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边缘/三人行必有一只鬼 完结+番外 (珊小瑚)
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吼了那么多话,吼完后,我无力的躺倒在地上,绝望的喘气。
也许我真的会死。我感到胸口一阵阵窒息。
我渐渐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努力回忆杨逸好的一面,我真的不想临死还带着怨气,然后变成厉鬼复仇。我是个寂寞的人,任何温暖片断都会被我珍藏心中,我和杨逸有着短暂美好的过往,我不想如此轻易抹去我坚信的幸福!
杨逸,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即使你送我去医务室,我也不会乱说,不会告状,不会影响你的前途……我怎么可能伤害你?而且我也不是那样的人!不是MB!可是我的自尊使我无法说出这些服软的话。我也确实没有力气再说任何话语。身体已经累到达极限。
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我的余光不经意瞟向他。
我发现他也正直直盯着我,没有想象中的厌恶、不耐、恐惧,而是赤-裸-裸的疯狂与期待。我甚至感觉的到,他在期待我的死亡,然后把我分尸吃下肚的意图。
那一瞬间,求生的本能让我差点开口求饶。不过倔强的个性始终让我把那些话咽下肚。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算死,也不要向他屈服!
杨逸蹲下身,修长手指温柔抚摸我的脸庞:“很痛苦,对不对?死了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对我们来说,死亡才是最好的归属!”
我觉得他的口气像在劝我自杀。真是天真,以为我自杀,就不会受到警察的怀疑?
我别过头。
如果我真的死了,他会有什么下场?他真的能做到置身事外吗?他真的还有所谓的前途吗?
我的心冰冷冰冷。不知为什么,我终于开口说着之前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求饶话语:“你放心……我不会……乱说……如果我死……在这里,你才会有麻烦!……我不想死。”我的声音,止不住的哽咽。
*【就医】*
杨逸手上的动作嘎然而止。
他思考了片刻,似是在权衡利弊,最终点头同意了我的请求。
他随手披了件衣服,然后用棉被把我裹得严严的,一丝缝隙都没有,就像是怕别人发现他的所作所为似的。
做完这一切,他冷冷抱起我,摔门而出。他的脚步有些急促。
躺在杨逸的怀里,我不知是什么感受,悲哀?还是绝望?为何我会爱上这样薄情的男人?也许爱根本没有理由。
在医疗室值班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医生,看上去很负责任,看到惨不忍睹的我后,急忙给我做了个简单的治疗和全身检查。
经过他的诊断,我伤的很严重。发烧,后-庭撕裂发炎,轻微脑震荡,右手臂轻微骨折,身体多处肌肤刮伤,伤口感染,如果不来医务室的话,我或许真的会死在寝室里。
他皱着眉,小心翼翼将我翻过身,戴上手套,手指伸入我的后-庭,轻轻揉弄,把体内的精-液缓缓清理出来,再涂上治愈药膏。
虽然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但依然感到羞耻。
扬逸在旁边冷冷观看,不发一言。就像路人甲。
“同学,你太没有分寸了!不用润滑剂不说,还这么瞎搞,不清理,幸好来医院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做事就是不计较后果!毕竟男人不是女人!不能当女人那般使用!”医生瞥了瞥身边淡定的扬逸,不悦道。
看来这个医生对这种事习以为常,并不会出现杨逸担心的处分问题。
杨逸冷笑否定:“医生,我才不是同性恋。我只是他的室友,好心送他来医务室罢了,他和外面什么人乱搞,我也不知道,他好像是做MB的,这些你可以问他!”
没有后话了。医生帮我绑石膏固定手臂的时候,态度比先前冷淡多了。
我的内心再次大出血,我发誓,再也不要看到他。可是我的眼睛不听话,又不小心又瞟到他,发现他正在不停看手表,眼中充满了不耐烦。
我无力的说,“你走吧,我什么也不会说。”走了我才能不看你啊。
他没有犹豫,起身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很快,谢之翼又来了。他似乎是睡梦中赶过来的,只穿了一件睡衣,急匆匆踏入病房。
医生见到了他,眼睛发亮,似乎找到了罪魁祸首般拉着他出去谈话,大概把他当做了那个和我乱搞的男人。
当谢之翼再次踏入病房的时候,表情很吓人,眼睛喷着火,像是要吃人。
他一把掀开我的被子,眼睛扫过我悬挂着的手臂、伤痕累累的肌肤,然后抬起我的双腿,小心翼翼的托起我的屁部,盯着那个羞涩的地方,看了半响。
我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痛得直冒冷汗,也就随便他捣鼓了。
“那个该死的男人是谁?”他沉着嗓子,眸子里颜色越发深沉。
我抿紧嘴唇不说话。
“是不是那个程也?”
