
“洪子,我们输了啊——!”皮肤黝黑的小孩呈大字型摊在地上,喘着粗气哈哈地笑。
“哎!”另一个小孩长着一头自然卷,他费劲儿地蠕动,爬到雪狼身上去抓他痒痒肉,咧嘴笑:“狼崽,咱们做好朋友吧!我叫游洪,他是向东。”
向东侧着头,顺口接道:“我和洪子同岁,11了,这里的生活是我们自己选择的。等你十岁的时候也会面临你的第一个选择。”
他摆正脑袋,翘起二郎腿,眯着眼笑:“狼崽,到时候啊,你可以选择去上学然后读个大学,等毕业了找份体面的工作,再找个跟大阿姨一样的老婆,然后结婚,生小孩,再生一个小孩,让他们管我和洪子叫大爸爸和二爸爸,你呢,就是小爸爸……谁要是敢欺负你和小孩,你就告诉我们俩,我和洪子保准揍死他。”
“对对对,就是这样!”游洪摊在雪狼旁边,双手枕在脑后,看着顶层的金属吊顶,满脸笑嘻嘻:“我和东子虽然比你大,不过也可以等你结婚了,我们再结。”
“滚!要结你结老子不结!”向东突然吼了声,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往外走去。
“看我这张臭嘴!”游洪拍了下嘴巴,趴到雪狼耳边,低声道:“东子小时候有家暴,他爸是烈士,牺牲了后,他妈总拿着棍子打他和他弟。他弟弟年纪小,本来抵抗力就差,被打狠了,扛不住就没了。后来,东子他妈进了精神病院,东子的腰上,到现在还有一道二十公分的疤。”游洪在雪狼身上比了个胸部的样子,扁着嘴说:“所以东子特别讨厌女人。”
雪狼想了想,突然爬起来,几步跑过去,跳到向东后背上,搂着他脖子,浑身力气一卸,歪着头说:“东子,我累了,你背我回去。”
向东眼圈通红,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点了点头,背着雪狼往回走。
一路上,游洪双手交叉叠在脑后,和向东肩并着肩,哼着小曲,还不时地伸手去拍雪狼脑袋,笑道:“狼崽,等你长大了我再背你。”
唐远按下最后一个音符,看着躺在琴盖上午睡的黑子发呆,思绪又飘回那些久远得快要模糊的时空。
向东和游洪,对雪狼来说,曾经一直都是手足般的存在。
雪狼十岁时,顾卫国第一次把他叫到老宅书房去谈话。
“小狼崽子,今天10岁了。”顾卫国拿着钢笔在一本理论书上写写画画,头都没抬,声音沉稳而有力:“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