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他就开始解洺初的衣服,把洺初吓得急忙后退了几步:“做什么?”
荒汐一脸无辜道:“洗澡当然是脱衣服啊!”
洺初脸红道:“你自己脱了进去就行,我帮你洗, 不用脱。”
“那怎么行, 衣服会全湿透的。”他又伸手去扒拉洺初的衣服, “宝贝跟我一起进去吧。”
两个人推搡来推搡去, 最后洺初拗不过荒汐,只穿了寝衣便下了水。
荒汐倒是很快乐,毕竟这薄薄的寝衣被水打湿后,那湿漉漉服帖的效果和展露出的欲隐还羞之色,看着比不穿还带感,好在师尊没发现这样更加诱人,让他得以有一饱眼福的机会。
他自己可半点不觉得尴尬,衣裤一甩就下了水, 片缕不着。
但是邺莲的香味他没法控制, 尤其是在两人都下水之后,化龙池的邺莲香味一下子开始弥漫起来。
洺初自然知道味道如此香浓意味着什么, 但是又无法言说,他满脸羞赧之色,甚至有些不敢靠近荒汐。
荒汐见洺初离自己如此远, 推着水缓缓走过去道:“怎么了,靠这么远如何帮我沐浴?”
“香气……好浓……”洺初艰难得说出这句话, 撇过脸不去看对方。
荒汐笑道:“不正是因为香味太浓, 宝贝才肯来帮我沐浴的吗?否则我们为什么会一起在这池中?”
说完, 他双手扶在池子的两边,将洺初锁在自己框起的角落里,令他无处可逃。
“你……转过身去!”
荒汐笑着转过身:“宝贝习惯从后背开始洗吗?我其实习惯前面开始……”
“你很烦!”洺初拿了澡巾,双手使劲狠狠一下搓在某人后背上,瞬间把荒汐痛得呲牙咧嘴。
“手太重!太重!”荒汐摸了把被搓疼的后背,“我这皮都要被你搓下来了,火辣辣得疼啊宝贝!”
洺初道:“不重一点你就不老实,一直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我那是高兴的,这么多年以来你第一次亲自帮我沐浴……”
洺初的手顿了一下,接着皱眉道:“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他!”
“瞧我总是一时口快,你当然不是他,千陇憬这般守礼无逾之人,怎么可能亲自帮我这个孽徒沐浴,你说对吧?”
洺初:“……”
荒汐后背和颈间的邺莲纹身在氤氲的水汽中分外妖娆,他虽然长得高挑,身材却并不魁梧,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平时爱穿一身绯色,颈间的邺莲总是若隐若现,给人一种妖魅之感,但是凶狠起来又让人胆寒心惊,仿佛红月下的赤血王将,挥手就让那些忤逆之人颈间绽开死亡之莲!
擦完背后,洺初又开始帮他搓手臂,他动作很细致,生怕某人等下逮着机会说香味太浓是因为洗得不仔细,于是每寸肌肤都巨细靡遗,不敢有漏。
好不容易把后面都清洗完毕,他自己都累得呼哧呼哧,热到额头开始冒汗。
荒汐体贴问道:“后背都洗完了,需要我转过来吗?”
洺初没好气:“不用,我不想看见你的脸。”
一想到要对着他那张肆无忌惮的笑脸,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知道他在诓自己,还不得不配合这孽徒演戏!
“不转过来的话,前面要如何洗呢?”
“你别管。”
洺初说着双手环过荒汐,就这样从身后抱着给他搓洗身前,他本不想贴紧,奈何自己比荒汐矮了好多,不贴紧的话压根手都够不住前面,只能与他前胸后背贴在一起。
荒汐没想到洺初居然会用这种方式,身体接触到的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如遭电击一般,麻了,彻底麻了!
眼下这场景,即便看不见,他也已经疯了。
邺莲的香味几乎浓得要流淌下来。
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的洺初,刚放下手准备马上和荒汐保持距离,就被转过身的荒汐一把抓住了手腕推到了池边。
他的后背被池岸磕得有些痛,正要生气,就对上了荒汐晦暗深沉的目光。
化龙池中忽然盛开了满池的红莲!
一朵接着一朵,如妖如魔!
洺初吃惊得望着那些红莲,心里暗道了声:不好,是欲莲!
他想要跑,却被荒汐一把按住了后脑,紧接着就被他狠狠吻住了双唇!
周围莲香四溢,浓得根本化不开来。
……
在邺莲幻境里因为沈三川的关系被迫和小临泽“和平共处”了几日的魔尊,已经很久没有和师兄独处了。他甚至开始想着,师兄这么喜欢小孩子,要是我们俩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该多好……也不对,师兄好像并不喜欢小孩子,对这小家伙这么好主要还是因为我!
