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波说:“还打吗。”
齐晖说:“徐少勤这也算半个娘们儿了,我是下不去这手了。”
方超说:“也不知道徐少勤他姐徐少丽是怎么想的。”
不远处还是翻云覆雨的声音,四个人心思各异。
他们背对着车子坐了挺久,方超突然没来由的呵呵笑了两声,“今晚真是长见识了。”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淌了一身冷汗。
李建波说:“徐少勤偶尔总能给咱们灌注些新东西,只可惜我们消化不了。”
“建波,齐晖,你们两个看到这场景没反应吧?”方超问,要有反应那还得了,得,直接可以归为徐少勤的同类,以后就跟他玩吧。
李建波呵呵呵的干笑几声,顺手给方超一个爆栗。
齐晖一听,赶紧往自己裤裆一模,还好… …这真是无缘无故会被吓死。
他们三个相视一笑,都各自抹了抹脸上的汗。
他们绝对没有想到旁边的江夏元陷入了莫名的恐慌,江夏元他心底一股燥热在他体内不住冲撞,似乎在找一个爆发点。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反应,各种难受,却不敢讲出来,只是把齐晖的衣服紧紧攥在手里。
那天夜里他们回了李建波的房子,兴奋地聊了一晚,觉得发现了一个新大陆。
方超说:“要不把这事传播出去吧,给二中长长脸,让他们知道徐少勤是个娘们儿。”
李建波说:“那我们以后还好意思找他干架吗。”
江夏元小声说了句:“这样不太好吧。”
众人把目光都移向他这边来,他们寻思着就是好玩,有什么好不好的。
齐晖看了一眼江夏元,故意打了个呵欠,嚷道:“哎呀睡了睡了,这点儿大的屁事还要我们思考啊,你们几个快滚出我房间,我要睡觉。”
方超和李建波就没趣的出去了,留下一个江夏元,刚想爬上床,齐晖瞪着他,恶狠狠说道:“你干嘛。”
江夏元愣了,说:“睡觉啊。”
“你去隔壁房间,空房间多的是。”
江夏元呆呆地爬下床,不敢多说什么。他乖乖去了隔壁房间。
齐晖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翻涌着刚才在海边见到的一幕,他一直想着徐少勤被他姐夫上的欲/仙/欲/死的样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以后得吃多少猪肝明目。
江夏元躺在床上想的跟齐晖是两回事,他也挺震撼,更多的是好奇——原来两个男人是可以的,他一下子就想到齐晖,接着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把头埋在被子里,在床上打滚。
这床也很舒服,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妈妈有隔壁邻居照看着,应该没问题… …
隔了几天二中就闹出了一件大事。
有人拍了徐少勤和他姐夫在一起的照片,贴的整个学校的公布栏都是。
这不是齐晖他们做的,照片里也不是海边那次,看来是徐少勤其他死对头做的。
这件事闹得很大,徐少丽和丈夫闹离婚,徐少勤被他爸豁了几个大耳刮子,被强行带出了学校,再过几天,听说徐少勤转学了。
那时候齐晖知道了,男人和男人一起,是一件特别耻辱的事情,都是神经病都是不正常,特别是被上的那个,压根就是一娘们儿。
这天他正旷了体育课坐在食堂里吃早饭呢,三年级的二辊也在食堂,看见齐晖就凑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齐晖,你快火了。”
齐晖咽着嘴里的面,含糊说道:“火毛啊。”
“知道徐少勤那事吗?”
