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抱着肩就在门口站住了:“朗,在给我煮爱心早餐?”
艾朗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木则然抬腿走过去,伸手从后面环住艾朗的腰身:“朗,你不理人家,人家很伤心呢!”
“放手!”艾朗手里舀着碗和汤勺,根本没法去制止木则然的动作!
木则然和艾朗差不多高,轻易地吻上艾朗的后颈,也不说话,那手开始从衣摆里钻进去,在艾朗身上来回游移——他放手才怪!就是瞅准这个机会才吃豆腐的!不然以艾朗的身手,哪有他靠近的机会啊!
“木则然!”艾朗的声音里显然透着怒意,放下手上的东西,牢牢握住他的手腕:“你想再打一次石膏?”
“你舍得?”
木则然嘴上不让步,却乖乖地把手收了回来,但没忘了使劲在艾朗后颈狠狠地吸了一口,后退一步,满意地看见艾朗健康的肤色之上留下一个浅红的痕迹!
艾朗深吸一口气:“我再说一次,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你如果对自己有信心,那么,三个月的时间,你用你自己的方式让我折服!再用这么不要脸的招数,别怪我翻脸!”
木则然立即举手投降:“好,好!别翻脸,别翻脸,我以后注意,一定注意!”
其实内心的潜台词是——早晚掰弯你!让你主动向我寻欢!让你在我身下欲仙欲死!抱着我不撒手一次次让我满足!哼!死面瘫!等着吧!
艾朗哪里想得到他心里的种种算计,把砂锅里的粥小心盖好了,设置成保温状态,这才出了厨房:“天亮了,你回去吧。”
木则然颠颠地在后面跟着:“艾朗,你不能赶我。既然你让我用自己的方式折服你,那你总得给我在你身边的机会啊!”
“你想怎么样?”艾朗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抬着下巴开口道:“不走也行,把屋子收拾收拾。”
“让我收拾屋子?”木则然眼睛睁得老大:“凭什么啊?”
“收拾屋子这事儿,向来不是女人在做吗?”
“我不是女人!”木则然怒吼。
“小点声,吵醒了许卓,你立马出去!”
木则然差点跳起来,莫天问紧张许卓也就算了,死艾朗竟然也一次又一次地忽略他,把别人的爱人看得这么重:“艾朗你能不能正视我一次?”
“我一直都在正视你——到底收不收拾?”
“为什么要我收拾?”木则然自然不觉得自己哪里像女人了,最重要的,即使两个人之间有一个要做女人该做的事,那个人也该是艾朗!
“看吧,你和女人的区别出来了。”艾朗还耸了耸肩。
“我本来就不是女人!自然和女人有区别!”
“要想让我接受你,你得证明你比女人强。否则,我为什么放着女人不要,偏偏要你这个——”余下的话,艾朗没说出来,其实是能让木则然炸毛的四个字——不男不女。
初见还不觉得,越接触久了,艾朗就越觉得木则然身上其实有很多女人才有的特质。
比如说,小气,小心眼,记仇,怕疼,敏感,脆弱,特别是——那漂亮的屁股!
木则然如果知道艾朗心里想什么,估计敢一把火烧了这里,但他现在不知道,只能据理力争:“女人给你的,我也能给你。甚至,她们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这话说出来,木则然就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他把自己和女人比什么?那这意思不就承认他是女人了吗?
“嗯,”艾朗摸着下巴,从上到下打量他:“除了贡献你的屁股,你还比女人多什么?”
不等木则然说什么,艾朗又道:“别忘了,后面那东西,女人也有!”
“有是有,可正常情况下,谁让你走后门啊?”木则然据理力争:“人家不说你变态——咦,不对啊,为什么是我贡献屁股?”
艾朗眸子里精光一闪,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整个房间。
木则然顿时紧张得口干舌燥,好吧,这个问题暂不讨论,关键是——如何让艾朗彻底忘记女人,臣服在他的西装裤下!
“朗,男人更了解男人。你的心事,你的苦恼,不用说,我都能理解。”木则然开始收拾茶几上的杂志报刊。
“嗯。”我没苦恼,也没心事。
“朗,男人不会有那么多的猜疑和妒忌,小心眼,斤斤计较,不用你费尽心思地去哄。”
“嗯。”她们有的,你一样不少。
“朗,最重要的,那种感觉,你没体会过,女人根本给不了你……”木则然理所当然地开始幻想艾朗在自己身下享受迷恋的小模样!
