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点评一句，如果不是白送的话，多少钱你都觉得还行。
第50章 地下城1
约定和文森特见面的地方在那努的城邦外面。佩德第二天一早和奥瑞斯坐上出发的马车，马不停蹄的往那努赶，佩德在途中多次打量奥瑞斯，这次的出行不同前面的任何一次，奥瑞斯穿上自己的同款带帽黑袍，里面穿的是夏天那身露腹肌的服装。他带了一个黑色挡脸的面巾，遮住了大半张脸。
这是佩德要求的，魔王城和那努有过节，他担心文森特认出来奥瑞斯，从而对自己有什么偏见或者这次当场气的离开。
佩德端量一会他，还是决定给奥瑞斯戴上帽子。棉质的衣服料子被犄角顶起来两块，稍微隐匿了奥瑞斯的外形，只露出额前的一点头发和一双紫色雍容华贵的眼睛。
奥瑞斯由着佩德对自己的行为，注视着朝自己倾身的佩德，朝他侧坐着，方便他更好的动手。
做完这些，佩德接触到奥瑞斯的视线，准备跟他解释。
马车再次经过那努那条拥挤陡峭的林间小道，车轮轧过一片坎坷尖锐的石头。
佩德感受到了一阵剧烈的颠簸，人毫无准备的扑到奥瑞斯的身上，鼻尖贴着衣料感受到呼吸起伏的硬胸膛和熟悉的木香，一连串的震荡让佩德下意识双手揪紧了奥瑞斯双肩的衣料。
奥瑞斯的手臂环住了佩德的腰，前身柔软舒适的感觉让他心神一荡，双手收拢，想温存的更久一点。
等到这种震感减轻，马车开到平坦的地面，佩德复睁开眼睛，看到了目光探究的奥瑞斯。
佩德看清楚自己此时的状况，腰被人扶着的那处发烫，周身都是奥瑞斯的味道，心跳加快。他看到自己手揪过的地方，身体一抖，忙后撤，用手拍平奥瑞斯肩膀的褶痕，“抱歉、抱歉，发生的太突然了。”
“没事。”
“我怕你文森特认出来你，也担心你去地下城被其他人认出来。”
奥瑞斯倒是平静的摇摇头，注意力在佩德的腰上，兀自有一丝旖旎的想法：“地下城的人不会认识我。”
好歹也是一位威名远扬、闻风丧胆的魔王，怎么会没人认识？
佩德只当奥瑞斯过分乐观。
马车逐渐减速，绕到那努的城邦后侧停住，佩德由着奥瑞斯的搀扶走下去，看到一辆特别的马车。
佩德探头探脑的看去，直到马车的主人撩起窗帘，他才看到了一个月没见的文森特，他此时也换上了厚实的冬装。
“佩德。”
佩德加速走过去，眉眼舒展的笑道：“副会长近来怎么样？”
“挺好的啊，你新送来的那些图纸实在是太漂亮了，我已经让人妥善保管了。”文森特在车厢内找了一样东西，递给佩德一张跟奥瑞斯同款卡片。
“这是你去地下城的通行证，地下城物价有高有低，你要是拿不准的话就多往里面存一点，等你不在地下城了，这里面的钱还能全部取出来。”
老人一贯喜欢叮嘱小辈。说完这些，文森特才注意到跟在佩德身后片刻不离的配戴面巾的高大男人。
佩德循着文森特的视线，主动解释：“他这次也要跟我一起去地下城。”
文森特似懂非懂的点头：“噢噢……我懂的，一个人出远门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带一个奴隶保护和照顾自己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魔王是奴隶？
佩德听的头皮一麻，不敢去想奥瑞斯面具之下的神色有多么不悦，只恨不得跳起来捂住文森特的嘴。他把通行证收好，“文森特先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这样您也能早点回来。”
文森特随行的侍从把佩德的马车指引到那努的其他地方停着，佩德和奥瑞斯坐进文森特的马车，车厢一瞬间变得狭小不堪。
马车行驶着，文森特端详奥瑞斯许久，感叹：“你这位奴隶还真的是人高马大，他是通过什么途径购”
“文森特会长，地下城在南方吗？！”佩德真的很少会做打断别人说话这么不礼貌的行为，实在是文森特的发言太危险了！
“那里的气候是什么样的呢？会不会暖和一点。”
“是的。”文森特聊起地下城有一种憧憬怀旧的情愫，语气放松：“坐马车去那里要两天，位置偏南，占地面积小、人多，整个地方很暖和。”
“我年轻的时候去过一次，与太太就是在那里结识的。”
“这样啊。”佩德见文森特深陷回忆无可自拔，这才心安了一些，“您的太太是地下城的人？还是和你一样去那边游玩的旅客。”
“她是地下城的人，一位可爱的狸猫兽人。”聊起太太，文森特神态温柔的能滴出水，笑容款款，“地下城土著有非常多的兽人，你去了那里能看到许多狸猫族兽人，他们随处可见，数量多，你能在地下城各行各业看到他们。”
