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禹要没动离开的心思,池霁还真拿他没办法,现在的池霁没那个本事和能力,去强迫一个不愿意的人,池迟心知肚明。
他上了一趟厕所回去,吴常钦已经不在了。
池迟不上晚自习,坐在位置上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
他被要求住宿,之前不愿意,所以在外面租了房子,今天得了消息,他不愿意回去了,反正宿舍也是单人间,里面的东西都很齐全。
池迟拿起水瓶,前面的女同学忽然转了过来,憋红了脸,眼神闪躲。
“池迟同学……你的水,被,被那个……”女同学吭吭巴巴地小声道:“那个吴学长,动过了,我好像,好像看到他,往你的,你的水里,放东西。”
池迟周身气压低不比外面的黑天要少,阴沉闷闷,还要多出一分狠戾,女同学紧张害怕到大结巴,也是情有可原。
池迟习惯了被同学这样对待,半晌才捋清楚女同学含糊着说的话,拿起自己的水瓶看了眼,里面的水清澈无杂,但瓶口的盖子上确实有松动的痕迹。
池迟脸色难看,不过还是对着女同学点了下头,“谢谢,我知道了。”
“没,没关系!”女同学也点点头,赶紧转过去了,还拍着胸口舒气。
池迟刚准备将水抛入教室后排另一头的垃圾桶,却感觉到一道冰凉刺人的视线在盯着自己,他侧头看向门口,那里露出一片衣角,是高二学生的校服。
池迟捏紧手中的瓶子,又将手收了回来,从桌兜里摸出一大把情书,丢进了垃圾桶。
他将水插入书包侧的网兜里,单肩背着包从前门离开,看也没看后门闪躲的人一眼。
池迟回宿舍洗完澡就躺下了,这雨连着下了三天,他从教学楼通往宿舍虽然没淋雨,但是南方学校的走廊并非密封,反而透风通雨,学校排水系统又不好,他一路走回来,鞋子裤腿都湿透了。
学校被淹了,明天是要放假的,池迟哪儿也不想去,就打算在床上呆着。
他没睁着眼睛躺多久,门就被敲响了。
声音不大,门外还传来极轻的呼唤。
“池迟,你睡了吗?”
是吴常钦,池迟脸色微变,并不作答。
那瓶水果然有问题,而且现在才七点,谁会问这么脑残的问题。
池迟想看看他做什么,半晌门口传来“滴”的一声,门锁便开了!
他来不及多想吴常钦要干什么坏事,对方就走了进来,还打开了灯。
刺眼的白光让池迟下意识闭了眼,吴常钦走到近前,他也就没再睁开,假装已经睡着。
“池迟……”
吴常钦用一种十分怪诞的语气呢喃他的名字,池迟感到一阵恶寒,被子里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皮发麻。
池迟侧身睡,吴常钦伸手推了一把,池迟还没弄清楚原因,顺势躺平,手已经在被子里紧紧握成了拳头,随时准备暴揍这个傻逼。
谁知道吴常钦凑到他的耳边,深深吸气,发出满足的喟叹声,见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手又大胆地掀开他的被子。
吴常钦太过投入这一场自以为是的施为,炙热火辣的目光在池迟的身上扫射,像是已经把池迟看光。
就在池迟快要忍不了时,吴常钦更是得寸进尺地撩起池迟宽松睡衣的下摆,指间刚碰上一点,就被一直修长有力的手死死抓住手腕,他下意识抬头,对上池迟那一双迸发着怒火的星眸,配上一道“轰隆隆”的闪电,即使开着灯,这一幕也很是惊悚。
池迟抓住他手腕的五指猛地缩紧,使用出了全身力气,只听到轻微的咔擦声,骨头直接碎裂。
吴常钦发出尖锐的惨叫声,在安静的环境下突兀刺耳得紧。
池迟的另一只拳头很快砸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目光犀利如狼隼,出拳的速度发了狠,几乎要看出重影,一下又一下,打出血也不停。
他满脑子都是池霁在他的房间里与男人厮混苟合的场景。
池霁看到了他。
池霁向他走来。
池霁询问他要不要加入。
池霁被揍了一顿后又向父母恶人先告状。
训斥,讥讽,偏执的占有,蜂拥而上。
池迟没了理智,等到老师到来,将他拉开的时候,他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沾着血.腥.暴.力,双眸赤红骇人。
吴常钦还在冲着他笑,极力地扯起嘴角,门牙都掉了,满口血红。
*
“他趁我不在在我水里下药,我没喝带着回宿舍了,他不知道哪来的密码,进来想对我图谋不轨,被我差点打死。我把水交给警察化验了,还请那位女同学做证,学校也调了监控,确定是他图谋不轨。”池迟靠着姜禹的肩头,平日里张扬的白发此刻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蔫了,“后来他就转学了,我再也没见过他,也没想到他还能会整个容来我面前找死。”
