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猫作怪 (吃鸡不吃皮)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吃鸡不吃皮
- 入库:04.10
思及那几日地狱般的苟活,尺玉鼻子倏地一酸,软拳落在式粼背上,“傻啊你……吓唬你呢听不懂?”
尺玉说着又捶式粼两拳,松握的拳头渐渐松开,以掌心的姿态贴在式粼背部轻拍,“我又没不让你吃醋,可你再怎样也不能把我往水里丢啊,我多害怕啊。”
心疼是一码事,算账是另一码,尺玉掰扯得相当清楚,他气不过歪头咬向式粼脖颈,在虎牙接近戳破皮肤前,补了个湿乎乎的吻。
几乎没有被哄过的式粼格外好哄,猫猫亲了他一口,埋得严严实实的脸就肯重新见人了。
他缓缓看向尺玉柔软唇瓣,情不自禁地轻啄,又轻啄……
尺玉气鼓鼓的神情不多时变得呆呆的,指尖攥着他衣角,脸颊乌黑的碎发衬得小脸如芙蓉白皙清纯,式粼吻得深入,手臂滑落至腰间俯身将尺玉抱了起来。
“哥哥知道了,哥哥不该扔猫猫进水里。”式粼在汤泉中蹚行,寻到石阶位置落座后追问,“小午要罚哥哥吗?因为哥哥强迫小午洗去他人气味了。”
空穴不来风,式粼特意强调“丢猫”的缘由,倒不是想要跟尺玉问责,更多的是寻求谅解。
尺玉和宫主说说话也罢,可上手的动作任谁也不会无动于衷,他们才成亲几日啊?他若半点不计较问题反而严重了。
“我那,那是……拉拢好吧?”尺玉心虚地寻了半天适当形容词,解释说,“我这不是想着跟宫主套近乎,好让咱俩早些回门吗?”
“套近乎如果需要哥哥的猫猫使美人计,那哥哥宁愿先斩后奏回来领罚。”式粼双手撑在尺玉腋下,将侧身坐在自己腿上的猫猫转到面对面,“猫猫明白吗?”
尺玉直盯盯地看着式粼脖颈,挠了挠脑门,“那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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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式粼牵着猫猫爪爪走出汤池,见衣橱通通大开,抿唇道:“都看见了?里面的衣裳小午可喜欢?用的是猫猫贪便宜得来的料子。”
“是曲锋送的那些吗?”尺玉刚刚还真没注意,这会儿再扒拉,心情那叫一个愉悦,“不花银子的东西就是好,你也做了吗?”
“做了,不过哥哥那件还没来得及绣上式样,先给猫猫绣的。”
式粼担心猫猫会冷,披了件直裰在尺玉光洁的背上,跟着在隔壁衣橱取出自己的,边穿边说,“小午试试蓝色的那件,哥哥在天灯中藏了只鸡腿。”
“真的?”
尺玉闻言兴致不已,眼珠子亮了不说,衿带系一半就不管了。
普天之下,恐怕仅他一人拥有鸡腿刺绣的长衫,他连忙查看长衫大身后片的天灯刺绣,全力搜寻着鸡腿的踪迹。
式粼穿好衣裳见尺玉还在傻乎乎地盯着天灯以外的绣样看,提醒道:“小午不再看看灯内的火苗吗?”
“火苗啊……”尺玉嘴里嘀咕着式粼的提示,很快在上数第九盏灯内找到了他的鸡腿,“这儿呢!”
尺玉激动地指给式粼看。
他之所以半天都没瞧见,是因为式粼绣得隐蔽,鸡腿被天灯的灯纸迷蒙地糊住,他一扫而过很难看到其中玄机。
“快穿上,别着凉了。”式粼揉了揉尺玉开心乱晃的头,走向被他丢在桌上的布兜,“小午想跟哥哥在这边把剩下的零嘴吃光,还是回去睡觉?”
“当然是吃完啊!”尺玉答得无比利落。
他本来就是夜猫子,熬夜对他而言不在话下,此时式粼的记忆全乎,他巴不得晚点睡觉多聊天呢。明日要是困了,他就在马车里打盹,两不耽误。
“对了式粼哥哥。”尺玉一想到回门,赶忙与式粼商量,“明天上午咱们收拾收拾行李,用完午膳动身如何?”
“也好,伙房刚好有足够的时间炸些肉丸出来。”式粼将茶水分在碗中朝尺玉招手,“过来陪哥哥喝茶。”
“那你给我系。”尺玉衣衫不整地奔往式粼,张开双臂说,“不准乱摸了哦!”
第90章 哟,都在呢?
