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布鲁亚往里面探头探脑,轻描淡写地说:“人挺少的啊。”
修道院的那名青年推着厚重的眼镜,“因为国丧,招待仪式就简便了一些。”
“没事的,应该的,再说我们来也不是为了这个。”布鲁亚笑容更深,轻松自在的走在人族士兵的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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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城这几天因为柏温莱这件事全上下草木皆兵,共议会的几个人一直跟布鲁亚他们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通过吉利比安到拉尔,再到弗雷德,一步步扩散,佩德不需要仔细听就知道奥蒂兹王国什么情况。
脑子里最先响起一段悼乐,佩德还以为是这几天太关注柏温莱丧事产生了幻听,四处张望发现周围人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意识到是系统发出来的。
一段时间没见,换了新歌。
[救世主!你还不出手吗]
“我怎么出手,这完全是其他人对魔王城的曲解,我根本没有好的理由去劝。”佩德摸了摸手里的雪媚娘,天冷了它挪了挪小屁.股坐在自己最热的掌心,帮它顺了顺毛,目光透过地面在思考:“你忍心让救世主在这个大雪天流落街头吗?”
有了前几次的失败经验,系统没有多说了,隐隐有断断续续的电音……好像在流泪?应该是他想多了。
系统放了一会歌就彻底沉默。
佩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收集了布鲁亚陆陆续续送回魔王城的信息:庄园在他和洛西立德的监督下,在第二天夜里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性摸黑潜入其中一位魔物族血统佣人的房间,布鲁亚当场把他拿下,那人咬舌自尽,洛西立德在他的身上发现装有白色粉末的纸包,倒进水里无色无味,畜牲饮用后不久死亡,死相跟柏温莱非常的像。
这件事到这里几乎可以得出结论:有心术不正的人恶意嫁祸给魔王城。
很小的声音反驳说是魔王城自导自演的,在看到布鲁亚笑眯眯地拔出佩剑后觉得这个想法不切实际,证据太少了。
布鲁亚在之后的来信里还是提了这点:奥蒂兹王国一些人还是对魔王城存疑。
他们很快回到魔王城,两个领地之间的关系还是恶化,大概就是黑暗和光明,天生不相容,现在的一切都是暴风雨前夜的平静。魔王城已经成立了以洛西立德为首的调查小组,收集谁在暗中给魔王城泼脏水;塔西曼彻底从班森克解放,开始整编军队;弗雷德这段时间泡在魔法实验室里没怎么出来,总能听到大大小小的爆炸声。
这件事结束,魔王城在雪停的时候送走了伊芙琳,她俏丽的身影在白色的平原上缓慢向北方移动,背影被白光虚化边沿,消失在天际线。
魔王城在北方有一个小岛,那里供历代魔王和王后居住,她也该回去找老魔王了。
降雪停止,气温不升反而大跌,窗户玻璃结了冰花,屋檐下坠着一排冰锥,化雪的寒加上进一步步入寒冬,第二场雪是确定的,洛西立德说魔王城每年会保守经历五次大降雪,只是不知道第二场什么时候开始。
他去伊斯特里的事情要抓紧了。
房间里多添了一个衣橱用来放他的衣服,巴顿这段时间天天往城堡里跑,已经把佩德的衣服做到了明年秋天,让人眼花缭乱的衣服他都没有好好的看完。
多伊尔趴在他旁边的桌上,手里抓了一把谷物吸引雪媚娘的注意力。
佩德不太清楚多伊尔打的什么主意,也许是想要雪媚娘帮他送一些话?
奥瑞斯从后面走到坐着的佩德身后,双手撑在他的两侧,整个人轻而易举的把青年笼罩住:“又在想什么?”
佩德抬起头回答他:“在想什么时候去伊斯特里,我之前和你说过的。现在一天比一天冷,我应该要加快了。”
奥瑞斯身体深深的压低,低头到几乎和佩德脑袋齐平,两个肩膀中间塌下去一块,衣料贴合健硕的肌肉像绵延不绝的青山,冈下肌完全舒展。奥瑞斯偏着头,将佩德下巴轻轻抬高一些,然后同他接.吻,过程中奥瑞斯上升了一些,佩德有一种够不着他的急迫,但又被他紧紧的吮///吸着,快要窒息了,佩德有点愠怒的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葱白的五指摁在他的后颈,把他压低。
一个仓促又渴求的吻。
男人可能在这件事上无师自通也可能是小读本发挥了作用,奥瑞斯吻///技进步飞快。
佩德恼火的看着哑笑的坏心眼男人,立马松手。
亲都亲了,奥瑞斯老实一些在旁边坐下:“你计划什么时候去都行。”
“就这两天吧,你让他们准备一下。”
“好。”
作者有话说:
实验没搞完,我今天白天还因为一些事情,20点才回来……现在写完还要继续搞实验,累die。我计划是明天多写一点,希望不要再有什么变数了!!!!
