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些吗。”沈林还有些说服不了自己。
“还不够吗，选择权在你，沈林。无论是回去还是留在这，你都会失去什么，你只要确定你更像留下什么就好。”
沈林有点哽咽，“真的吗，萧暮辰，你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第183章
“沈林！”亚当在某个清晨喊醒了他。
“干嘛。”沈林有很大的起床气，“你最好是告诉我修回来了。”
这些天他都和萧暮辰混在一起，弄得维吉他们看萧暮辰的眼神都变了。
“军部要打过来了，我要开信号了！”亚当知道自己终于要面对了。
“哦，那我继续睡了。”
“沈林，你……，星网上有些不好的信息，你能不能……”
“不好的？怎么了。”
“唔，你不要看就是了，行不行。”
“说，什么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那个，关于修的，他的事被挖出来了，比较多，他应该还不知道，没事的，信号通了你发表申明就行，我也会让军团发的，你别紧张啊。”
“亚当……”
“你，你，你自己看吧。”亚当给沈林开了信号就躲了起来。
星网上的热搜已经换成了其他的，但是一搜索修的名字，之前的信息还是能出来。
沈林看到最后手都在发抖，他们怎么可以。
“沈林，沈林，修的问题在你看来都不是事情，但是你知道虫子们的价值观，而且确实修听证会确实利用了你，这点是无法改正的。”亚当努力让自己客观公正。
“至于他之前的事，只能说每只虫被扒都能出来很多黑料，只是修被放大了。”亚当还在劝说他。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沈林喃喃自语。
“沈林，我提醒过你。”亚当的声音有些低沉，“在KS074上我说过，你自以为的仁慈会为身边的人带来杀身之祸的。”
沈林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星网上说的修的事情确实是存在的，他无法反驳。
“你问过我，为什么放任虫族雄尊雌卑的社会地位。”亚当的声音很慢很慢，“你们人类自古以来不就推崇物以稀为贵吗，这在哪都一样，难道把雄虫关在实验室里，或者圈养起来只负责传宗接代，就是好的吗？”
沈林没有反应，亚当只好继续说，“每个文明都有每个文明自己的法则，是自己上千年上万年自然形成的。”
沈林明白亚当的意思，他想说自己无法改变虫族的尊卑观。
确是如此，他给修的放纵和偏爱早就超过了大众的认知，在他看来习以为常的事，其他虫子确认为是怪异的。
“亚当，我要怎么做。”沈林问他。
“顺应，你既然在这个社会里，你只能顺应他。”
“呵。”沈林有些无力，“我凭什么要被他人左右。”
“要么你成长到能改变整个社会，要么你只能顺应。”
“你……”沈林还想说什么。
“沈林，这么说吧，为何几万年以来，雌虫们从来没对雄虫的特权有过异议，你没想过吗。”亚当岔开了话题，却没等沈林回答继续说，“从辩证的角度来说，他们自己都不觉得自己的地位低于雄虫。”
“自己承认自己受到了不公平，才会提出平权，你是这个意思吗。”
“差不多，他们自己都不觉得，你一个异乡人瞎操什么心？”亚当的话有些糙，但确实是这个道理。
“我知道了，恩怎么样。”沈林不再纠结。
见沈林平复下来，亚当才继续说，“沈林，恩也被波及到了一点，但是他前几天被简找虫接走了，估计是修的意思，这时候有雌父在身边反而更安全。”
“恩怎么了？”
“唔，就是被退学了，老师们对修的意见有些大。”亚当没说的很详细。
“确定是简？”
“确定的，抵抗军的虫接走他的，即使修不出面简估计也会这么做，他以前很爱护恩的。”亚当默许了简接走他，“而且，他的分化期快到了。”
沈林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对了，我一直问你恩的病情，你都是支支吾吾的，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亚当一直不想讨论这个，“这个，这个是个很长的话题。”
