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轶:“………………”
时轶:“?”
司徒若的话立刻给了其他弟子灵感。
“看他这样子,多半是!”
“我们盟主最不喜欢你这般顽劣不驯的弟子了!”
“若是你还不乖乖下来,想必盟主知道了,就更讨厌你了!”
“盟主怎么可能喜欢他这种弟子!”
时轶:“…………”
“好啊。”他幽幽道,“让我下来,可以。”
“——来比剑吧。”
“比剑?那你的剑呢?”司徒丞抢先开了口。
他方才早就把剑**了,就等着对方这句话呢。
谁料时轶一摊手:“我没有剑。”
“你没有剑?那就将你的法器拿出来!”司徒丞厉声道。
“法器啊……”
时轶说着,四周看了看,抬手一招。
断裂声响起。一旁树木上枯死的枝干掉落下来,撞进他掌中。
顶着一众弟子惊愕的目光,时轶挥了挥手中的枯枝:“那就这个吧。”
司徒丞怀疑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
对方的年纪看上去比他大个两三岁,料想修为也到不了多高,怎么敢以一截枯枝应战。
但转念一想,是对方挑衅在先,自己只是想把他赶走,也算不上是欺负人!
司徒丞立刻举着剑冲上去了,口中还念念有词:“看剑!”
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柄重剑,一剑挥出,飒飒有声,颇有一点雷霆万韵的势头——
“啪。”
漆黑的枯枝与重剑撞在了一起。
司徒若瞪大了眼,刚要叫大哥打得好。
然而下一刻,他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那红衣少年两根指头拈着枯枝,轻轻一拨,便将他大哥的重剑拨到一边去了!
“啊!”
司徒丞感到一股极大的、难以逼近的力道从剑上传来。
他立时身形不稳,惊呼出声,被重剑带着,便要一头向地上栽去。
然而下一刻,衣领却被人从身后抓住了。
“站稳了,小不点。”那红衣少年从桌上跳了下来。
二人一同站在地上时,弟子们才发现这人其实很高,看着年纪小,纯粹是因为那张脸看起来年轻的缘故。
见众人惊疑不定地打量自己,时轶又是微微一笑,顺手松开了司徒丞的衣领。
司徒丞一连后退了七八步,虽信心受到重创,但仍然不甘示弱地把重剑举了起来:“你!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时轶略一沉吟。
然而,他还来不及回答,一旁突然传来了一声“师父”。
众弟子回头一看,却是时九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往他身上一撞。
众弟子大惊:师父?什么师父?
他们自然都认得时九。毕竟盟主平日里常常将她带在身旁,她又总以鹤身示人,丝毫不掩盖自己妖族的身份。
时轶拍拍她头:“你来这干什么?”
时九没有回答,而是以眼色示意他朝外一看。
时轶和众弟子跟着看过去,便看见了立在那棵枯树下的一道白色身影。
时轶:“……”
他还来不及有所表示,司徒若已经抢先一步,朝谢长亭身边跑去:“盟主!是盟主来了!”
“盟主来了!”
众弟子立刻欢呼起来,将谢长亭团团围住。
想必方才发生的事,盟主也都看见了。此人在此肆意妄为,盟主定不会轻饶他!
然而,下一刻,他们的盟主开了口,语气则是无奈与责备,颇有一点“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味道:“时轶,你这又是在玩什么花样?”
司徒若:“……啊?啥?”
时轶则早就将那根枯枝扔掉了,此刻双手背在身后,语气无辜:“不是你让我来这里教他们的吗?”
谢长亭感觉到,那种熟悉的、头痛的味道又回来了:“让你教书,没让你欺负小孩子。”
时轶以理辩之:“他们不小了。”
“……难道你当初也是这么对时九的?”
“不是啊,哥哥。”时九把头从时轶背后探出来,“当初我被师父捡回去的时候,师父说门里没位置了,我只能当他徒弟。至于修行……师父说我爱修便修,不修的话,一辈子躺平也无所谓!反正有师父给我垫背呢。”
司徒丞:“……”
怎么会有人在学堂里这么明目张胆地宣扬怠惰心理!
可是,等一等。
刚才盟主叫这个人……什么来着?
谢长亭深吸一口气。
“谁让你一来就在这弟子学堂里比剑了?”