齐晖心里咯噔一下,能不知道吗,自己还亲眼见到过呢,别提有多震撼了。
“知道啊,屁大点事。”
“是吗,过一段时间你就不这么想了。”二辊故意不说完,吃了一口面,还夸赞了几句。
“你麻痹说不说。”
“呵呵,说了你可别生气啊。”二辊把嘴凑到齐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齐晖脸色立马就变了,他咬牙切齿地问:“谁说的。”
二辊说:“大家都在传,谁知道谁说的。”
“我操/你麻痹——”齐晖拿起手中那碗面,一下子砸在二辊头上,二辊狂叫着弹了起来,大叫:“操,齐晖你TM发神经,不是我传的。”
齐晖怒气冲冲地离开食堂,他耳朵里一直回响着二辊的话:有人说你跟你的小跟班干的事跟徐少勤和他姐夫干的一样——
我干你全家!哪个混球传出来的,齐晖一路走一路踢东西,走廊上摆的盆栽都给他踢翻了,到处狼藉一片。有几个经过的学生小声议论了一下,被齐晖揪着衣领逼到墙上。
“是不是你说的?”齐晖狠声问。
“我没说我错了我错了。”那人吓得够呛,点头如捣蒜。
“谅你也不敢。”齐晖把那人扔了,气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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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原来昨天是粽子节(⊙o⊙)哦后知后觉了~
补个祝福,
最近很容易河蟹,
大家多担待
44无可避免地背叛
【四十四】
流言传得很快,不久,一中的学生几乎都知道了齐晖和江夏元有一腿,齐晖气得脸都绿了。
每次在班里江夏元过来跟他搭话,他都嫌弃地走开,妹的江夏元你能不能离我远点,还嫌不够乱啊。
江夏元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是听话地走开。
在以前这些小孩儿哪里知道还有这么一种整蛊法,徐少勤事件给了他们很大的启发,众矢之的当然是自以为是而又傲慢的齐晖。
他们私底下想:流言杀人于无形。
十几岁的男孩女孩,心思全不在学习上,一天到晚盯着别人的八卦,议论的风生水起。
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班里的学习委员,一头扎在学习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天生呆傻的孙胖子,再怎么跟他解释他也一头雾水。
这都是学生玩的游戏,竟能克制住不传到老师和家长那里,他们也是掌握了一个度的。
李建波家里,齐晖三人聚在一起。
“现在该怎么办,揪出是哪只老鼠吗?”方超看着一脸暴戾的齐晖。
齐晖怒极,“要让我知道是谁,我就把他打死,再往他身上刻字,刻几个死变态在他身上。”
李建波说:“空穴不来风。”
齐晖看了李建波一眼,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把跑过来揪住李建波的衣服,暴怒道:“你小子说什么?”
李建波扯开齐晖的手,大骂回去:“你给我冷静点,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又不是说你。”
方超说:“对,没什么好好生气的,多大点事。”
齐晖不满回道:“混账方超,我明天就出去传你给我上了。”
“你别扯上我。”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建波摆手阻止他们吵架,“得了得了,我说空穴不来风,齐晖是不可能的,那——”
方超看着李建波,问:“你是说江夏元?”
齐晖愣了一下,说:“他敢!”
“齐晖你别傻了,你看那江夏元,平时对你态度怎么样。”李建波分析道。
“听话。”
“只有听话吗。”
齐晖想了想,这个夏元每次见到他,都一副很开心很满足的样子,巴不得一直跟着自己,最重要的是,他看见自己总是脸红,一想到这,他低声骂了句。
李建波注意到齐晖的表情,多少明白了什么,于是他说道:“这个话是不是江夏元传出来的还不一定,不过我谅他也没这个胆子。上次徐少勤那件事,我特意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那叫做同性恋,就是男人喜欢男人。”
齐晖插嘴:“我不是同性恋。”
李建波道:“我们认识你十几年还不知道啊,就怕这江夏元是。”
方超问:“那怎么办?”
“好办啊,直接把他叫出来问不就得了。”
齐晖问:“万一他要是承认了怎么办?”
“这才不简单,绝交,你要是乐意,可以把他打一顿。”
方超点头,觉得是个好主意。
齐晖心里有个小疙瘩,他把江夏元当兄弟,实在是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他一直记得江夏元在后山里救了他的场景。他齐晖这辈子只交志同道合的朋友,像方超,像李建波,都是可以跟自己混的,而这个江夏元,他不会打架就算了,个性还阴郁也算了,麻痹你还喜欢男人,我操难不成还把我当对象?
一想到这里他就愤怒难当。
李建波一直盯着齐晖看,许久才说:“齐晖——你有时候也该反省一下自己。”
齐晖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跟江夏元才认识了多长时间?你们俩躺一个被窝,你还让他帮你吹头发,人懒不是这么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