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他轻轻地叫,两手把沈竹抱得更紧,歪头在他颈间亲了亲:“我想回家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回我们两个的家。”
说完,他放开了沈竹,抬腿坐到副驾上,闭了眸子。
沈竹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也没说话,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不过十一点,这个点,上班的还没下班,上学的还没放学,老头老太太们买菜还没回家,整个小区,有点空荡荡很安静的感觉。
停车场,沈竹扯了钥匙,脸上的阴沉冰冷好了许多,但此时的模样,比之他以往的笑容可掬差远了。
身边的人没动静,沈竹还是忍不住看了过去。
怪不得一路上都很安静,原来是——睡着了。
沈竹闭了眸子,深深地叹气——昨晚累着他了,今天一早又要出门,不累才怪。
想想昨晚的甜蜜,沈竹觉得心里更不是滋味。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怎么能口无遮拦地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来?
即使他刚刚气势汹汹地说要阉了他,可沈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后知后觉想要弥补才说的话。
很多时候,真话都是凭着第一反应说出来的,就莫小河那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沈竹觉得,应该是莫小河当时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只是,爱一个人,注定是要舍弃一些东西。
比如说,尊严。
更何况,莫小河刚刚那话,是在自己找台阶下吧?
那么,即使心痛依旧,他也该让他能下得来台,不是吗?
他果然爱惨了这个小妖精,即使他说了那么让人伤心的话,他心里,却还是选择原谅他。
但愿,这样的事,以后不会有了吧。
莫小河卷翘浓密的睫毛在微微地颤抖,唇微微嘟着,睡容迷人,如最纯净的天使——可有谁能想到,这人一旦睁开眼睛,那就是最能折磨人的恶魔!
沈竹再次叹息一声,下车,轻轻关门,走到副驾的位置,打开车门,弯腰把那男子抱出来。
谁料,莫小河却立即勾上了他的脖子。
他苦笑——原来在装睡。
莫小河却依然没有睁眼,就那么勾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口,一副安静的小模样。
沈竹抬腿关了车门,也没打算放了他,就那么抱着他上楼了。
树丛后,李京闪身出来,眸子里一片诧异。
上了楼,沈竹试图把他放下:“小河,下来,我开门。”
莫小河扭了扭,更用力地勾着他的脖子。
沈竹无奈一笑,把他身子竖起来,跟抱小孩子一样让他趴在自己肩头,一手抱着他的大腿,另外一手去摸钥匙。
开了门,沈竹直接把他抱进卧室,弯腰把他放在床上:“困了就睡一会儿,我去做饭。”
他拉下莫小河的手,没似以往那般给他一个吻,直接起身,迈开大步出去了。
门被关上的那一瞬,莫小河的眸子缓缓睁开了。
躺了一会儿,他突然跳起来,开了门就朝厨房跑过去。
沈竹正在切菜,听到脚步声,来不及回头,背后就贴上了一具熟悉的身体。
沈竹身子一僵,垂了眸子,却不知道说什么。
家里买了空调,客厅里是柜式的,卧室里是挂式的,怕他冷,一回来,沈竹就把家里所有的空调都打开了,也因此,厨房里也不冷,他只穿了一件衬衫。
很单薄,所以,莫小河的吻落下来的时候,他的身子,轻轻地颤了一下。
莫小河的手伸到前面来,开始解他衬衣的扣子。
他不动,任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健康的肤色透着巧克力般誘人的色泽,他身上的温度一直是莫小河心底眷恋的东西。
缓缓褪下他的衣衫,莫小河玫瑰色的唇瓣落下去,吻在他宽阔迷人的后背之上。
沈竹的双手垂下来,闭了眸子,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战栗和心迹。
莫小河蹲下身子,舌尖落在沈竹的腰身之上,他双手开始忙活着解沈竹的皮带,然后慢慢褪下沈竹的长裤。
隔着最后一层布料,莫小河吻上他紧致结实的肌肉。
感受到男人身子的紧绷,他不做停留,一把转了沈竹的腰身,沈竹转身过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地方对着莫小河的脸。
沈竹的双手撑在身后的流理台上,依旧闭着眸子,睫毛在颤抖,薄唇紧抿,显然,是在隐忍着什么。
莫小河微微抬高了些身子,舌尖探进他的肚脐之内,满意地听到沈竹压抑的倒吸冷气声。
他的手探下去,掌心与肌肤摩擦,律动中也感受到男人愈加无法掩饰的激情,甚至,明显的脉动在他掌心里开始跳跃!