“啊,这是跟我师父学的。”时轶偏了偏头,“当初我见他第一面,就被他用一根树枝抽了一顿,说是跟着他学剑,就要先心服口服。”
谢长亭:“…………”
联想到对方的师父究竟是谁,为表对前辈的尊重,又将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身旁,司徒若眼巴巴地看着他:“盟主……”
谢长亭:“……”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这孩子的头:“你放心,他不会对你们动真格的。”
司徒若:“啊?盟主你……盟主!”
然而谢长亭只是瞥了一眼时轶,向他一点头,便转身走了。
众弟子:“…………”
他们面面相觑,一同缓慢地转身,看向方才他们以为的“擅闯弟子学堂之人”。
而对方正以一种近乎炫耀的姿态立在原地。
那表情好像在说:我说什么来着?你看你们盟主向着谁?
过了不知多久,弟子中有人颤巍巍地开了口:“你……是盟主请来,教我们的,老师?”
时轶:“怎么,你觉得我不配么?”
那弟子嘴角一抽。
而在此时,司徒丞也终于从震愕中回过神来。他走到所有弟子前,站定,艰难开口道:“方才,盟主叫你……时轶?”
这个名字一出口,有的弟子忽然色变。
而另外一部分,仍然维持着茫然的神情。
毕竟十六年前,他们都还未出生,也只有少数从同为修真者的父母口中听过这个名字。
不过从父母口中听来的,自然不是与上善门师兄弟间的绯色传闻。
而是作为见微真人地宫雷劫、一步登天的背景板,被对方以雷杀之、魂飞魄散的对象。
司徒丞:“你是,那个……见微真人,地宫里那个……”
时轶泰然道:“不错,是我。怎么了?”
司徒丞顿时脸色煞白:“你骗人!那个人不是早就死了么?”
“你是想说,你们盟主也在骗你?”时轶悠悠道。
“……”
司徒丞哑口无言。
他转过身去,与身后的同窗们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的眼中读到了相同的意味:从这一刻起,弟子学堂里注定要从修行圣所变为鸡飞狗跳之地了。
“——所以,你上午时,便把他打发去弟子学堂教书了?”
萧如珩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的谢长亭。
谢长亭也很是无奈:“他非要留在此处不走。从前听传闻说起,他便总是这么游手好闲、不思修行。与其成日无所事事,还不如让他去照看那些修行的弟子。归根到底,他也修为不浅,虽说弟子们会受着磨难,但终归是利大于弊的。”
“可他不是有自己的宗门么?”然而萧如珩的语气依旧不满,就好像是自己的地盘被他人占据了似的。
“他那个宗门……”谢长亭脑海中浮现起那片如梦似幻的仙境,“萧宗主,你见过吗?”
萧如珩垂下目光。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许久,道:“长亭,借一步说话吧。”
“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二人离开了仙盟人多眼杂之处,一路走到了谢长亭所住的府上。
一进门,萧如珩便开门见山道:“长亭,我若是你,必定从此远离时轶此人。”
谢长亭一愣,没想到对方要同他说的是这个:“宗主这是何意?”
萧如珩却是叹了口气:“我以为你是了解他的。”
谢长亭沉默了。
“长亭,你好好想想,那日你我都亲眼所见,九重雷劫落在那座地宫里,连见微真人这等当世大能都身受重伤,你却只受了些外伤。”萧如珩缓缓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又道:“本来要落在你身上的几道雷劫,被引走了。”
“九重雷劫下,生灵湮灭,我亲眼见时轶在地宫中魂飞魄散。可如今他又突然回来了,毫发无损,与从前别无二致,连记忆都毫无破绽——长亭,你好好想想,你能确定如今的他,是人是鬼,是人是魔吗?”
房间中安静了片刻。
半晌,谢长亭开了口:“我以为宗主与他交情匪浅。”
萧如珩苦笑了一下:“是,明面上说,我们关系的确不错。他曾经出手救过我性命,我很感激他,也因此回报他许多。”
“但是,我与时轶之间,恐怕还称不上是‘朋友’。”
“如若论友谊,恐怕我与扬灵之间,都比我与他之间深厚。”
谢长亭没想到,萧如珩口中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我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人。”萧如珩摇摇头,叹了口气,“倒并非是我不真心待友,只是,时轶他……太过阴晴不定,性格乖戾,行事难以捉摸,似乎总是想到什么,便去做了。这么多年,我从未看清过他心中所想,到底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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