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珣话一出口,赶忙又收住,自己这种时候说这个,心肠着实显得冷硬了。侯家老爷子,大号侯满山,党内仍健在的几位忠臣元老之一,当年是头戴军帽怀揣菜刀的红小鬼出身,十几岁就干革命,参加过北伐长征抗日建国,历经天朝六十余岁,能活到现在还有一口气,确实不容易,就是一部活历史。况且,侯满山这人也算一辈子忠于革命事业,在同僚中德高望重,对后辈多有提携,同党裙带根深蒂固。
贺诚严肃道:“这回得麻烦你走一趟,去医院看看。”
楚珣挑眉:“我去干嘛?”
楚珣心想,咱又不是他侯家的人,侯老爷子临终关怀,用得着二爷去跪床头哭临?
贺诚:“‘神刀张’的大孙子,还有几位‘功能人’,都让上面召去了,研究怎么给老爷子开颅取瘤子续命啊。”
楚珣精细地一眯眼:“呵,原来这样……”
“好,我也去。”
楚珣那晚极其主动,兴奋,像一头进入发情期的公狮子,把传武压在床上啃,霸道地强迫着,把霍小二撸硬。
当然,霍小二爷也没让他失望,稍加抚弄,新买的磁疗保健内裤裤裆处几乎顶出个洞。粗壮的小二爷不用人指挥,从裤裆右侧边缘硬顶出来,歪歪着,竖成个令人眼热的粗硬维度。传武仰躺成大爷似的舒坦姿势,深深地看着人,等着楚珣玩儿花样。
楚珣弯腰亲了一口,弹一弹:“你跟小时候一样一样的,一点儿都没变,小鸡儿还总是往右边歪,上厕所从右边掏鸟,我说的对吧。”
霍二爷哼了一声,算是认了。
楚珣坏笑:“我‘看’着你呢。”
霍传武脸上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霍爷小时候,你看我屁股,看来看去,现在都这么大个人了,你还整天那样隔着裤子‘看’我,小珣你个流氓的……
小床晃动,窄小的床板显得局促,让每一下的动作更显幅度和力道。楚珣被冲撞着顶到墙边,头抵着墙,没有更多的余地挪动身位,汗水淋漓着,突然翻身,骑到传武身上!
传武双眼失神,望着高高在上的人,总觉得自己每一回跟小珣干这个,他像是在膜拜,而楚珣像是在驯兽,脖子上再给拴个绳套就更像。楚珣居高临下,捧着他的头,汗湿的脸浮动满足的笑容。楚珣用力往下一坐,柔韧的腰上下起伏,发热,挤压,肠道猛地收缩,用身体箍着人搅动,箍得他那地儿像被火灼烧,时时刻刻都想射出来……那感觉仿佛不是他在干楚珣,分明是楚珣在干着他,掌控做爱的节奏。
传武胸膛里哼出声:“嗳……妈……小珣……”
太爱了。
今天的聚会对二人而言意义非凡。霍大大的一句嘱托,楚总长的一言重谢,让俩人心里各自安稳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敢辜负,好好疼惜眼前的人。
楚珣骑在传武身上,正骑得挥洒自如,意气风发,手里再挥一把战刀就更潇洒,楚司令所向披靡,睥睨四方。冷不防地,他身下人突然坐起来。传武两条手臂绷出粗筋,抱着他的臀。楚珣单脚着地,踉踉跄跄后退。两人一个托,一个蹦,身体连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传武是心里激动,爱得发狂,简直不知怎么操是好。他抱着人在他的地下宫殿里转悠了半圈儿,最后被楚珣压着,摁在他的腰力健身器上。
传武坐在位子上,楚珣坐他的大腿。两人沉甸甸的分量一下子将压力器一压到底,重量砝码提升上去。传武双手拽住拉杆,纯用臂力托起重量,臀部往上一拱,两人再一齐上升。
“啊——”
楚珣身体里猛地一颤,雄壮的小二武被两股力量一齐抵着,深深捅进肠腔,贯穿小腹,快感强烈而震颤,身体向上升腾,如同飞仙一般,无比刺激。他两条小腿勾到两侧的拉力手柄上。二武牵引着砝码,不停歇地捣弄,一次又一次撞他的敏感点,电流扫过全身,两人快要疯狂。
整间地下宫殿灯火辉煌,明亮高远。寂静的大房子里只有这一处不断发出铁物的碰撞,两个男人粗重的喘息,肉体拍合的闷响。
传武突然松手,撒开拉力杆。
“小珣……热……”
楚珣:“唔——”
楚珣身体猛然坠下,自身体重作用,臀部深深吞入硬物,烫得快要融化。
传武失神地吻上来:“恁腚里又热呢。”
楚珣湿漉漉地,捏捏二武的脸:“那是喜欢你。”
唔……
沉重的健身器铁家伙剧烈震动,沉甸甸的砝码抖动。躯体用完美的姿势缠绕在一起,收到最紧,随后骤然释放,一江春水流去……
第七十八章 敲山震虎
