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嘉许在医院里挣扎了半个月,在一天深夜,这位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众人簇拥的衙内,在申市某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孤独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护士发现霍嘉许生命异常时,这位全身瘦得不成样子的病人双目突出,死不瞑目。
霍家最后一点积蓄在医药费上耗光,等霍嘉许咽气后,霍家还差医院一大笔医药费,这笔医药费到最后,还是申市的炎华公司老总好心帮忙付清。
霍夫人抱着儿子的骨灰黯然回京城,霍家的家主已经被隔离审查,霍嘉许的父亲因为无能,没能掌握实权,因此少了贪污受贿机会,反倒幸运没被调查,只不过职务被降职,到最后降到某冷清衙门做了个副科长,霍夫人因为丧子,在京城失去地位,再无权势撑腰,日日抑郁,一年后得了严重的忧郁症,在家里经常发病发狂,霍嘉许的父亲忙着上班,家里没有条件再请保姆照顾,这位前司长,只能帮老妻绑在家里出门工作,等下班再给老妻松绑,这样几年后,霍嘉许的父亲心底盼望霍夫人早点死掉,他可以解脱麻烦,可惜他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霍夫人生命顽强,坚持着和丈夫白头偕老。
第76章
霍嘉许深夜在医院断气十几分钟后,花品素就接到了医院传来的消息,听着雷明在手机里喜悦的声音,花品素突然心中一空,全身一下泄尽力道。
“怎么了?品素?谁的电话。”庄锦言早被手机铃声吵醒,他听不清手机的内容,但看到花品素流泪时,慌张了,连忙楼住了爱人询问。
“霍嘉许死了,那个混蛋就这样死了,而我的爸爸妈妈也永远回不来!”花品素扔下手机,趴在庄锦言肩膀嚎啕大哭,哭他的复仇画上了句号,哭他这些年来心愿终于实现,也哭他花家的不幸永远不能挽回。
“不哭,品素!不要哭!你以后可以放下这桩心事了。”庄锦言抱着花品素,轻拍着花品素的后背安慰,想起爱人这么多年背负着仇恨,日夜沉浸在复仇里,庄锦言心里就心疼万分。
“谢谢你!锦言,没有你,我家仇不会报得如此顺利。”花品素的头靠在庄锦言肩头,没有庄锦言统筹安排,复仇计划不会如此周密步步紧逼,让霍家这条大船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就分离崩溃。
“你我之间说什么谢!早说了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以后不把我排在选择外就行了。”庄锦言对花品素那次京城考验选择耿耿于怀,不时要拿出来刺激出花品素的内疚感。
“你又把这个事拿出来说,我没把你排在选择外的啦,只是想先把仇报了再说。”
花品素受够庄锦言经常把这事拿出来抖落,因为庄锦言只要说到这桩事情,就会借机在床上对他大加考验,每次考验完,花品素早上都爬不起来,必须休息半天再去上课,从去年夏天开始是休息半天去上班。
2007年的七月,花品素和方佟都大学毕业了,花品素是正式到炎华公司上班,方佟则在一家着名律师事务所里工作。
“那么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你心里的第一?”庄锦言捧住花品素的脸追问,他喜欢听到花品素一次次肯定的回答。
“是的,你是第一。”花品素对着庄锦言的鼻子咬了一下,他想起第一次被庄锦言压在床上用性手段逼迫承认,承认他心底最重的是庄锦言,那真是残忍而甜蜜,花品素想起来就是又爱又恨,总要在庄锦言身上留下点印记方能舒心。
“嘿嘿,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有充分时间来交流下。”庄锦言翻身把花品素压到身下,他对花品素的回答很满意,决定用大黄瓜奖励下爱人。
在庄锦言身下哼哼的花品素,一点也没发觉,自己已经忘记了曾经压在心底的悲痛,大仇得报后,心底的空荡被填满,所有的感官只有庄锦言的给与,他的心身都被在压他身上涌动的这位英俊男人占据。
申市东区年青的警官,刚被提升为这个区的派出所所长一年,就又立下奇功,火速侦破一起绑架案,成功解救出人质并抓到了绑匪,两名绑匪被移交司法机关,由检查机关对犯罪分子提起公诉,严栋梁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他的帮手,对霍嘉许性侵的那位壮士,被查出身背血案,被另案处理,估计死刑是免不了的。