辰时与巳时交汇,天色早已大亮。
式粼分不清是头晕非常,还是困倦难醒,他下意识揉了揉趴在胸口正中的毛茸脑袋,感觉快被三百斤重的猫头压死了。
“小午,哥哥想喘口气。”式粼生怕吓到熟睡的猫猫,声音淡得像透过窗棂纸的光,温柔得一塌糊涂。
尺玉自己也不知何时养成耳朵要听式粼心跳的习惯,半趴半躺的睡姿一条腿还非得压着式粼肚子不可。
大概是因为式粼身上暖和吧,等立夏天一到他应该就不这么沉迷贴贴了。
耳朵将醒未醒地向后瞥了一下,尺玉搭在式粼脖颈的手往上挪移,悄然捂住声音的源头,顺便捂住了式粼氧气。
式粼张嘴咬猫的心都有了,若非碍于尺玉略微严重的起床气,此刻他定不客气地在尺玉手掌最软乎的大鱼际咬下去。
“猫猫换个睡姿不行吗……”
式粼小声请示的同时缓缓扳过尺玉肩膀往自己臂弯里挪,睡蒙圈的猫躯根本不吃劲儿,尽管只是轻轻一扒拉,可尺玉还是如小乌龟般四仰八叉翻了壳。
瞬息间失重令尺玉不悦地唧哝了一声“别弄我”,跟着猫腿固执地重新架在式粼腰腹,眼睛条件反射地往对方颈窝里藏,以躲开透过眼皮的橙红色的光。
“才成亲几日你便嫌我沉,以前咋不见你说这混账话。”尺玉闭着眼睛唧哝。
“哥哥没嫌猫猫沉……”式粼哭笑不得地侧过身亲吻尺玉冒火的天灵盖,“猫猫之前最多七八斤的样子,现在百斤都有了吧?”
“百斤怎么了?”尺玉不以为然地呛声,“猫猫就算千斤那也还是小猫咪,合着新鲜劲儿一过腻了呗?不爱抱我了呗?”
伶牙俐齿猫怼完人,气哼哼地睁眼怒视大清早找碴式粼,“你都好久没给我扣眼屎了,感情是不是淡了?爱没了?心变了?”
“……”式粼反手给猫腚清脆的一巴掌,“爱没了这话不兴总说,谎言重复一千遍之后,哥哥担心小午会把自己骗到。”
语罢,式粼用无名指在尺玉眼角认认真真抹了两下,像前一世对待尺玉真身那般。
“哥哥现在头很晕,等下脑袋又该不好使了,小午再跟哥哥腻乎一会儿。”式粼边说边安抚刚刚收拾过的猫腚,哄道,“哥哥永远爱小午,小午永远是哥哥的猫猫。”
“那猫猫以后不说了。”尺玉张嘴在式粼胸口撒娇般轻咬,跟着支棱起下巴看向式粼。
“最近‘犯病’时间越来越短,我感觉即便没有孟公插手你也会克服孟婆汤的‘毒性’,这次回门咱俩就当为下辈子提前做准备,顺便尝尝一路上的好吃的,你银子带足点儿。”
“放心吧,哥哥等下就吩咐业鸠将曲锋送的礼物装上马车。”式粼轻刮尺玉鼻尖,“待途中将其变卖,小午想买什么哥哥都不拦着。”
即便曲锋只当尺玉是立功的筹码,式粼仍无法容忍那些“示好”。
此行回门,刚好清理掉碍眼的东西,届时再选些赏心悦目的物价儿回来留纪念,毕竟浪雁涧地处偏僻之地,日后未必总有机会出远门。
尺玉银子够花就成,别的他不想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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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从旭裔堂出发需途经炽烈堂方能驶出浪雁涧,尺玉寻思日后住在一个山头总有跟寺丞碰面的时候,上次闹得挺不愉快,今儿路过能化干戈为玉帛当然最好了,于是用捧着炸肉丸袋子的胳膊捅咕了下昏昏沉沉的式粼。
“我还没进炽烈堂串门过呢,咱俩进去溜达一圈啊?”尺玉一边提议,一边徒手品尝刚出锅不久的炸肉丸。
肉丸总共炸了三种,除猪肉牛肉以外,还混迹了少部分素萝卜丸子,他不爱听式粼成天到晚叨叨他光吃肉拉不出粑粑,就从了。
但别的不说,萝卜丸子配着牛肉丸子别有一番风味,没想象中那么难以下咽。
“说吧,憋什么坏水呢?”式粼懒倦地侧身倒在尺玉肩膀,将手伸向用过午膳还能继续吃的肚肚。
“我能憋什么坏水?反正丸子炸了五斤多呢,咱就当慰问伤患了,给他倒点。”
尺玉跟所有小猫咪一样,双标得很。自己压别人行,别人压自己不行。说话的间隙以肩头颠了颠式粼的脑袋,示意式粼起开。
但式粼显然不打算给尺玉这个面子,他不满地仰头嗦了一口挂着油花的小嘴,怪罪道:“对内抠得让哥哥吃不甜的瓜屁股,在外头都能大大方方地给别人倒肉丸了?哥哥不同意,小午的肉丸还没给哥哥吃呢。”
“那你倒是吃啊,我又不是不给你吃。”尺玉把纸袋往式粼面前送了送,嘴里发出一声“喏——”
“小午不喂哥哥?”式粼拿腔拿调地摆姿态,“给别人倒丸子还有个动作呢,到哥哥这里只剩自给自足的份,小午觉得合适吗?”
“……”
尺玉愈发觉得曾经那位人格独立的布庄东家一去不复返了,现在面前的式粼完全是围猫转的醋精黏猫精。
他就着自己的油手掏了个肉丸,以投毒的力度拍进式粼口中,继而朝赶马车的业鸠喊道:“那个谁,往回倒一倒,咱们去炽烈堂串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