这么一想,他心里又舒坦很多。
他已经放弃跟小家伙争宠了,因为他发现无论怎么做,师兄都偏帮小的,完全不管他是对是错。
其实他对小时候这段记忆一直很模糊,有时候有点片段出现,有时候又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他小时候是真的真的很喜欢这位神仙哥哥,喜欢到一直心心念念要娶他过门,这事儿全家老小都知道,所以眼下看小临泽这么缠着师兄,好像也怪不得他……
“哥哥,哥哥,我上次用菱换的银子已经用完啦,今日我再去采菱换一些来,你在家里等我好不好?”
沈三川抱着小临泽:“你不用那么辛苦的,我们其实可以辟谷,银子你留着自己花就是……或者,等再过几日,我们送你回龙野宗好不好?”
这事儿沈三川和陆临泽商量过了,现下正巧九月初九,等缠情丝的七日时限一过,就把孩子送回龙野宗,这样他俩离开得也安心。
小临泽摇头:“说好的我要赚钱养你,怎么能偷懒呢!”
然后他从沈三川身上跳了下来,果真下了决心要去采菱换钱,沈三川心疼孩子还想阻止,却被陆临泽按住手摇了摇头。
既然本人都发话了,沈三川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交待了句“早去早回。”
眼见小家伙离开,陆临泽说道:“师兄,我们要是有孩子,你也会这般溺爱吗?”
“你是被你老爹同化了吗,我们怎么可能有孩子?”沈三川无语道,“再说我一点也不喜欢小孩子。”
“你对他那么好,哪里像不喜欢小孩子的样子?”
“他怎么能一样,他可是……”
沈三川话还没说完,就脸色一红,不再说下去了。
“他可是什么?”陆临泽笑着看向他,“是因为我的关系对吗?所以师兄最喜欢的还是我,没错吧?”
“明知故问。”
小的要宠着,大的也要爱着。
……
小临泽来到镜南湖,正推着小圆木桶准备下湖采菱,忽然听见有人和他打招呼:“阿泽,你好几日没来了,我们还当你回家不再来了呢!”
小临泽回头一看,就见是之前和自己一起采菱的同伴,于是笑道:“不是啦,是用菱换得银子花完了,所以又来采菱了,现在湖里菱还多吗?”
同伴说道:“菱还好,不过这些天大家都不太敢下湖采菱……”
小临泽不解道:“为何呀?”
同伴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小声道:“你这几日没来,所以不知道,慧儿姐被那些画舫里的官老爷抓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怕是凶多吉少了!”
“什么?慧儿姐只是跟我们一样采菱而已,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抓她呢?”
同伴叹了一口气:“当然没有做错事,怪只怪慧儿姐长得太漂亮了!那些画舫里的官老爷看厌了歌女舞姬,突然瞧上了采菱女,说采菱女跟这镜南湖里的菱肉一样新鲜白嫩,可口怡人,然后那些手下二话不说就来抓人了,这不抓了好几个,慧儿姐也被一起抓走了……”
小临泽怒道:“岂有此理,是哪艘画舫,我要找他们放人!”
“我们人小势微,哪敢跟这些官老爷硬碰硬啊!你啊,就当不知道这事,这几日也别来采菱了,自己的命比较重要。”
“你快告诉我是哪一艘!!!”
眼见小临泽气势汹汹,同伴被他的模样吓到,下意识指了指湖中说道:“就……就是最大的那一艘……”
小临泽不再多说什么,撑着小圆木桶就划走了。
“阿泽,很危险的,你不要去啊!”
“阿泽,快回来!”
……
那艘船太高,他知道自己就算划过去也上不了船,于是干脆先去摘了不少菱放在桶里,再划到那艘船附近,大声喊道:“老爷,来买菱呀,刚刚摘下来的,可新鲜着呢,保证好吃!”
他喊了数声之后,才有人搭理他,那人见是个小屁孩,本想赶他走,但是看到他木桶里的元乾菱果然鲜嫩无比,再一想这几日王爷抓了那几个采菱女后都没人敢采菱,船上无菱可食,这不是正好送上门来吗?
于是招呼人放了竹篮下去,小临泽在竹篮里装满菱后,就抱着绳子跟竹篮一起被拎上了船,那人见是个脏兮兮的小孩,不免有些皱眉:“你跟着上来做什么,我过了秤,自然会赏你银子。”
小临泽笑道:“我担心老爷不满意我的菱,所以跟上来瞧瞧!”