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亲爱的?”
鲍克皱着眉说:“来牡丹园吧,二哥在那被人强女干了。”
“又被强女干了?”李一可扯着脖子嚷着:“这他吗的还有完没完,为什么被强女干的总是他?如果是真的,老子简直都羡慕死了。”
鲍克顿时黑了脸,心想自己这一家子兄弟都是些什么奇葩物种?当然……这也包括自己在内。
“别胡扯了,过去看看总是好的,不然让他一个人在牡丹园保不准出什么事呢,我和董凯就在附近,吃过饭就过去找他,你也快点吧。”鲍克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又贴到耳朵旁:“现在是20点40,我们21点半牡丹园见。”
“成吧,就这样了,烦死了。”李一可很不情愿的挂了电话。
“一可是不是不愿意来?”董凯问道。
鲍克看了眼董凯:“他要是愿意来那就怪了,二哥的事情很费心,每次都折腾的我们半死。不是生病就是被强女干,你说十年的感情了,不能放着不管啊。”
“他身体很不好吗?”
“也不算特别不好。”鲍克给自己倒了半杯白酒:“我二哥算是我们几个里面最胖的一个,可是总是小病不断,阑尾炎啊、胃病啊、这都是上学那会被那个男的折腾出来的。”
“那个男的对你二哥很不好吗?”
鲍克面带愁容,叹气道:“说实在的,我们兄弟几个里面,只有大哥和一可长的最好看,我和徐康算中等,至于我二哥就是一般了,当初进圈的时候,我二哥还是个处男,正巧碰上他过生日,徐康和一可商量着送他什么礼物,你猜最后送了什么。”
“送了什么?”
“送了个男人,他们在网上找了个男人,聚会一结束,那个男人就带着我二哥去开房了,自打那往后,我二哥就像着了魔,把那个男的当祖宗一样供着。”鲍克越说越恨的牙痒痒:“临了……男人认识了个更好的跑了,我二哥却什么都没了。”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受到刺激了?”董凯反问。
鲍克迷茫道:“刺激这种东西真不好形容,你看我,可能心眼比较大,就算被人甩了也无所谓,反正日子吗,就是这么过。我二哥就不同了,一心的扑在那个男人身上,这就是同性恋的现实啊。”
董凯疑惑道:“那个男的是直的?”
“不是,也是圈里的,三十来岁,至于他们交往的过程,我们几个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二哥不说,我们也就不问了。”
“你们的圈子好像很复杂。”
“复杂吧?”鲍克挤出一丝苦笑:“以前去济南玩,我们认识了一个反串,画完妆之后特别像范冰冰,可就是精神有问题,他父母离异,从小没人管他,后来进了圈又被人伤了,你知道他现在怎么过日子?”
“怎么过日子?”
“他走路的时候,是走两步停下来,嘴里念叨几句我们听不懂的话,然后在倒退一步继续往前走,周而复始,光坐火车迟到就已经数不清了,更可怕的是,吃一分凉皮都要半个小时,挑起来放下去,放下去挑起来。”
“真这样吗?那还真是挺可怜的。”
鲍克微微一笑:“唯一能让他有自信的,就是上了舞台之后,一拿起麦克风就和没事人一样,那种自信,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大概就是他活下去的希望吧?”
董凯见鲍克脸色不大,故意拽过鲍克的手,用指尖轻轻挠着他的手心:“你还挺多愁善感,从这点来看,你是个很善良的人。”
“得了吧”鲍克挥开董凯的手:“我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最多算个普通人,只是见不得身边人过的不好吧?”
“行了,别多想了,赶紧吃饭,吃完饭我陪你去牡丹园看你二哥。”董凯咧嘴做了个笑脸。
董凯把烤盘里烤好的肉夹给鲍克:“和你说说我小时候的事情吧,那时候我上高中,寄宿在学校里,后来认识几个比较好的哥们,然后我们就从学校搬了出去,住在一个小平房里,到了晚上,我们几个一起看小黄,看的受不了了,就有人出主意,比赛看谁身寸的远,一来二去到退房的时候,整面墙上都是痕迹,房东黑着脸说,你们都是在屋里撒尿的吗?”董凯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鲍克忍俊不禁道:“你们真是太逗了,那身寸的和尿尿能一样吗?尿出来的可是一片一片的。”
“谁说不是,可房东那么说我们就顺着来呗,最后交点费用就把房子给退了,现在想想还真够逗的。”
鲍克听到着就来了兴致,小声道:“董凯,你和几个女人做过?”
