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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到银河 (北林大疯)


  潮湿的、满是雾气的、有点像鹿的那种,一般存在文学作品里描述的眼睛。
  我闭上眼睛,再次重复自己制止的话语,回过神时他也缓缓地将手拿开,那上面还是印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
  杜乐心再次抱住自己的腿,将头埋入其中,他的脊背轻微颤抖,抖抖抖抖抖个不停……我不知道自己脑子在想什么,可能一片混沌,本能是可怕的,但幸而我还有理智,我控制着自己不去靠近他,不去拥抱他然后标记他,尽管他的信息素已经溢满了整个屋子。
  杜乐心又开始咬手腕,这次是偷偷咬的,他以为我看不见,但第一,我是个合格的军人,第二我不瞎,我再次出声制止他,实际上我自己都想把我脚先打断再把我的手咬断。
  杜乐心果然又将手拿开,但他抖得更厉害了。
  我听见他很小声的低语,不过我听不清,于是我集中注意力,不让自己去想别的或者有机会去做别的事,问他:“你说什么?要中止吗?”
  我们手上各自有一个中止按键器,但按照杜乐心现在的状态,我合理的对他能不能按下键这件事保持怀疑。
  杜乐心摇头,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又说了什么。
  因为他的声音太小,我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去关注他的面部,我盯着他的嘴唇,他说:
  他说……好痛、好痛,救我。
  解读出他的意思后,我脑子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棍。
  初中一年级的生理课说了什么?我看着杜乐心惨白的脸,想,说omega发情时,出于生殖本能,内腔会产生灼痛反应——不对,我发现杜乐心其实很好看——不对,都不对,我怎么能想这些?我他妈怎么能在这时候想这些?我他妈是人吗?
  我退无可退,只能让自己更贴近墙,扭过头不去看杜乐心,不去关注他。药是什么味道?药的苦涩好像还在口腔里,可是他的信息素就在鼻尖。
  甜得好像我这辈子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杜乐心低低的、有气无力的接近哀求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努力让自己郎心似铁不做理会,但却控制不了杜乐心的动作。
  他似乎想要站起,但已经失去力气,于是他跌落在地上,我应该去扶他的,但这风险太大,我绝不会去,绝不会让本不该发生的风险产生一丝可能,经过了刚刚的插曲,我还能很理智、很理智。
  可杜乐心已经做不到了,我听见他在哭,小声地哭,很小声很小声地求我,翻来覆去就是求我救他救他帮帮他,我捂住耳朵却控制不住感觉,脑子里还想我要不要也去尝试一次移植或者摘除手术?我妈肯定不会准的,失败率也不会很低,但我还是想去,总要试试吧?
  98%真的害人,害死人,还是我害了杜乐心,如果不是我他不会被提前诱化分化,也不会那么可怜,度过这么多难熬的时间,我就是个害人精,害人精总有一天会被惩罚。
  至于换什么信息素?和黄毛一样的芒果味?反正我不讨厌芒果,而且这样总不会很容易匹配到了吧?还是干脆摘除掉这个破腺体算了,宋医生也不喜欢风油精的味道——
  直到我隔绝不住杜乐心的哭泣和哀求,直到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突然靠近我之前,我的思绪都没有回来。

第十四章
  反应过来时,杜乐心已经被我推到在地,他的信息素全面的袭来,我甚至想咬一下我的手指,因为我的手指刚刚碰到他了。
  我太想、太想、又太排斥这个气息了。
  我攀墙艰难地挪动步伐,即使我的生理指令是那么想占领他,但我不会也不能,我尽量离开,心想离他越远越好,什么哀求什么哭泣都去见鬼吧,我是个定力满分的alpha。
  或者如果他再乱来一下,我就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键,医生会马上进来给我们加大剂量,让我们都清醒点,这对我而言还好,但对杜乐心这个成瘾性长久的O来说,等失去药效后只会更痛苦,所以我暂时不考虑。
  好不容易来到另一个角落,视讯又在这种时候不合时宜地响起,我仰头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巴不得现在就来十几把朗基努斯之枪给我穿个万劫不复。
  信息素的高匹配度给了一个陌生人,于是呼吸好像都有错,那一切就都错了。
  但现在是谁都好,只要不是宋医生,我接下黄毛的视讯,大概已经恢复神智,所以同时还盯着奄奄一息的杜乐心。
  黄毛那边很吵,他似乎很忙,只露一个下巴和一个直A的死亡视角,开门见山,吧啦吧啦一大堆,听得我脑袋有点发昏,又开始不清醒起来:“望江你在哪?别忘了今天下午我们要去见你前领导,礼物呢有没有叫你家管家准备好?我不能多跟你讲我一会儿还有一场相亲——草,你脸好白,怎么全是汗?被绑架了吗?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睛?”
