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少年见花品素骑坐在大头身上挖得大头脸上一道道血痕,连忙七手八脚去拉他,不想这花品素今天像吃错了药,对落在身上的拳头不管不问,只牢牢定在大头身上使力,手被少年们控制住,他就那牙齿咬,用脚踢,脚踢的地方比较阴损,小权的裤裆就挨了一记,松了手蹲在旁边直吸气。
大头没法把花品素掀翻,只得两手护住脸蛋,不让花品素指甲抓到,根本没空暇去反击花品素。
“你们这帮坏东西,又来欺负花家小子!”一声大吼从菜市场方向传来,那是方佟父亲的声音,是方佟见势不妙,急忙跑去搬来的救兵。
几个对着花品素又拉又打的少年,一见大人来了,哗啦一下,四散逃逸,只留下被花品素压在身下的大头。
方父把还坐在大头身上不依不饶的花品素抱起来放到旁边,发现花品素脖子上有两道红印,嘴角红肿,嘴唇边上还有血迹,那是花品素咬破不知谁的手掌沾上的。
花品素给方父抱起时,还对着大头的肚子狠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大头正捂着肚子哼哼,方父一瞅,本来要骂出口的话一下就缩了回去,嘴巴忍不住噗呲笑起来。
大头的父亲教训儿子的痕迹还留在大头脸上,本来就不对称的脸,现在给花品素挠得像个大花脸,眼角还留着疼出来的眼泪,坐地上哼哼的大块头,对照瘦弱的花品素,让人看起来有种喜感,太像英勇的小花猫斗倒逞强的大黄狗了。
“大头!快给我回家去,别再丢人现眼,这么大块头都打不过花家小子,还有脸哼哼!”方父的话让花品素听得不舒服,难道大头打得过他就是有脸?
大头看看梗着脖子两眼冒着凶光的花品素,只觉得这个娘娘腔像换了个人,大头越看花品素,越觉得自己脸上疼得厉害,加上方父在旁一讽刺,实在没脸再呆这里,忍着疼爬起,一瘸一瘸走开,他给花品素压着时,一条腿用力过度,脚筋扭了。
“花家小子!不错!这才像生了把的!比我家胖子强多了!”方父等大头走开,回头冲着花品素竖大拇指。
听到方父表扬,觉得方父刚才说话不舒服的花品素释然了,这方胖子的爹人还真不错,和前世的张建俊所见略同,张建俊版的花品素本来就觉得自己打了个胜仗,方父一赞扬,不由咧嘴笑开,这一笑,把旁边的方佟吓了一跳,这花品素的牙齿上都是血迹,衬得脸上的肤色更加苍白,怎么有点像吸血的妖精?
花品素回到家,花母和姐姐花品朴又是阵大惊小怪,对花品素全身检查了一遍(除了小JJ没检查,那是花品素死守住短裤才幸免的阵地),发现除了点皮外伤,没受到什么真正伤害,提着的心这才放下。等到天黑花父从水产铺子回来,抱着花品素又是一阵摸索,(这次花品素的小裤裤被花父拉下来,小JJ那块阵地失守)花父一边查看,一边大骂那群少年,晚饭都没顾得上吃,花父先冲到那几个少年家中去讨公道,据方佟四处打听后,第二天就告诉花品素,那几个欺负他的少年,一个都没逃脱大人的惩罚,大头更是让他爸妈关在家里坐禁闭。
本来花家准备八月三十号才搬家的,因为花品素被少年欺负(说到底都不知道是谁欺负了谁),花家决定提前三天搬家。
到了搬家那天,花父喊了辆大卡车,叫了铺子里的两位员工帮忙,把家里要用到的东西都装到大卡车上搬走,花家旧居的家具这些大件新房子都不需要,所以大卡车并没有装满,只装了一半就把东西装全了。花家四口人坐上了花父的双排座的皮卡,准备离开去新居。
花品素从车窗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方佟一脸落寞,心不由有点发软。
“方佟!”花品素头伸到车窗外喊了一声。
方佟听到花品素招呼他,眼睛一亮,小跑到了皮卡车旁。
“以后星期天可以到我新家去玩。”花品素邀请。
“好的!我明天就去你家,先去认认路。”方佟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这几天好友对他有点冷淡,这让黑胖子有点伤心,现在面对好友的邀请,黑胖子立刻治愈了。
“你明天就去?”花品素不过是想宽慰下方佟,以为他们一个在市东,一个在市西,今后不会有什么交结,不想这方佟脸皮太厚,他这里只是意思意思的举下杆子,方佟已经自顾顺着杆子往上溜了。
“我已经跟你姐姐问清地址,明天我吃过早饭就去。”方佟是早有准备。
“...”花品素无语。
