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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十每天表面上表现得非常正常,笑意也比往常多了很多,但其实内心非常得难过,心里时常想起和埃奇尔相处的甜蜜,却又想到即将到来的分离,便会在无虫看见的角落留下一抹苦笑。
“小一一,我还有多久呢?”久十轻声询问。
越是快到尽头,越是觉得时间如流水一般,无论怎么去珍惜,都挽留不住。
系统小一难得沉默,这次它没有和久十拌嘴,反倒一股子失落沉闷。
【宿主,你的生命值还够你支持一个月零一天的时间。】
说完,系统小一张张嘴,本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闭嘴咽了下来,早就已经劝说无果,现在也没必要问了。
久十揉了揉系统小一的头,轻轻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又多了股浓浓的忧伤,整个虫在系绝小一的眼里,仿佛是灰色的,雾蒙蒙而没有一丝神采。
“嗯,好短呐!”
【是的,宿主。】
“可是我留给他一个烂摊子,我等不到了。”
【但是,至少他不会被束缚住呀。】
确实是这样的,久十相信以埃奇尔的能力,他走之后,埃奇尔不会再和梦中的结局一样了。
【所以你要告诉小雌君,你马上就要噶了的真相吗?】
系统小一睁着大大的眼睛,有一点点不忍心。
“肯定是……要的。”
久十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埃奇尔这个残忍的真相,更是不敢,他怕看到埃奇尔那双红眸会盛满悲伤,他想的是能用拖一天是一天。
【可宿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呢?】
“因为……”很残忍。
但是等到最后再说,似乎更残忍!
“算了,今晚告诉他吧。”久十突然改变想法。
【好的,宿主】
*
等埃奇尔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小雄虫正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也不知谴在想些什么,就连他走进房间,小雄虫都没发现,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埃奇尔的手指颤了几下,模摸向平坦的小腹,他今天特意提早回来,就是为了带给小雄虫一个惊喜。
想到这里,埃奇尔的嘴角扬了扬,眼睛都是弯着的,一扫之前的疲惫。
刚准备迈开步子,小雄虫突然转过头来,发现了他,只见小雄虫脸上的表情瞬间转为笑容。
小雄虫站起来直接朝着他走过去。
“雄主”
埃奇尔的语气难得带着点儿欢快,他主动迎向小雄虫,红眸亮晶晶的。
久十很明显地察觉到埃奇尔的高兴,他牵住埃奇尔的手将埃奇尔带到沙发处坐下,轻轻捏了捏埃奇尔的手心,这是久十很喜欢的一个动作。
“怎么这么高兴,发生什么好事情了?给你的雄主也说一说。”久十问道。
因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埃奇尔表情外露的这么明显,那一定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久十还在想,如果他给埃奇尔说了自己的事,会不会让原本愉快的氛围变得彻底悲伤,那岂不是太扫兴了!
谁知,就在久十还在纠结的时候,埃奇尔突然拉着久十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然后轻声道:“雄主,我们要有虫崽子了!”
久十:“??!”
在听到的第一瞬间,久十的眼睛瞪大,眼眸亮了起来,惊讶和惊喜骗不了虫。
竟然真的可以怀上虫宝宝,也太神奇了!
可是下一秒,随之而来的则是忐忑不安和复杂。
这一个月里,他竟然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惊喜过后,久十脸上的笑容停滞,原本计划今晚就和埃奇尔坦白的,但却发生了意料之中而又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可让他怎么办?
看着埃奇尔高兴的眉眼,久十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咽下去,重新隐藏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来自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第九十七章
埃奇尔敏锐地察觉到久十的情绪变化, 他看到久十僵着的脸和那不自然的眼神,瞬间像是当头一棒,砸在了他的心里。
“雄主, 你......”
语气有些酸涩, 埃奇尔的笑容消失,他忐忑不安地看着久十, 心跳猝然加快, 张嘴喃喃道:“雄主, 是不喜欢吗?”
可是之前小雄虫明明说要生虫崽子的呀!
