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猫作怪 (吃鸡不吃皮)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吃鸡不吃皮
- 入库:04.10
尺玉思及零嘴要被瓜分,果断决绝,“咱们不顺路。”
但他话音刚落,式粼那边开口道:“镜二小姐如若无惧流言,与我等结伴便是。退一万步讲,亲戚之间相互照应也是应当。”
尺玉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向式粼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之前也不知是谁死活要与镜葶嫣保持距离,如今变卦速度堪比青蛙吐舌,什么人啊……
式粼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尺玉对沐莲宗再是无所谓,他亦不愿听到任何有损尺玉名声污言秽语。
如今镜葶嫣多了一重未来宗主夫人的身份,一路同行会让尺玉被逐出师门的声音淡下去,也间接证明抛去江湖立场沐莲宗与惊鸿郡私下还认这位幺子,何乐而不为呢?
式粼揽过尺玉笨笨的后脑勺,笑说:“看什么看,不喝茶去吗?”
“说看你了,真够自恋的……”
尺玉朝莫名其妙的式粼龇了下牙,嘁的一声往外屋走去。
式粼笑意更浓,箭步跟了上去,负手弯腰一凑再凑,“哥哥不自恋,哥哥恋猫猫好不好?”
“哎呀你烦不烦,跟个老流氓似的。”尺玉被肉麻得够呛,头也不回地用手肘怼式粼腰眼。
式粼脚下忽地一滞,语气低落道:“小午这是又嫌弃哥哥了?”
“谁嫌弃你了?少动不动就说丧气话!”
尺玉急赤白脸的瞬息小腿倏紧,下一秒身体朝有力的臂弯直挺挺歪去——
猝不及防的失重感吓得尺玉圆瞳整整放大一圈,式粼可不管那事,将人形猫猫举到嘴边,不由分说地咬上恃宠而骄的猫脸。
“……”
猫猫顿时石化,双腿绷得僵直不说,脚趾头在布靴内夸张地开花。
他翕动着唇瓣,心里那个能说会道的自己骂完式粼祖宗十八代,爪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其实他可以反抗的。
于是,张口放了句狠话,“呀呀呀你咬疼我了……”
镜葶嫣站在两人身后,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式粼与尺玉的交流,这些无关风花雪月的寻常碎语,如春秫般神奇地酿出甘洌醇厚的美酒,让浅嗅之人都有了醉意。
业鸠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
第97章 就欺负我是心软猫
早膳过后,回门之路继续。
好在镜葶嫣跟他俩不坐同一辆马车,否则尺玉肯定是要有意见的,他还得躺着呢。
屁股熟练地挪到马车座位边缘,尺玉拢了拢衣裳正要歪过身子倒向式粼大腿,一颗先下手为强的脑袋以晕厥的速度咣当栽了过来,砸得尺玉一头雾水。
“哥哥昨夜哄猫猫哄了大半宿,趁着赶路眯一会儿不过分吧?”式粼学着尺玉的模样将脸埋进软乎乎的猫肚肚,求疼爱道,“小午搂着点哥哥,路途颠簸,哥哥该睡摔了。”
尺玉一时无言以对,爪子迷迷糊糊被式粼拎到需要守护的位置。
可猫爪在上是原则问题,更何况式粼要躺他的腿……
尺玉瘪着嘴抗争,“我还没拿零嘴呢,漫漫长路嘴巴会寂寞的。”
式粼还能治不了心机猫?他话锋一转,唤来救兵,“业鸠停车,把布兜内的肉干给少宗主拿出来,还有盛水的葫芦。”
“是,主人。”
业鸠只想做个平平无奇的暗卫,却生生被使唤成了下人,他轻叹一声,勒紧缰绳掀帘钻进马车。
狭小空间内即便目不斜视,该看见的也全都能看见,业鸠从布兜中取出分装好的肉干,抽走了夹在角落的水葫芦,一并递给尺玉。
尺玉见实在没招轰式粼起身,接下来淋漓尽致地发挥猫嘴漏食的特点,故意把肉干啃得直掉渣。
肉屑像淅淅沥沥的小雨浇在式粼头上,开始式粼因睡着并无太大感觉,直到肉屑掉进耳朵他才痒醒。
人醒了,嗅觉也就醒了。
纵使眼睛干得难睁,身上多出来的那股咸鲜味逃不过鼻子,式粼歪着头拍了拍耳朵,果不其然掉出来些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的“暗器”。
他故作无知无觉,趁机伸了伸无处安放且麻筋儿的长腿,脸再次往尺玉肚子里深埋,伺机咬一口大的。
尺玉以为式粼跟他一样睡得直蒙圈,调整个姿势还要继续睡,特意屏息憋笑静待对方睡死过去,以制造下一轮的肉屑攻击。
正所谓猫有猫的小算盘,人有人的心眼子,尺玉见式粼这边没动静了,小手窸窸窣窣地伸进纸袋,捏住一根长长的牛肉干缓缓往外掏。
他动作极慢,生怕纸袋发出的声音叫醒式粼沉睡的耳朵,直到牛肉干完全取出,提着的半口气方敢静悄悄地松掉。
式粼压根没睡,岂会听不到动静?
