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盛开邀请不成,他不想独自去进餐,便拐到庄锦言和花品素两的客房前敲门。
敲了好长时间,披了浴袍的庄锦言总算开门了。
“锦言,干什么,听不到敲门?品素呢?”廖盛凯进了客房,发现客房里没有花品素的身影。
“品素洗澡。”庄锦言的脸色不太好,他和花品素正浴室亲热着,廖盛凯这个大灯泡就来了。
“一起出去吃晚饭吧。”
“们已经叫了晚餐到房间了。”庄锦言拒绝,开玩笑,他心里一团火还没灭呢,哪有心思去外面吃东西。
“们都怎么了?一个个都房间里吃饭,不就坐了十四个小时的飞机吗?”廖盛凯不满了,他想找个吃饭都找不到。
“廖大哥,们坐办公室的哪有的体力啊。”庄锦言只想把廖盛凯快快送走。
“哎,们坐办公室的都是白斩鸡。”廖盛凯看着庄锦言高大修长的身体摇头,真是中看不中用。
把廖盛凯打发走的庄锦言,把客房门关上后,急吼吼的冲进了浴室,继续他的性福活动。
趴浴缸里的花品素哼哼,庄锦言是白斩鸡吗?有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还精神抖擞和他来了两个回合的白斩鸡?
休息一晚后,来旅游的们都生龙活虎起来,跟着导游开始环岛精华游,游览威基基海滩,钻石头火山,海泉喷口奇景,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偷袭珍珠港遗迹和中国城是必去的。
夏威夷非常热情好客,夏威夷的姑娘用鲜花来迎接客,每位游客身上都套着夏威夷送的花圈,夏威夷的姑娘鬓角插花,再佩上项颈的各种颜色的花环,真比现代服饰还美丽绚烂。美丽的土著姑娘们跳起了草裙舞,面对热情奔放的夏威夷,游客们情绪被感染,连花品朴这样一向拘谨的都被带动情绪,跟着夏威夷姑娘翩翩起舞。
好像都喜欢美丽的事物,夏威夷的姑娘们对他们这队也特别热情,这队中最出色的庄锦言和花家姐弟,每脖子都套了十多个花圈,庄锦言个子高大还好点,花品素和姐姐花品朴的脸都埋鲜花圈里了,鲜花配美,美艳如玉,看美看呆的游客有好多,庄锦言见状,总是有意无意阻隔那些窥视花品素的火辣辣的目光。
白天游览了迤逦的热带美景,晚上就享受夏威夷特色的丰盛自助晩餐。
夏威夷没有什么传统菜肴,除了一开始就接受了波利尼西亚的烹调风格,岛上其他的美食也是由移民带来的,例如中国菜、菲律宾菜和越南菜。单是波利尼西亚烹调,就足以吸引全世界的美食家了,参加一次夏威夷式宴会就可以品尝到这种地道的美味。
喝着冰酒,品味着美食,加上查文这个调动气氛高手,庄锦言这一队的年轻游客笑声阵阵。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各自小时候的趣事上面。花品素这世的小时候是个空白,他不敢多说,只靠着庄锦言听别谈论,自己一不说话,观察别就多起来。花品素发现,自己姐姐花品朴和方佟都不太出声,只有楚时萍和廖盛凯说得最起劲,这两家里是世交,楚时萍对廖盛凯小时候的糗事了如指掌,而廖盛凯是连楚时萍穿开裆裤都看见过,吐起楚时萍的糟来一点都不含糊。
自助餐结束,庄锦言和花品素没有随众去看民族表演,而是去了海边散步。走到游客稀少的地方,两开始手牵着手。
夏威夷海滩空气洁净,海风习习,月光下,一股股涌浪温柔地拍打着沙滩。远处海滩上的灯光象无数的萤火虫闪烁,从海边隐隐约约传来吉他和尤克里琴弹奏的轻快、富有节奏的夏威夷民歌。
“锦言,发现姐姐和廖盛凯不是良配。”花品素一块大礁石旁停住脚步。
“哦?”庄锦言牵着花品素的手坐到大礁石后的一块小礁石上。
“听楚时萍和廖盛凯说起他们小时候的大院生活,跟和姐姐、方佟就像两个世界。”花品素记得前世自己小时候打架,都是靠拳头解决问题,哪像廖盛凯他们,打架带着手枪去,十二三岁的一群孩子,愣是把一群十八、九岁的泼皮给吓跑了,虽然事后廖盛凯被廖部长狠抽了一顿皮带。
“小时候也是那环境长大,和他们也是格格不入。”庄锦言一笑,搂紧花品素,难得地说起自身往事。
“他们排挤?”
