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他,之前听说你们有人在金鼎王朝的时候演了一出戏,现在还能演吗?”
五名幸运观众想也不想的回答他,“能!”
“必须能!”
“不问师兄你想让我们演什么?”
“挖心我最拿手!”
几个人争相举手,都想要为主播出一份力。
信阳围着这五个人转了一圈后,指着阿尼道,“你来吧,你身高路北相似,我要你假扮路北去吸引贺玉清出来。”
被关在阵法内的小绿就看着不问师兄每天都会回来一趟,每一次都给房间内昏睡的人喂下药物再走。
百色门跟万剑宗的人,终于在三日后亲自从信阳手中交接到了路北本人。
他被带往刑堂去审讯他和贺玉清的关系。
吃下临时增强修为丹药的阿尼顶着假面面具,跪在渗人肃静的刑堂内都不用人问,就主动交代了他跟贺玉清的关系。
“我们是老乡,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只是在安江洞的时候听到他说起一些事情,才知晓。”
“老乡就让他这么恨你?你们老家在什么地方?难道你也是个魔物。”
阿尼乖顺的摇头,“不是的,我老家在一个比上九州还要远的地方,你们知道上九州吗?从这里到达上九州之后可能再要走个十万八千里,就到达了我们四大洲。”
阿尼说的时候还开了直播,路北的手链被转移到了他的手中。
接下来的几日他泄露宗门功法,来历不明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让直播间内的观众看的揪心不已。
路北被逐出宗门那日,三只菜鸟从百色门过来亲眼看着对方被废除功法扔在山门脚下。
“万剑宗不要他,我们就将他带回百色门去!”
赵甜甜看着倒在地上满身鲜血的人,抹着眼泪就要去将人带回来。
还不等他们动作,一群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人,已经冲向了那名趴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人。
路百通直接将自家儿子抱起来。
“快上马车!马车!”
肥鱼从草丛后面拖出来马车,示意先将人抱上马车。
另外一名幸运观众将提前请好的大夫叫过来,很快就钻进马车内为对方诊断起来。
“别过去,那是路北的爹娘。”温思妍拉住要抢人的赵甜甜,提醒那边站立的众人不是他们能够将路北强回来的。
风无镜冷着脸直接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小巧的雪豹之后叼着自己放满药物的储物袋,跑到那马车跳上去将储物袋扔在路百通的身上后,看了一眼马车内满脸血污之人,确定对方还能呼吸之后这才离去。
无上峰的半山腰内,刚睡醒的人睁开眼睛就瞧见床边有一道身影正蹲着,一直都在安静无声的注视着他。
“师兄?”揉着眼睛的人有些不解的望着来人。
蹲在床边在这里不知道看了多久的人,俯过身来在他唇瓣上轻啄,“想你了。”
路北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窗外,隐约还能够看到外面的亮光,“我睡了很久吗?”
“不久,才一个半时辰。”
总觉得自己睡了很久的人听闻自己才睡这么一小会,松了一口气后想起睡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又紧张了起来,“外面是不是都是来抓我的?”
小绿进来的时候跟他说过,外面已经站满了人,全部都是等着他的。
“那些人已经走了,不过近日你要闭门思过不能离开一步,有些事情还需要你交代清楚。”
有关这一点,路北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起来去洗漱一会吃饭,然后我要问你一些事情。”
信阳将一旁的干净衣服拿过来示意他穿上。
路北穿好衣服跟鞋子,刷牙的过程中全程都在想着不问师兄会问自己什么话题。
等他从房间内走出去时,就见到院子内的石桌上已经摆放好了食物。
“吃完东西我再问你。”
路北拿起筷子的时候,突然发现手腕上戴着的手链没了踪影。
他下意识的往腰间摸索了一下,自己的储物袋也跟着没了踪影。
“别找了,那些东西现在都在我这里。”一堆熟悉的东西,从不问师兄袖子内滚出来。
他的手机,他的手链储物袋,储物镯全从那里滚了出来。
这顿饭吃的路北根本没记住什么滋味,只吃了半饱后就去快速漱口再跑回来,紧张兮兮的坐在不问师兄面前拖着小板凳,忐忑不安的问他,“师兄你想问我什么呀?”