  我竟然还有闲情在盯紧杜乐心时眨眨眼睛。
  杜乐心欣然也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动向,微微抬起头,目光疑惑,我向他解释:“是我朋友。”
  于是他又痛苦地垂下头。
  “我在做训练。”我对黄毛说:“都记得,放心,稍后联系。”
  看着黄毛也学着我的动作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我很快挂掉视讯。
  出房间之后杜乐心被带去休息室,我自我感觉还行,虽然非常非常难受,但理智尚存,因为很热所以去洗了把脸,在洗手台面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我知道自己外貌条件很良好,也知道自己脸上全是水珠,额前的头发也被打湿了,说不出是狼狈还是更感性。
  只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非常奇异,我很久都没有拥有过的那种感觉。十三四岁的男生最初迈入性领域时,最开始经历的,有那一点愉快体验的,或许是自渎这种事。
  但往往在自渎之后,席卷而来的往往是无比庞大的自我厌恶和虚空感,我的记忆里似乎还有一丁点与这有关的痕迹:我躺在床上,像躺在漫无边际的黑暗潮水里,手还停在那个位置,除了呼吸比平时要沉重一些,好像没有任何区别。
  这时我忽然感到恶心,令人想要去死的恶心感,我讨厌自己。
  这感觉就和现在一模一样。想死一样的恶心,想把心肝脾肺肾全部掏出来扔掉的恶心。
  我靠在墙上,继续盯着镜子里的那个人,他缓慢地擦干净脸上的水珠,那张脸又变得非常能打起来,于是我也擦掉脸上的水珠,我的脸也是那样能打,他陷入沉思……我知道他在想宋医生。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走之前没忘记让医生告诉杜乐心,说明三天后继续进行训练。
  我和黄毛约好下午见面,他准时出现在副驾驶座上,还低头沉迷星际争霸。
  在他迷困时,我看了看投影显示的局面,于是适当地告知了他我的想法,他听取了我的意见,然后我们赢下了这局。
  黄毛这才抬起头,问:“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实话实说:“想死,是真的。”
  “花这么多钱救你医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因为98先生死的。”黄毛关掉星际争霸:“真的很难?”
  “从前不好说,现在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比成瘾性药物戒断还难。”
  黄毛用笑容表示幸灾乐祸:“那也不要想死啊,你毕业了吗长官?你个文盲。”
  我郑重表示:“我是正儿八经从主星军校毕业的。”
  黄毛抬头吹刘海,十分散漫:“谁没个军校毕业本呢?我还是我们那一届的优秀毕业生、体能第一、毕业模拟实战第一呢。”
  我颔首:“那真是抱歉哦,我不仅是我那届的优秀毕业生、体能第一、毕业模拟实战第一,我还在信息监测小组比赛中拿了第一。”
  “打架啊长官?”黄毛问。
  “见完领导就锤哭你。”我张狂地说。
  黄毛顿时乐了,笑:“那我要把你打得鼻涕是眼泪,眼泪是鼻涕。”
  我不甘示弱:“我会把你得哇哇大哭,哭得你妈妈都不认识你。”
  黄毛怎会认输,继续:“我必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找不到牙哭着喊爸爸。”
  我继续:“我绝对会把你打成星际争霸里的突突小炮。”
  黄毛还嘴:“你猜猜谁会被我揍成星际争霸里的哇哇雷?”
  说不清是谁先动的手,我们鬼使神差地在车里打起来,在行驶的车里,不顾智能不断冒出的红色感叹号和警告,你来我往地打,一边打一边争执。
  “长官,你没吃早饭吗?”
  “少校,我真没吃早饭,我还吐了,你吃了早饭都这么弱吗?”
  “长官,你的话对我是没用的——吃我一拳!”
  “声东击西对我也是没用的!”
  ……
  结果可想而知,老领导没见到,我们先见到了交警。
  我和黄毛规规矩矩地站在交警面前,接受一长串罚单和批评,乖巧如小学生。
  交完罚款后,交警要求我打开终端上的豆印,我十分懵,黄毛倒是已经快速打开豆印,点头嗯嗯啊啊熟练道:“同志您不用说了,我知道的,我自己发豆印检讨,不到三十个赞不能走是吧?您放心放心我不会浑水摸鱼的,肯定的!我会深刻检讨我的错误,让我的亲朋好友都知道我做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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