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还没问大师怎么称呼,家住在哪里?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赶明儿个我们一家四口登门道谢。”
“吾道号灵素。”景澄微微一笑,装了个逼,“身为玄门中人,斩妖除邪,义不容辞!道谢就不必了。”
众人:“……”
这一刻,他们仿佛看到这个俊秀的少年背后闪烁着神圣的光辉。
这么刺眼的吗?
……
景澄走之前还特意经过男医生面前,犹豫片刻后,拍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你相信科学,这并没有错。但是很多事并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希望你能够明白。”
男医生:“……”我已经懂了,因为你的存在本身就不科学。他居然不知道如今的社会居然还有玄门中人,那是不是在某个常见的地方还驻扎着传说中的“有关部门”呢?
要么怎么说“大隐隐于市”呢……
经此一事,男医生后来每次下班回家的路上,在一些年代久远的小餐馆或者老旧的街道办事处等地附近都会停留片刻,然后意味深长地一笑,差点被路人当成神经病……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哦对了,我觉得我的脑子并没有问题,所以明天就不用做那个什么脑电西体检查了吧?”
男医生:“……是脑电图和脑CT。”
景澄有几分赌气的说:“不管它是什么,反正我不想做。”
现在的医学真是太恐怖了,连人的脑袋都可以抠开看看,那种冷冰冰的仪器戴在头上,让景澄有一种自己的脑子里的想法被探知的感觉,很不习惯。
男医生:“……可以。”
他都快要忘了,大师也是个孩子,是孩子就讨厌看病。
景澄走后,留在病房里几个女护士还在缠着老太太:“阿姨,您是怎么知道他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大师啊?”
“分明就是个孩子,我刚开始还以为他在胡闹呢。”
“我还说他是妄想症,人家也没怪我。”
男医生竖起耳朵,他也好奇。
“就凭他一眼能看出来我在碰瓷儿!我就信他!”老太太的回答掷地有声。
众人:“……”这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的回答。
老太太看了一眼男医生怀里抱着的本子,想到了什么:“小大夫,你应该知道大师的名字吧?”
男医生神色一凛,他握紧病历本,摇摇头:“不行,医院不能随意透露患者的身份信息,这是我们的职业守则。”
见男医生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老太太也不失望:“我记得你说过他是1605号病房的吧,那我明天早点来。”
男医生:“……”他之前为什么要多嘴?
……
回家的路上。
小辉妈妈突然想起了什么,低下头问儿子:“你爸在哪儿给买的玉观音?还记得吗?明天我去找老板算账!”
小辉挠挠头,想了想说:“在南明中学对面的一家店里,不过我忘记叫什么名字了?”
“那个贵族学校?你们没事儿闲着去那里干嘛?”
“我的朋友告诉我,他哥哥在那里买的东西,有魔法!”
“我记得。”小辉爸爸插嘴道,“那是个网红店,店长是个年轻人,有不少人都去那里买符咒和玉佛什么的,在南城区特别火。”
“好像叫‘解忧小铺’吧,应该是这个名字。”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景澄:我们玄门中人以德服众,慈悲为怀,从来不吃贫民老百姓的一粒米。
第二天:
小辉奶奶:“景大师!这是我自己在乡下腌的咸鸭蛋,流油!特香!您尝尝?”
“……”景澄尝了一口,“是挺香。”
五大三粗在以前的解释——
五大:
耳:耳大有福相,
肩:膀大力不缺,
手:手大可聚财,
臀:臀大坐如钟,
脚:脚大走四方。
三粗:
脖子,手臂和腿。
古代那些将军,或者地主——基本都这个相貌。
ps:因为前面修文修了好几次,存稿都被我删没了,我努力日更,日更不了就隔日更,最重要的是,我肯定不会坑!