但为了猫赃并获他必须得等尺玉制造碎屑时再行捉贼之事,否则尺玉反咬他一口,他要吃哑巴亏的。
尺玉耐着性子在心里数数,开始还一二三挨排数,数到四十九他就按捺不住了,之后五十、六十、七十跳到一百后,虎牙肆意撕咬着肉干,状态好似熊猫剥竹笋那般,边吃边掉。
一根之后又一根,尺玉啃得正来劲时,肚皮猝然一紧,疼得他条件反射地大声嚎叫,缩腹躲避期间手中的纸袋飞出,半包牛肉干登时撒了一地。
马车车轮戛然而止,业鸠不明所以的隔帘望去,但听式粼的笑声从中飘出……
“抓小破猫现形了吧?”式粼捏住尺玉下巴颏摇晃了两下,训道,“真是半点都不消停,哥哥晚些还如何见人?”
衣裳掉的肉屑掸一掸无伤大雅,可尺玉吃得埋汰,肉渣多数沾在他发丝,若不沐浴恐怕很难弄得干净。
尺玉对此半分悔过之心都没有,他心疼他的肉干,更恨式粼装睡骗他!
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尺玉拍掉式粼讨嫌的手,烦躁地将人推开,“你又骗我,你老骗我,你赔我牛肉干!!”
喊完,尺玉气得扒窗户往外跳。
式粼服了……
论倒打一耙,上天入地尺玉第一。
但他不慌,因为他眼疾手快地扽住了尺玉命运的后脖领。
“猫赃并获,就想跳窗了之?”式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难道说小午是想去后面那辆马车坐坐?跟未来嫂嫂培养培养感情?”
尺玉听式粼这意思是把不守夫道的屎盆子扣他头上了,怒冲冲地回头大喝:“放你娘的狗臭屁!!”
业鸠不想笑的,但他没克制住哈哈了一声,连忙用手背捂住自己的嘴。
式粼拿尺玉没辙,不代表手底下的人能看自己笑话,他拾起手边的牛肉干屈指弹向业鸠的后脑勺,“让你少放屁呢,听不见?”
说一句不足以解气,式粼索性拿业鸠泄愤,“还有脸笑,若非你放了一晚上臭屁,小午哪至于说脏话这般顺口。”
挨收拾的业鸠完全不敢吭气,但尺玉上来较真的劲儿当即拔出正义之剑指向式粼,“谁说他了,我说你呢!给我撒开!”
尺玉扭身不让式粼薅他衣领,“又说我破,又说我脏,你想咋的啊?挑三拣四不知足,你去打听打听哪只猫能让人压这么长时间,惯得你臭毛病!”
尺玉抱着胳膊气鼓鼓地将脸转向窗子,当风掀开帘子的刹那,即便镜葶嫣闪躲开来,尺玉仍然瞧见淡紫色衣袂的一角。
考虑到外人听见他骂人,式粼会没面子,尺玉用脚尖踢了踢闷葫芦,“发什么愣,还不赶紧亲我一口,不然咋和好啊?”
式粼计划是忍气吞声到尺玉骂累为止,然而刚落下一棒子甜枣就喂到嘴边了,措手不及肯定是有的。
他挪动位置将尺玉挤到马车一角,大手箍住细腕举过猫猫头顶,挑眼道,“小午往伤口撒糖的手艺哥哥很是受用,所以小午要哥哥亲哪里?”
说着浅吻不久前骂骂咧咧的嘴巴,呢喃:“这里可以吗?”唇瓣随落随抬,向下移了两寸,好巧不巧印在喉结的一侧。
由于动作很轻,尺玉品不出式粼的情绪,他甚至不觉得会迎来一场为所欲为。
就在他猜度式粼的下一步要去向哪里,式粼的额头抵在了他肩膀上。
“哥哥不想跟小午吵架,哥哥宠爱我的小午还来不及呢。”式粼反常地放开钳制在掌心的手腕,双臂缠住软绵绵的猫猫,沉声说,“哥哥没有骗小午,哥哥逗我的小午宝玩呢。”
“你咋了?不是哭了吧?”尺玉察觉到式粼情绪蔫咕隆咚的,兜着式粼下巴往上抬,“我看看。”
式粼扭头躲避,抱得尺玉更紧,肩膀肉眼可见地颤动。
尺玉见状更急了,歪着脖子瞅式粼,担心得双下巴挤出来两三层。
“给我看看,我以后不说你了还不行吗?”尺玉知道自己有一激恼就口不择言的毛病,主动道歉说,“是我话重了,以后你躺我腿上睡觉我不闹你了成吧?”
“你也真是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你都弹好几回了,就欺负我是心软猫。”尺玉哄小孩似的轻拍式粼的背,他不想式粼掉眼泪了。
式粼可不就是欺负尺玉是心软猫吗?装可怜最容易和好,他一早就猜到了。
搂着猫腰的手悄然滑至猫腚,趁猫不备捏了一把。
尺玉屁股蛋子一紧,喉间发出一声鸦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