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用了迷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齐晖,齐晖他还在电影院里等着,自己那么久没回去,他一定生气了。
不对,如果自己被抓,那齐晖肯定也有危险。
混账!
黄拾摇了摇头,支撑着有点晕眩的身体向门口走去。
这间房间实在是装饰的富丽堂皇,床铺是齐晖一直想要的超大席梦思,房间里还铺着地毯,光脚踩上去特别舒服,还有这门把手,难不成是镶金的,简直亮的刺眼。
黄拾不能确定门外有什么危险,却不得不开门,他要回去,回去找齐晖。
黄拾的手刚触上门把手,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黄拾灵敏地往后倒退几步。
门外走进来两个男孩,正是成乐和成欢。他们一见到黄拾便欣喜若狂。
“江哥你醒了。”
“太好了,金禾哥刚才还想把我皮扒了呢。”成乐松一口气。
“谁叫你药的剂量用多了,害江哥睡了那么久。”成欢说。
“还不是丁先生给我的,我怎么敢拒绝。”
“胆小鬼——”
“你胆子大怎么不去?”
“吵什么吵,要吵出去吵。”一个年轻响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一个平头的小青年走了进来,他一身黑色体恤,手臂处露出大大的龙纹身。耳朵上还有六七个亮晶晶的耳钻。
他一进门就看见了站在跟前的黄拾。
“哥你醒了?”声音里满是惊喜。
黄拾不解的皱眉,“哥?”
“哥我好想你啊,你这段时间去哪了?”
“你是谁?”黄拾皱紧眉头。
“我是金禾啊。”金禾一脸疑惑。
“抱歉,我不认识你。”黄拾说。
“哥你别跟我开玩笑好吗?”金禾走过去想拍黄拾的肩膀,他的手还没摸到黄拾呢,黄拾就给他来了一拳头。
金禾鼻子的血就流了下来。
17扑朔迷离的真相
金禾捂着鼻子,看着黄拾半晌,差点就要泪眼汪汪。
“哥,你第一次打我——”
黄拾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竟然要哭了,一时不知所措。这个叫金禾的人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人,就冲着他身上夸张的纹身,就冲着他旁边这对双胞胎对自己下了药。
成乐看金禾就快哭出来,忙对他说:“金禾哥,江哥不是故意打你的。”
“对啊,江哥就没打过我们。”成欢说。
“一定是你惹他生气了,金禾哥你快道歉吧。”
“成乐你这蠢蛋,丁先生说了江哥失忆了。”
“… …对啊,金禾哥,丁先生说江哥失忆了。”成乐一双眼望向黄拾,又看看金禾。
“哥,你失忆了!?”金禾突然大叫一声,他一松开手,鼻血又开始流,成乐拿了纸巾给他擦掉。金禾一双手就扑腾着朝黄拾伸过来。
“你叫我哥?”黄拾看着金禾,问道。
“啊,是啊。”
“你叫什么?”
“我叫金禾啊。”刚刚你不是问过了吗。
“我叫什么?”
“你叫江夏元啊。”哥你别吓我。
“你姓金,而我姓江,我们真是兄弟吗?”
“扑哧——”成乐在一旁笑出声来,“我第一次看见江哥这个样子。”
成欢把手指比在嘴边“嘘”了一声,要是以前你敢这么说,现在早就被吊在光陈组大门以示众人了。
以前的江夏元,为人冷漠,他一双凌厉的眼看着成乐成欢两兄弟,他们两个就不敢吱声了,把脖子缩了躲在一边,自从听到丁行雨说失踪了很久的江夏元失忆了,两个人便自告奋勇的跟金禾自荐,说要去寻回江夏元。
于是现状果然好玩,这个失忆了的江哥不仅被他们用迷药迷昏了,还一直搞不清楚状况的被他们调侃,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等他恢复记忆就没机会了。
宽大的房间里,黄拾和金禾他们围着茶几坐着,金禾一直苦逼地看着黄拾。
他的大哥还是那么威风凛凛英俊潇洒,可是怎么会失忆了呢?他失踪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成乐和成欢异常开心,口不停歇,手脚并用的把大概情况讲了一遍。
江夏元,光陈组第五小组的组长,老大乔振彪最喜欢的手下,准女婿人选。为人冷漠,因为长得好看又风度翩翩,被人称为“江公子。”江公子不合群,为人暴力,打人必见血,群架的时候,对方人马缺胳膊少腿是常有的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江公子很神秘,最讨厌别人问他隐私,之前有个白目问江哥你有过多少个女人,然后江哥你就把他——切掉了啊!!”成乐说完对上黄拾严肃的眼神,顿时觉得有点后怕,咽了口水,压低了嗓门。
“才没有切掉,你不要乱讲,我记得那个人第二天说屁股痛,走都走不稳。”成欢说。
金禾一看黄拾的脸色黑了,站起来给成乐成欢两人各来一记爆栗,骂道:“小兔崽子,谁叫你们胡说八道!”
