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清拿着汗巾给他身上都涂了一遍水,拿着花篮里的梳子细心的占着水将他的发丝梳理顺畅,拿过一个小盒,将里面自己提炼的茉莉花油涂在发丝上,小心翼翼地揉搓着。孟云清有双巧手,能将人伺候地舒舒服服的,博墨沁享受着这唯独的待遇,一张脸红得快要滴血了。
太不寻常了,以前就是宁肯自己胡乱冲几下水也不愿说出来的事情,现在倒是在这个认识不到两天的少年给全部套了出来,而自己对他好像有着一种依赖,在孟玉郅对他撒娇的时候他居然有种酸酸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看中的东西被别人摸了一样,这一切他不寻常了!肯定是自己太累了,不然怎么可能三番两次的在这个人面前丢脸。
明明不会水,可自己为了掩饰硬是跳了进去,结果差点一命呜呼,可自己掩饰了半天,最后的结果还是由着这人给自己洗澡洗发。
“那个……”博墨沁开口。
“恩?”孟云清用汗巾往博墨沁的头发上浇水,冲走那散发着茉莉芳香的花油。
博墨沁眼神复杂,背着的身子几乎快要僵硬了,“希望你不要把我不会……的事情说出去。”
孟云清拧干汗巾,并未作答,只是将博墨沁洗好的头发挽起来,拧干水分,用汗巾将头发包在头顶,再用自己没用的汗巾给博墨沁擦上身,细滑的手掌贴着博墨沁的肩背,温柔地触摸着他的肌肤,让博墨沁不由地发着抖。
“你转过来,后背擦干净了。”孟云清开口说到。
博墨沁跟个乖宝宝一样,任凭孟云清处置,孟云清稍稍用力擦了擦他的脸颊两边,将汗巾又沾湿,给他细细地擦了把脸。
擦到一半,博墨沁突然抓住他的手,让孟云清愣住了,微微开启的红唇在灯光下很是瑞泽,博墨沁盯着他的唇看,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怎么了?”孟云清不解,皱眉询问。
“你是……第一个……为我洗脸的人……”博墨沁断断续续地说,脸腾得红了。
“哈哈哈,就为这啊,好了,天不早了,乖乖的,洗好后我们就回去。”
“我想……”
“你想?”
水潭中水突然哗哗地响起来,博墨沁半倾着上身,搂住滑到孟云清的腰,将他带回自己的身边,而孟云清被这突然的失足吓得粗喘起来。
☆、18.这就叫私奔?[3] (1137字)
他靠在博墨沁的胸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看来吓得不轻。
“我……我不是故意的……”这下换孟云清结巴了。
两人光裸着上身,肌肤贴在一起立马簇起火焰,只觉得依然火热,似乎要将人烧化了一般。
孟云清刚想离开博墨沁的怀抱,却又被博墨沁抱了回去,汗巾从身后漂浮了过来,他的发丝正紧紧贴在孟云清的脸颊和肌肤上,为那燥热又添了一份热浪。
“别动,让我这样抱一会儿……”博墨沁将下巴搁在他的头顶,只要他抬头就能看见他随着胸膛剧烈起伏而动的喉结。
博墨沁好久才唤回自己吓飞的魂,要不是刚刚感觉到他挪动了一下,他就会跟自己一样掉进这水潭深处,到时候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回他,差点就把自己看中的人弄丢了,魂能不飞吗?
“莫公子……这样真的很热啊……”孟云清抬头打了个哈欠,顺手撩起冰凉的水,往自己的脸上拍去,这样下去真的会被闷死啊。
待博墨沁松开他,两人扭扭捏捏、跌跌撞撞地回到寨子里的时候,寨子门口站立着四个身影。
孟云清提着花篮快步上前,欢快地喊了声“水叔叔”。
寨主清咳一声道:“水生,我就说了小清儿不会离开这里的。”
水生明显不服,戳着上前的孟云清的脑壳说:“你不是天天就吵着离开这里吗,怎么这么大好机会又不走了。”
孟云清糊里糊涂地看向一旁的弟弟和白凌坤,问水生说:“水叔叔,不是你跟寨主建议把寨子里的树都砍掉,围墙都加高的,为的是防止我逃跑啊这下子怎么又怪我不逃跑了?”
