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员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又要确定一次。
岁寒自从了解到大赛的幕后老板是君囚之后,他其实就怀疑过蛋是那位送他的“礼物”。
可君囚那晚上来找他,看到鲛崽儿的表情是震惊的,虽然对方掩饰的很好,不过还是被他给捕捉到了。
岁寒敷衍两句“没事,我可能搞错了”,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晚上直播时,网友们就看到屏幕上出现了一堆崽儿。
小僵尸很绅士的行了个礼。
小蠃鱼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吹泡泡技能。
欢欢比较佛,只是动了动尾巴,就又闭上眼睛睡觉觉。
新来的毕方似乎很喜欢显示自己,它伸展着金色的羽毛,高歌一曲。
鲛崽儿鼓鼓嘴巴,它也会吐泡泡也会唱歌歌,但是貌似都没什么优势,就蜷起尾巴不作声了。
【!!!】
【岁岁,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这么多崽儿!】
【我嫉妒到面目全非】
【人家土豪都是大街上撒钱,你是大街上撒崽儿,等我去找个盆儿来接崽儿2333】
【我以前吃小浣熊的时候都会送卡片,集卡可以换奖品,不知道集崽儿能换什么呀】
弹幕区飚的很快,唯有这句话引起了岁寒的注意。
虽然粉丝只是在调侃,但岁寒却望着那些崽儿们有些出神,或许,这些小崽崽的渊源,真的有些与众不同?
岁寒记得,上一次打开宠物图鉴时,上面有很多空白页。
他这次再翻开,却看到了末页上的翼龙,只是一个外框,但观察轮廓就知道,这就是君囚的那只翼龙。
岁寒更觉得诡异了。
入夜之后,酒店里所有的灯都关上了。
“吱嘎——”
君囚的房门响起一声,少年意识朦胧的坐起来,翼龙正在门旁的椅子上打盹,闻声就往门口望过去。
“嗖”的一下,翼龙就不见了。
岁寒收起宠物图鉴,正要悄摸摸地逃离,就被飞快跳下床的君囚拦住。
“你敢偷我的宠物?”
君囚声音冷厉,与白日里的笑眯眯截然不同,他眯着眼,黑暗中看不清来人的模样,正要去开灯,手就被对方拍开了。
君囚低吼一声“找死”,手边就显出一把洁白的雨伞。
岁寒讶异的看他一眼,这把白伞似乎和自己的那一把黑伞非常相似,岁寒躲开白伞的攻击,去没有把自己的黑伞祭出,因为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过岁寒虽然没有用武器,也能跟君囚打个平手。
二人在门旁你一招我一式的过起来,彼此的动作都很轻,并没有引来巡楼的保安。
岁寒不想跟他纠缠,于是一脚侧踢,君囚躲闪之时,他就推门跑了出去,君囚再开门,黑影已经跑远了。
少年咬了下牙,没想到竟然有人能看得到他的翼龙!
不对。
别人看不到。
有一个人,的确能看得到他的宠物。
君囚冷眼瞥着电梯,按了上行之后,快步进去。
岁寒听到门铃声,便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过来开门,“你不觉得这个时间来敲门,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么?”
“我没敲门,我按铃了。”君囚语调急促,显然没了往日的好脾气。
“……干嘛?”岁寒有点心虚。
堂堂神明竟然去干偷崽儿的事情,实在不光彩,但他就是想要知道真相,宠物图鉴上有翼龙的图案,他想搞清楚这本书的问题。
但如果直接开口,君囚一定不会借给他。
君囚眯着眼看他,“把我的翼龙还来!”
“什么翼龙?你梦游?”岁寒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倒是挺能骗人的。
君囚诧异,“真不是你?”
“什么是我不是我的,神经病。”
君囚冷笑,转身就走。
岁寒在身后准备关门,没成想白衣少年去而复返,猛地推门闯了进来。
岁寒的屋中一览无余,房间面积并不大,君囚不死心的来回查看,然而他并没有看到自己的翼龙,又见岁寒的被子一团裹在床上,他狐疑着退出房间,转身又走了。
岁寒的被子下压着那本宠物图鉴,男孩摸摸鼻尖。
险胜。
君囚投资的这一部新剧终于开拍了,今天是开机仪式,岁寒和君囚两个人坐在角落里饮茶望天。
“今天有夜戏啊,大家辛苦一下。”
“道具组道具组,我要的东西准备了吗?没弄好快点去想办法!”