皮卡跟在大卡车后面开动,花品素盯着车窗外,眼睛一眨不眨,他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功夫来这边闲逛,再过三年,这边的旧居将陆续拆除,那幽静的巷子,低矮的青砖房,以后只会存在于他梦里。
别了!梦中的温暖!别了!儿时的记忆!坐在车上探着头向后张望的少年,感觉被皮卡抛在身后的不仅仅有旧居,还有娘娘腔的花品素和小建俊,皮卡载走的是合二为一,有着二十八年生活记忆,外表十三岁少年身子的花品素。
第6章 第 6 章
皮卡开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到新居,1997年的高层公寓很少,新建的居住楼一般都是五、六层高,花家的新居在一组高六层的新建商品楼小区里,花家在三楼,层次最好的楼层。
进了新房,花品素才明白为什么花父说装修要二十万,原来花家买的不是一套商品房,而是两套。那时候的房子面积大都在100平米以下,花家所在的新居小区,一套居住面积在九十多平米,除去楼梯、通道的公摊面积,实际居住面积不到九十平米。花家父母买房子时想一劳永逸,准备把儿子以后结婚的房子也买好,这点面积肯定是不够的,所以花家索性买了两套打通。
听到父母说这房子是留给儿子以后结婚用的,花品素呲了下牙,这时候的房子户型什么都不合理,哪有后世的房子把采光什么的都考虑到设计里面。不过天朝做父母的总习惯性的先为孩子打算,有能力的家长,总想着把什么都为孩子准备好。
虽然花品素对花父花母这时候就为儿子考虑终身大事不以为然,但对花家父母为孩子的这份爱心是非常感动的,前世的张建俊无依无靠,直到二十八岁,除了保证自己温饱,其他可什么都考虑不上。
花母和花品朴在旧居收拾东西时,花品素因为不熟悉家里情况,所以知趣的没有参与,现在到了新环境,花品素就不怕被拆穿西洋镜了,也加入到搬东西上楼的行动中去。花家水产铺子里来帮忙的两位员工,一位是五十出头的下岗工人崔叔,另一位是二十七岁的小赵,这小赵个子挺高,有一米八的样子,据说二十岁不到时因为偷东西进局子班房呆过一年半,出来后找工作比较困难,小赵的父亲和花爸原来是同事,花爸的水产铺子缺人手,看在老同事的面子上,就把小赵招进铺子当了员工。
把大卡车上的东西都搬进新居后,时间已经到午饭时刻,花家的厨房还没有整理好,也就没在家里开伙,直接在小区外新开的一家饭馆定了桌酒席,以此来招待帮忙的崔叔、小赵和卡车司机。这家饭店有个别致的饭店名,叫‘回一回’饭店,饭店的菜味道做得不错,价钱也挺公道,花品素第一次在这家饭店吃的时候,还不知道以后他和花品朴会常常光顾这里。
吃完饭,崔叔和小赵跟着卡车离开,花品素一家四口散步回家,为了搬家,花家水产铺子今天息业一天。
“爸!小赵坐过牢?”花品素现在喊爸爸妈妈非常顺口,不像刚穿越附身时那么别扭。
“小赵倒霉,六、七年前他用刚工作存下的工资买了辆自行车,不想骑了没三天就被人偷了,气愤之下没想开,就想着去偷一辆车回来,结果让人发现报了警,当时正严打,找人通了关系后还是被判坐了一年半的牢。刑满释放回家,单位早已把他开除,有前科的人,哪里还会有单位要他。”花父牵着儿子的手,一边走一边对儿子说起小赵的这段过往。花父感觉自己儿子掉河里淹了下后,性格开朗了许多,说话也比原来多了好多。
“哦,原来就为一辆自行车坐了一年半牢啊。”花品素觉得小赵运气太糟了。
“这是老赵四处托人才判了这么轻,我们青巷子那的毛家三小子,一样是偷了一部自行车,可是被判了三年牢的。”青巷子就是张建俊奶奶小屋所在的巷子名称,周围小区也叫青巷子小区。
“....”花品素用空着的一只手拍了拍心脏,前世张建俊二十出头时也偷过一回自行车,那时他已被小偷摸走三辆自行车了,当他看到一辆全是灰尘,没有车锁的破旧自行车停在一座楼底没人要时,就顺手骑走了,也是有了那部破破烂烂的自行车车后,小偷再没有光顾过他,直到换了电瓶车。
花品素听了小赵和毛家小三的遭遇,庆幸自己晚偷了那部自行车十几年,不然被发现也得到班房蹲个几年。
一个下午,花家四口人都在家里整理东西,花品素的房间和花父花母的房间一样大,而作为姐姐的花品朴的房间比弟弟要小点,按照花父的话,儿子花品素的房间以后结婚用的,而女儿花品朴早晚要嫁出去,房间就不需要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