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小忙内衣服要给影后穿”。
顾影回答得很敷衍，那时候舒白还不是影后呐。
“你老实交代，跟队长——”
“是，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顾影坦然承认，祝旻希瞪了她一眼，难怪她早就觉得她俩不对劲，她又不像余笙那个小傻瓜，每天脑袋里不想事。
“什么时候的事？”
这回是祝旻希严刑拷问顾影，她把那句话奉还，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是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还是什么时候开始馋她身子，或者是什么时候得到她的？”
顾影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进度这么快了都！”
祝旻希脑袋信息爆。炸了，她看了眼隔她们一米之外的小高，随便进了间商场，小声道，
“我全部要知道”。
“好吧”。
“懂感情的时候就喜欢她了”。
“成年那一天开始馋她身子”。
“成团之后才得到她”。
“这些时间节点都是基于法律和道德允许，毕竟你顾姐姐我，暂时还是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遵纪守法个锤子，女团不准恋爱！”
信她个鬼，祝旻希感觉自己被骗了好多年，成团那年她们就……做了？
草，草草草，离离原上草！
“我们没谈”。
顾影摊手，肖然没答应她的追求，她们只是做了，无数次而已。
“哈？”
“肖然没答应跟我交往”。
私底下她从来不叫肖然队长，总是直呼其名，这在别人看来是她们关系不好的表现，却其实是暗戳戳地秀恩爱。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于喜欢的人，她的名字就是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祝旻希感觉她被塞狗粮了。
“好像也是哦，队长不婚”。
“嗯”。
这句话顾影的语气就掉下去了，祝旻希这又心疼上了，赶紧先转移话题，
“那个程昕是怎么回事呀？”
无缘无故的他应该不至于抽风，毕竟是瑞英董事长的儿子，私下胡闹就算了，不会搞到台面上来，程昕玩过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有真实姓名地出现在热搜上。
“是顾昊鹰，他做主把我卖给程昕了，目的是为了和程家的一个合作”。
顾昊鹰，顾氏集团的董事长，顾影血缘上的父亲。顾影说起这些的时候很陌生，就像在说报纸上的新闻一样。
“那怎么办？”
一句国骂憋在嘴里，祝旻希对顾家其实很没有好感，虽然也不是多大一个公司，但好歹是有能力保护女儿的，但这些年顾氏从来没有出来为顾影说过一句话，任由她被舆论攻击。
现在直接卖女儿，这是人干的事？
“凉拌，让他们先自己玩玩，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没空”。
顾影冷笑，卖女儿算什么大事，顾昊鹰从她出生想把她溺死，等母亲去世后想把她扔掉，这么多年不过像是在养一个商品。
不对，她连商品都不如，商品好歹还会被盒子好好装着，她却要忍受那位继母，连同继弟以及亲爷爷的虐待打骂，那位父亲从来都是冷眼旁观。
在小学的时候被男教师骚扰，她害怕跑回去求顾昊鹰帮忙，只得到一句犯。贱，和一个耳光，那时她才八岁，脑袋被打得嗡嗡作响，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后来懂事了才知道，因为她母亲只生了她一个女儿，因为她是女孩。
……
不怪肖然想不起她，因为她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顾影满身是伤，瘦得像颗萝卜头。
这一切，直到远在海外做生意的外公回国才改变，否则，小顾影也许已经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尸体都腐烂了。
外公是沈家大族，对她不错，物质上的，不让顾家的人欺负她，给她请了很多厉害的老师，努力培养她做沈家的继承人，反过来对付顾家的工具。