301总院国家领导人级别的特护病房,位于专门的一栋小白楼内。从门口直到进入楼上病房,里三层外三层都由武警守卫,进出人等需经严格检查,全身消毒,换上医用无菌服。
楚珣戴茶色眼镜,口罩遮面,一身淡蓝色大褂,套着鞋套的皮鞋底在光滑洁净的楼道里踏出一串闷声。楼道各个角落都有便衣模样的人把守,而且还是不同路数过来的人。楚珣用眼一扫就大致辨认出,哪一拨人是贺头儿手下的特工,哪一拨是中央警卫局的人,哪几个大约是侯家的亲信。侯老爷子这一病,一石激起小浪花,平静的水面下有暗流潜伏……
啪嗒。
楚珣迈进病房,脚步镇定悠然。
屋中人一齐抬头。侯先进神情严肃坐在沙发里,愣了一下,仔细辨认,才认出来的人不是大夫,是楚小二。侯先进的黑框眼镜在鼻梁上猛地一沉,翘搭着的腿立刻换了一个姿势。楚珣不动声色打量对方,双腿坐姿的变换代表着心情紧张、心理活动复杂。
楚珣的眼镜口罩恰到好处掩饰住全部表情,点点头。
侯先进勉强也点点头。这人闭口不言,他身旁秘书有眼力价儿,问:“楚总,你这是……”
楚珣声音闷在口罩里,笑道:“我来给老爷子治病啊。”
侯先进脸色顿时不好看。
双方各怀心思,互相冷眼相对。侯先进眼神阴郁,姓楚的,你来治病?哼。
病床上静静躺着侯家老头子,一头白发,插着鼻管,身体已相当衰弱,整个人仿佛毫无生气地陷在床里。老爷子面部布满老年斑,形容如同一段枯干朽木,嘴巴和喉头偶尔开合,艰难抖动,看得出来人还在喘气。
侯满山这些年得了脑血管栓塞,一直不太好,据说脑里还长了个恶性胶质瘤,年纪太大也不敢做开颅,现在就尽力维持着。总院的生命仪、血透仪、电磁感应仪,各种先进设备就是给老头子们吊气续命用的,喘不出活气儿了都能利用生命仪器刺激维持脑电图,维持个一年半载的没问题。
楚珣慢慢走近侯老病床。
侯先进立即站起来,就紧紧跟在楚珣身后,生怕楚珣有所动作。
楚珣手插在衣兜里,没伸出来,也不用摸,就看了看,心里约莫有了底。
侯先进为什么如此紧张?这老爷子可是侯家一块宝,侯家的护身符。老头子在世一天,侯家遮天的势力就在一天;老头子哪天要是没了,当年打江山的功臣入了土,人走茶凉,这么些年被他家压一头的各路牛鬼蛇神,能善罢甘休?
这内里还有一层关系,侯满山与今上的父亲是老战友,同是红军八路军干部,而且侯满山还是今上父亲的入党介绍人。侯老爷子对今上父子也算有提拔之恩,这个人资历在这儿摆着,只要老爷子一天还在,侯家绝对不会倒。楚珣比侯先进更明白这一点,如今各项证据都指正侯家涉嫌情报交易与经济腐败,可就是啃不下来、很难扳倒。若想动小的,得等哪天老的一蹬腿,死了。
这天,小白楼病房隔壁的会客室,坐满一屋子形形色色的人,都是来给侯老爷子“治病”的。
楚珣一走进去,沙发上的人纷纷起来,“小珣!你来啦——”
招呼他的人,叫做张文喜,黑黑瘦瘦一个青年,眼珠里透着不寻常的聪明机灵劲儿,一把上来,亲热地搂住楚珣。旁边还有个中年女人,气质和气清雅,名叫孙琳琳。
楚珣跟张文喜抱了抱,又客气地跟女人问好:“琳琳姐。”
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楚珣小时候,从十二岁起,就在国防科工委507研究所的人体科学实验室里接受特训。当时官方利用舆论大规模打击特异功能伪科学,暗中拨算大笔科研经费,花费二十年,研究、栽培了一批有天赋能力的“功能人”。其中就有这个孙琳琳,有楚珣,还有“神刀张”的孙子,这位名唤张文喜的男孩。当年,他们都是一个实验室里养出来的“小鬼头”,互相很熟,都算是这个国家里存在的不为普通人所知的奇人异士。
侯家地位超然,侯先进向上面吹风提要求,专门将这些人从全国各地“请”过来,商讨治病救人方案。
侯先进点名要“神刀张”和孙琳琳,可没点楚珣。楚公子是“不请自来”的那个,侯家人躲他还来不及,哪敢请他“治病”,治活还是治死?
楚珣毫不客气,脱了鞋,在沙发里盘腿一坐,与张文喜并肩挨着。他摸出两根拐棍糖,俩人一人叼一支糖,笑嘻嘻得,引得一屋人侧目。他那些年与二武分开,每年寒暑假在实验里度过最难熬的三个月,最要好的兄弟就是张文喜,互相通晓底细,常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双方最近五六年都没有联系,再见面却也无碍少年时代深厚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