成乐成欢吐了吐舌头,看着黄拾,不敢说话了。
金禾当然知道组里的谣言,谁都知道大小姐跟江公子走得很近,连老大都默许了,可他们之间却仍旧是清清白白的,两个年轻男女多次独处,干柴烈火,硬是什么都没发生,你说大家能不好奇吗。
于是有个流言开始在组里流传起来,有人说,江公子其实是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最后这个谣言逐渐演变成:江公子是个专门找兔儿爷的主儿。
“既然哥忘了那就忘了吧,也没多大重要的事。”金禾呵呵的笑。
从江夏元在组里出现那一天起,他就一直跟着江夏元,把他当偶像来崇拜,只是自己多次要和江哥拜把子,对方都不同意。
“我叫江夏元,我是混黑道的?”黄拾头开始疼,他以为那是迷药的影响,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可是脑海里一直闪过一张血淋淋的脸,还有齐晖愤怒的脸孔。
那个齐晖很年轻,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眼里却流露出杀人的渴望,而他对面那个让他如此愤怒的人又是谁呢。
“对啊,江哥,上个月十号你一个人去了陈五爷那边,那天晚上就失踪了,陈五爷说亲自开车送你到家里的,也不知道你突然跑到哪里去了。”
“陈五?”黄拾的思维开始混乱,他努力想要理清最近所发生的一切。
“陈五爷可厉害了,什么生意都做得风生水起的,老大很看重他。”金禾说,他注意到黄拾的脸色开始变化,从疑惑到惊讶,现在是面色凝重。
“陈五他送我回家?我家在哪里?”黄拾闭着眼睛,成乐成欢开始安静下来不敢说话,江夏元远比黄拾要恐怖得多。
“这里就是你家,老大给你的房产哦,超级豪华的!”成乐忍不住插嘴。
“这里是我家——”齐晖和我住的地方才是我家,对了,齐晖呢?他怎样了?
黄拾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不信任的眼神扫过成乐和成欢,最后定在金禾身上,“齐晖呢?”
“齐先生很好——”门口传来清亮的声音,丁行雨笑着走进来,他看起来心情很好,大步走过来,到黄拾前面,笑着点头:“江公子。”
黄拾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长发,桃花眼,长相很美却不妖冶。
“你是哪位?”
“我猜测江公子可能失忆,果然不假吗,可惜你竟然把我也忘了,还是觉得有点难过呢。”
“抱歉。我不记得了。”
丁行雨有点诧异,他第一次听见江夏元跟人道歉,失忆后的黄拾,竟然比以前的江夏元要坦率的多。“失礼了,江公子,我是丁行雨。”
黄拾看着他,一脸疑惑。
“你认不出来不要紧,我是想跟讲讲齐先生的事,我已经派人跟他解释了,说要带你回来。”
“齐晖说了什么吗?”黄拾紧张地问。
“齐先生说让你不要过于担心他。”丁行雨微笑。
还以为齐晖会吵着要来找自己呢,尽管明白可能性很小,但一旦听到事实,还是觉得很失落。
丁行雨一压就看出黄拾心情不好,他笑道:“江公子,当务之急是你要把所有事情都回想起来,然后才能去见老大,否则陈五会对你不利。”
黄拾看着他,只能默许。
方超路上响着警笛,一路奔往医院,早上收到李建波电话,说齐晖被打了,他刚开始还以为齐晖又去打架斗殴了,没有在意,继续刷自己的牙。
李建波焦急地说道:“头上缝了十一针啊,那个混账齐晖。”
方超一听,牙也不刷了,赶紧套上衣服,开着车一路呼啸着去了医院。
急匆匆地推开病房,看见头上缠着绷带的齐晖坐在病床上,李建波面色凝重的站在一旁。
方超想起之前看见齐晖也是手脚打了石膏躺在床上,可是这次他却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