因为外公的身体原因，顾影的妈妈沈莺是独生女，身体也不太好，外公很疼沈莺，但她却被顾昊鹰出轨生儿子给气出了病，没多久就病逝了，顾影是沈莺唯一的孩子，却不是顾昊鹰唯一的孩子，他身体比沈老爷子好，顾家又不是生不出来，当然一定要男孩继承家业。
归根到底，顾影不该是女孩子的。
不是每一个传统家族都像越家和祝家那样，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勇于跟上时代的步伐，对小辈一视同仁。对大部分的家族来说，严重的性别歧视像是扎根一样深入人心，要把它们连根拔起，除非他们死。
就连顾影跳舞出道这件事，他们一开始都强烈反对，但顾影跟外公说，顾昊鹰很生气，大发雷霆，外公那边立马就同意了。而顾昊鹰认为，她的名气越大，之后卖的价格就越高。她不过是他们用来斗争牟利和复仇的工具。
“什么重要的事呀？”
祝旻希好奇，重要到被强迫订婚都无所谓。
“装可怜，骗肖然跟我结婚呀”。
“……”
能不能别用那么软的语气说这么黑的话？
“这样会不会不好呀，队长她，毕竟不愿意结婚”。
祝旻希有点左右为难，既希望她们能好好在一起甜甜蜜蜜，又不希望任何一方勉强，可是如果不结婚，顾姐姐会伤心，如果结婚，队长又不愿意。
“也行呀，然后我就被顾家和沈家一起赶出来，到时候找你包养好不好？别让越总发现了”。
虽然外公对程昕不满意，但关于婚姻这件事也向她提了要求，不管程不程昕，她得找一个男人结婚，这样才会有男性继承人，他不希望顾影把太多心思放在爱情上，不过是借精繁衍后代罢了，是谁不重要。
甚至顾影本人也不重要，只因为她是他唯一的孙辈，他虽然只有一个女儿，但内心深处也还是想要男丁后代的。
“顾姐姐，我养你是可以的，但包养不太行，我爸会打断我的腿”。
“所以说啊，只能找肖然”。
男的么，不可能的，除非肖然变性。
“希希，你知道吗？如果没有肖然”。
顾影顿了一下，目光看向远方虚空的地方，轻声道，
“我会死的”。
“呸！说什么死不死的，不许说了”。
祝旻希赶紧捂住她的嘴，
“我同意你跟队长结婚就是了”。
“这么容易就上钩，那我更有自信骗肖然了”。
顾影歪着脑袋笑，仿佛恶作剧成功之后的得意，只是眼中没有多少笑意，祝旻希看得出来，好心疼呀。
“我们去逛街！”
两个人又欢欢喜喜地挽着手穿梭于一间又一间的商店，祝旻希疯狂买买买！她的副卡又回来了！还多了几张，分别是越景文和越临雪给的，该用老婆的钱就用，不要节省！
不过今天顾影一直没买什么，直到她们逛到一家内衣店，祝旻希想也没想就跟她一起进去了，女孩子逛街就应该一个不落！
然后顾影就带她来到情趣区。
“顾姐姐，这……不合适吧”。
祝旻希用手捂住眼睛，但手指开了三条缝，这些内衣也太、那啥了吧。
好刺姬啊！
然后非常扫兴的，她又想起赖艺轩那个白痴，有点恶心。
“有喜欢的吗？”
顾影凑在她耳边问，
“越总喜欢哪种？”
“啊，这，我不知道昂”。
“你们不会还没、吧？”
这个停顿很意味深长，祝旻希脸都红了，眼睛一会儿看脚尖，一会儿看衣服，
“当然做了！”
声音有点大，把小高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哦豁，今日份的小皇文又搞定了一半。
“队长喜欢哪种？”
祝旻希不甘示弱，忍着脸热反问顾影。
“她啊，我猜最喜欢n.aked”。
“因为我所有的款式都试过了，最后都嗯、没有一件穿过第二次，你懂的”。
“……”
“骗我的吧，这么多款，你一天穿一款也穿不完啊！”
这个店可是驰名中外的品牌，样式多到眼睛都看不完，好久才意识到被骗，祝旻希气急败坏地戳她肩膀，太坏了吧！
“好了不逗你了”，
顾影止住笑，正经起来，
“其实今天，我是来给她买的，顺便带你开开眼界”。
“队长会穿这个？”
祝旻希才不相信她，队长可正经了，不像她，心都是黑的。
“本来是不会穿的”。
顾影撩了下头发，风情万种。
“今天不是我生日么，我许了一个愿望”。
“肖然说只要不结婚，不恋爱，不上。床，其他的都可以”。
“然后你就让她穿这个？”
“当然不是”。
顾影抿唇一笑，
“我只是让她跳舞给我看，类型由我来选”。
“切，队长唱跳全能，这算什么”。
“她跟你反应一样，深怕我反悔，立刻就答应我了”。
“我还说要拍视频留作纪念，因为这是她为我一个人跳的舞”。
“这，也勉强可以接受吧”。
对着镜头是艺人的本能，有时候在镜头面前说不定还会表现得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