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安慰阿猫阿狗的口吻,但已经足以证明他真的怕自己的表白吓到孟云清。
孟云清刚刚还在狂喜中,突然听见他的解释,一颗心就像是被捅了几刀一样,痛得他无法呼吸,小嘴一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直把博墨沁看得愁苦万分。
真是该死!
博墨沁在内心狠狠骂了自己一句,这手脚乱得大发了。
孟云清挣开博墨沁的手,捂着脸就跑进了房间,倒床上拉着薄被咬着被单无声地哭着。
该死的博墨沁,让他心动了半天最后一瓢冷水泼头上,害他白白欢喜了,真是个大坏蛋!果然是朵野花,采不得。
不!即便是一朵野花他孟云清也要采回家养着!他就不信自己主动出击还不能搞定这个人!
孟云清想到这里已经停止了哭泣,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屋外的博墨沁内心糟糕地徘徊在门外,真是的,怎么这么笨……
暗自责怪自己后,他还是选择了进屋内来。
☆、31.危机层层[1] (1631字)
蓬勃寨自从上次官兵围剿后,对于外界的消息关注地是更加密切了,寨主当着水生的面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手忙脚乱的事情,只是,风波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比如此刻,寨主正双手抱着脑袋,唉声叹气,绵绵长长,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态与表情。
“寨主,您要保重身体啊,这件事,我们会让手下去查个清楚的。”花振站在寨主面前,极力忍住想叹出来的那口气。
寨主抬头,看了眼花振道:“我祝某人建立蓬勃寨二十余年,还第一次听说咱们寨子杀人放火,这不是摆明着有人要陷害我们吗?”
花振赞同,抬眼朝主坐上的水生看去,整理了一番要说的话,说道:“水公子,您有何良策吗?”
水生抬眼看来,咬紧嘴唇,无奈地摇头。
花振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在屋内踱着步子,最后眼前一亮,欣喜道:“上次莫公子帮了我们寨子一把,他一个人就将那些个官兵打退了,或许这次他也有办法让我们解决这次危机呢?”
水生看向寨主,寨主看向花振,最后两人同时摇头,寨主道:“你我都不是瞎子,上次或许是因为侥幸,我与水生后来仔细钻研过,莫公子当时根本没有使用什么武功,或许是因为他背后有人,所以那个都统会带着那些官兵撤退。但是,这次并不是官兵,而是有人打着蓬勃寨的旗号,在外面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摆明了是有人向借外人之手铲除了咱们这个寨子。”
花振点头,捋了把胡子,额头皱纹深深成沟,道:“不知究竟是何人打着我们的旗号在外为非作歹,从上次官兵的出现我就派人打听过,朝廷似乎并没有派人来围剿我们,或许……跟传言中失踪的安王有关系。”
“你是说,是安王想铲除我们?”寨主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似乎对整件事有了一定线索。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那个背后的黑手,他们作案后留下的印记确实是我蓬勃寨内独有的青蛇印,只是……他们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用这样的方法来陷害我们呢?”寨主摸着下巴,认真思索着。
水生道:“寨子内估计是有了内鬼,不是那个白凌坤就是莫公子。青蛇印我们会留是没错,但是从来不会留下青蛇镖。从事发的村子里,王大武找到了数十把青蛇镖,也就是说,他们是故意杀人,然后让官兵们以为咱们蓬勃寨对这次围剿产生了愤怒,借机报复之类的。朝廷就有理由派官兵来正式围剿,到时候……就不像昨天那么简单了。”
花振与寨主同时点头,三人在室内商量了半天才各自提出了拟定计划,直到孟云清拉着博墨沁一脸愤怒地喊三人吃饭这才作罢。
事情发生在昨天晚上,被官兵围剿过后的土匪们都安静地呆在寨子里,几乎没有人出去过,而就在所有人都在寨子内的情况下,蓬勃山西面的怀庆村上下三百五十几口人全部遭到杀害,杀人者不仅杀光了村子里的人,更是将村子内值钱的东西全部抢走,杀人者在村子入口的牌匾上留有青蛇印,死者身上还有蓬勃寨内独有的飞镖。
在以往的二十余年中,蓬勃寨虽然抢劫,却从不伤人,每次抢劫时都会在村镇显眼的地方留下青蛇印,所以,一般村民看见了这样的印记都会将值钱的东西埋藏起来。而蓬勃寨每次也只是抢一些粮食与日用,有时候甚至只是象征性的抢几袋粮食,几乎不费什么人力。
