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栊捏了捏小蜗的手：“那你明天和他说不要捏你脸了，你会不开心的。”
“我和她说了。”小蜗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她问我为什么不开心，还让我也捏她的脸。”
“啊这……”黎栊也没有想到这种情况，“那你捏了吗？”
“捏了，然后她好开心。”说到这里，小蜗隐隐觉得有些无语，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女孩子。
“那你……”
父子俩走在路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捏脸问题该如何解决。
但当快走到车前时，两人却突然被拦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黎栊有些警惕地问道。
厉羽雾从黑衣保镖身后走上前来。
“柯先生是我，好久不见。”厉羽雾颔首打了个招呼。
黎栊看见厉羽雾就下意识把身边的小蜗往后护，讥讽道：“厉先生怎么有空？厉氏的麻烦解决好了吗？”
“多谢柯先生关心，山人自有妙计。”厉羽雾歪了歪脑袋，看向躲在黎栊腿后的小蜗，“这是柯先生的孩子吗？没有想到柯先生这么年轻，已经早早结婚生子了。”
黎栊用手又挡住了些小蜗，冷声道：“我的私事厉总没必要探听吧。”
“别想太多，我只是关心一下柯先生。”
“那厉总在厉氏集团倒闭后，不如去当太平洋警察好了。”
黎栊话说得尖锐，但是厉羽雾似乎不在意。他目光依然放在小蜗身上，有些低沉地问：“柯先生的孩子几岁了？”
“四岁。”黎栊声音冷淡。
厉羽雾看了眼小蜗：“怎么看起来不像四岁的小孩子，柯先生可不能撒谎，要以身作则。”
“我说了，就是四岁！”
厉羽雾这时弯下了腰，微微靠近小蜗，难得温柔地笑着说：“小朋友，你今年几岁了。”
小蜗抓着黎栊的裤子，像一个小大人一样慢慢答：“爸爸说不可以和陌生人讲话。”
“我不是陌生人，我是……”厉羽雾咽下口水，按照国内的规定，如果第一性别同为男性，那alpha叫爹爹，omega叫爸爸。
厉羽雾原想说的是我是你爹爹，但是看了眼黎栊警惕的眼神，厉羽雾把原本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小蜗仰头看黎栊寻求答案。
在孩子面前没有那么多是非，黎栊揉了揉小蜗的头：“叫厉叔叔吧。”
得到答案，小蜗就脆生生地喊道：“厉叔叔。”
“嗯。”厉羽雾应了下来，但是心里并不好受，好好的爹爹现在变成了叔叔。
只是还不待厉羽雾伤感，黎栊就冷声说：“我可没有厉总这样的朋友！厉总还是麻烦让一让，我们要走了。”
“不和我去喝杯茶坐会儿？”厉羽雾问。
“不了，厉总现在应该工作繁忙吧。”黎栊心里不爽，这是他们给厉羽雾找的麻烦还不够多吗？还有时间来骚扰他。
厉羽雾笑了笑：“再忙，和你和孩子一起聊聊天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他熟稔的语气让黎栊听着头皮发麻甚至有点想吐，冷冷地甩出一句：“没必要。”
“那好吧。有机会下次再约”
厉羽雾自讨没趣，施施然地让开了。
毕竟猫抓老鼠的游戏，不能先把老鼠逼急了，不然就不好玩了。
黎栊扭过头不再看厉羽雾，抱起小蜗越过他们一群人上了车。
“柯先生。”厉羽雾在黎栊背后喊了一声，心情颇好的样子，“后会有期。”
黎栊关上了车门催促司机开车走，无情地喷了厉羽雾一脸尾气。
而厉羽雾丝毫不在意，转过头对身边的何特助说：“三年不见，脾气居然变这么大了。”
顿了顿，他收敛了笑意：“回公司吧！现在情况怎么样？”
“账本交上去了，厉副总他们被带走后，董事会都人心惶惶的，几个元老你不肯见，他们闹着要去见厉董。”何特助有条不紊地报告着厉氏集团现在的情况。
“这群老东西。”厉羽雾轻嗤了一声，“告诉方检察好好查，查个干净，有什么问题都揪出来吧。”
“好。”
厉羽雾又补充道：“准备裁员吧，动静不闹大一点，柯先生应该是不会满意的。”
“好。”
“南霜最近怎么样？”
“南先生最近大部分时候都在公司，偶尔出去逛街，没有约见过什么人。”
“那他倒是安分，盯紧他，看准时机给他透露一点消息。”
“好。”何特助低眉顺眼答应着，心里却暗暗惊讶着厉羽雾的心计。
自从黎栊逃走后，厉羽雾就开始怀疑南霜，不动声色地在暗中把南霜查了个干净。果然发现南霜的背叛。
厉羽雾也并不发怒，表面上依旧待南霜如初，而暗地里却做局把南霜布置出去的势力网折了干净，让南霜也成为了他的局中棋。
何特助思索着，已经跟着厉羽雾上了车。
