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神枝服用的毒品内容物是怎么悄然地几经变化的——”男人的声音逐渐染上了兴味,“我还不知道,一位红代初出茅庐的小小穴奴,居然能和千叶城中心区一家贩毒团伙搭上关系,你是怎么牵线搭桥、从而认识那位毒枭并且说服他能让你进他们防范严密的加工厂实验着改变配方——靠你的身体引诱吗?你盘谋了多久?”
他的目光犹如刀刃一般,居高临下地侵入矢莲胸口处,狠狠划了一道惊心动魄的痕迹。
“告诉我吧,我的小莲还有什么惊喜。”
一室无声。
矢莲垂下眼,他的身体在发抖,显然有一瞬心智大乱。
他刚做成了这件事,就被黑泽昴揭了个清爽,不免有些发怔,因为惊惧,两瓣嘴唇都微微张开了。
一个满腹毒汁的美人鱼,贝齿却泛着处子般光洁的色泽。
“好了,现在来谈谈你的养父椎野健。”
这下,人色像被逐渐抽走那样,从矢莲脸上消失了。他猛地向后一仰——
黑泽昴指着文件道:“看完。”
矢莲低下头,翻到了最后几张纸,他手指颤抖着。
看完之后,他急促地闭上眼,脸上终于飞快划过了一丝绝望。
“……”
桩桩件件,十分详细。
十一岁时,他在人生中犯下的第一件罪行,犹如一个倒灌的噩梦,在猝不及防之间,重新以一个第三人旁观的角度,被残忍地呈现在他面前——
低眼看他苍白如纸的面色,黑泽昴含笑着。
“你以为你做我的人,就这么轻易吗?调查你的一切是最基本的。”
“大人……”矢莲的话语终于有一丝打结。
“说吧,为什么要让椎野健死?”
黑泽昴截断他,徐徐问道。奇怪的是,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任何指责的意味。
——反而兴致盎然,像一位上司在出一道考题。
然而矢莲仍然没有抬起头。
“他猥亵我。”
矢莲低声说,似乎回忆起了不让人愉快的往事,连腮边小红痣都显得黯淡,“八岁的时候,我被人强暴了……”
他似乎全然不察,在一个居高临下的角度,黑泽昴眯起眼睛。
“可当我告诉养父大人的时候,我是想要一个人能抱着我,安抚我,对我说不是我的问题……”
一丝丝恨意和痛苦从他脸上划过,又悄然化为乌有,“可他说,抱着我睡觉,我就可以化解了。”
“我抓住了他在被窝里的手,不敢置信,”泪水不断地从矢莲泛着玫瑰粉色的眼眶中涌出,“可他告诉我,他领养我就是为了这一天……”
他单薄而修长的身体不停颤抖着,像是非常痛苦。
对于这样的小美人,有鬼父般的心态,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事。
“真有趣,所以你就除掉了他。”
黑泽昴抚掌笑着。
十一岁的椎野莲,在养父值夜班的一天傍晚主动喂他吃酒。
因为那场夜间的猥亵,小美人冷脸对他许久,终于的投怀送抱让椎野健兴奋至极,不愿错过这场兴致,让这个平庸又嗜酒的男人迅速遗忘了自己的职业守则。
然而,椎野莲早已在酒中加了一些水溶烈性增剂,又在他的汽车离合器上做手脚,椎野健摇摇晃晃地去上班时,神智混乱,最终死于夜晚中一场车祸。
这样的民事案件,在那些混乱的地方太常见了,难度比他几年后在暗中操纵神枝的死亡来说,只是开局级别——贫民的意外身亡没有人有兴趣探究,警察测出椎野健体内酒精含量超标,在街坊邻居那儿打听到他是个酒鬼后,没有再仔细检查他那辆破车的问题,便以醉驾致死草草结案了。死者年幼安静成绩又好的漂亮养子,因为没有动机,甚至没有进入他们的怀疑视野中。
黑泽昴手眼通天,他养的那批人,调走了死者椎野健留在警方仓库中的遗物,拆开仔细检查——按照联合政府的规定,在十五年的案件有效追诉期后,案件有关的证物将会被公开拍卖掉,警察们看不上这些破铜烂铁,因此由他们保管的时期非常便于再次检查,但如果晚了几年追查,东西已经拍卖了的话,就算沿着拍卖人去找,那辆车也就不一定能保持原状了,指不定被拆成了原材料躺在哪个加工厂充满杂草的后院里。
他们又在2082年长达一年的年份监控中,找到了椎野莲去药房购买药剂的画面,仅仅是一闪而过。他知道躲公共监控,把自己的脸包装起来,却不知道只要是八方集团售出的监控器,除非断网,否则所有内容都会上传到八方集团内部人工智能,便以分析大数据。
药店后门旁边一家早餐店主人用于看狗的破监控器拍到了他小小的身影出现了一秒钟。
“……”
措手不及的揭发,让矢莲的睫毛都在颤抖。
