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一天也会忘了季骁吗?这个永远都微笑着,从来不发脾气也不着急,会轻手轻脚怕吵醒一只猫的男人,也终将会消失在自己的记忆里吗?
丁未转过身,没有再说话,也没跟季骁说谢谢或者再见,直接就往前走了。
“丁未。”季骁在身后叫他,声音里有些无奈。
他回过头:“嗯?”
“要我送你么?”季骁手指晃了晃,摩托车钥匙在他手指上转着圈。
“开车吗?”丁未迅速转过身,笑容在脸上漾开了,眼睛又弯成了两条月牙。
“嗯,我有一小时时间,可以送你回去。”
可是。
尾巴。
丁未动了动尾巴,尾巴在裤子里怎么摆都不舒服,坐下来会更难受……他不能坐下,会坐在尾巴上,那么小的尾巴,可能会被压扁,不,压断。
“算了,不用了,我走回去。”丁未没等季骁再说话,转身快步走了。
“哦,再见。”季骁手里还转着钥匙,丁未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让他有点回不过神来,看着丁未的背影又转了半天钥匙才放下手。
这孩子太神奇了……
再见?嗯,是的,咱们很快就会再见的!丁未想到中队院里那些银色的小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时间正好,他的第八条尾巴又快要长出来了!
丁未一想到这里,立马从不能坐摩托车兜风的郁闷里解脱了出来,尾巴在裤子里轻轻摆动,脚步也轻快了很多,一路小跑着回了家。
不过在楼下居然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看着鞋子发呆的苏癸,这让他挺吃惊,苏癸来找他从来都是从窗户爬进去,这还是第一次这样老实地呆在楼下等他。
“怎么在这。”丁未过去,手指在苏癸肩上点了一下,皱了皱眉,苏癸受了伤。
“我刚到,歇会。”苏癸闷闷地回答。
“要我拖你进电梯吗?”丁未走过去按了一下电梯,回过头研究苏癸。
“不至于,”苏癸笑了笑站了起来,过来靠在了他身上,“不严重。”
苏癸从来没有主动碰过丁未,他俩虽然认识很久,但除了打架,基本没有过身体接触,更不要说这样肩靠着肩的。
电梯门打开了,丁未往苏癸背后绕过去,抓着他的衣服把他弄进了电梯。
“我躺会就好,本来想回家的,但是离你这里近……”苏癸躺在沙发上,手无力地垂到地上,丁未可以帮他治伤,但他知道那样会很费精力,特别是对于刚没了一条尾巴的丁未来说,会是很大的负担。
丁未没说话,在苏癸身边的地板上坐下,手指轻轻划过苏癸的身体,指尖带着暗蓝色的光芒。
“丁未。”苏癸叹了口气。
“嗯。”
“我真不想欠你的情,我只是找个就近的地方休息一会。”
“欠着吧,我攒着,”丁未淡淡地回了一句,眼皮都没抬,“肋骨断了,你不是普通老鼠,什么人能把你伤成这样?”
“别问了,你不会信的。”
丁未指尖的蓝光消失,手指移到了苏癸的咽喉上:“不说就捏死你。”
“一只九尾猫。”苏癸转过脸看着丁未。
苏癸的声音很轻,但却让丁未全身都震了一下,九尾猫?九尾猫伤人?他眯缝着眼盯着苏癸,苏癸看不到他的眸子,但可以想像黑色美瞳下的瞳孔一定已经收缩成了细细一条:“白色的光,我肯定没有看错,是九尾猫,是个女孩儿,你见过没?”