“我亲你的时候还有我们双修时,你也有让那些地球村的人一起观看吗?”
短短一句话抛出来的重量,直接将路北差点砸的重新晕过去,半响才快速摆手,“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干这种事情!”
自从跟不问师兄在一起后,只要是单独相处的时间内他其实很少开直播。
“不对!”某人突然回过神来,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满脸写着平静的人,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师兄你是怎么知道直播这件事情的?”
“安江洞,你们同村的人已经将你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信阳在同村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路北完全不知道那些幸运观众跟不问师兄说了什么,只好对方问一句他答一句。
“为什么要将宗门功法传给外人?”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来到这里后仿佛做梦一样,这里的一切都太陌生我想跟家人近一些。”从小巴车上摔下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想找到家人想回到原本的生活,可是这个机器什么都打不开只剩下直播那一个功能。”路北指着被对方从储物袋内掏出来的手机。
然后是他在冯魁叔那里养伤,再到加入百色门这一切都跟做梦似的,他在这个异世界谁都不认识也不熟悉,甚至一头短发跟所有人都显得格格不入。
直播这种熟悉的方式更让他有归属感。
“想回家吗?”隔着石桌的黑衣剑修突然发声问他。
陷入回忆当中的路北愣住了,呆呆的望着对面说出这话的人,只觉得嗓子眼好像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似的,将那些想说的话想道的歉,全部都堵在嗓子眼内,许久路北才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传到耳边,“师兄你是要跟我分手吗?”
“你犯下的错误足够将你废除修为逐出万剑宗,并且就算我相信你也没用,凌云洲的人怎么才能相信你不会跟贺玉清一样也会变成魔物,也能够跟魔物安然无恙的共生在一起?”
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都让路北回答不出来。
“所以我问你,想回家吗?”
路北回答不了这样的问题,放在十年前问他时,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想。
十年后,当这个问题再次摆放在他面前时,路北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依然会想念自己曾经的十七年生活,想念那些快捷方便的生活跟玩乐,可他在这里也同样生活了十年的时光,这里就像他的新家。
“不想回答还是不愿意回答?”信阳等不到答案后,主动开口再次提问,“喜欢我吗?”
路北想也不想的用力点头。
一只微凉的手掌贴在他后颈上捏了捏,“如果真的喜欢我,那就回家去。”
路北被带进雪女森林时,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他一路跌跌撞撞的被那只手握着,直到他站在雪女的屋前看着对方将雪女叫了出来,然后让人开了幻境。
信阳站在飘雪的柴火旁边,将呆愣的人往那打开的幻境内退了一把,“去吧,你该回家了。”
路北被他推的往前走了几步,他低头看着出现在脚下的台阶,再回头看向面无表情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冷漠身影。
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想也不想转身快速离开那台阶,将站在柴火旁的人抱住不撒手,“我不走!我不走!你让他们废除我修为赶我出宗门吧,我不想走。”
同样站在不远处的雪女歪头,听着那边的哭声眼神里闪过不解。
信阳早上来的时候,不是说路北想打开幻境只是进去看一眼拿点东西吗?
怎么拿个东西还要哭成这样?
人类真难懂,雪女默默走进自己的屋中将哭声隔绝。
“路北,松手。”信阳想要将缠在他腰间的双臂挪开,用了几次力都没挣脱掉。
“我不走,不问师兄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我跟你道歉你别赶走我,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乱拍摄了,你别让我走。”从睡醒之后就一直活在恐惧当中的人,死死的抱着前方的人不敢撒手,深怕一撒手对方就将他从这里推到幻境中。
那打开的幻境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顺着台阶向上。
周百灵在下面等了半天自家儿子没等到,走上台阶后才看到自家儿子正抱着人哭个不停。
“有人来了。”信阳注视着来人,提醒着挤在他怀里的人。
“谁来我也不会走的,大不了我以后跟雪女住一起!”满脸泪痕的人气愤不已的扭头,扫了一眼身后想知道是谁想带走他。
结果转过头去,视线对上自家老妈打量的目光,“娘。”
“叫妈也没用,过来搬东西。”周百灵招手示意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