诚然他的聪慧在此前十几年的生活环境中完全够用,但黑泽昴完全是另一个阶层的代表,是他所触及不了的大人物们,他们的信息渠道和调度资源的能力,对于现在势单力薄的他来说,几乎完全是碾压级别的。
美人睁大了猫似的眼睛,他垂下眼,黑泽昴看到,他的眼底掠过一丝真正贪婪的光芒。
那是野心。也是欲望。是对真正权力的无限渴求。
这一刻,黑泽昴却终于陡然伸手,将矢莲揽入怀中。
似乎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宽厚,又像一个彻彻底底出于上位、拿捏人心的施恩者,他彻底环住了矢莲。
此刻,成熟男人身上混杂着古龙香水的深沉气味笼罩在矢莲身侧,他不禁眨了眨睫毛,听见黑泽昴在他头顶叹息道:“其实你很幸运,做得也很好了……出乎我的意料。只不过,你遇到的是我养的那批人。”
听出黑泽昴的话语里未尝没有惜才的意思。矢莲伏在他胸膛上,眸中微闪过一丝光芒。
“大人会揭发我吗?”
他似乎有些不安地问。
黑泽昴摸了摸他的侧脸。
“你知道吗莲,”他意味深长地缓声道,“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因为自己的野心而困顿,而只应该担心——你能给的和别人想要的无法匹配。”
“大人想要的,”矢莲道,言语间,他已经迅速地将自己刚刚失态的脸色悄无声息地换成了另一种,“…我都能给。”
他将手掌轻轻压在黑泽昴的手边,触碰着他的袖口,两扇黑密的绒睫像在濒死中扑腾的翅虫那样,战栗着。
气氛似乎变得暧昧而凝人,像是浓郁的汁液,一点一滴地漫开。
黑泽昴凑近他的脸颊,低声道。
“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就敢这样说吗,”他口气淡淡,“你知道不知道,敢问我要东西,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随便是什么……”
矢莲细声细气地接道,似乎完全没有听懂口吻里的危险意味。
“大人救我。”
黑泽昴的手掌还在他颊侧,于是他把脸像一只受伤的雀一样搁在男人掌心上。
年幼的美人,在刚刚的对峙中仿佛一只小蛇彻底落入了猎人陷阱一般,此时,也许是为了逃避追责,也许是为了趁势而上,他做出了这样一个看似哀求的姿势——
而那段凝脂似的修长后颈,也全然暴露在了视野里,以一个臣服的姿态,细微地颤抖着。
——似乎在无声地呼应着主人,就这样对着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心甘情愿地交出了予取予求的权力。
一段目光久久地凝在了他的背上,许久之后,矢莲听到了黑泽昴的回答。
“来我身边吧,”黑泽昴对他道,如果矢莲在这个时候就已足够了解他,可以听出他话音里真实的愉悦,“给我生个孩子。”
“你以前的事,我不会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男人按住他的手,微笑道,“除非——你想离开我。”
其实充满野心又漂亮的年轻人在千叶城中太多,黑泽昴也见过太多。但在其中,矢莲是最有行动力、又最善于利用人心的那一个,让过尽千帆的他产生了真正的兴趣。
他那时候就生出了也许会给眼前这个牵动他心思的年轻人一个名分的念头,这一切恐吓和摊牌,不过是拿捏的乐趣,然而,矢莲直到和他关系的最后,都只认为当时的自己是经过了一段长长的痛苦考验。
养成一条小毒蛇,做他的妻子;供一只精盆,当家主夫人;涂抹一张白纸,让他变成自己的颜色。让他从廉价的娼妓,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青涩盘至熟透。
给他资源借力,让他永远无法离开自己。诚然,矢莲可以在其他人面前是如何体面的黑泽夫人,但在他面前,却能被肆意使用把玩。他让矢莲打开双腿,他就要伏跪;他让矢莲脱下衣服,他就得浑身赤裸。
矢莲将要穿着最昂贵的衣服,发鬓如云,在人群中微笑行走的时候,下身插着为他养的玉。
很荒诞,又是绝对的香艳,像每个男人的春梦——
养人如同熬鹰,这才是真正有意思的事情。
不管是年龄、出身还是阅历都摆在那里,那时候的黑泽昴几乎没有想过,他在和矢莲的关系中不能永远地居于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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