我还是不回答。
眼看他握着拳头,扬起手,朝我挥来。
我闭眼,也不躲,随便他打好了。
最终,拳头没有落在我身上,而是墙上。他的手渗出点点血迹,也不管不顾,眼睛依旧望着我裸-露的肌肤,带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肌肤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眸中似乎含着心疼,浓烈到连我都察觉到了几分。
他在同情我?
我疲惫的闭眼:“你不想打了,就回去睡觉吧,看你也够累的。”
他摇摇头:“我不累,上课睡了一天。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白了白眼睛:“现在是半夜。”
他微微勾嘴,笑的很难看:“你只要想吃,我就有办法搞到手。”
我转过头,说:“我不想吃,我只想睡觉。”
他一本正经把一张椅子拉到病床边坐下,郑重说:“你睡吧,我要监视你。真该死,刚才就应该看着你的!”
我勾了勾嘴角,感到冰凉的身体注入了一丝温暖,我说:“哦。你监视吧。”
实在太累了,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正文 19第十九章 血色梦境+温馨看护
*【血色梦境】*
在这样一个充满波折的后半夜,我又做梦了。梦境就像一面巨大镜子,反射出人类心底最晦涩的欲望。
梦中,杨逸和像往常一样坐在写字台前手绘,我悄悄来到他身后,一把揽住他的腰,柔声道:“杨逸,你在画什么?”
我不是没话找话。画纸上的图很失水准,歪歪扭扭,外行人绝对看不出它的原型。这难道是抽象画吗?
杨逸的身体颤了颤,只说了一个字:“滚。”然后把那张图纸揉成一团。
我愣了愣,随即在他耳边吹气,一遍又一遍呼唤他的名字,就像情人那般调情。
他似乎火了,回过头,重重把我甩开。
我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我勾起嘴角,没有丝毫犹豫,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重重刺入他的心脏。
血液瞬间浸满了他的黑衣,他没有惊讶,没有惊慌,只是弯着脑袋呆呆看着插入胸口的小刀,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那张始终冰冷的脸出现了扭曲悲戚的笑意。
他一直笑,一直笑,仿佛在笑我的天真残忍,他的笑声让我感到格外刺耳,我颤抖着手将小刀往里推进,直至刺穿他整个身体。
嘶哑刺耳的笑声终于停止下来。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嘴角勾出一抹惨淡的微笑,缓缓抬起手,向我伸来,似是想要触摸我的脸,正当那只手快要触碰到我的肌肤时,砰的掉了。
没错,他的右手突兀的从手腕分离开来,掉落在地。突出的骨头渗着鲜血,触目惊心。
他的眸子里显露出从所未有的惊慌,他弯下身子,将那只掉落的右手拣起,往手腕上套,拼接完整,然后再一次向我伸来,可惜那只残败的手掌软绵绵的,无法做出抚摸的动作。
他弯着脑袋,显得有些失望,眼睛出现了淡淡的雾气,随后他笑了,那种笑容,简直就像个最最纯真的孩子,他喃喃自语:“我还有左手。”
最后他的脸开始痛苦的扭曲起来,他的眼睛,嘴唇渗出鲜血,和那张美丽的脸组成一副惊艳的画面。
“啊啊啊!”我猛然从梦中惊醒,想要擦拭额头的冷汗,才意识到自己的右手挂了。我第一次对自己产生前所未有的惧怕。我真的了解自己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潜意识里,我竟然想要杨逸死!爱极生恨,因为得不到他的爱,我就渴望毁灭他吗?
一滴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即使被杨逸伤害的时候,我都忍住没有掉眼泪,可是现在,我的眼睛就像漏水的自来水龙头,怎么都滴不干净。杨逸最后的微笑实在太过纯真,纯真的不像他自己,这样的他更让我感到难过。
这时,我感到有一只手在蹂躏我的头发,我能够想象的到,此刻我的头发一定像稻草一样凌乱。这种揉法除了谢之翼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