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桃花眼半垂着,神情奄奄的,无精打采的样子。最近这段日子,他明显心情不好,却没怎么发脾气,闷着,憋着,好像谁虐待了他,他忍着伤痛似的。大家因为他平常傲慢又暴烈的脾气,对他多少都有点意见,但是近来看到他这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又不禁为这漂亮得举世少见的男人痛心。
云觞四十多岁了,容颜却跟他三十岁时候的样子并未有多少变化,只是眉梢眼底一旦染上了萧瑟的神情,眼角的细纹好像也渐渐深了,到底还是有了些经年累月沉沉浮浮的沧桑痕迹。
叶慎荣视线越过片场零星散布的灯火望定他,走过去,一把抓起云觞的手:“你跟我来。”
云觞惊诧地瞪着他:“你干什么!”
“跟我来!”
“我鞋还没穿!”
“快点穿好,跟我来!”
叶慎荣强硬地拉着他穿过众人,走入一间休息室,把云觞往里一拽,推到桌边,然后把身后的门关上。
云觞刚才被他拖着,跑得有点急,气喘吁吁地倚在桌边,呆呆看着叶慎荣:“……你干什么?”
叶慎荣把手里的文件甩在桌上,扑上去,双手撑在云觞身体两边,宛如猛虎扑食一样的动作。云觞被他凶狠的姿态吓得哆嗦了一下,身体往后微微半仰,堪堪地定住了目光:“你别乱来。”
叶慎荣抓住他两只手不让他乱动,身体稍稍前倾了一点,高挺的鼻梁几乎要碰在对方的鼻尖上,眼睛微眯,声音低哑:“云觞,你再任性妄为,我会和以前一样收拾你。”
云觞朝上微微仰了仰脖子,镇定下来:“哼,我又哪儿惹到你了,叶慎荣?”
叶慎荣抓着云觞手腕的两只手又略微加重了些许力道,指弯里能明显感觉到被握紧的腕骨在轻轻战栗。他身体下压寸许,声音仍然保持低沉平稳:“新加的角色该谁来演,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她出场的那些镜头,我知道大场景气势磅礴才有视觉震撼力,但特效的制作还请麻烦考虑下剧组经费,别让制作公司太花钱,要么你自己出钱,嗯?”
云觞愣了愣,冷笑:“呵呵,我是艺术总监,又不是制片人。”
叶慎荣咧开嘴角,嗔笑道:“作为制片方,我会考虑是不是应该换掉你这个太会刁难制片方的艺术总监,我相信斯科特导演不是非你不可。”
换成几个月前,叶慎荣当然没有说这话的底气,但现在不同了。他做了监制以后,跟着斯科特导演学习讨论,两人的关系自然就渐渐加固,斯科特导演因为很喜欢欧洲文化的关系,和他这个在英国长大的美国人特别能聊。
没错,叶慎荣到底是美国公民,出口语音语调就和华人讲英语不同,斯科特导演也是美国人,就这点上,他们也能更进一层。
云觞僵硬地笑了笑,却反仰起头,主动贴上脸来:“叶慎荣,你真的很有本事,就算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你也能翻身再出头。”
叶慎荣偏过头,凑到云觞耳朵边,露出的牙齿只显出一股锋利感,低调华丽的嗓音沙哑磁性:“别瞄了,我知道这间房里没摄像头,才拖你进来。还有,过阵子我的娱乐公司又会开办起来,欢迎你继续来我公司签约当导演,怎么看,你这只磨人的小妖精也只有我镇得住。”
云觞身子一颤,瞳孔骤然缩了缩,把脸别过去,咬着唇,慢慢垂下了高傲的脑袋:“我知道了,你滚。”
叶慎荣于是放开他,向后退了一步,整整衣裳,转身走出休息室。
过了两个礼拜,一直扶持着张灵泉工作室的那个东家公司受到亚洲经融风暴的影响,终于宣告破产,不过在剧组以为《武将》这部电影会搁浅的时候,却突然绝处逢生,化险为夷,电影仍旧在新东家和天娱的合资支持下,继续拍摄。
张灵泉在和新东家签合约时,看到桌子对面风采飘逸的新主顾,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再低头一看合同上的甲方:叶氏新天娱乐公司。
叶慎荣的股票赚了一大笔钱,同时,风险投资那边也有了意料之外的收益,他就携巨款收购了张导原来那个东家的公司,改了个名,自己又当了老板。
当然,他再怎么会赚钱,也不可能在短期内靠着股票和风险投资筹集到十个亿的资金,云澈赞助了他六成的钱,说是算作向他买下新公司的冠名权。
取名字的时候,叶慎荣还嘲笑过云澈:“为什么叫‘新天’?我以为你会想叫‘荣澈’、‘荣云’、‘小澈’这样的名字。”
说这话的时候,叶慎荣舌头舔过咖啡杯口,玩味地勾了下唇角,邪魅的眼神撩拨得云澈心火荡漾,眼睛就盯着那一伸一缩的舌头离不开了。
就算是以彼此的名字命名,也应该是‘澈荣’这样的顺序吧?以中国的传统美德,应该夫唱妇随嘛,虽然你是美国人,不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入乡随俗懂不懂?你是我媳妇儿,当然要跟在我后边儿啊,再说就是按美国的习俗,老婆也应该跟丈夫姓嘛,没常识!