“不是他们排挤,是自己排斥他们。”庄锦言小时候有很长时间是寄养外公家,寄篱下的生活让庄锦言变得敏感。感觉没有依仗的庄锦言向来站大院孩子们的圈外。
“看来廖盛凯的追求无望了。”花品朴被霍嘉许狠狠伤害过,她潜意识里对和霍嘉许有类似背景的排斥。
“方佟很聪明,他早知关键,所以老神。”庄锦言忽然赞扬起了方佟。
“额,知道?”花品素从来没对庄锦言说起方佟暗恋自己姐姐的事。
“爱慕的眼神想遮是遮不住的。”庄锦言把花品素搂到自己怀里。
“爱慕的眼神遮不住?”花品素把头依庄锦言肩膀,喃喃重复这句话,忽然他一个激灵,想起自己这两天被夏威夷浪漫气氛感染,和庄锦言相处时没注意遮掩,既然方佟的暗恋都能让庄锦言发现,那么他的明恋不是更明晃晃的昭示众?
“锦言...”正当花品素想提醒庄锦言和他以后要注意分寸,不能让众觉察出他们的恋情时,庄锦言搂着他的胳膊忽然松开,靠着他的身体一下变得僵硬。
花品素抬起头,发现礁石旁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两个,这两,正是他们刚才话题中议论的主角。
第67章
海风夹杂着尤克里琴弹奏的夏威夷民歌,这欢快富有节奏的歌声缭绕着海边沉默的姐弟俩,姐弟俩谈话不想被别人听见,走到了离礁石边的庄锦言和方佟五十几米远的地方站定。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花品朴打破了沉默,她和方佟散步散到礁石这里,听到礁石后有人说话本想离开,但一阵海风把微弱的说话声传送过来,发觉说话声音好似是自己弟弟和庄锦言,便走过去想叫弟弟一起回宾馆,不想走到礁石旁,却发现自己弟弟竟然和庄锦言搂在一起,这种搂抱姿势,怎么看也不是好友之间会有的,那是恋人之间才会存在。
“没多久。”花品素边回答边偷偷察看花品朴脸色,他和庄锦言正式在一起只有半年时间,可半年以前两人的相处也不正常,只不过那时候花品素不自知。
“你们怎么会...”花品朴本想说两个男人怎么会腻到一起,但想到这个世界有同性恋的存在,她闭嘴了,弟弟和庄锦言是同性/爱人这个事实很冲击她保守的观念,到这时,花品朴回想起往事,才发现,蛛丝马迹是那么多那么明显。
“姐,锦言人不好吗?”花品朴没有厉声诉斥,花品素安心了许多。
“他人是不错,非常优秀,可再优秀也是个男人。你们这样在一起压力很大的,你以后承受得起吗?”花品朴轻轻提醒弟弟,天朝如今社会风气开放了许多,可是同性相恋却还是要受众人非议。
“如果我是女的,或者锦言是女的,我们是不是就是良配?”花品素准备用庄锦言那套歪理来说服姐姐赞同他们的感情。
“问题是你们之间没有女的。”花品朴没有上当。
“那这么说吧,如果同性合法,我和锦言是不是良配?”花品素这时候脑筋终于晓得急转了一下。
“可我们国家不合法。”花品朴声音低了下去,她是保守不是古板,虽然不支持同性恋,也不反对同性恋的存在,但如果是自己亲人,她并不乐意他们是其中之一,不世俗的感情注定要被许多人歧视,花品朴不想自己弟弟生活被人审视。
“也没说违法,只不过我们享受不到婚姻保护,没有婚姻法赋予的保障,可是姐,你认为锦言会在这方面亏待我吗?那张纸对于我们来说有没有都是一样。”
改革开放以来,天朝同性恋经历了非刑事化、非病理化、逐渐人性化的过程。去年七月,天朝官方首次向世界公布有关男性同性恋人数的数据,意味着政府对同性恋群体的确认。花品素和庄锦言明确感情以来,对同性恋方面的新闻很关注。
“品素...”花品朴语塞,庄锦言对弟弟的没脾气是众人皆知,因为花品素鼎力帮助过困境中的庄锦言,大家都以为庄锦言对花品素是报恩,是还情,如今花品朴回想起庄锦言对弟弟的一举一动,要花品朴去想像庄锦言恶待花品素,花品朴是想像不出来的,反倒自己弟弟张牙舞爪对付庄锦言,只要脑子里一想,具体情景马上就出来了。
“姐,你就当我们两个是生不出蛋的夫妻,以后你结婚了帮我们多生一个。”花品素见姐姐神色松动,连忙笑嘻嘻的打趣。
“哎,你铁心了?”花品朴只是胞姐,不是父母,可如果自己父母在,他们会有什么反应?花品朴回想起自己父母的音容笑貌,不由长叹一声。
“就他了,以后的一切我们会一起面对的。”
说到这里,花品素回头去寻找站在远处的爱人,看到方佟和庄锦言正站在礁石旁低声说话,花品素心忽然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