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洒下来,将肌肤都浸湿润,眼睛总是不自觉看向浴室门。
她并非不放心对方,而是觉得洗澡不锁门没有安全感。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洗澡都会顺手锁门,更别说,外面还有个人。
谭兮潼洗了好几遍沐浴露,生怕洗不干净影响了体验,以至于时间过去半个小时,才终于结束洗澡大业。
浴袍披在身上,不管她怎么弄,都没法遮盖住她想遮盖住的地方。
相对于唐晚那种夏天一个人在家连衣服都可以不穿的人来说,谭兮潼在这方面还是比较保守,就算一个人住,她都会在浴室穿好睡衣再出来。
小小的空间内雾气氤氲,谭兮潼在里面待太久了,心口都觉得有些闷。
她拉开门,新鲜带有点冷的空气贴上来,跟着就看到蒲枳苓在接电话。
对方面无表情的拿着手机,时不时“嗯,啊,哦。”惜字如金。
蒲枳苓见她出来,脸上升起笑意,和电话里的人没说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嗯?没什么事情啊,潼潼干嘛这么问?”蒲枳苓双腿伸直交叠在一起,两只手放在后脑勺枕靠着,心情显得很悠哉。
谭兮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眼了,刚才她接电话时明明还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啊。
“我见姐姐刚才接电话的时候,好像不太愉悦的样子。”
“和不重要的人交流,要什么愉悦?”蒲枳苓语气中带着愉悦,看向对方雪白的皮肤。
谭兮潼不太自然的动了动身体,挨着靠枕动作拘束的捂着浴袍坐上了床,然后扯来被子盖在自己腿上。
“姐姐说的是,精力要放在对的地方......”谭兮潼扭过头见对方目光灼烈看着自己。
那双眼睛越来越近,近到谭兮潼可以从对方眼中看到自己。
“是的呢,得放对地方。”
蒲枳苓手指抵住她的下巴,轻轻的摩挲,目光在她脸上打转,萦绕不散。谭兮潼只觉得顶上的灯光都天旋地转,面前的人却淡淡的说道:
“潼潼啊,你看你,肯定是经常熬夜,作息不规律,右眼眼白都有些偏黄了。”
随后她又掀开被子,指尖顺着她的膝盖,缓缓滑上来。
谭兮潼拼命的忍着,维持着所剩不多的矜持:“姐姐?”
蒲枳苓指尖停在她的腰上,抬眼时眸光潋滟:“血气不足,缺乏运动。”
随后她抓起谭兮潼手腕,放在自己手心里,揉来揉去的按摩。
从衣服口袋翻找出来一小盒东西,问她:“左手还是右手,哪根手指?”
“右......右手。”谭兮潼抬起食指,给套了上去。
“潼潼第一次吧,别紧张,慢慢来。”
谭兮潼脸上爬满红晕:“姐姐我要是弄疼你了,你会不会打我?”
“不会,姐姐很温柔的,顶多咬你。
......
第6章 手腕
半夜,谭兮潼趴在蒲枳苓枕边,嘴唇几乎是贴在对方耳边:“姐姐~”
声音幽而酥,蒲枳苓没有半点力气来回答她。
如同霁城的秋雨一样,下了一阵又一阵,温度不降反升,潮湿又闷热,可在欢愉面前,没有半点影响。
天空刚刚放亮,清朗美妙的早晨,迎接每一个人入怀。
蒲枳苓朦胧的睁开眼,见谭兮潼坐在床边,有气无力的伸出手,在对方的后背轻点,画了个圈。
谭兮潼听见动静回过头,握住了她的手。
雪白的手腕上,残留着昨晚狂欢后留下的红痕,清晰可见。一股莫名的心疼从谭兮潼眼里溢出来,很快又流逝干净。
是对方要的,不能怪她不懂得怜香惜玉。
谭兮潼将她手放进被窝,别过视线一只手撑着脑袋靠在床边桌子上。全身上下只简单的披着一条白色的浴袍,稍稍动作大一点就会从肩膀上滑落下来。
百无聊赖的,捏着信封玩。
蒲枳苓问:“你在干嘛?”看清她手上拿着的东西,又说道:“这个怎么还在?”
“你不看一下吗?”谭兮潼反问道。
蒲枳苓拱了拱被子,声音软绵绵的说道:“没啥好看的。”将脑袋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个额头,发丝凌乱,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没有潼潼好看。”
谭兮潼脸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又再次爬上来,热乎乎的,她拿着信封往脸上扇风。
“潼潼......你不再......睡一会吗?”被子里,蒲枳苓断断续续的说话。
“我休息一会。”
“休息?”蒲枳苓露出个眼睛。
谭兮潼将信封放下,嘴里有点干燥,没回答她的疑问,而是说道:“我想喝点水,你要吗?”