云澈无耻地想着自己的小心思,面上傲娇地一挑眉毛:“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叶慎荣假装没看见他那得瑟样,无奈摇摇头,“这笔钱我会慢慢还你的。”
“不用你还钱。”云澈说,“我要你肉偿。”
说罢,霸道地把叶慎荣抱到自己大腿上,一手托住叶慎荣的后脑勺,用力往下按,舌头灵活地逮住了两片薄唇间羞涩内敛的粉嫩舌尖,一边狠辣地缠缚挑逗,一边上下其手,不一会儿就把男人身上的衣服都扒光了。
65香艳
屋子里就亮了一盏灯,半明半暗光影交融里,浮满了香艳浓郁的春-色。
狭长的两条人影斜在墙上,微微颤栗。低沉压抑的喘息浮荡在安静的客厅里,透着股狠戾的腥味,一点一点变沉加重,昭显着两个男人间互不相让的激烈情-事。
明明是三十多岁的男人了,暴露在灯光下的赤-裸身体却像一具艺术品,优美性感的背线蕴含着猎豹捕食一般优雅的蓄势待发的韧劲,皮肤光滑雪白,每一个毛孔都细致得几不可见,在细微的刺激下轻轻颤抖着,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浮在背脊上,散发出一道迷人的柔光,像弯刀的刃口。
云澈抑制不住地动了动喉结,手掌一把从男人的后脖子撸到腰下,碾过一层汗水,最后故意在如花骨朵似的含苞待放的羞涩股沟间停了停,男人也跟着颤了颤,发出两声难耐的闷哼,云澈得意地挤入两根手指,男人颤得更加厉害了,沙哑的声音挑逗着云澈燃烧在每一根神经末梢的疯狂欲-望。
“宝贝儿,你真漂亮。”
他很少有耐心认真地做前-戏,上手总是又粗暴又狠辣,但是今晚却特别有耐心,一点一点地用手指挑拨着藏匿在两片圆润秀白的屁股间,那羞答答不敢见人的小花儿,柔软又矜持,只在他的挑逗下才露出淫-荡的本性。
“这儿也很漂亮。”
男人好像害羞似地低喘了下,身体半靠在云澈怀里,头发已经沾湿了,长睫轻轻颤动着,打开一条缝,漏出些许湿润朦胧的情-色。
嘴唇也微张着,想要说话,却被难以抑制的沉吟弄得无法开口。
云澈看着那潋滟的已经不能自已的目光,得意地探着男人平坦的小腹往下,寻到已经傲立在那里的那根硬物,在尖端上撩拨了几下子,低头去把它舔-弄湿润。
男人在火燎般的快感中彻底不能自拔了,“云澈,让我干一回吧。”
“你想?”
“……嗯……”男人隐忍地抿了抿唇,闭上眼,脸颊因为羞怯以及快感而迤逦香艳,“……想。”
“甭想。”云澈抽出手指,霸道地把男人推倒在单人沙发上,将腿抬起来分开架在两边扶手,一边按着男人起伏不定的小腹,一边压着男人的肩膀,凶狠地顶了进去。
男人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咬着嘴唇:“妈的……嗯……轻点儿!”
云澈低头亲吻了一下男人的眉心,顺着英挺的鼻梁骨舔下去,用舌尖勾了勾男人紧紧咬合的唇,难耐地喘了下,然后一边揉搓男人饱满柔润的臀部,一边较劲似地狠狠又顶入深处。
他不喜欢慢吞吞的抽-插,进出的力道总是凶悍而残暴,带着凌虐的味儿,他喜欢弄得叶慎荣痛苦不堪,在他身下服软无助,委屈受辱的表情才能让他真正有占有这个男人的满足感。
“叫出来。”
云澈命令一般地说,同时顶得更凶狠。
叶慎荣已经被淋漓的快感折腾得没脾气了,趴在云澈肩头上,鼻子里低低沉沉地发出哼哼声。
云澈满意地吻了他精致漂亮的鼻尖,算是奖励一般地帮他的前端撸了两把,又掐了掐他胸前的两颗小珠子,叶慎荣更加没脾气地只能软在云澈怀里,不断呻-吟。
“云澈……”他勉强抽出一丝理智,瞄了眼卧室,“……到床上去,好不好?”
低低哑哑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