“那很不错啊。”佩德应付了一句。
地下城竟然有很多的兽人吗……
他从文森特那了解到的都是很美好的事情，但是魔王城的人却告诉他地下城充满危险……
漫长的路途偶有丘陵和丰收后贫瘠、一望无际的农田，阔叶树零散的生长在草地上，他们走的泥泞小路，一路有木栅栏相伴，把他们和畜牧隔开。
夜深清冷的月光将寂寥放大，佩德的吃喝和睡觉都在马车上解决，文森特有着地精小身材的优势，能直接平躺睡下。
佩德扯了扯奥瑞斯的衣服，凑到他耳边小声，一手挡在嘴边：“陛下，我给您用一下治疗术然后您休息一下？”
“行。”
佩德发光的双手在半空中像搓麻将似的搓了搓。
坐完这些，佩德双手抱胸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位子上面。
马车行驶过风大的平原，在漆黑的夜里探索，微风吹动车厢顶部的铁灯笼。躺下的文森特正在酣睡，青年小半截屁股悬空，失去意识到脑袋随着马车的晃荡而小幅度摆动，渐渐滑落到旁边高大男人的肩头。
夜间的降温被完全隔绝在外，马车像移动的星光追逐天际线。
在路上花费了两天时间，马车停下，脖子落枕似的不适并不影响佩德来到一个新地方的好奇心，他满怀欣喜的走下马车，看到的却是一片类似正四棱锥的……铁皮？
佩德走近了敲了敲，空的。表面因为风吹雨打，长时间裸露在空气中氧化，长着大块疏松的铁锈。
文森特走在前面，不知道从哪个铁皮后面冒出一名地精和一个长有猫尾巴的男兽人，三个人的聊天，那两个人却频频看向佩德。
佩德和奥瑞斯等了一会，文森特笑容满面的转头朝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这位猫族兽人的身高只比地精高一点点，佩德能看清楚他的竖瞳。
他口吻平淡地问话：“两个人把通行证拿出来。”
佩德向他展示了通行证。
兽人反复捏着卡片，检查了表面的黄铜纹路，“地下城是一个没有任何信仰，不侍奉神明的地方，这里人人平等，追崇自由……入口每七天才开放一次，你现在进去了，最少要待满七天才能出来，期间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出去。”
“当然，外面的人也不会进去打扰你们。”
兽人将通行证还给佩德，退到旁边，没有感情地祝贺：“旅途愉快。”
铁皮内部漆黑一片，唯一的光芒是从地底传出。
这里再没有其他的道路，佩德向着那个光点缓缓往下走。他不忘回头看奥瑞斯，借着微弱的光亮，佩德看到奥瑞斯摘掉了面巾，大惊：“陛下您怎么把面巾摘下来了？！”
“一个帽子就够了，这里没人认识我。”说这话的时候，奥瑞斯向佩德走近一步，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刚才那名兽人不是说了，这里不信仰任何神明，人人平等，你也该把对我的称呼改了。”
“……”今天进入地下城的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逗留不会引来任何人的不满，佩德在他的脸上看出来商量的神色。
奥瑞斯在等他的回话。
“……奥瑞斯？”
“嗯。”奥瑞斯满意的移开视线，牵起佩德的手获取主动权，坚定不移的往光点走。
越走越深，佩德后知后觉自己在一个缓慢向下的环形走廊上，他从视野开阔开始，耳边嘈杂的声音就没有停止。
佩德站在螺旋长廊看清楚地下城，长廊围绕着巨大的灯往下延伸了约三十米，中间的空心长柱堆内有一株枯萎的巨树，毫无生气的树枝攀附在过道上面，偶尔有人踩上去发出脆响，四周土壁挖出一个又一个的长方体空间，里面住满了人。
佩德刚走到人比较多的地方就被一名嘻笑的地精搭讪：“朋友，看着生面孔啊，第一次来地下城？我知道哪里有实惠又舒服的旅馆，我带你们去？”
这个地精一直在长廊上站着，相机而动，外凸的眼球贪婪的瞪向外面，他至少上下打量了佩德四次，这让佩德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哪怕他真的需要一个向导，那也是需要一个真诚的向导。
“不用了谢谢。”佩德拉着奥瑞斯大步的从地精面前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