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塌塌的性器上还沾着精液,可他看来全不在乎,手指来回抚磨。游动着灵巧狡猾的蛇,在那敏感的前端寻找到了入口,就坚韧有力地挖凿了过去,对着它吮吸。
乳白色液体滑过殷红似血的唇,一如珍珠滚落玫瑰花瓣。
和这个男人比起来,别人的活儿都干得如嚼蜡般糙。褚画觉得自己算得不害臊,但康泊把脸完全埋在自己胯间的样子仍让他感到莫名羞赧。
整张脸烫得通红,他不太好意思地想扶对方起来,结果却遭到了拒绝。
“这是花茎,当然粗了些,”手指自阴茎的根部往上轻推比划了一下,随后又将两团火似的囊珠揉搓于掌心,“这儿垂着两朵钟铃般的花,各自偏向一侧——还有这儿,这儿也开着一朵,”指尖重又擦过茎身,在那圆润饱满的龟头上点了点,康泊微笑着说,“开在花茎的顶端,上面还栖着一只蝴蝶。”
说完就倾下身,吻上了那阴茎上的蝴蝶纹身。
将那疲软湿漉的阴茎捧于掌心,偶或蹭触轻吻。他把他的性器比作铃兰,以鼻尖擦触,以嘴唇爱抚,如获至宝般舐着,嗅着,吻着……
性爱时的滚烫肌肤已为夜风凉透,以修长手指拂拭去蹭在脸上的精液,男人慢慢闭上了眼睛。这张惨白俊美的脸庞此刻眼眸轻阖,显得格外温柔而困倦,说,“亲吻你的身体让我感到平静。”
褚画忽而想到了自己第一眼看见的康泊——他亲吻蝴蝶的样子就和现在他亲吻自己的纹身一样。
“嗯……上次我就想说……”伸手温柔地触摸起对方的脸,他的眼眸半开半闭,懒洋洋地低吟说着,“我曾见过一张你亲吻蝴蝶的照片,或许那就是冥冥之中……”
康泊沉沉笑出一声,“为什么会来找我?”
“我看见一对打算野合的情侣,他们看来都急不可耐却偏偏还要装模作样,当时我差点对他们大吼,无拘无束地去做吧,想爱的时候永远不需犹豫!后来我意识到自己也是如此,再后来我就出现在了这里。”
尽管胡扯得没有纰漏,还是猜出了对方前来的原因,他问,“去过那个地方了?”
“恩,你告诉我的那个疗养院,我去过了。”
“见到梅了?”
“你是说梅夫人?是的,她告诉了我很多。”
“什么?”
“别的我都将信将疑,但只有一件事我十分确定,”顿了顿,年轻警探自己笑出一声说,“你他妈一定爱死了我!”
两个男人都笑了,大笑中的褚画隐隐约约听见那个迷人而古怪的声音在说:谢谢……
他温柔地、反复地述说着谢意,以致他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谢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①麦比乌斯环,简单说就是将一长条纸扭转一圈后首尾相连,形成正面连结反面的曲面
51、麦比乌斯回廊(4)
一家酒店的咖啡厅里,一对男女对面而坐。地方僻静,周遭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客人,或谈或笑于昏黄灯光。
“……那个褚画一直在咄咄逼人地追查那个案子,任何丑闻都会让竞选陷入困境。我想收买他,但他实在不像是会被收买的样子。我今天来还想告诉你一声,他和你的丈夫走得很近,他们之间似乎有某种特殊又亲密的关系……”
男人想靠这个讨好眼前的美人,岂料却触发了她崩溃的神经。
“为了打理他的生意,我不倦地学习,甚至出卖肉体……可他仍然随时准备丢弃我,就像丢弃一只旧鞋……”低俗粗野的摇滚明星,被什裘而藏的陶制面具……那一刻她感到一切豁然开朗,却又无比愤怒绝望,女人突然抬手捂住了泪水夺眶而出的眼睛,“我太蠢了,我居然相信他去找他是为了破案……我居然会引狼入室,把这个男人带往了他的身边……”
“你想怎么做?杀了他?”对着这个美丽似无瑕的法国模特,范唐生露出谄媚的笑容,语声讨好地说,“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警察,要把他从这个世界上抹掉简直再容易不过。”書 香 論 壇
“不,还不可以。一旦康泊发现是我做的,他会杀了我。”抬手胡乱拭了一把泪水,女人再次颤抖着两手点燃一支烟,姿态迫切地吸上一口,“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怎么才能折磨他、杀了他,又不至于引火烧身……”
两个人陷于一片沉默,全然没有注意到一个已注视了他们好些时间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自说自话地拉开了椅子,坐在他们中间。
抬眸看见来人,范唐生的脸色立马变得很不好看,冲不请自来的韩骁说,“你居然跟踪我!”