“嗯。”有吗?不都是有个洞等着他来插?
“朗!快看!”
艾朗:“什么?”
“野牛!两只!都是公的!他们好恩爱!”
此时,动物世界主持人低沉磁性的声音正响起来:“……美国野牛中的雄性动物之间更容易发生同性恋。在野牛发情期,公牛一天会有几次要和同性发生性关系。超过55%的年轻公牛的性生活都是在同性之间展开的……”
艾朗面无表情:“果然是畜生!”
木则然不干了,一把甩了刚舀到手的抹布:“你骂人!”
“我骂野牛。”
“你骂的明明是我!”
艾朗一挑眉,面瘫脸终于有了些许松动:“你就这么想当野牛?”
“你才野牛呢!”木则然长腿一迈,身上也算杀气凛凛。
当然了,他这点小气场,在艾朗看来,可以忽略不计。
即使是坐着,艾朗身上气势也不减,看着准备扑过来的木则然,他泰然自若:“即使我是野牛,我也是有着正常性取向的野牛,ok?”
“艾朗,你到底想怎么样!”木则然长这么大,其实也没受过什么挫折,不过被人家甩了几次,但对他而言,那都不算什么,唯独在艾朗面前,一次又一次地碰壁,让他颜面尽失。
也难怪他发飙了。
艾朗好整以暇,身上的冷傲去了大半,唇角的笑有了几分故意嘲弄的意味:“一直都是你想怎么样。我很无辜。”
木则然气得咬牙:“好!很好!”
余下的话,在肚子里没说完——艾朗!你个死面瘫!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彻底臣服!
啊啊啊!
木则然想大吼!
可最终顾虑到还没起床的许卓,舀起自己的外套,哼了一声,走了。
第一回合,艾朗完胜。
惨败的木则然显然心情不好,下了楼就一脚踢飞一块石子,发泄心中的闷气!
“则然!”
没走几步,就听到车喇叭想起,同时,沈竹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竹,这么早?”这时候八点不到,木则然肯定奇怪。
“嗯,我一向早起,习惯了,就过来接你。”
其实,沈竹根本是一夜没睡。
回到别墅,沈竹只觉得满室的清冷和孤寂,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在医院和小河的各种接触。
抬眸看了一眼壁上的时钟,十点钟不到,沈竹腾地就坐起来了!
这个点,莫小河还没睡吧?
心里有了这个念头,根本来不及掐灭,就飞快地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沈竹心里就好像有一团火一样,烧得难受!
于是,洗了澡,换了家居服的他,大半夜的又爬起来,开车直奔还未关门的大卖场。
他要给莫小河买一个暖手宝,那男人的手,凉的让他心疼!
有这样一个理由,他可以光明正大去医院找人吧?
暖手宝其实不贵,几十块钱,但沈竹想着以后这东西每日地被莫小河抱在怀里,他就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驱车再到医院,已经快十一点了,沈竹没想到,人家病房关门了,根本不让进,说是过了探病时间了。
沈竹不善言辞,人家说不让进,他就傻乎乎地走了,虽然心里很失望,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回到车上,摸出手机,他又开始纠结要不要给莫小河打个电话!
其实沈竹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相反,他还是一个很雷厉风行不会拖泥带水的一个人,可这一切,在碰到莫小河之后,都变了。
或许,以前之所以行事干脆,是因为没有牵扯到自己的心。
任何事只要牵扯到那份最敏感最脆弱的感情,一切,都不一样了。
最终,这个电话,还是拨出去了。
摁电话号码的时候,沈竹很紧张。
这应该算是主动示好了吧?
小河会明白吗?
一切的紧张和期盼在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冰冷女声之后,都消失了——您拨打的手机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这么晚了,谁给小河打电话?
这个问题,很自然地就浮上了沈竹的心头。
而一个答案,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何维?!
沈竹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难受肯定是有的,不甘,酸楚,怒意——总之,百味杂陈。
沈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看手机,十几分钟过去了,沈竹深吸一口气,再次拨出了小河的号码。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沈竹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