池迟的语言平铺直叙,三言两语概括了自己差点被人欺负的全过程。
姜禹还是听得快心疼死了,他恨不得现在折回去将那人再揍一顿。
也难怪池迟恐同,前有池霁那个魔鬼弟控,后有畜牲吴常钦,换谁身上都得恶心。
姜禹最恨的还是自己的离开,这件事就发生在他离开不久。
如果他没有走,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了。
“小迟……”姜禹用力抱住他,眼眶都红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池迟自然听出了姜禹话里的自责和难过,他抬起头,有些无奈地捏了捏姜禹的耳朵,“你道什么歉,跟你又没关系。”
姜禹着急道:“有!如果我没有走……”
“没有如果。”池迟捂住姜禹的嘴,看着那微微泛红的眼尾,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冲动,心里躁动。
他的喉结微动,嗓音不自觉放软道:“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国家现在对这方面的律法相当严苛,还十分人性化,我连防卫过当都算不上,很是正当。”
姜禹自认文盲,作为一个良好公民,对这方面的法律也并不熟悉,怒道:“那他怎么没坐.牢!”
“进过看守所,未成年,又是未遂,家里还有点关系,一个月就放了。”
“这么轻?那和没判有什么关系,还有你……”姜禹本来想问那你的家人呢,想到又哑了声,简直憋屈死了。
“好了。”池迟揉揉他被自己养出了些肉的脸颊,心中的空缺正在一点点被填满,“都过去了,是不是?”
这话放前一天,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能说出来。
不过现在看着姜禹比他还气愤的样子,池迟的气好像都被对方代气完了,全都没有了,反而看着姜禹这样,觉得万分可爱。
“我打电话跟宿缅风说取消合约!这个违约的钱我来赔。”姜禹说着就拿出手机给宿缅风发消息。
池迟也不拦着,从侧边抱着他,眼中透着浅浅笑意。
姜禹嘀咕道:“这么个社会败类,还要给他赔钱,真亏!”
池迟说:“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
池迟没有立即说,反而问他:“你想看狗咬狗吗?”
姜禹脑子有点没转过来,“什么意思?”
池迟弯了弯唇角,“你让宿缅风不给他安排训练把他晾着,过几天就知道了。”
“你还卖官司!”姜禹抿了抿唇道:“把他晾着他也住在小岛上,说不定还会摸过来,再干一遍那种事。”
“不会,岛上防御系统很好,特别是我们这栋主楼。”池迟看着他因为生气微微鼓起的腮帮子,伸手将其戳瘪,“不高兴的应该是我,你还委屈上了?”
沙发上,池迟的长腿将他圈了起来,像是圈出了属于自己的领地,双手搭上他的肩上,歪头对上他的眼睛,笑道:“禹哥,你该哄哄我吧,不要下午那样,撒个娇,嗯?”
第50章 皮肤饥渴 25
这个角度, 他们能看清彼此被月光照亮的眉眼,连嘴唇都染上了一层润色。
姜禹的愤慨还未发泄就哑了火,他愣愣地直视池迟的眼睛,神色呆滞, 不自觉间就红了脸。
池迟怎么还在执着于他撒娇这件事?
“我, 我……”他吭吭巴巴地说:“都说了, 我不会, 不会撒娇。”
他的话落,池迟还没有给出回应,没关严实的房门嘎吱一声开了。
小玉纵身一跃, 直直奔向池迟的怀里,前爪踩着池迟的腹肌,甜腻地“喵”了一声。
因为最近太忙, 小玉都是交由李伯照顾,现在逃出了自己的房间寻过来,还专门奔着池迟。
池迟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勾走了大半, 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小玉柔光水滑的猫发,小家伙黏人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喵, 喵……”
“怎么跑出来了?”这下池迟全身心都被小玉勾走了,将小猫咪抱在怀里,揉揉它软乎乎的肚皮,“等会李伯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他在床头的枕头下捞出手机,给李伯发消息,让老人家不必着急寻找。
很明显小玉这段时间没好好待在猫窝,上床求抚摸的动作娴熟, 躺在池迟的腿上, 爪子还像是欲擒故纵地推了两下。
池迟从最初就很难拒绝不了这只跟主人像极了的小猫, 现在也是一样,陪着猫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