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蛋还有皮蛋瘦肉粥,起来吃点吧?”
鲍克很想起来吃,但身体一动,脑袋里就犯晕,而且一看到顾典就会想起董凯,毕竟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哪会分开的如此简单?
“顾典,你说如果他是GAY多好,分开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会感觉到难受,反倒是因为他是直男,心里不甘加不舍。”鲍克闭着眼睛说着。
顾典坐下来,轻拍鲍克的肩膀:“原因就是这个,直男啊,很多人都很珍惜的,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不是圈里的,本憧憬了很多美好,可结果却是分别,这种事情换了我也难受,但你要明白,和直男不会有结果的。”
“我就是难受。”鲍克道。
顾典安慰道:“理解万岁。”
鲍克睡着了,睡的极其的不安稳,总会冷不丁的醒来看屋子一眼,偶尔会看见顾典在屋里忙活,随后又睡过去,直到完全睁开眼睛,身体像是成了一个空壳,轻飘飘的……顾典躺在旁边,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着,鼻梁上顶着眼镜,这还是鲍克第一次看到顾典斯文的模样,安静、沉稳。
顾典感觉到鲍克的注视,扭过头笑道:“睡醒了?饿不饿?”
鲍克摇摇头:“不饿,就是有点渴,给我倒杯水喝吧?”
“就知道你会可,下午我去了趟超市,给你买了点零食,顺带买了一大桶的农夫果园,不知道你喜欢喝不。”顾典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鲍克叹气道:“大哥,我是口渴,农夫果园那么甜,喝了不是会更渴?你有没有点常识啊?”
顾典被骂的直撇嘴,颓丧道:“我发现了,想让你夸我一下比登天还难,你除了损我就是骂我,我容易吗我?”顾典下了床,迈着碎步出了卧室,回来时用一个又高又粗的透明烧杯接了一瓶子白水递到鲍克面前:“喝吧,够不?”
鲍克瞪大眼睛:“你是跟我作对吗?这是杯子吗?简直赶上实验室最大号的烧杯了。”
“我家就只有这个了,前几天我朋友来,我们吵架把杯子都砸了。”顾典说的委屈,鲍克恍然大悟:“是不是上次和我打架那个受?”
顾典嘟着嘴:“可不是吗。”
“你活该,谁让你不看清楚什么人都往家领。”鲍克捧着大号烧杯,对着杯口一顿牛饮,直至下了半瓶,鲍克爽快的直打嗝:“喝饱了。”
顾典接过大号烧杯放在桌上,鲍克回头看了眼天色,问道:“几点了?”
“你说几点了,都晚上20点了,你可真能睡,本来还想带你出去散散心的,看来多此一举了。”顾典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对了,忘记问你了,手上的伤是你自己割的?”顾典盯着鲍克的手臂问道。
鲍克抬手看了眼,上面的纱布已经被换过了,整齐的包扎上,只是上面的胶布颜色比较违和,是透明绿的:“是我自己割的,闲着没事做,虐自己玩儿。”
顾典不信:“是因为董凯吧?”
鲍克仰天长叹:“不然呢,还是能是谁?除了他,我已经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行了,你别怨天尤人的,这个话题就此翻过去。”顾典把灯关上,随后按了台灯的按钮,昏暗的灯光萦绕在屋内,他轻轻靠向鲍克,问道:“你睡了一天,还能睡吗?”
鲍克点点头:“还能睡,如果现在不睡,到半夜我肯定又要精神了。”
“你确定你不吃东西吗?”顾典又问。
“不吃了,刚才喝了大半瓶子水也就没问题了,再说我也没什么胃口,实在吃不下啊。”鲍克缓缓闭上了眼睛,均匀的呼吸,胸膛带着节奏起伏着。
顾典没在说话,反而把手臂轻轻搭在鲍克的胸上,鲍克觉着胸口一沉,厉声道:“给我死开,如果你在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明天就走。”
顾典小声说:“你知道不,我刚到公司的时候就看出你和我是同类人,只是你总不正眼瞧我,不愿意搭理我,所以我就特讨厌你,后来你跟我说第一句话还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就更加让我讨厌,于是我总跑到土屋那里说你坏话,总想挤兑你。”
鲍克蹭的睁开眼睛,愤恨道:“我说的吗,土屋老头怎么对我的行动了如指掌,原来是你个孙子在背后搞鬼,你想死是不是?”鲍克举手就要开打,顾典急忙抱住脑袋,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再说了,我之所那么做是因为喜欢你啊,可你总不搭理我。”
“你喜欢我?”鲍克诧异道:“得了,你和我不是一路人,最重要的是,我找男朋友有个条件,绝对不能比我小,心里承受不了。”
“贱人就是矫情。”顾典撅着嘴。
“你说谁是贱人?”鲍克翻身双手掐住顾典的脖子,顾典拼命挣扎,强行掰开鲍克的手,一左一右的按住,只是顾典却栖身压在鲍克身上,两个人面对面,近在咫尺……
鲍克尴尬的晃了晃腿,皱着眉说:“你太沉了,快点下来。”
顾典笑着低下头,鼻尖蹭着鼻尖:“不如我们做一次吧?做完了说不定你就喜欢上我了!”