而怀庆村内被抢劫的时候,村口并没有显眼的青蛇印,王大武与一帮子元老们看过那青蛇印之后纷纷说那是伪造的。
首先,蓬勃寨的青蛇印会以蛇头在下,蛇尾在上这样的方式出现在牌匾或门屋上,这是每个蓬勃寨的土匪们都知道的一个习惯,原因在于寨主说那样比较有个性;其次,青蛇印总是会在抢劫的前两天印上去,而村子内出现的青蛇印用手碰还是湿濡的,说明印上去的时间不长,蓬勃寨之所以会提前两天,纯属是为了让村民们有时间把值钱的东西藏起来。
再来王大武曾进去过村子内,村口几家人的死相最是斯文,为何斯文,只因那些人几乎都是被飞镖射中要害而死,到了村子后面几乎都是被宽背大刀砍死的。屋子内乱得无法下步,就连屋舍内养的鸡狗都被杀死。
☆、32.危机层层[2] (1756字)
由此可见,的确是有人想要借助这次事件将蓬勃寨一次性铲除,而蓬勃寨这次确实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一整天里,蓬勃寨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阴沉气息中,所有人都仿佛如临大敌,面对身边的人都是谨慎小心,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消息透露出去。
孟云清无法忍受这样的低气压,拉着博墨沁就往后面池塘去掰莲藕去了。
博墨沁站在水中,学着孟云清弯腰挖藕,只是手无论再多用力,都无法成功挖一根藕上来。
后来孟云清看不过去了,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臂说道:“荷叶下必定有藕,我们可以用脚去拱,拱到了硬物肯定就是藕了,然后再用手去挖会比较好挖。”
博墨沁被他点拨后上手很快,不消片刻就挖出一个七连结,很是得意地朝孟云清挥手。孟云清见他挖的藕够多,小脸上的笑容洋溢开来,就着波光粼粼地水面,他的笑容都闪闪发光。
博墨沁看得呆了,他总是笑得如此纯粹,毫无虚假,那颗心内总是阳光明媚,照耀着身边的人,带动这别人的阴霾也一扫而空,相反,看向自己,除了虚假、冷漠、无情,又有什么?原来是他不配呆在这样的人身边,他有何资格对他说一句喜欢?就让一切回到初识那天。
何必相识,何必交心,何必叹无知己?
“我喜欢把藕片晒干再用磨将藕片磨成粉,然后可以在其他季节做成藕糕,今晚做菜后一定能多出很多,到时候我给你晒一点,然后留在身边。”孟云清用池水洗了把脸,水珠顺着他的脸型滑落,洁白如瓷的肌肤好像经不得阳光的炙烤,红晕一片又一片,嘴角的笑始终不曾淡过。
博墨沁趟着池水,摸索着走到他的身边,修长的手拉过他的手,抽出上衣上别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帮他清洗手上的淤泥,眼神却是复杂异常。
不知不觉地想要靠近,不知不觉地想将他控制在身边,甚至于想将他的手紧紧握在掌心,他怕这是梦,一个易碎的梦,怕眼前的人如同幻影一般消散,只有握住他带着体温的手,他才相信这一切都不是梦,他博墨沁遇见了那个让他心动的人。虽然不能说出来让他明白。
回到厨房的时候,博墨沁自觉的给孟云清打下手,两人也算是配合的比较默契,屋内燥热,博墨沁站在他身后帮他扇风,见着他的小手拿着刀,飞快地切着藕片,清晰,入锅,放调料,一切都井然有序。
博墨沁吃过不少美食,但是从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在短短两天内吃到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美好味道。
孟云清是第一人。
或许是由于寨子内出了事情,土匪们都很安静,孟云清自然是发现了不对头,晚饭过后趁着博墨沁在洗澡的时间,他偷偷溜去了水生那里。
水生正坐在屋内用蒲扇扇风,屋外的知了还是没完没了的叫嚣着,天色也暗淡了下来,他靠着窗而坐,光着膀子陷入自己的思想中。
“水叔叔是不打算告诉我寨子内出了什么事情吗?”孟云清在水生背后说道。
孟云清突然出声,将水生吓了一跳,嘴里怪他没有声息,其实他也明白,是自己走神了。
水生招呼他坐下,脸色复杂,开口说道:“小清儿,我想我要说得话你可能接受不了,所以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你。”
孟云清看向他,说道:“水叔叔只管说吧,小清儿能受得了。”
水生知道孟云清是那种外柔内刚的人,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他说:“外面有人冒充咱们山寨,杀了西边怀庆村上下三百余口人,我跟你祝叔叔商讨过,我们一致认为,是寨子里出了内鬼。而那个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