马上开新图。
第75章 米雅马小镇
格兰瑟姆酒馆那位铁匠说的伊斯特里那个地方,佩德后来问洛西立德了,在伊斯特里最南边一个叫米雅马镇的地方,坐马车赶过去要六天的路程,除了足够的金钱,他们还要带一点食物和夜晚御寒的毯子,这些杂物单独塞满了一辆马车。
佩德能自由外出的条件是去哪都要带着奥瑞斯,这一次出发米雅马的人有他、巴比、吉利比安和奥瑞斯,多伊尔这几天不是在弗雷德那里就是到自己身边逗鸟,反正这次去也不是去玩的,性质和道格拉斯差不多,是去买砖头的,他就把多伊尔和雪媚娘都留在城堡里。
佩德再次踏上远航的征途,马车大的车轱辘在雪地里轧出两道痕迹,缝隙卷进一点积雪。
夜晚的降临,银白的月亮像是蒙了白霜,温度更是快要降到了滴水成冰的程度。佩德惧寒,总觉得剔骨的北风吹进来了,但他仔细打量马车上下,关的严严实实,只能说从什么漏洞偷偷溜进来了吧。
“怎么了?”奥瑞斯察觉到青年摇头晃脑,问了一句。
“还是有点冷。”佩德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困恹恹地回答,双手已经顺着奥瑞斯的手摸上他的小臂汲取热度,还是觉得不够。
他忽地把奥瑞斯的胳膊抬高,举过头顶,头一低钻了进去,坐在奥瑞斯的大腿上,背贴着他温热刚硬的前胸,整个人想被暖炉包围了,佩德感觉舒服太多。
奥瑞斯倒是彻底愣住,大腿上的触感柔软的难以置信,躯体梆硬的像岩石,他探头到前面看到佩德挂着惬意的浅笑而昏昏欲睡,略显窘态,两只胳膊交叉护在青年的身前,像云霄飞车的安全杠,呼吸声都加深了一些。
佩德这一夜睡的特别舒服,体贴的给奥瑞斯用了治疗术,拯救了一下他被压麻的腿。
七天偶尔是这么过来的,马车有时候停在了亚普斯一处乡镇,佩德便和奥瑞斯、吉利比安、巴比下车找一处餐馆解决温饱问题,后继续赶路或者夜宿旅馆。
亚普斯的早餐多用一种小麦做成的硬饼和蜂蜜,再搭配一杯粗果汁;有时候餐馆旁边就是服装店,逐渐南下,亚普斯的服装肉眼可见的保守,大街上的人多穿长到脚的罩衫,女性服装还多了一点曼妙,几乎完美贴合身材曲线的衣服很好的彰显出来。
佩德带着一行人进店里面试了几件衣服,他挑了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又看着其他三个换衣服,看到吉利比安的手套真的是横竖都觉得碍事。
“你的手套不能脱下来吗?跟你现在的衣服一点都不搭。”
“一个手套能影响多少?就这么带着。”吉利比安执拗。
巴比穿着亚普斯特色服装,脖子上带了好几串项链,有贝壳有特殊的小石子,“你手那里是受伤留疤了?一到晚上就让我闭眼别看,有什么不能看的?再丑我都见过。”
毫无身材曲线的吉利比安穿上衣服像米黄色的春卷,警惕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偷偷看了?”
“哪用得着看,马车就那么大,药香味我又不是闻不到。”
佩德探究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吉利比安更加觉得不自在了,把那只手捂紧:“知道了就不要说出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佩德也就不执着下去了,收回视线继续给自己挑了两身衣服,又给奥瑞斯选了一身,这种紧身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再好不过了,紧紧契合着肌肉,体型太完美了。
前进的马车停在农田旁边,低矮的石桥横过清澈的小溪,溪水滚过光滑的鹅卵石面,质朴的农民一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把女儿的房间整理出来给佩德他们暂住,四个人挤在一间民房里,离开的时候,佩德给他们留下了20枚银币。
不断的南下,气温越来越高,从冬季飞到晚春,载着巴比和吉利比安的马车开在前面,巴比脑袋探出窗外,磁性惑乱的声音悠远流长,吟唱着轻快的歌谣。
马车开进伊斯特里的时候在国界线被人马士兵拦下检查,佩德走下马车。
“摘下帽子,在这边登记一下名字。”三个人马把四个人虚包围起来,起先是巴比和佩德写名字还好,到吉利比安开始,人马士兵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直到奥瑞斯笔走龙蛇的在纸上留下全名,人马士兵受到了十足的精神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