“没有。”丁未托着下巴,眼神有些游离,他跟别的九尾猫没有接触,到底有多少九尾猫,他也不清楚,他只管自己修尾巴,别的他并不关心。
苏癸闭上眼睛,沈默了很长时间才又慢慢开了口:“丁未,我真不知道我这样活着是为什么。”
“你只是不想像只真正的老鼠那样死掉,以前不是说过么。”丁未的手按到苏癸的胸口,掌心泛出了蓝光,小水泡有点疼。
“我后悔了……对了,”苏癸睁开眼睛,“大叔问我最近有没有碰到有意思的事,我让他吓着了没想起来,还真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什么?”丁未没什么兴趣地随口应着。
“九尾猫能做到的事,有人同样也能做到,”苏癸看着丁未,眼里有一抹兴奋,“帮人实现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过来,嗯,看到这绿油油的一片作者有话说,老读者一定都能明白了,我一到要入V之前就废话很多。
今天编辑通知,二月一日入V,应该不会倒V,所以养肥的妹子不用着急,老规矩,入V当天三更。
谢谢妹子对这个文的支持,你们的每一个留言我都看过,包括撒花补分什么的,咳咳,老读者都知道,我在更文和留言这上面有强迫症,所以,谢谢你们。
这个文原计划是30万字以内结束,这样算起来应该是V20万字左右,应该是五六块,六七块?我一直弄不清到底是多少,因为我看到的都是六成,算上那四成是多少我一直没算明白过,请原谅一个从小学起数学就不及格的人,咳咳。
总之,请搬文的妹子手下留情,还是再重复一次老话,我不靠这个生活,但这是我每天几小时一个字一个字码出来的,挺辛苦,请体会一下我看到TXT时的心情。
废话不多说,总之愿意继续陪我的妹子,咱们继续卖萌吃肉什么的,不愿意追下去的妹子,下个文等你们。
下个文不卖萌了,咱们来点那什么一点的,我之前爆过文名了,今天来爆一下封面。
封面是总攻见见大人做的。
☆、季骁画的丁小爪
陈修宇坐在露天酒吧的角落里,面前放着一杯酒,已经两个多小时了,他一口也没喝,只是静静地坐在黑暗中,看着街对面的一栋三层小楼。
一楼是一个小超市,楼侧的墙面上有一个铁制的楼梯通往二楼和三楼。那个人在超市买了一瓶水,用了五分钟时间,然后顺着楼梯上了二楼,消失在二楼的铁门后面。
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那个人还没有出来。
陈修宇坐的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二楼的一个窗户,窗帘拉着,他来过这里几次,窗帘从来没有拉开过。现在他根据窗帘后微微闪动着的昏黄的光亮可以判断,二楼点的不是电灯,可能是蜡烛,或者油灯。
在这样一条现代化的酒吧街上,有这样一间屋子,是一件不太正常的事。
陈修宇已经跟了这个人一晚上,这人是个老鳏夫,日子过得不怎么样,但最近突然把唯一还能值点钱的房子卖掉了,然后三天两头地往这间屋子里跑。
本来陈修宇不想管这个闲事,表面上看起来,这人的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而他最近身体很够呛,出门困难,呆不了多久就觉得透不过气来。
但小小今天伤了人,这是件让人惊讶的事,一只九尾猫会突然伤人,这在之前是闻所未闻的。
陈修宇从小小那里得不到任何信息,小小的猫形在他家楼下出现过一次之后就没了踪迹,他只能出来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那人还没有出来,他在两点之前要回到自己的房间,两点是吃药的时间,如果发现他不在屋里,家里会闹翻天。
一点半的时候陈修宇站了起来,把酒钱扔在桌上,准备回家。那个人还是没有出来,也许是他想多了……
头很疼,他按了按额角,上了停在街边的出租车,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电子笔记本,写下了自己家的地址,递到司机面前。
司机发动车子之后,他又往二楼的窗户看了一眼,还是老样子,他闭上了眼睛,摸出颗药放进嘴里含着,今天出来的时间太长了,脑袋昏昏沉沉。
一路上他都在想小小伤了人之后来找他时的眼神,迷茫而狂乱,这只一向冷静沉稳的猫到底出了什么事?
离家里的房子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陈修宇让司机停了车,他家院子里有狗,车靠得太近,狗叫了会惊醒家人。
他沿着小路往自家花园后门走过去,这个时间张姐应该已经起来在准备药了,他得马上回到房间里。院子后墙边的草丛里有响动,陈修宇停下了脚步,弯下腰往草丛里看过去。
一只白色的猫正趴在草里看着他,他笑了笑,这是一只普通的流浪猫,不是小小,也不是别的九尾猫。
他叹了口气,准备悄悄从花园摸回自己房间去,但在直起腰时感觉一阵眩晕,手往旁边抓了一下想要扶着点东西,但却抓了个空。
苏癸在沙发上睡着了,看样子睡得挺沉,估计连梦都没有做。丁未在卧室里来回转悠着,在人形和猫形之间提心吊胆地变了几次,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一两次变回人形时,尾巴还在身上。
他没有研究尾巴为什么有时候变不回去,只要在猫形的时候没有异常就可以了,只要不影响他修尾巴,头上再长两只猫耳朵他也并不在意。
他把门窗关好,到阳台上往四周看了看,夜深了,楼里的灯光已经全都熄灭,街上也没有了行人。丁未轻轻跳到阳台沿上站着,今天没能坐摩托车兜风,现在补偿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