“水叔叔,输了就要给钱,我要你房里的那只白玉腾马。”孟玉郅乐呵呵地拍了拍哥哥的肩膀,笑容奸诈。
“输什么啊?”孟云清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懂。
白凌坤跟着孟玉郅朝水生伸手,被博墨沁瞪了一眼,立即将手扁到后面,站出来,将衣袖一挥道:“是这样的!寨主与水主子见莫公子与孟公子不在屋内,水主子说是莫公子带着孟公子私奔了,寨主说孟公子不是那种人,于是二人便就打赌,小生与孟二公子正好路过,于是便也参与了进来。孟二公子与水主子赌了白玉腾马,若是孟公子与莫公子还会回来便就输了。相反若是孟公子与莫公子二人真的私奔了小生与孟二公子便就输了。”
白凌坤绕来绕去,把本就脑袋简单的孟云清绕得有些发晕了,一会孟公子,一会孟二公子……
“这就叫私奔?”孟云清算是抓到了重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水生瘪嘴,朝寨主的肩膀上猛烈地捶了无数捶:“都怪你,都怪你,非要跟我打赌,这下好了吧,你赔我白玉腾马!”
寨主握住水生的双手,哄着说:“我的宝库里还有一匹翡翠腾马,比白玉腾马更好看。”
“……”
众人默默地转身,各找各妈。
☆、19.少爷,此乃好刀也 (1575字)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天空蒙蒙亮的时候,蓬勃寨的寨子校场里便响起了土匪们的晨练声。
“一、二、哼哈!”
“三、四、嘿嚯!”
“五、六、排队!”
“七、八、吃饭!”
于是一早的晨练结束了……无数个土匪敲着盆子开始了每顿必喊的口号“给点吧!”
博墨沁是被那敲盆打碗的声音震醒的,抬头看了看窗外,天不过刚刚亮而已,他的习惯是醒来后绝不会睡回笼觉,哪怕是子夜醒来也不会接着继续睡。
起床穿衣后他才发现,外间睡在凉床上的孟云清已经起来了,想来是怕打扰他,所以并没有吵醒他,嘴角的笑容因为他的细心而显得越发迷人。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身洁白的白凌坤鬼头鬼脑地弯着腰窜了进来,脚步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想来也是怕扰醒他。不过,同样是怕打扰他,为什么孟云清做,他就发自内心的想笑,白凌坤做,他就想挥一巴掌送白凌坤去窗外呢?
这时候博墨沁还不明白自己对孟云清的情谊,所以并未多想,只当是对孟云清存在好感,毕竟这样一个什么都好的人,谁都会喜欢,也难怪寨子里的土匪们见到他跟猫儿一样温顺。
白凌坤关上门,才准备起身,身后已经站了博墨沁,把他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少……少爷!”白凌坤将左手塞嘴里,右手不停地拍着胸口,刚刚差点吓死他。
博墨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坐到孟云清睡的凉床上,一身贵气隐隐散发,出尘不染,洁白如莲。
白凌坤“咚”的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道:“我的少爷啊!我算是把你找到了啊!少爷啊!没有你的日子我吃不下筷子,吞不下碗啊,没有你我生不如死啊!”
“等回京都我会命人给你准备一箱子筷子跟碗,你吞我看。”博墨沁淡然回道。
白凌坤突然停止,也不哭了,直接换嚎啕:“少爷我说错了,我这是见到少爷激动的啊,少爷!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菜,我寝食难安啊,一想到您正身处这毒蛇猛兽的巢穴之中,我就想拿刀割肉啊!恨不得能替你扛下所有的痛苦。”
“哐啷”一枚匕首被丢在白凌坤的身前,白凌坤的哭声嘎然停止,茫然地捡起匕首,左右打量了一番道:“少爷,此乃好刀也!”
“恩,用来割肉应该够锋利了。”博墨沁嘴角微挑,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慵懒而显得高雅,仿佛口中的话是什么极大的恩赐。
白凌坤用袖子擦着眼泪:“少爷,真的要割肉么。”
博墨沁也不与他多废话,右手撑着下巴,玩味地看着他,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属下历经千辛万苦,命人四处打探消息,终于得知少爷您最后出现在潘王爷的军帐内。所以,属下就悄悄潜入进去,正巧潘王爷与他的从属说话,我便听见那个从属说到了少爷您,后来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人绑了回去,细细拷问后他才交代将少爷您绑去了德镇。属下当即马不停蹄地飞奔而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德镇当然被蓬勃寨抢劫了,也抢走了少爷您。为了混进这里,属下装扮成游玩学子,打算牺牲小我,以受伤的名义混入这寨子内。不过……总算是让属下找到您了,少爷……”白凌坤跪地膝行,抱住博墨沁的大腿哭得眼泪鼻涕双抛。
博墨沁也不管他如何抱住自己的大腿,淡薄的唇间轻声说道:“看你这又是牛又是虎的又是马的,还真是辛苦了。赏你什么好呢?不如赏你陪着老夫人吃斋念佛一个月如何?”
白凌坤傻眼了,这要他跟爱念经的老夫人一起吃斋念佛一个月,他还不得出口就念经啊。不行,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