“可以。”
谭兮潼捂着身上浴袍,下床拿水壶,拧开矿泉水瓶,将里面的水倒进去烧开。随后进去厕所簌了一下口,出来后装好两杯热水放到床边的桌子上。
她拿起一杯递到蒲枳苓面前,对方捂着被子的样子和白天的冷御形象一点都不搭。
尝到过一次甜头,再难回到当初的清心寡欲。
不过几天前,谭兮潼还说自己是性冷淡,这会欲望之火比谁来得都热烈。
“我忘了,我不能喝水,没刷牙。”这是蒲枳苓最后的倔强。
谭兮潼把她那杯放回桌上,端起自己的那杯,喝了好几小口。
身上披着浴袍不小心滑落下来,谭兮潼及时的抓住。床上那人眼睛还闭着,像说梦话一样:“不过潼潼喂我,我倒是可以接受。”
没刷牙所以坚决不喝水,只是因为方式错了?
谭兮潼挨着床边站起,一只手按着胸口一只手将床尾拖到地板上的被子弄了起来。视线范围内出现一只玉足,在感觉到冷空气后往里面缩了缩。她看向蒲枳苓,对方像是并不愿意那么快起床。
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确实还早,才七点多,这对于经常睡懒觉的她来说也算是起得很早的一次。
那个信封放在桌上,谭兮潼现在才注意到角落里写着的小字:蒲枳苓。
她问:“姐姐,你叫蒲枳苓?好好听的名字。”
对方“嗯”了句,人又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姐姐的名字呢?”
“说不定是来我医院看过病的人......”
“医院?”
蒲枳苓马上改口说道:“可能是我去医院看病的时候,碰到的人。谁知道呢,每天遇到的人那么多。”
谭兮潼觉得不无道理。像对方这样的气质美人,去医院看个病,被旁边人注意到的概率应该是蛮大的,而要知道一个人的名字,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难怪,那刚开始干嘛不直接拿出信封来啊......我懂了,我就说嘛,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递表白信的,肯定是事先准备好的。”
蒲枳苓声音带有点微微的沙哑:“见多了这样的碰瓷,也就见怪不怪了,故意在生活中制造点小摩擦,然后借机和你说上话。”
她翻了个身,将谭兮潼刚弄上去的被子,又给弄了下来,垂落在地板上。
却还不忘夸一句:“潼潼不错,姐姐很满意。”
谭兮潼回想起些什么,望着面前的一片凌乱:“姐姐好像也说过我碰瓷......”
躺在床上的人笑了笑,那股笑意好像有种魔力,直钻入人的心底。脸上全然是享受的表情,答非所问:“潼潼辛苦了,手腕酸不酸呀?”
不知道为什么,见对方这副样子,谭兮潼就是没法平复下自己,炽热的心在雀跃舞动。
“我没碰瓷。”谭兮潼执着的说道。
蒲枳苓见她通红的小脸蛋就更想笑,其实她从来没这么想过对方:“好啦,不逗潼潼了。”
眼眸在被子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散发出风情的眼波,慵懒妩媚的声线下爱情抵抗力都降低了些。
谭兮潼想着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沉迷进对方的怀里,突然明白过来,一本正经的叉着腰:“明明是你碰瓷。”
腰背挺得太直,差点闪到腰,她手掌在腰边缓缓安抚了下,果然是运动量不足。
她扶着桌子坐下,蒲枳苓笑意更浓:“潼潼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语气总是带有一番逗.弄的意味,让谭兮潼很想再来一次。
她钻进被窝,和蒲枳苓肌肤贴着肌肤,温度直线上升。蒲枳苓声音微弱:“别,受不住了......钱不用你赔了。”
“姐姐。”谭兮潼手指伸进了对方凌乱的头发中,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八十万唉,得让姐姐值得。”
“值,很值了。”
再这么下去,蒲枳苓人都要废了。
谭兮潼松开了她:“那咱们可算两清了啊。”蒲枳苓埋在被子里的脑袋动了动,算是点头默认了。
昨晚够能折腾,基本没怎么睡。因此这会,两人躺在被窝里双双睡着。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谭兮潼才醒过来。店里那边出现些小意外,需要她过去一趟。
“姐姐,你醒了吗?”谭兮潼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嗯嗯。”蒲枳苓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我得先回去了。”
蒲枳苓又是一句“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