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爷绕到李逆鳞背后,把枪口压在李逆鳞菊花上,说:“咱们换个地方玩,怎么样?”
李逆鳞惊慌地直摇头,可那地方却因为药物作用,风骚兮兮地把陆奕的枪往身体里吸。他难堪地想死,哽着喉咙说:“陆爷,你一枪解决了我,痛快点!”
“急什么,你男人还没来。”陆奕冰冷地说着,同时压下保险。
李逆鳞脸上全是水,热液汩汩地涌出眼眶,也不知是生理原因,还是真的吓得想哭。他从没想过,他的这一世竟然还是逃不出性虐的命运。活了两辈子,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绝望过。苏陆的战争,关他屁事!他不过就是恰巧重生了!不过就是恰巧成为了刘波猎杀的目标!不过就是恰巧被该死的苏三白盯上了!不过就是恰巧……有那么一点儿喜欢苏少爷了……
李逆鳞悲哀地发现,临死的这个瞬间,他还是无耻地为陆爷那句“你男人”而小雀跃了。
他妈的苏三白,你不是说过会保护老子吗?!你来啊!来救老子啊!你他妈再不来……
李逆鳞忽然便不想挣扎了。他觉得筋疲力尽。曾经为了多活一分一秒而努力坚持的信念,此刻竟然变成了对苏少爷无穷无尽的期盼。可这是不应该的,因为他坚信的信念远比对苏少爷的喜欢要高贵得多。
李逆鳞知道自己坠落了。所以他不想活了。与其现在这么担惊受怕地多挨一分钟,不如死得痛快。他慢慢张开嘴,把舌头伸出来。
“妈的,想死!”一兄弟眼疾手快,一巴掌打在李逆鳞脸上。
李逆鳞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陆奕悻悻地把枪收起来,吩咐手下:“把他嘴堵上。苏策还没来,不能让他提前死了。”
于是几个手下按住李逆鳞,往他嘴里塞布条。
李逆鳞痉挛着,眼泪和血把脸庞糊得很难看。
苏策!
苏策!!
李逆鳞模模糊糊地就想起重生后第一次在甲板上和苏策相遇的情景。苏少爷眨着三白眼,无耻地非要李逆鳞陪着看日出。阳光将出未出,朦胧的光晕洒在苏少爷脸上,他眼里绽放出来的光彩不是阴阳怪气,而是介于海天之间的,第三种色彩。
李逆鳞不明白为什么会想起那天的场景,也许是从那天以后,苏少爷就大大方方地,一口一个“媳妇儿”地叫他了。
李逆鳞又想起,那晚在瞭望台上,苏少爷欲言又止,在最后的关头对他说:“晚安!”
晚你妹的安!如果时间可以倒回,李逆鳞一定扑上去,揪住苏少爷的衣领大声地说:你他妈来救我!来救我啊!!
李逆鳞期盼着苏策来救他,可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苏策不要来。陆奕摆明了做局在等苏策,苏策这一来,绝对是凶多吉少。
船舱外不断传来枪响。李逆鳞的大脑陷入混乱。他开始想,究竟苏少爷会不会来救他?以苏策那种阴阳怪气的个性,理所当然应该弃他于不顾,可李逆鳞从心底希望,苏策那声“媳妇儿”是发自内心的,但是这样一来,苏策就一定会有危险,而这也是李逆鳞不愿意看到的。
李逆鳞矛盾着,混乱着,渐渐地开始丧失意识,视野也越发地模糊。
陆奕用枪指着他,说:“来赌一把吧。看你死之前,苏少爷究竟赶不赶得及。”
陆奕把枪里的子弹都抖出来,塞进唯一那颗实弹,把转轮飞快地转起来。这是类似于俄罗斯轮盘的赌注,六个弹槽,五个空槽,一发实弹,中枪就算输。但这也是只属于陆爷的,完全没有公平性的赌注。因为持枪人是陆爷,李逆鳞没有翻盘的机会。从某种意义上说,和李逆鳞赌博的不是陆奕,而是死亡。
李逆鳞没有反对,他已经连说话的能力也没有了。浑身灼热得难受,那地方还翘着,他不断地把腰往前送,想在死前至少先把火泄下来。
陆奕站到了他面前,用手捏着他的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弟怎么死的?”
李逆鳞紧紧咬着布条,血把布条慢慢地濡湿。
恐惧、惊慌、无措……
李逆鳞想逃,但无处可逃。
他只能等待。
苏策!
苏策!!
陆奕绕到身后,将枪管硬挤着塞进李逆鳞的菊花。李逆鳞的身体像要裂成两半,疼痛嘶吼着,在四经八脉呼啸。
陆奕揪住他的头发,冰冷而缓慢地吐出两个字:“去死!”
