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的人都窃窃私语朝这边望过来。
他一说完,齐晖就把酒泼他身上了。
“我操——你发什么疯啊。”胖子也愣了,他同样暴怒,他一身名牌西服西裤,就这么叫啤酒给泼了。
“我□麻痹。”齐晖等不及听胖子讲下一句,一手抡起手中的玻璃酒瓶,照着胖子头上华丽丽一击。只听得“啪”的一声,酒花四溅,胖子那比脸盆还大的脸上就流满了啤酒,以及一串红色的血花。
他摸摸脸上的血,一个趔趄往后倒了几步,碰的一身便倒在地板上,翻着白眼不省人事了。
我操,谁TM传的流言,见一个剁一个!
几个女人叫的天都要塌下来了,她们很少见到这样的场面,一个俊美的青年发了疯似的把一个胖子揍得头顶血流如注。
如果这是在拍电影,女主角该多享受男主角的霸气… …只可惜这是发生在现实。
“你你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一个穿着西装打扮严肃额老头,在一旁跳脚,他还以为自己瞬间看错了,众人口耳相传,美貌温柔的齐晖老师,嘴里骂着脏话用一个酒瓶把一个男人给打晕菜了。
在此之前,校长还以为,这个叫齐晖的年轻人实力非凡,能把一群正处于叛逆期,青春期的小女生管教的如此听话,实在是师中龙凤。
“我在做什么?揍他一张乱吠的嘴,看他以后敢不敢乱说话。”齐晖顺了顺衣领,动作很潇洒,但是旁人却看得一阵心悸。
他又摸了摸裤兜,掏出烟盒,哎,烟又没了,这包才抽了几天?齐晖回过头朝老头晃了晃手里的烟盒,说道:“校长,借根烟。”
被唤作校长的老头脸都气成酱青色,他怒道:“我不抽烟!”
齐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世道还有男人不抽烟?他戏谑地看了老头一眼,笑道:“校长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看你那张白净小脸蛋儿,你都快六十了吧,还把脸修得这么干净干嘛?”
“你你你,你说什么?”我生龙活虎活到五十七,家中娇妻美如花,你一个小小的老师竟敢说我不是男人。
校长是真生气了,他气急败坏的吼道:“你被解雇了,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齐晖看看老头一脸认真的模样,恐怕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只好试探着问:“那个半个月的工资能不能给我结了?”
“你才做了半个月,你觉得这点钱够这位先生付医疗费吗。”校长示意齐晖看看倒在地上的胖子,他早已不省人事,血都淌了一地。旁边的店员这才醒悟过来,颤颤巍巍的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齐晖看看胖子,再看看校长,啧了一声,捞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慢悠悠地走出了小酒馆,留下里面的人长嘘一口气,他们看了一场好戏,足以在邻里之间津津乐道好些时日了。
江夏元!我操!谁TM跟你有啥!
我操,谁TM当年把这个流言给放出去的!
齐晖嘴里叼着的烟抽尽了,用手指狠狠地把烟蒂摔在地上,泄愤地踩了踩。
不远处传来警笛声,齐晖想着是哪里又发生抢劫案了。
他掏着衣兜,发现不够钱搭车,只能走路回家,夜里很冻,还下着小雨,等他走到公寓前面两只脚都要冻成冰条了。
他把又点了根烟,摸着兜里的钥匙,夜里下着雨,门口的路灯有点坏了,能见度很低。
巷口的阴影处,有团黑色的东西动了动。
齐晖停下了要开门的手,眯着眼睛往那里看了看。
角落里又传来一声呻/吟,很细微,像在强忍着什么。
齐晖听出了那是一个人,掏出手机把灯光打开,往那里一照。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黑色西裤,白色衬衫,可是衬衫已经被血水泡成红色了。
再看看脸,皱着眉眼睛紧闭,嘴唇发白面无血色,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一个面容英俊的男人。
是黑道干架的幸存者?
是借了钱不还被放高利贷的砍了?
还是当了富婆的小白脸让人家丈夫派人打了?
