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凛拍了他脑袋一下,“还企图,我还从没有伺候过人呢,你就得瑟吧。”
霍一清又嘻嘻的笑了起来,突然跳起来:“不对,应该是我对你有企图才对,我要抱你的大腿。”说完他又从床上翻了下来扑到沈凛的身上乱蹭。
沈凛被他磨蹭着身上渐渐起了反应,皱着眉道:“你给我起来!”
霍一清吓了一跳,喏喏地移到一边,嘴里说着:“凶什么凶,装成那么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唬谁。”
沈凛不为所动,把床头柜上的碗拿过来递到他手里,“喝了,一滴都不能剩。”
霍一清接了过来,在沈凛监视的目光下一点点喝完了。
喝完之后还不忘吐槽:“难喝死了。”
沈凛弹了弹他的额头,“难喝?好吧,我去告诉张妈你说她煮的汤难喝。”
“别啊!”霍一清赶紧又抱住沈凛的腿不让他动,还不忘斜着眼睛挤兑一下沈凛:“你都多大了,还告状。”
沈凛真是苦笑不得,谁可以告诉他为什么霍一清喝醉之后比之前更加无法无天胡搅蛮缠了。
他命令道:“现在,脱了衣服回到被子里,睡觉。”
霍一清的酒醒了不少,乖乖地爬回了床上,钻回了被子里。又想起还要脱衣服,于是在被子里一件一件地脱了下来,再丢到外面。
沈凛刚到浴室里拿了个毛巾准备给霍一清擦一擦,才走回来就被一堆衣服砸了一身。
最后掉到身上的是霍一清的白色内裤。
沈凛愣了两秒。
把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开,迅速地滑回了床边。
霍一清缩在被窝里,脸红红的,红着眼睛像只兔子一样看着沈凛。
沈凛看了一眼,他的肩还露在外面,显然是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我让你脱衣服,没让你全脱!”
“哦。”
“你!”沈凛对着他这一双眼睛,什么气都没有了,“算了。”
霍一清怔怔地看着他,沈凛把手抚上他的眼睛,“不是一直睡不好,现在好好睡一觉。”
霍一清的眼睛随着他手的拂动而闭上,然后陷入了黑暗。
似乎终于可以睡着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沈凛把手拿开,霍一清的眼睛已经闭上,呼吸平稳看起来已经睡熟了。
他第一次见到像霍一清这样的人,时而胆小,拼命地讨好着别人。时而又会炸毛,骂起人像连环炮一样都不带重样的。
他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就足够抵挡一切,在沈家人面前示弱也只是为了制造出颓废不振的假象。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有一天也会处在一个被保护的角色上。
想起霍一清一口气连喝了三杯酒面不改色的样子。
还真挺帅的。
霍一清。
沈凛看着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少年,把地上的白色内裤和一堆衣服捡了起来。
霍一清。
☆、挑逗
霍一清醒来的时候头很疼,感觉像是灌了铅一样,头沉得抬不起来。他重新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自己似乎喝了不少酒,还是一口气喝下去的。
难怪这么难受。
不过喝醉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好好地睡了一觉。
口有点干,霍一清想起来喝口水。他摸索着床头的灯,轻拍了两下,灯是触摸式的开关,很快就亮了起来,发出微弱的灯光。
不过感觉有点奇怪。
霍一清坐了起来一低头,身上没穿衣服!
裤子,貌似……也没穿。
所以,现在是什么也没穿么?而且,霍一清看了看睡在另一边的沈凛,还睡在一张床上。
该不会酒后那啥那啥了吧?
不对,不可能没有感觉的。而且如果真的要那啥那啥,也一定要自己主动才行,而且只能用骑乘式。
到底在想什么?
霍一清拿手拍了拍自己红透了的脸。
沈凛从他起来那一刻就醒了,一直眯着眼睛看着他脸色忽白忽红,又傻乎乎地拍着自己的脸。
似乎是害羞了?
他也撑着让自己坐起来,对霍一清说:“给我倒杯水。”
霍一清还在各种幻想中,被沈凛吓了一跳,往后挪了一步,“你、你醒了?倒水,哦,我去给你倒水。”说完就准备掀开被子往下面跑。刚一掀开又马上盖上,眨眨眼看着沈凛。
沈凛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淡淡地说:“还不快去?”
霍一清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问:“我的衣服在哪里?”