“妈哟,你可别吓我,赶紧给我死下来。”鲍克挣扎着,顾典也不好继续下去,只能翻身从鲍克身上下来,但他仍旧不死心,小声说:“不做就不做吧,能让我抱着你睡?”
“你烦不烦?滚蛋”鲍克盖上被子,喘着粗气。
顾典不管不顾,直接把右手从鲍克的脖子下面穿过,随后一把搂住鲍克,小声说:“别拒绝,就这样抱着。”
鲍克没在挣扎,只是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却是董凯的脸庞。
大概应承了那句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他来接自己了,他笑的是那么的开朗,张开双臂迎接自己回家。
接下来的几天,鲍克接到了董凯很多的简讯,只是自己从没有看过,均是直接删除了,删除后却又后悔,这种反复的心理已经逼的鲍克乱了分寸,工作的时候无精打采,总会在最重要的新闻稿件里出现错别字。
情场失意就算了,现在连职场都吃了瓜落儿,整天被悦姐批斗,工资扣了又扣,迟到、早退、工作时间发愣,种种错误已经让领导忍无可忍。其实这都是小事,若说大事,那就是鲍克走路的时候光想着董凯,竟然没注意前面的电线杆子,结果一头撞了上去,顿时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
鲍克咒骂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什么好事都和自己不沾边,看来如今唯一能得到安慰的就是,自己和晴空成为了朋友,她是个三线小艺人,人挺好一姑娘,没事总会给自己送午饭,这也让鲍克笃定了想法,决定帮她一个忙。
鲍克负责她的微薄宣传,那是一个电影的发布会,正巧请她去做主持人,鲍克利用这个机会制造了宣传点,随后微薄上一贴,而后立刻去给一个电影公司的老总发了条私信【X老板,求个关注】
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关注了,顺带着回复了条私信【你会演戏吗?】
鲍克代替晴空和他聊了许久,很多话都是鲍克主动倒贴的,经过一番长谈之后,X老板竟主动约晴空见面,鲍克立刻应了下来,随后给晴空去了个电话,小姑娘显的慌乱不知所措,一个劲的问怎么办?怎么办?
鲍克安慰着她,告诉她整个过程,随后她便去了约定地点,北京十八号公馆。
这天下班,顾典在公司楼下等自己,鲍克离老远就看见他那一身的条纹,十分乍眼。
“下班了?”顾典迎了上来,走近后一看,诧异道:“你脑门怎么了?被人打了?”
鲍克翻了个白眼:“你才被打了呢,我上班的时候没注意,撞电线杆子上了。”话音一落,顾典捂着肚子狂笑不止,嘴里一个劲说:“你可真是极品,走路都能撞电线杆子上,看来霉运随之而来了?”
“滚蛋,你不惹我生气能死?”鲍克厉声道。
“行了,不逗你了。”顾典慢慢收敛了笑容:“对了,徐康也来了,在附近的SEVEN买东西呢,我们等会儿他。”
“徐康怎么也来了?”鲍克反问道。
顾典说:“他说他找你有事,所以我就带他来了,估计是和董凯有关系吧?毕竟他们是同事啊。”
“不对啊”鲍克疑惑道:“你和我三哥根本不认识,他怎么找到你的?”
“还能怎么找到的?我去李一可饭店买炒菜,正巧看到他们了,然后李一可就说你失踪了,所有人都在找你,我这怕他们担心,所以告诉他们你在我这了。”顾典详细的说了一遍,又道:“看他们的样子,确实挺着急的。”
两个人正聊着,徐康从SEVEN里出来,手里拿着两杯关东煮,笑着说:“你老人家真是让人好找,怎么样?从失恋的阴霾里走出来了?”
顾典抢过其中一杯关东煮,笑道:“怎么可能,你看他脑门就明白了,走路都能撞电线杆子上,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鲍克狠狠瞪了顾典一眼,随后问徐康:“你怎么来了?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