第9章
经过多次检查,景澄就是普通的脑震荡,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出院。这一个星期里医生就每天早上过来查房看一眼,到点了有护士进来给他送三餐,余下的时间都是景澄一个人在病房里消磨时间。
前两天还好,时间长了景澄也觉得无聊。
于是他也不把自己圈在病房里了,时不时出去溜达四处转转,尽自己所能去接触这个对他来说算是新奇的世界。
这期间他学会了坐电梯——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在这种大型三甲医院,电梯里都会有专业的护工负责按电梯,不过这都是在白天,晚上就没人管了。
所以每天晚上八点之后,景澄就会独自乘坐电梯巡视整个医院。有一次他不小心溜达去了负一层,当即被里面铺天盖的阴气吓了一跳,他当时还以为是哪个厉鬼邪神在这里搞事,正要随手抄家伙准备灭了对方……却不料被负一层的管理人员发现,将他厉声呵斥了一顿,景澄自觉心虚,只好悻悻然离开。
后来景澄才知道,医院的负一层通常都是用来存放家人还未过来领或者无家可归的尸体,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停尸房”,这里只有医院内部的人可以进来。
这事儿闹得挺大,不过因景父之前对院长打过招呼,医院里的医生们大多了解他的身份,所以事情发生后,除了那个地下管理人员以外倒没人指责他。
只是在接下来这几天早上,来查房的医生都会有意无意地提醒他医院的哪里哪里是“禁地”,而且来医院的大多是病人,有的还是传染病……话里话外都在表明一个意思:你既然是病人,就老老实实呆在病房里养病,不要乱跑给人添麻烦。
景澄不是傻子,自然能听明白他的意思,当即严肃表示:自己绝对好好呆在病房,没事不乱跑,直到出院。
医生得到他的肯定答复后,满意离开。
然而这个保证的有效时常还不到一天,当天下午景澄就把早上发过的“誓言”抛在脑后,吃过午饭就习惯性往外跑。
他就像是一个刚刚睁开双眼看世界的孩子,对一切事物都带有新奇的渴望。
他观察医院病人和家属们的众生百态,喜欢和人聊天。他五官俊秀,气质脱俗,又因为长相偏嫩,语气稚拙,问出来的问题往往叫人啼笑皆非,十分招人喜爱。
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上至七老八十的爷爷奶奶,下至十二三岁的孩子,都喜欢找他聊天,或者围着他转。
而景澄则通过他们的口述,获取支离片碎的信息,东拼西凑,逐渐勾勒出这个世界的轮廓。
这期间他还学会了手机的用法,他虽然不会使用拼音,但手写和语音输入还是很好学的。原景澄的手机早就不知道丢到哪去了,景父家大业大,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只派了一位助理过来看护他,助理在得知他没有手机后,立马就让人给他买了新手机送来。
景澄在拿到手机后开机的那一刻,突然生出一种恍惚之感——
真的不一样了,他真的来到了百年以后的世界。
百年前电灯电话是稀罕物,汽车更是军阀或世家豪门的专属……如今晚上整个世界都在灯光璀璨,十来岁的孩子就有一部手机,满大街上行驶的都是汽车,天空划过的一道长线,有人告诉他那是“飞机”。
景澄讶异道:“什么是飞机?”
那人知道他伤了脑子,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却没想到他能无知到这种地步,怜悯地看着他道:“那是一种交通工具。”
景澄:“……”什么交通工具可以飞上天,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话他没问出来,他总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在表达一种意思:真可怜,年纪轻轻就傻了。
……
景澄出院的那天,是原景澄的后妈过来接的。
之前景大哥来“探望”他时,以为他的脑子是真出了问题,跟他简单说了一下家庭概况:比如景父景震松是个有权有钱的上市公司老总,有过两任妻子,第一任已离婚多年,留下一子景嵘,也就是景大哥;第二任是现任,娱乐圈里的大明星,有一女景玥,如今14,正在念书,偶尔跟着妈妈去拍戏,似乎要走童星路子。
至于景澄,则是景父早年在外的私生子,母亲早逝,这才被景父接回家中,性情乖张,与家人并不亲近。
景大哥在用“性情乖张”的形容原景澄时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仿佛对方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之人,景澄当时还不明所以,后来经历了一些事后他才了解,那个死于仓库的少年生前做过的事是多么恶劣。
景澄原本以为明星就跟过去的戏子是一个概念——下九流行当,社会地位低下。
直至此刻才发现,它们是不一样的。
景澄看向那位被一群人争抢着拍照,无数人前呼后拥走在最前方的女人,惊讶不已。
那个女人皮肤白皙,身材匀称,一头亚麻色长卷发,戴着一个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墨镜,穿着漏肩连衣裙,一只手拎着包,脚下踩着银白色镶碎钻的高跟鞋,款款走过来,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极有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