不过这都不关自己的事,齐晖打开了楼梯口的们就要往里面走。
那个满脸痛苦的男人突然挣扎着开口,用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乞求道:“救救我… …”
齐晖停了下来。
那男人又说了一句:“救救我… …”
2那是一头狂暴恶犬
齐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看见对方惨白的肤色,凌乱的刘海散落在额头上,穿着一件血衣,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男人伤得很重,如果放着不管不是被冻死就是失血过多而死,可是——这都与自己无关。
他并不是什么菩萨心肠。
但是,放着一个人就这样死去,死在公寓门口,估计第二天就会引来警察吧,他可不想看见房子被拉起黄色警戒条的样子,他还不想自己因为住在这里还要被搜房子,在电视采访中出现,一张俊脸打了马赛克。
齐晖想着,伸出手去把男人从地上拉起来。拉不起来,男人已经虚脱了。
啧,真麻烦,齐晖只得弯下腰去,把男人扛在肩上,很重,不过齐晖承受得起,就那样把他扛上了六楼。
到了楼上把他放在地上——不能放沙发,会弄脏的。沙发是刚买的,花的是他哥的钱,但总归是自己的家产。
齐晖把自己的夹克脱下来,肩膀部分已经被血染红了。他把男人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扒光了一起丢在垃圾桶里,把房间里的灯全都打开,再把空调调到30°C高温。
暖呼呼的热风把齐晖脸上的水珠也吹干了,他站在那里,伸展了一下手脚,俯身去查看男人的伤口。
腹部两条很长的口子,意外的不深,没有致命伤,这几个拿刀的人水平实在很菜,如果是他齐晖,一定直接把他的胃和肺部捅穿,到时候对方身体里都漏了气,心脏还砰砰砰的跳着,该有多痛苦。
头上估计是被棍子砸破了,不停地流血,看来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虚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齐晖以前常常受伤,被刀子捅过很多次,止血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个事,他想起小时候被自己爸爸揍,鼻血流的都能装几个桶了。
他到橱柜里找到绷带和药水,小心的给男人处理伤口。
说是小心也没有多顾及,明明是流着血的伤口,用手拿着棉布就捂上去止血了,他手下的男人痛的直冒冷汗。
齐晖看也不看,继续忙自己的。
这个男人的身材很好,全身都很结实,腰腹上都是肌肉,肩宽腰细,连同样身为男人的齐晖都忍不住要嫉妒。
再看看这个男人的脸,虽然痛苦的抿着唇,在齐晖帮他擦洗伤口的时候痛苦的哼哼,但是仍可以看出是很俊俏的一张脸,很阳刚,皮肤却偏白皙,是一个很奇妙的组合,倒像是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门,专门被人服侍的贵公子,就好像——
好像第八街区的站街男,俗称牛郎。
市里有条知名的第八街区,鱼龙混杂的开着各式各样的店,卖肉的生意做的却是最红火的。
几乎就是在那一刻,齐晖就断定了这是个乱把妹把到黑道大哥女人的牛郎,最后被捅了,这也算是自作自受。
关键是这样的伤者,把他送医院去还得自己帮忙付医药费,反正死不了,留他住一夜明日请他滚蛋。
齐晖快速帮他包扎好,看着他流了满脸虚汗,好心的拿了块毛巾给他擦脸,就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都快成耶稣基督了,这辈子哪有这么伺候过人啊,是看这男人可怜才帮忙的,这其实不符合他不管闲事的作风。
擦完脸再用一条被单把他裹起来扔到沙发上,男人痛苦的哼了哼,齐晖正觉得抱歉呢,想了想,觉得让他蜷缩着身子似乎不太好,于是又把他扛起来,带进房间,扔到床上。
男子碰着了床,似乎有些舒坦了,一直拧着的眉头有点放松,齐晖也不管他,自己拿了条干净的长裤,走进浴室泡澡去了。
他洗的很舒服,今日的不快一扫而空,至于工作,明天再想吧,先睡觉,又觉得身体里有股燥热,才想起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碰过女人了,忙着工作忙着挣钱。
他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爬上床,懒得擦干,一下子倒在床上,他旁边躺着那个受伤的男人,呼吸急促,眉头紧皱,是疼痛使他睡不安稳,还是他在做着一个痛苦的梦?。
齐晖不知道躺了多久,觉得周身发热,他伸手去摸空调的遥控器,却发现手脚施展不开,像被什么东西绑住似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一看,天还没大亮,估计是早上五六点钟,淡淡地阳光正透过浅色的窗帘照射进来投射在淡蓝色的床铺上。
身上怎么这么重,齐晖纳闷,他一低头,看见自己身上挂着一个人。
正是昨晚那个男人,紧紧地把齐晖的身体抱着,让他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