李逆鳞的心脏再次漏跳了,过度的惊恐让他夹·紧了双臀。
苏策!
苏策!!
就在这个瞬间,陆奕扣响了板机。
咔嚓——!!
是空弹。陆奕惋惜地说:“你还有机会。”
李逆鳞努力睁大眼睛,带血的眼眸死死地盯住门的方向。他下面又喷了,可这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苏三白。
苏三白,你他妈来啊!是死是活,你他妈给老子滚过来!!
李逆鳞可耻地流下眼泪。
陆奕又拉下保险,说:“这次你不会走运了。”
李逆鳞仍旧看着门的方向,他知道自己应该绝望,可就是狠不下那个心。事情到了这步,是生是死都没有意义,他只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无耻了,坠落了,下贱了。他只是想,最后再看那个三白眼一次。
如果还有重生,李逆鳞想,他一定把三白眼扔进水里,狠狠地淹他一顿,最好能让他扑个狗刨,命悬一线,然后一边可耻地流泪一边喊:艾玛媳妇儿快来救我……
李逆鳞想着,脑袋垂了下来。
陆奕扣响了板机。
砰——!
砰砰砰!!
有人敲门。
苏少爷阴阳怪气的声音懒洋洋从门缝里飘进来:“陆爷,我媳妇儿三天没洗澡了,你真不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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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哟西!三章更完!
话说这章暗黑了,背景音请听梁静茹的《爱久见人心》
噗,感觉好虐!
46章
李逆鳞昏过去了。迷迷糊糊中,他听见枪声,呐喊声,叫骂声,刀剑相向的声音……
各种声音冲击着他的耳膜,撕裂着神经。
很快,温热的液体在不远处喷溅,濡湿了他的身体。有人把他放了下来,接着又有人残忍地把他拎了起来。他撞到墙上,后背钝痛,片刻后又有人抱住他,不断地叫他的名字……
李逆鳞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没有一丝知觉,陷进了重重黑暗里。
冷……痛……恐惧……
所有的负面情绪包裹着他,他稍一呼吸,都痛不欲生,像皮肉绽裂,灵魂也撕开,比死亡还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又听到了声音。
南佳木的声音。
南佳木不知道又在对谁发火,声嘶力竭地吼:“你他妈这么对他!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他从小到大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知道吗!”
李逆鳞想把眼睛睁开,可是眼皮沉重,浑身虚软无力,他动不了。他试着张开嘴说话,但喉咙里只发出痛苦的呻-吟。
南佳木停了下来。一只手摸在他的额头上,头顶有声音低低地在说话:“我知道。我都知道。”
南佳木愣了一下:“你知道?他跟你说了?”
“……还没。”
南佳木没动静了。
那手摸着李逆鳞,另一种更柔软的东西也贴近了他的脸。很轻,很温暖的感觉,好像能把他的痛苦都消融。他的身体里窜着火,被药物控制的身体仍然没有恢复,变得敏感,难耐。
轻柔而小心翼翼的肌肤相触立刻便让身体得到释放。李逆鳞模模糊糊地,渴望着更多的碰触。
那人抱着他,亲吻他,渐渐变得疯狂。李逆鳞感受着,体内火被撩拨得一发不可收拾。他下意识地拥抱对方,吮吻对方。对方握住他高挺的肿胀,他就立刻把身体往那里送。对方撑开他的腿,挺·进他的身体深处,他就配合地尖叫,痛哭流涕。
仍然很痛。但他忽然就感到安心。有人抱着他,亲吻他的每一道伤口,好像这样就能让疼痛减轻,抚慰他心头的伤痕。
李逆鳞用力抱紧对方汗湿的后背,肆意地尖叫,大声地哭。一次又一次,他知道自己在发泄,在射-精,他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他像一只愤怒的困兽,让自己疼痛,也让自己释放。
他一直喊,一直哭,然后一口咬下去,让牙齿穿透对方的身体,刺出血肉。他拼命地吮吸,想把血都吸光。他已经没有意识了,眼前只是一片热血深红,刺目且惊心。
过了很久,他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十六岁的海边——那个永无止境,折磨着他的梦里。
仍然在哭,可是哭声不是他的。他向后看,纤细的少年哭得脸上黑痕一道一道,活像个小花猫。
四周是金黄的沙滩,沙里散着肮脏的垃圾和大块的石头,远处,苍茫的海面蒙着稀薄的雾。夕阳如血。采沙船上汽笛呼啸,轰隆隆的机器慢慢停止了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