沈凛抬了抬眼,说:“你醉倒了之后就一直在发酒疯,抱着我的腿非要脱衣服,我都给你丢到浴室,你等会自己去把它们洗了。”
霍一清“哦”了一声低下了头,心里面却是千万条草泥马奔涌而过,抱着大腿非要脱衣服神马的,会不会太重口了,该不会还扑到身上扒人家的裤子吧。
沈凛接着说道:“你不仅脱你自己的,还要脱我的,真是。”说完还摇了摇头把脸别到一边。
霍一清已经彻底石化了,要不要这么准。
他居然吃沈凛的豆腐。霍一清想象着那个场景,已经完全无地自容了。
沈凛微微地侧过身子回头,看到霍一清已经把头埋到了被子里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嘴角慢慢浮起一丝微笑。
“对不起。”霍一清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沈凛背对着他,也不说话。
霍一清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披着被子先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衣服换上,然后又偷偷地溜回来。
沈凛侧着身子睡在另一边,根本就没有看霍一清的意思。
霍一清瞅了瞅,只好自己先去凉台把昨天洗的沈凛的衣服拿进来,已经完全干了。他把衣服重新熨过,然后又叠好放进柜子里。
中途一直盯着沈凛看,可是沈凛一点都不为所动,仿佛打定主意不理他了。
霍一清也很委屈,喝醉了酒,谁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更何况要不是为了沈凛,他才不会一口气喝那么多。
他一生气就口不择言了,“喂,我不就是摸了你两下,你至于吗?不是你说的吗?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凛还是没反应,霍一清小声嘀咕着:“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做那种傻事呢,不识好人心,心胸狭窄。”
沈凛终于转了过来面对着霍一清,“你在骂我?”
霍一清一下子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才挤出一个笑容说:“怎么可能,我怎么敢,你可能听错了。”
沈凛还想再说,却有些忍不住了,终于低声笑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很有磁性偶尔还伴随着两声咳嗽。
霍一清先是奇怪地看着他,越看越古怪,突然想到了什么,“沈先生,逗我玩很有意思吗?”
沈凛很配合地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很有意思。”
霍一清:“……”
他发现千万头草泥马又从刚刚呼啸而过的地方奔回来了。
荆扬发现霍一清不见了,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
之前他被供应商的事弄得焦头烂额,再加上两边奔波,早就是疲惫不堪。
荆母却突然召他回家。
荆扬隐隐觉得这次的事情和他这个母亲脱不了关系,所以他还是准备回去一趟。他回到家里却根本没有见到母亲,而是被安排和方家小姐见面。
之前这位方家三小姐就跟着他到了欧洲,当作度假,荆扬实在是不厌其烦,却不得不和她虚以委蛇。
“方小姐怎么又在我们家?”
方三小姐背着手踱到荆扬的面前,“你似乎很不耐烦。”
荆扬很是厌烦像她这样自以为是的大小姐,语气更加不耐,“抱歉,我还要去见我母亲,先失陪了。”说完就往楼上走,留下方三小姐一个在后面跳脚,还必须勉强维持淑女的风度。
他一转身上楼去见母亲,就被管家拦住,“夫人身体不舒服,少爷还是和三小姐聊聊天吧。”
荆扬看了管家一分钟,一挥手往外走,又回到车上。心里实在是烦闷,一想到将来要和这样的女人共度一生就觉得直反胃。他一口气开回了医院,极度地想要见到霍一清。这些天他就算在门口也不敢去见他,这一次无论如何就算跪下来也好,他也要取得霍一清的原谅。
可是迎接他的却是空荡荡的病房。
一尘不染的白床单铺在病床上,上面什么也没有。
一清。
他抓住身旁经过的护士,“住在这间房的病人呢?”
护士被他吓了一跳,自然没有什么好语气,“什么病人,早就没有了。”说完把他的手扒了下去,匆匆地跑了,“神经病啊。”
荆扬愣了一会儿,马上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荆文。
那头荆文的声音很嘈杂,“哥,什么事?”
“一清呢?”
“什么?”
荆扬把声音放大一倍,“我问你霍一清呢?我不是让你看着他吗?”
荆文总算是听清了,说:“他不是在医院吗?”
“他不在。”荆扬嘴里喃喃着,“他不在。”
荆文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哥,不说了,我在外面,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