厉羽雾按了按太阳穴：“我家那个老东西，算了，随他折腾吧！对了，腾源枫他妈怎么样了？”
“厉家老宅的人说，太太她前几天和厉董说要出国度假，已经走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笑死人了。老东西，也想不到自己老了后会成孤家寡人吧。”
厉羽雾冷笑着：“盯紧腾源枫他妈，离婚证不要让她办下来！共享了财产，债务应该也是要共享的。”
“好。”何特助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向来只会说该说的话，大部分时候也都沉默是金。
交代完所有事情后，厉羽雾也不讲话，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养神。
他自懂事起就不断算计，一刻也不曾停歇，现在看来他很快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第六十章 孽债
厉羽雾通向厉氏集团的豪车，在高架桥上缓缓前行。
厉羽雾紧闭双眼在休息，司机和助理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怕打扰到厉羽雾。
但是不巧，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片刻安宁。
何特助慌乱地去看自己的手机，发现不是自己的，便松了口气，赶忙看向了坐在后座的厉羽雾。
被打扰到休息的厉羽雾面色不虞，接起电话后神色变得越发难看。
不足三十秒他就挂断电话，发泄似的把手机扔到了一旁，冷声道：“回厉家老宅。”
厉家屹立京城多年，家底雄厚，老宅建在郊外名山的半山腰上，占地面积足足一千平方米，选用了欧洲中世纪古堡风格。
载着厉羽雾的豪车开进了主楼。
“厉总！”
厉羽雾刚走进客厅，一个茶杯就砸了过来，跟在厉羽雾身后的何特助忙上前挡住。
但是判断出了偏差，茶杯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厉羽雾身上，然后再摔在地上，变成了满地的碎片。
何特助满含歉意低下头。
厉羽雾似乎已经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淡淡地向何特助摆了摆手：“没事。”
然后厉羽雾走到沙发前，看着坐在沙发上怒火中烧的厉勐，轻声唤道：“爸。”
“别叫我爸！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好儿子。”厉勐看都没有看厉羽雾一眼，只顾着狂喷怒火，“我把厉氏交到你手上，结果你看看现在都出了些什么情况！”
他手中拄着拐杖，气恼地敲了敲地板。
厉羽雾却不甚在意。他挑了个位置，坐在了沙发上，有条不紊地给自己到了杯茶，轻抿了一口：“多行不义必自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些董事勾结下面的人做出违法的事情，早晚有一天会被查到的，现在就是报应。”
话毕，厉羽雾还看了厉勐一眼，他可记得吃下这些不干净的钱的人里，好像也有他这位便宜老爸。
厉勐皱了皱眉头：“就算这样，他们是厉氏的人，你也应该帮上一把！”
“我为什么要帮？”厉羽雾问。
厉勐厉声说道：“你是厉氏的首席执行官！他们没了，你觉得厉氏会好过？你这是弃厉氏于不顾！”
“厉董，我也想管可我也要管得了啊！厉董在家享清福久了，应该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吧。”
厉勐一愣，气急。
他何尝不想管管集团，但是自从厉羽雾上任厉氏的总裁后，就把厉氏打造得像个铁桶，他就很少过问厉氏的事情。
厉勐深知现在不是和厉羽雾闹掰的时候，叹了口气，放软语气说：“羽雾啊，厉氏现在还要靠你，厉氏不能倒了啊！”
厉羽雾却不吃这么一套，他把腿一抬放在了桌子上：“腾源枫他妈呢？”
“你钟阿姨说要去看看源枫，所以出国度假去了。你啊，当初干嘛那么狠，把源枫打了一顿，又逼去了国外，你钟阿姨为此没少和我闹！害得源枫这些年连过年都回不来。”厉勐话带有埋怨。
厉羽雾掀了掀眼皮：“爸，你很喜欢腾源枫这个儿子吧。”
“胡说什么！”厉勐端了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润润嗓，“源枫是你钟阿姨的心肝宝贝，我总不能薄待吧！但你要知道你才是我的亲生儿子。”
“呵，那是因为你这个再进门的老婆没能生出孩子来，你没得选。”厉羽雾嘲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