岁寒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回了房间。
岁寒今晚没有去餐厅用餐,而是点了外卖,他吃过饭,一直等到了午夜十二点,房间里没有开灯,男孩坐在桌子前,面前那本红色封皮的宠物图鉴还摆在那里。
岁寒深吸一口气,总觉得秘密近在咫尺。
他轻轻打开第一页,纸上便多了两个字:吟诵。
岁寒偷了翼龙回来,宠物图鉴算是凑齐了,他有感觉一定会发生什么,果不其然。
吟诵两个字一出现,便从纸上跃出,一道金光伴随着看不懂的文字揉在一起,缓慢的进到了他的身体中。
岁寒睁大眼眸,正想做些什么。
就听酒店外的不远处,“砰”的一声冲天巨响,火光顿时化成一条巨龙,盘旋在剧组上方。
杂乱的声音从剧组那边疯狂传来,有人大喊:“爆炸了,救命啊!!”
第39章 晋江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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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之中, 浓烟冲天而起。
是道具爆炸了。
岁寒来不及做什么,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只是他一脚迈出房门, 似是踏在了空中,周围钟鸣阵阵。
他仿佛一脚, 踏进了地狱里。
·
“少主, 君囚少主送来一盆花,需要臣帮您放在大殿里吗?”身边之人毕恭毕敬。
岁寒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大臣马上明白他的意思, 把花退了回去。
“少主, 君囚少主约您共进晚餐,是否……”
“不去。”
君囚殿中。
白衣少年眉眼犀利,一把将桌上的花盆扫到地上, “哼,哥哥还真是高傲,弟弟送的花, 他当真是半点都看不上呢!”
君囚和岁寒是双生子。
千年前,不周山下一直存在着一座隐蔽的地宫, 地宫无主, 但那些大臣们却兢兢业业留在宫中侍候,他们相信, 不久之后,天神将会被他们所感动,从而给他们送来一位神明。
衪是邪神,生长于黑暗之中。
但不知为何, 这一下却送来了两个。
岁寒出生时周身裹着黑气,与安静躺在白光里的君囚不同, 他看上去总是那么的不好接近。
岁寒天性淡漠,也从不爱吃大臣们送来的饭菜,他喜欢自己研究食物,自创了很多菜谱,不像君囚,君囚只喜欢过高高在上的日子,喜欢做众星捧月的少主。
君囚时常讨好他的哥哥,但每次都被岁寒冷脸拒绝。
君囚心中很讨厌他,但表面却依旧装的和善。
“还记得少主们出生时,海浪翻起显示出来的那四个大字吧?这该是天神的旨意。”
“是……黑暗与光明吗?”
“没错,岁寒少主性子冷,就连喜欢的常服都是黑色的,看来以后,宫中的事情,咱们要多问询君囚少主的意见了。”
所有人都不待见岁寒。
他们这座宫殿的存在,就是为了镇压生灵。
那些做了恶,死后被送往地底的灵魂,他们需要忏悔,需要赎罪,他们被镇压在地宫之下的海底,终生都要为自己的冤孽付出代价。
海庙是地宫的一部分,每当钟鸣起,就代表着有新的生灵被送来。
随着二人一点点长大,宫中的议论越来越多,他们也更倾向于把地宫的权力交给君囚,因为君囚和善,对待他们也总是笑眯眯的,他一定是光明之神!
某日饮茶过后,岁寒忽然头痛剧烈,昏迷数日后,才悠悠转醒。
饮茶是地宫每月都要举行的仪式,说通俗点就是茶话会,两位少主和大臣们各抒己见,记录官会上报近日生灵们的状况,以及最近又新收押了多少生灵。
“据统计,近一个月,犯了错的生灵共计三万六千名。”记录官语调平平之中微有诧异。
就连很少参与政事的岁寒,都不得不抬了眼,“怎么这么多?”
记录官深深鞠躬,“臣也不知……”
他只负责记录,并不关心数目。
岁寒已经不是第一次昏迷,男孩坐在座椅上,一只手搭在身边,他的记忆仿佛在退化,但却不知其原因。
“你过来。”
他喊了身边人,耳语了几句。
傍晚,对方匆匆回来,向岁寒上报,“少主,您预料的不错,确实有人偷偷往您的茶中加了料,是……地宫海水。”
地宫海水具有腐蚀性,生灵在其中备受煎熬,岁寒只是有失忆的情况,已经算是不错了。
“是否要臣再去查,加害您的是何人?”
男孩长叹一声,“不必了。”
三个月后,地宫的生灵越来越多,每日入夜,岁寒都仿佛能听到他们的哀嚎声。
“救救我,神明……”
“我是冤枉的,我是好人,我没有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