莫小河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极致强烈的想给他的这种想法,可就在沈竹关门离去的那一瞬,他觉得自己的惊慌到了一个没法控制的高度。
如果,沈竹就这样走了,扔下他一个人,他该怎么办?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许是讨好,或许是示弱,又或许,是无法说出来的歉意,用这种方式表达出来。
再没心没肺,他也能看出来,沈竹不高兴。
不高兴的原因,他也能找出来。
不过,是为了一句话。
可他觉得,有必要吗?
两个人在一起,合得来就处,合不来就分,不应该为了一句话就闹成这样啊!
更何况,在云巅那地方说的话,能当真吗?
他从十六岁开始在云巅混,那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云巅的一切,就代表混乱,代表空虚,代表浮华。
却独独,没有真实。
想在云巅里找一份沈竹期待的那样的爱情,简直是做梦。
莫小河习惯了,一进入云巅,他就是那个随心所欲口无遮拦的纨绔大少爷,连许卓他都敢调侃,更何况沈竹?
说真的,当时那话,他确实没多想,在云巅,打趣玩笑的话比那露骨严重的,多的是,不过就是一个乐子,说出来,也就是博大家一笑。
可显然,沈竹没这么想。
莫小河没觉得自己错了,可他觉得自己受不了沈竹那个模样。
莫小河也觉得奇怪,他自己很清楚,他身上最缺少的,估计就是耐性。
要是以往,哪个男人不懂得这些玩乐规则,早被他无情抛弃了,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可沈竹,似乎不一样。
打死莫小河,他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用这样的方式对另外一个男人叙说自己的歉意。
他的唇继续往下,满意地察觉到,男人的身子更加紧绷,喉咙里,似乎有低吟溢出来。
莫小河是高手,这种事虽然做得不多,可被人伺候的时候多,男人的感觉都差不多,他自然知道怎么才能让这个男人更舒服,更愉悦,更——欲罢不能!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对于他的热情,沈竹根本抗拒不了。
吞吐,间或,他的舌尖不断撩动,两只手也不闲着,探下去,,握住最柔软的地方。
沈竹的大手紧紧地捏住身后台子的边缘,努力控制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或许,他心里也明白,莫小河这样的举动代表什么,可总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情绪在周身流淌,让他拼了命地想保持最后一丝的清醒。
莫小河猛地停了口里的动作,舌尖在顶端滑过,缓缓抬眸,一双毛茸茸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兮兮万分委屈地看着沈竹,轻轻叫了一声:“哥……。”
沈竹垂眸看过去,心底所有的隐忍和坚持轰一声,彻底坍塌!
他大手猛地扣上莫小河的后脑,不管不顾地动作——要他!要他!怎么都要不够!
什么心痛!什么悲凉!都统统见鬼去吧!
谁让他爱惨了这个男人!
谁让他的一颗心早就沉沦?
莫小河的眼泪几乎被呛出来,可还是艰难地勾了唇——就知道他忍不住!就知道他一定喜欢!这样,他不会生气了吧?
沈竹低吼着发泄内心的各种情绪,恨不得把身下的人摁到自己身体里面来,下一秒,他却猛地拉起蹲在地上的男子,火热的吻堵上了他的唇瓣。
莫小河回应着他的吻,两手利落地脱了自己的裤子,双腿勾上去——果然,沈竹已经又做好了新一轮进攻的准备!
沈竹的大手从衣摆处滑进去,眷恋贪婪地抚着他柔滑细腻的肌肤,一个转身,把莫小河挤在流理台上,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缠绵,带着些狂暴和强势的力度,开拓让他着迷的疆土。
莫小河的腿被高高地架起来,所有的一切全部暴露在沈竹眼底,两个人眸子里同样都是几欲燃烧的情yu的色彩。
沈竹腰身不停,大手护在小河的背上,助他承受着自己的力量和狂野,所有的念头都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只有莫小河才能给予他的极致愉悦快感!
两人激战不停,一路从厨房辗转客厅,又从客厅回到卧室,最后停歇在浴室的花洒之下。
热水冲下来,浇着两具犹还紧密缠绵的身子。
莫小河八爪鱼一样地缠着他,靠在沈竹的颈间,已然虚脱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