“你能找人偷拍我,我当然也能跟踪你。”面对上司的怒声叱问,韩骁神态轻蔑地勾了勾嘴角。这个向来衣着体面、形容英朗的警界精英而今看上去非常糟糕。像是几宿未曾阖眼,脸颊削瘦微凹,眼眶乌黑深陷,一种阴郁可怖的神色如阴森灌木覆盖山岗般覆盖了他整张脸,镶往日里的英姿勃发荡然无存。
他只对身前的法国女人说了一句话,“我有法子让你如愿,让你可以亲手杀了你丈夫的这个情人,让他痛不欲生。”
※ ※ ※
天花板在震颤,床在颠簸。褚画觉得自己重又置身于大西洋上,化身为一条海浪上的船。
他的情人正掌着他的身体之舵,在他体内带动了一股股拍击礁石的海浪,让他在极致愉悦的冲撞中纵情呻吟。
最初那一点点羞涩像被卸去的铁锚,警探先生完全臣服于人类最原始的状态与欲望,与外部断绝一切联系,愈来愈热烈地回应起对方愈来愈不可思议的性爱要求——这几天他们裸露着的时间远比穿着衣服的多,即使停止交欢的时候也一样一丝不挂。
不时热吻缠绵,不时凝目而视,不时互相吐露亲昵至极的淫词秽语。他们变换着各种花哨的体位,在窗帘紧阖的房间里不问时间流淌几何,日夜颠倒着拥眠或者性交。
一阵低低的、急促的喘息之后,康泊再一次在褚画的体内射精了。随即他滑下身子,再一次把脸埋向了他的小腹。
“我今天就得回去,回警局……”褚画闭着眼睛,轻轻哼吟,习惯性地享受对方在每次射精之后对自己阴茎的爱抚。
“你前天就是这么说的。”康泊低低笑了,手指滑过疲软的花茎,又探入那道隐秘的谷峰间隙,在泌着乳白色蜜液的嫩蕊处反复摩挲。
“可我这次是认真的,”胸膛起伏得仍很剧烈,褚画微微张着嘴喘气,“我必须得走了……”
眼眸轻阖,康泊仍旧微笑,“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好吧,我承认,你驯服了我,我离不开你了。我的身体,我的心。”这种认输似的语句让他不太满意,褚画撇了撇嘴,“可我再留下来就会像上次那样捅出大篓子,如果电脑数据组里都没有了我的位置,我就只能去扫厕所了。”顿了顿,又说,“说到这个,我想求你件事。”
“你无需用‘求’这个字。”
“向莱姐弟,因为我的调查让他们得罪了一个不容得罪的人。我担心他们的生命安全,想请你借个地方让他们躲避,在适当时候送他们出国。我想反正向笛和你也很……很熟……”想起那个举止文雅、面目清秀的牛郎也是这个男人的床伴之一,年轻警探自己也未察觉到自己的口气已满捻酸意,模样很不开心地撅翘着薄薄嘴唇,“没准儿对你来说,我和他是一样的。”
“不,不一样,”离开对方的□,康泊将脸移向褚画,俯下目光注视他的眼睛,“如果他一身污泥地出现在我眼前,我会落荒而逃。我会让人带他去清洗换衣,而不是给他一个拥抱。”他倾下脸,以鼻尖逗弄般地擦碰着褚画的鼻尖,揶揄地笑了笑,“要知道你那时真是臭死了。”
警探先生自己也笑了,为这娘们似的毫无理智的醋意。抬了抬尖俏的下巴,便与伏于自己身上的男人咫尺相视——这个男人的确拥有非常慑人心魂的美丽,拥有冰装雪裹犹不及的苍白肌肤和仿佛来自神灵赋予的俊美脸庞。淡棕色的发丝为彼此的汗水粘结,些许垂下肩头。因为一直都在亲吻对方的身体,他的嘴唇微微有些充血,双唇的轮廓变得更为肉感,颜色也更鲜红,仿佛随时会滴下血来。
两个男人如相吸的磁极般彼此靠近,深深接了一个吻。
※ ※ ※
康泊起身去冲澡,褚画懒得每一次做爱后都要清洗,便继续大咧咧地赖在床上。他一面品尝酒店服务生送来的甜点,一面观赏电视节目。百无聊赖地换了几个频道后,忽然被一则社会新闻吸附住了目光,一下惊坐起身——
一个被报案失踪近两个月的黑人男孩在一个深夜重又出现在家里,并发疯似的杀死了全家,他的父亲,母亲,甚至刚刚蹒跚学步的小妹妹全都身中数十刀,肠破血流,惨不忍睹。被可怕叫喊声惊醒的邻居马上报了警,发了狂的男孩被闻讯赶来的警方当场击毙。
镜头里反复播放着男孩被警察乱枪打死前的画面:他手握尖刀满身是血,神情绝望又悲怆,似对自己犯下的恶行根本无法相信。冲着指着他的数把格洛克手枪,他泪流满面,不断摇头辩解,喃喃自语,“我怎么会杀死我的家人,我怎么会这么做……我应该听从他的建议,我应该切断自己的手臂……”却在听见一段音乐中的一个刺耳音符时突然狂性大发,举刀嘶叫着朝警方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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