久十回过神来,就注意到埃奇尔的表情和语气,这才发现是因为自己,导致埃奇尔误会了。
“没有。”久十赶紧将埃奇尔抱住, 安抚地亲亲埃奇尔的唇角。
那只被捉住放在独自上的手, 轻轻地摸了摸,似乎在感受里面的小生命。
“没有不喜欢, 我刚刚只是太惊喜了, 所以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是。”久十稳定情绪, 重新带上了喜笑意,看起来仿佛真的很高兴。
但是埃奇尔却是知道小雄虫在撒谎, 因为刚刚那一刻的眼神骗不了他,他和小雄虫相处这么久,能够很好地分清楚小雄虫的情绪变化。
“雄主要是不喜欢的话, 不必勉强......”话说了一半,埃奇尔的脸颊白了些, 眼睛都不敢直视小雄虫。
垂下的眼眸里很好地将难过遮掩, 他颤着嗓音:“我, 我还是想要......”
未说完的话被堵住, 久十强硬地抬起埃奇尔的头,重重地吻上去。
松开之后,久十无奈:“宝贝,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不喜欢虫崽子,更何况是你和我的宝宝,只是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表达。”
人生第一次有了宝宝,却见不到宝宝的出生,更无法和埃奇尔一起见证宝宝的成长,久十不知道是否该留下这个孩子让埃奇尔独自抚养,而这个孩子又会不会对埃奇尔以后的生活造成影响和负担。
埃奇尔不懂小雄虫的纠结,只是在小雄虫说了几次喜欢之后,便也当了真。
伸手附在小雄虫的手背上,埃奇尔轻靠在小雄虫的肩膀上,轻喃道:“雄主刚刚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不过,雄主不要害怕,等再过2个月,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白天里在军队训练,突然感觉到一阵不适,检查之后,发现是怀了虫蛋,当时埃奇尔的表情也是一瞬间的怔然,然后就是巨大的喜悦。
虫族怀蛋不易,而埃奇尔能够在短时间怀上,是久十带给他的惊喜。
久十一愣:“两个月?他们?”
信息量似乎有些大!
埃奇尔抬手:“嗯,怎么了?”
见小雄虫的眼睛里面都是疑惑,虽然不知道小雄虫为何不懂,埃奇尔还是解释道:“现在有一个月了,虫族虫蛋只需要三个月,所以是再有两个月就能见到了,至于他们……”
埃奇尔顿了一下,柔和的目光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骄傲:“里面有两个虫蛋。”
怀蛋不易,而双生蛋更是不易,所以埃奇尔觉得这一切都是小雄虫的功劳。
久十属实是没有想到还能怀上双黄蛋,而且虫族怀蛋只需要三个月就行。
哦,不对,不能叫双黄蛋。
将心中那些难过压下,久十决定今天先高兴一些,于是他开始担忧道:“怀两个会不会难受呐,现在有哪些不良反应吗?明天开始请假吧。”
看见小雄虫一如既往的担心,埃奇尔才最终放心,他勾了一下唇角:“雄主不必担心,并没有任何不适,雌虫怀蛋还能上战场杀敌的,这普通的训练是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为了适应环境,虫蛋在肚子里面总是安安静静的,不会影响到孕体,而且三个月就能排出。
久十默然,更加觉得雌虫的不易。
“好。”久十点头。
虽是如此说,但久十明显注意很多,生怕埃奇尔磕着碰着,还叮嘱家里的管家各方面都要仔细看顾好,久十更是研究了菜单,专门为埃奇尔定制了一套营养套餐,中午更是天天给埃奇尔送饭。
*
就这样过了有几天,久十就在又甜蜜又纠结又难过的心情中度过。
这天晚上,在洗漱之后,久十郑重地将埃奇尔拉到床边坐下,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说。”
“怎么了,雄主。”
埃奇尔静静地等待,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莫名有一丝恐慌,埃奇尔把心底的紧张归咎于小雄虫严肃的表情。
久十紧紧地握住埃奇尔的手,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会比较沉重,是我对不起你。”
埃奇尔的心瞬间沉下去,紧抿的双唇有些发白。
这段时间他吃的都有些胖了,身上的肉变多了,是不是不好看了呢?
久十微低着头,没敢看埃奇尔的脸,他说道:“我,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死了。”
说完这句话,久十轻轻闭上眼睛,手指也下意识紧了紧。
埃奇尔脑袋一懵,不太明白小雄虫说的话,他嘴巴张了张:“雄主,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很简单直白的话拼凑在一起,怎么就理解不了了呢?
好奇怪!
“雄主真会开玩笑,怎么乱说话,快呸呸呸。”
这时,久十抬起了头,他艰难地说道:“我也希望我是在开玩笑,可这就是事实。”
埃奇尔一下子就急了,他拽着小雄虫,上下急切地检查着小雄虫的身体,嘴上还说着:“雄主到底怎么了,身体之前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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