立下奇功的年青警官受到上级嘉奖,被市警局立为重点培养对象,据说,再熬个一年资质,这位年青警官仕途将更上一层楼。
这位年青的警官不是傻子,自己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在短短时间被提拔,被重点培养,幕后肯定有人在支持,年青警官从上司那里,隐约得知,对自己大力提携的是炎华公司高层。
年青警官收集了炎华公司高层名单,当他看到炎华公司副总经理花品素和财务总监花品朴的名字后,联想到已经深陷牢笼的严栋梁,方才有所悟,捂出提携自己的幕后之人是谁。
2008年的春末,霍中将被军事法庭起诉,他的案件正式移交司法程序,等待这位霍中将的将是严厉的制裁。
这年的初夏,年青的东区派出所所长从单位下班,正要到停车点取车时,他被一位司机请上一辆豪华宾士。
年青警官上了奔驰,发现车里坐着一位容貌美丽的年轻人。
“花总,谢谢你!”年青警官对花品素记忆深刻,想当初他去医院笔录时,看到容貌美丽的花品素时,就知道那位被强/暴的可怜的姑娘定是长得和弟弟相似,因为容貌出众引来窥伺,招来厄运。那时的他刚从警校毕业出来参加工作,正是满腔热血和正义,面对上司隐晦的指示,断然拒绝,遭致流放偏僻地方当了片警。
“不需要谢我,我今天来只是对你说个请求。”花品素对着当年的热血警察微微一笑,他身底所坐的宾士,是庄锦言送给他的大学毕业礼物。
“花总!什么请求请说出来,我定竭力而为。”年青警官表态。
“我不需要你竭力,我这个请求其实很简单,但要做到却很难。”花品素微微叹气。
“花总,请说吧!”年青警官脑部神经一拧,不知道这位仕途贵人对他有何要求。
“警官!我对你有个请求,我请求你,以后办理案子时,能尽量公事公办,不偏不倚,如果这你不能百分百做到,那么我请求你,不要再出现六年前那种是非不分的处理方式。”花品素的声音低沉,有着股悲凉。
“花总!我答应你!我这一生,即使做不到桩桩明察秋毫,但永不会颠倒黑白。”年青警官脸上神色动容,昔日消逝的热血又涌上他心头。
“如果你能一直这样,只要炎华不倒,我们将永是你的后盾!”花品素脸上灿烂,他朝着年青警官伸出手。
“我发誓!永远本着良心做事,不做那是非不分之事。”花品素绚烂的笑容让年青警官炫目,和花品素握手时,不由自主重复了誓言。
2008年的金秋,花家办了桩大喜事,花品朴在这个美丽季节出嫁了,这位身家上亿的申市明星公司的财务总监,把自己嫁给了一位名不经传的小律师。
消息传出,申市老百姓嚼着舌头大肆议论了一番,这些议论一致指向飞上枝头的小律师方佟,各种羡慕嫉妒的言论居多,而方佟家里的亲友更是羡慕方家好运。
“老头子,这几天街坊有人说咱们方佟捡了双破鞋。”从外面发喜糖回来的方佟母亲一脸的气鼓鼓。
“又是那些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婆娘在嚼舌头?”花父把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这些天,方父心情愉快,每天都要咪点小酒。
“说咱们方家就是看上花家的钱,才一直扒着花家,连破鞋都不在意。”方佟的母亲喘着气,她被街坊闲言闲语气得不轻。
“你告诉我是哪几个婆娘嚼的舌根。”方父站了起来,酒也不喝了。
“哎,你要干啥,人家就说说的。”方母一见丈夫的样子,仿佛要去打架,怕丈夫把事情闹大,方母连忙劝阻,想息事宁人。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哪两个!”方父对街坊很了解,知道是哪几个爱搬弄是非,当即也不理老婆的阻拦,径直出门找那几个嚼舌头的说话去了。
方母没有能阻拦住丈夫,怕丈夫把这事闹大,在家里一直忐忑不安,过了个把小时,才见到丈夫带着一副雄赳赳凯旋而归的模样回来。
“你去骂她们了?”方母上前想了解丈夫战果。
“哼,我才不会骂那几个婆娘,我直接跟她们家男人交涉。”方父为人义气,在街坊很有威望,街坊的男人们向来尊敬方父,方父找上门去评理,那些婆娘的男人都把各自老婆好好家教了一番。
“我知道她们不是真说品朴不好,不过是嫉妒咱们家儿子,觉得咱儿子高攀,心里不平衡,要抹黑点心里才舒服。咱儿子也是大学生,是律师,不是那种不成才的,怎么到了她们嘴里就成高攀了。”方母为自己儿子打报不平。
“咱们儿子是高攀啊。”方父坐回饭桌前,端起酒杯咪了一口,没有附和老婆的不平。
“咱们家儿子高攀?你这个死老头,一天到晚看低自家儿子。”方母忿忿不平,想当初方家和花家都居住在青巷子时,方父就一天到晚眼馋花家的两个孩子,如果可以换的话,这个死老头大概毫不犹豫拿方佟去换了,如果不是花母长得平凡人又本份,方母都要怀疑花家那两孩子和方父有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