“不想说吗。”沈林问他，“所以你一直不说，是吗，和你有关吗，亚当。”
“你听了别怪我就行，我可以说给你。”亚当心一横，反正都这样了，说不定自己马上就会陷入休眠。
“你知道了一部分对吧，100多年前军部申请研发一种类似雄虫精神力的，可以治疗军雌暗伤的药物，但是我拒绝了这种药物。”
“是的。”沈林记得这些是古斯特的副官和他说的。
“其实莱伊为首的几只军雌偷偷将药物生产出来了，我在中途发现了，但是药物已经接临床，我和他们约定如果临床试验没有副作用，会考虑推广。”
“然后？”
“药物试验的首批军雌就是莱伊和其他几只，现在活着的也只有莱伊了，还有萧家开发药物的那几只虫，反正临床试验之后，活下来的没几只。”
“所以是失败了？”
“算是吧，怎么说呢，这个药当时副的作用没有很快显现，毕竟他是消耗你之后的生命力，所以当时他们都认为，自己成功了。”
“你就准许了这种药？”
“药物需要漫长的临床试验，我当时是要恪守这个准则的，只是……”
“什么让你放弃了？军部？”
“其实修的事你就能明白，军部那些虫是什么样的德行，只要是雌虫他们就收，不管这只虫之前是什么身份。KS074的袭击你也看到了，征兵之后没有漫长的训练，直接就把他们扔到了前线。沈林我告诉你，当时这种情况只会比现在更恶劣！”亚当说的都有些气愤了。
“那些根本没有作战能力的雌虫，很多的雌虫精神力只有D，军团就敢把他们扔到战场上。军团为了自己的势力不断扩展，不断征收这些雌虫，战场的伤亡率居高不下。”
“所以，你……”
“是啊，我用了。但凡有一只雄虫站出来说，他能为军雌提供精神力安抚，我都可以不用那种药物，我让军部那些虫自己选的，是要现在的辉煌还是长久的透支，他们自己选了那种药物。”
“很多军雌都用过？”
“是的，基本上每只吧。有些虫副作用明显，有些一点事没有。”
“现在呢？”
见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亚当也不再隐瞒，“十几年前吧，我想想看，我慢慢限制了药物，不允许再生产也不允许再使用，也销毁了剩下的药物和制造他的模型。”
“那现在低等虫族的？”
“估计是没销毁的药物吧，原先查出来萧家自己藏了一批，明王受伤就是去拦截这批药物，一直有虫把他卖给了低等虫族。”
“那抵抗军？”
“抵抗军应该也是从萧家或者军部的虫那里拿到了药物的模型，他们还把它改良了，透支生命可以完成短时间的进化。我让莱伊过来争取拿到样本，没想到明王那里也有，我说的是这一代的明王。”
“你为什么……”
亚当沉默了一会，“因为军部又需要那种药物了，他们想看看抵抗军改良出来的会不会更有效，还有些虫想让军雌和低等虫族一样，注射药物获得进化。”
沈林没想到军部会那么疯狂，“什么，他们怎么能！”
“沈林，他们确实想这么干，而且可能已经开始了，我无法控制他们。”
“第七军团？”
“不止他们，但是他们肯定准备这么做了，为了维护他们的地位，几只军雌的死活他们不会在意的。”
“能阻止吗。”沈林问出口之后，自己都觉得可笑。
“沈林，这就是这个时代，我们都无能为力。所以你回去，我休眠，是最好的选择。”亚当说的很明确，“军部会把仙人球带过来，到时候你就离开。”
***
十九区里抵抗军的几个头目正在商讨，除了扎克和简之外，还有其他五只虫。
一只看起来擅长毒药的，还有一只将自己的骨翼全做了机械外骨骼，无法收拢的骨翼挂在身后，剩下的三只看起来就很普通。
那只外骨骼虫把脚跷在桌在上，旁边还带了只雄虫依偎在他身上，他时不时用手里的木/仓抵在雄虫的下巴上，雄虫配合他露出惊慌的表情，他很满意这种角色扮演。
在听到工程师和扎克喊他们来的原因是截获了军团的通讯之后，有些不屑地问简说：“工程师，你截获了军团的通讯？”
“在这里，大家可以听一下。”简播放了通讯，里面传来了军团集结兵力的对话，其中提到了M1117星球。
“各位怎么想，还想继续在这过舒坦日子，就像个对策，和军部硬碰硬我们没胜算的。”扎克起身问在座的虫。
外骨骼虫问简，“喀斯防线那边的虫，联系他们，问低等虫族那边能给我们多少兵力。”
“正在连接，一会他们就来。”简回答他，“不过我觉得别抱太大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