董凯故作迷茫,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记不清了。”
“少吹牛,你们直的都这副德行,一点都不尊重现实,明明是处男的非要说已经不是了,明明就那么一两个,非要说十几个,能不能有点节操?”
董凯羞愧的笑着:“这不是怕丢人吗,你应该了解直男的想法啊。”
“哼,这是典型的虚荣。”
“别乱说,虚荣指的是金钱和权势,我这最多算是男人的自尊心,你想啊,万一别人不是处男,我还是,说出去多丢人。”
“切,和我说实话,到底和几个女人做过?”
董凯犹豫了半天:“两个。”
“两个?”鲍克意味深长:“还不算多,正好,如果太多了,那可真是人品烂到家。”
董凯黑着脸:“这算是对我变相的褒奖吗?”
“算是吧。”鲍克放下筷子,拍了拍肚子:“吃不下了,我们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如果一可还没到,我们就先逛逛。”
“成吧”董凯把烟放进包里,两人并肩往外走。
“哦,对了,今天晚上我还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董凯歪头看着鲍克。
鲍克笑呵呵说:“晚上打算上了你,每次都让你干这不公平。”
“你想多了。”董凯不再理会鲍克,快速的往外走。看着董凯的背影,鲍克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牡丹园其实不大,两座连着的小山丘、一条悠长的石板路、顺带着一条脏兮兮的人造河,如果认真走下来花上二十分钟绝对逛的完,然而就是因为一些抱有目的性的人来溜达,所以才显得牡丹园人山人海。
不过,牡丹园也存有一定危险,这里抢劫、杀人也是频有发生。当然……杀人事件都是道听途说,抢劫倒真的存在。由于恶性事件的循环,迫使警方注意到这里。
那是一个普通的夏夜,无论是山丘还是公园的石板路上,均是聚集了圈里人。那时一可的男朋友还是一个调酒师,鲍克和他们两人一起来到牡丹园,正兴致勃勃的在山上寻找猎物,然而刚走到山丘中间,迎面冲来两个娘受,惊恐道:“别往前走了,快跑,警察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站住,别跑。”
鲍克与李一可面面相觑,震惊过后,二人抓着调酒师拔腿就跑,顺着山坡一路向下。那天鲍克穿的是一双夹脚的凉拖,逃窜中还把鞋跑丢了,不得已绕回来摸黑找鞋。
“鲍克你个二货,蹲那找什么呢?”李一可小声嚷着。
“我鞋丢了,我找鞋呢。”
“都什么时候了,别找了,出去再说。”李一可按照原路返回,一把抓起鲍克往外跑。鲍克只能光着左脚踩在山路上,被树枝和石子咯的生疼。终是跑到山脚下,两人翻过栅栏跳了出去。
牡丹园的后身是一条马路,路上有很多小贩出摊,当两人站在马路中央,这才让悬挂的心落回原位。
那天夜里,警察抓了至少一警车的小受,看着他们捂着脸,鲍克和李一可均是觉着自己幸运……
董凯听着鲍克的描述,笑的合不拢嘴:“警察什么时候也管这个了?”
鲍克打了个手响:“那些被抓的小受就是被查了一遍身份证,随后就给放了,估计也就是看看谁有前科。”
“你以后少来这种地方,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
鲍克斜眼看着董凯:“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一会进去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跟着我点,不然让几个小受把你轮了,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求保护”董凯立刻无辜的靠向鲍克。
鲍克带着董凯进了牡丹园,顺着岔口上的石板路走着,摸索过一片黑漆漆的树林,看见乌泱泱的一群人挤在一起,有老的有少的,还有一些男扮女装的。
“妈哟,这地方真是新鲜,那个是女的还是男的?”董凯偷偷指着远处穿着一双蓝色高跟鞋的人说。
鲍克摸黑看了几眼,小声说:“男的呗,牡丹园的名花。”
“真吓人”董凯双手在身上一通乱扫:“你二哥在哪呢?咱们找到他快点出去。”
“我也不知道啊”鲍克摸黑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不如我们上山去看看,说不定在山上呢。”
“上山?”董凯诧异道:“你要去你就去吧,我在旁边的椅子上等你。”董凯作势往公园的休息区走去,鲍克也不强求:“那行,你在那等着,我找到他就下来。”
鲍克目送董凯到了休息区,这才一个人从半山腰爬了上去,顺着一条羊肠小山路走着,山路两旁均是站着一些人,高矮胖瘦不等,每当鲍克从他们身旁经过,就会有人凑过来看上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